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用记挂的那么牢吧,别看见人家美貌就想着糟蹋。”冥爚不悦的看着花倾悦,只要一提画兰他就特别关心。
“你……你胡说些什么,他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花倾悦说完将剑的布条去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剑,他爱去不去,大不了自己去。
“好吧,信你一回。”冥爚将腰间的剑取下,去掉裹着的布套。
一手揽住花倾悦的腰,一手拿着泣血剑,轻轻一跃,从树丛中飞了出来跃上擂台半空大喊:“都给本教主让开,砸死不负责。”
擂台上打得极狼狈的两方听着声音纷纷收手撤退到边缘抬头,一抬头三大长老眼角就抽了,不是被空中飘下来的两位仙人下凡姿态和华丽过分的服饰伤眼,而是自称教主的人这姿态明显的很做作……
别人不高兴的抽蓄,左千川几人却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那是泣血剑不会错,他们真的没死!不等他们高兴完,冥爚扯过花砾煌往左千川丢去,左千川惊恐的扑上前接住,拍拍胸口。“你以为这是石头啊?乱扔。”
“他就是垃圾,垃圾就该丢了。”早就想狠狠丢那么一回,现在总算是实现了。
“冥、爚。”花倾悦拧眉消失警告,这么多人他不想女装示人,很丢人现眼。若不是冥爚太乱来他也不会出声,这孩子扔死了可是杀头的。
“不是没死嘛。”
“那也不能扔煌煌啊。”忘记女装的事情,花倾悦麻利的回复。
比起心底诧异花倾悦女装的事,长得像某人的孩子明显更令人在意。
“煌煌,他?”左千川指指怀里的孩子,“谁的?”然后使劲的瞅着花倾悦,就差没盯穿面纱。
冥爚警觉对着左千川眨眨,转身对着花倾悦笑道:“自然是我娘子的。”花倾悦黑着一张脸,气的双手拳头紧握不停深呼吸警告自己,公众场合,不能暴露。
“你就是外部四年前杀掉前任教主的新教主冥爚?”大长老凉凉的话再度响起,不意外,整个场再度冷下来。
冥爚转身抱着剑点头,然后拔出泣血剑灌上内力高举着剑,魔剑透明的剑身立即泛起了红光,妖艳如血。
“参加教主,恭迎教主回教。”黑衣的教众集体激动的跪下整齐喊着。
“泣、血、剑。”大长老有点咬牙切齿的念着,这把剑正是他一直想寻而不得音讯的魔剑。
“哦,你知道。知道还不跪下?需要我念教规给你听还是大长老忘记该恪守教规了?”哼!继续横给他瞅瞅啊。
三大长老脸色难看,手紧紧握拳,偌大的崖顶没有谁敢出声。
“绝冥教教规第一条,凡是拥有泣血剑的教主,无论内外两部哪边皆能统管。”焚琴不疾不徐的念着,暗示着不识趣的白衣人。总部就是总部,一点教养也没有,连教规也不看不背不读。
白衣的内部教众面面相觑,然后整齐恭敬的跪下,拿到泣血剑的教主能统领内外两教,这是第一任教主定下的教规,他们只能遵守。
“三位长老可有疑问?”冥爚好笑的看着脸色骤变的三人,他们怕是不知道他拿到这泣血剑的地方居然会是在禁地里。
三人同时收起兵器恭敬跪地,“参见总教主”一直以为没人会拿到泣血剑,外部也会被内部压制,如今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了!
“话不多说,带着你们的人回总部