竟然这么巧的让我遇见了后宫争斗的把戏,这小奴婢让裙子上有污迹对她无半点好处,有可能还会配上姓名,她是傻啊傻啊还是傻啊,会这么去做,这样浅显的道理这个冉媚竟然不懂,想必他在这太子府中早晚也就会成个炮灰,脑子也太不好用了。我又微微瞧了瞧立于一侧的于盈侧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想必此事与她不无干系,可是这事是太子的家事与我何干,我只是见这婢女可怜,想要救她一救,其它也就不管了。
我微微笑道:“侧妃何必动怒哪,这婢女不懂事,咱们换个懂事的便是,府内婢女多的是,侧妃想要何样的还能没有,这衣服就更加好办了,我看这衣服虽好,但是又怎么能配得上侧妃哪,稍后我命人送去殿内几件金丝的云锦裙,侧妃息怒呀。”
冉媚狐疑的看着我又狐疑的看了看地上的人:“军师为何这般护着这个婢子……莫不是?”
我知道她的脑子在想些什么,遂开口道:“侧妃若觉得这个婢女伺候的不合适,小臣斗胆请侧妃将她赐于我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狐疑的望着我,接着又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地上的小婢女却红了脸,怯怯的望着我。
冉媚一副办错了事的样子:“我不知道她与军师,她若早说也不会……那军师就带她走罢,军师身边竟是些男的侍从,没有个婢女也是不行。”
我谢过了冉媚带着小婢女离开了。但见于盈望着我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恨意,想必也是个不怕早死的主,若是你敢这样去对梅姐姐,我也要让你尝尝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去自然是令影莫找人给冉侧妃送去了她想要的东西,东西是在师兄的铺子里拿的,他欠我的情分,要他几家店也未尝不可,我可万万没有动那官家的东西。
小侍女一直首在我的旁边不曾说话,直到我处理完了诸事,倒是个乖巧的小姑娘。
“以后你就跟着我做个侍女吧,我这次出来也确实没有带婢女过来,有些事情男人做还是粗拉了些。”
“谢军师救命之恩,奴才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我只是看你可怜罢了,以后安分做事就是了。不必多想其它。”
“诺。”
看着这跪在地上的较小身影,我不免又好奇的问了问。
“你可知为何裙子会有污痕么?”
小姑娘顿了顿:“奴婢斗胆认为是于侧妃所为。”
“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奴婢人微言轻,冉侧妃又与于侧妃交好,形同姐妹,怎会相信奴婢的说辞,奴婢若是说了便是死,只能等以后有合适的时候提醒侧妃,可是侧妃发现了便大发雷霆,奴婢没有机会说怕是就要被打个半死了”
“你倒是比你的主子还机灵了几分。下去吧,去找影莫给你找人看看伤,以后跟着我,只要本分,就不会有事,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跟着冉媚那样的人,再好的奴婢也给白瞎了。
“谢主子。”小婢女又颤巍巍的爬起来,拖着一条腿往门边挪去,看的我着实有些于心不忍。
这事传的也倒是快,我这还没坐下多久,就被殿下唤了去。
“缺婢女可以跟我要,为何非要要那犯了错的?”我见太子挑眉望着我说。
“臣下心软,见不得下人们被无端的责罚。”
“哦?下人们传的是你看上那婢子了。”
“殿下,你认为臣就是这样的眼光么?要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去跟一个妃子抢婢女来宠幸。”
“呵呵,也是,我也是不信的,我连样貌都记不起的人,卿又怎么会这样大动干戈的去抢,只是要问过了卿,心下才安心。”
你安心什么,就算是真的要来宠幸了,也是我的事,与你又何干哪,只是这话我是段段不敢说与他听的。
“那些别人送来的美人们,我并没有收下的意思,所以也不是我的侧妃,只是无处安置放在府上罢了,可能我也是没有说清楚,连带着你和下人们都将他们当成我府上的人了。”
这话一出,我又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是不是侧妃又与我何干,你的人除了梅姐姐,其它人跟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她们只是相容,没有名份的,随时可以遣散出去。”
相容是还没有被宠幸的,怪不得一个个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晃荡。不过这个好色的太子竟然放着美人没有宠幸,这倒是让我有点微微的吃惊,但我仍是面不改色的低头不语。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为什么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你想听什么啊殿下,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行不行?
“殿下这般洁身自好实乃我炎国的典范,美人在怀仍然无动于衷,我辈也当效仿。”路边的野花不踩。
他似乎有些高兴,开心的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样也是应当的。”
是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最近接触的太少竟连这个都不知道,只是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让我抓住你的软肋,好跟你互掐?只是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么可不可以放了梅姐姐?我也知道这是你父皇母后做的主,可是你能不能因为有喜欢的人了,也怜悯我们一下,对梅姐姐好些?这些话终是不敢说的。只是这喜欢的人莫不是清言公子?我大炎国唐唐太子,最终竟也是个断袖。
我面上平静:“恭喜殿下,终于找到了挚爱,实乃我国之庆。”
他笑了笑:“卿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喜欢的就是你。”
什么!!晴天霹雳,我是不是听错了,这是殿下在跟我表白吗?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面有别人,但是你早晚都会喜欢我的,我有自信。”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眼神,我就想寻个地洞钻进去。
“殿下,臣万万担不得,而且殿下你答应了臣的。君无戏言。”
他说着靠近我,我又往后撤,他又靠近,直到我背上抵住了柱子,他把我圈到了柱子上,神情的看着我,看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知道啊,所以,如果卿也喜欢上我,愿意跟我一起,就不算我食言啊。”
“那若臣不愿意……”
“那你我就是君臣,我是思慕着你的一个少年罢了,也不会强迫你的。”
你说这话靠谱么?你能和我对梅姐姐似的么?你这样的人动不动就想拉人上床的主。
“那臣就相信殿下的话了。”我唯心的说道。
“嗯。”他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圈着我没有退开的意思。我觉得他不是傻了就是疯了,为了想得到我的身体竟然想出了这样的办法。他非要跟我玩,我也不能就不配合,毕竟他是殿下,非要演什么思慕别人的角色,我也不能就扶了他的兴。只是我这厢想着,他却把手放到了我的脸上,还喃喃的唤着:“逸儿。”
心下又是一片鸡皮疙瘩,我急急开口打断:“殿下。”
他愣了楞回了神。
“殿下能不能放开臣下,这样臣下感觉很不舒服。若殿下真的喜欢臣下,也定是希望臣下舒服的。”
他听了微微低了低头,撤了开去。
“我没喜欢过人,也不懂的如何去做,逸儿若是不舒服定要告诉我。”
我微微抚额,“那是自然,殿下臣下忽然想到还有一些公文今日务必处理,先行告辞了。”
他楞了楞:“那你去吧,莫要累到了,不愿意看也可以不看。”
我慌忙的夺门而出,这是要闹哪般啊。那厢梅姐姐病的严重,这厢梅姐姐的夫君竟然跟我告白。我这脸到底怎么搁才合适哪。这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殿下的话中真假我又猜不透撤。真是一团乱麻。
刚到了自己的书房,却见着了大哥,我看着大哥的样子,着实又黑了不少瘦了不少。
“大哥。”我赶忙上去喊道。
大哥摸了摸我的头:“行啊,老三,听殿下说了,原来那些士兵们各个和娇小姐似的,竟是你的把戏,看来爹让你去学些旁门左道也没枉费了他老人家的心思。”
“哥,什么旁门左道,我可是师承白药居士,你竟然敢说我是旁门左道。”
“哈哈,白药居士擅长各类使毒用蛊,心情好了才会救救人,不是旁门左道是什么。”
“哥,你若让我师傅听见这话,我唯恐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只见哥哥忙住了口,一副担心的样子,哈哈,提起我师傅怕也是应该的。
“你这小子,你哥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我讪笑两声:“那是,我大哥可是英明神武的紧了。”
话间影莫又敲门进来,像是有事要说与我,大哥也不是外人,我便让他说了,原来还是梅姐姐病的越来越重的消息,我遣了影莫出去。大哥一把抓住我问道。
“你疯了,你竟然还让人给你报梅侧妃的消息,是不是不要命了,太子是何样的性子呆了这些日子你竟然全然不知晓么?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我们这些个人谁没见过他早先再军队里的手段,现下你竟对他的妃子还有想法。”
我被大哥晃得难受,开口说道:“我没觊觎他的妃子,我自小思慕梅姐姐你不是不知道,我与梅姐姐早有婚约你也不是不知道,是他皇家一纸诏书端了我的因缘,我现下只是关心梅姐姐的安危,并无他想,现下这般,我也只想护得梅姐姐安全。”
“你这死脑筋,还梅姐姐叫,那是梅侧妃,况且这天下都是他家的,你这又是何苦。”
我冷笑了两声:“何苦?我也不知道我是何苦?只是我一直放在心上的人,我若护不了她的周全,也枉为这男儿身了。先前已然决定不了分别的命运,现下还不能护他的周全,我都要怀疑自己配不配做个男人了。”
大哥见我说出了这样的话,安慰的拍拍我的背:“有些事情说出来便好,我真担心你出什么事情,现下在太子身边供职,少不了要多加小心些的。”
我把头埋进了大哥的胸前,没骨气的哭了,这么些日子自己所承受的,所担心的,所关心的,都哭了出来,只是没有出声的哭着。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心里真的是憋屈的太厉害了。
第19章
梅姐姐的事情让我心神不宁,殿下最近又像是真的表现出对我的追求一般,每日命人给我的屋里送来各种新鲜的物件,批阅文书的时候也让我陪侍在侧,就在他的书房里又加了一张桌子,只是我每每在工作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左上方射过来的那道炙热的视线,让我很是难受。
这日我又被盯的难受的很,我抬眼望过去,就见殿下冲我笑笑,自坐上走过来。
“卿也累了吧,我们下盘棋吧。”君让臣下棋,臣就算是不愿意也得愿意。只是我这心神不宁的时候,下棋肯定也是输得一塌糊涂。
“卿有心事?”
“臣最近有些累了,事情都压下来有些受不太了。”我示弱的说着,我是有些顶不大住了,梅姐姐的病一直不见起色,陛下的诏书又迟迟没有送过来,我实在是有些着急了,按说算日子诏书也该到了。
“哦,我以为你是因为梅嫣的病而心神不宁。”
我心下“咯噔”一响,抬眼忘进殿下的眼中,他似乎并未生气,眼中并没有怒气,只是清明的看着我,我赶忙撇清关系。
“臣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放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慢慢的敲着,人后仰到榻上,“父皇前几日差人送来诏书。”
他停了下来,像是要看看我的表情,我努力的装作没有反映般继续听着,只是心理早就是翻腾的紧了,原来诏书早就到了,只是这个殿下没有让我知道。
可能是见我没有说什么,他又懒懒的开口:“梅嫣病了,父皇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你是白药居士的徒弟,要招你回去治梅嫣的病。”
我不知道是该开口还是不该开口,我若是现在跪下,表现出渴望回去的样子,是不是会激怒他,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爱我,起码他现在表现的出是爱我的,况且那个人是他的妃子,激怒了他,他若是不让我回去了,我思忖着他有多大的概率敢抗旨,就算不是抗旨,拖延着,我也没有办法。
“父皇真是有些糊涂了,竟然对那黄老之说深信不疑,现在我们在这边关正是稳定民心的关键时刻,他竟然让我左膀右臂回去救治那个女人,死个把的女人又能如何,这边的可是千千万万的人民和土地。卿觉得哪。”
我掀开衣摆,朝他跪了下去:“臣只知道君为上,臣为下,君命不可违。”
“我记得也是卿曾经在我王府的书房里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话。我觉得现下用在这里也是妥当的。卿难道觉得那个女人的命比这边的情况还要重要?这可是我险些丧命换来的,那女人的命比我的还贵重了不成?”
我觉得他这完全是在跟我抬杠,摆明了是让我自己去说自己不能回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说,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我低着头,不说话。大脑飞快的转着。
“卿怎么忽然间哑巴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殿下,臣知道前国师曾经预言准过很多的事情,包括我国的多处旱灾和洪灾,若不是国师,我国的黎民不知道要白白去受多少的苦。国师既然预言了梅嫣是殿下的命定之人,能助殿下夺天下,那臣信,殿下就定能夺天下。死个把的女人是没什么?可是死的这个是可以助殿下躲天下的女人,这个事情可就严重了,我们这里守着的不过是区区数座城池,那边她能带来的却可能是这苍炎大陆的几百座城池。况且现下这边也已经走上正规,少了臣这个军师也没什么要紧的,况且殿下足智多谋,臣也只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
我见他眼神变得狠厉,自榻上坐了起来,低头望着我,我收敛了眼神,又把头垂了下来。
他哈哈笑了几声:“卿这张嘴,我其实很是佩服,死的能说活,活的能说死,这么说卿对着黄老之说也很是相信了。”
“臣信。”
他走了过来,明黄的靴子在我的眼前停下,接着他的脸尽在咫尺,他单膝蹲了下来。
耳畔回荡着他低沉的声音:“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要回去见她,你对那个女人还有想法吧。”
我忙要磕头表明态度,他却抓着我的胳膊不放,逼我抬头看着他。
“她现在可是我的女人,你连太子的女人都敢惦记,胆子不小啊。”
“殿下,梅侧妃和殿下一样都是臣的主子,主子病了臣子去救治是在正常不过的,又何来惦记。”
“若是现在在那里病的起不来的是我,你会费尽心思跑过去救我?我看你会躲得远远的巴不得我早死。”
我倒抽一口凉气,恳切的说道:“殿下病的时候臣也想天天随侍在身边,可是,臣学过医术,知道殿下的病无大碍,虽是昏迷不醒,但是不消几日也就没事了,臣知道殿下心理定是爱护坐下将士爱护的紧,心想若是攻城能顺利,殿下醒来定是高兴的,才会孤身前往战场,那一段世间,臣一刻不敢停留,几天几夜未曾阖眼,心理想的全是殿下醒了高兴的样子。”我都被我自己弄得有点激动,说道最后竟然有些要落泪的冲动。
他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真的是为了让我高兴才自己去的吗?真的那么多天没有阖眼吗?我太自私了,竟然全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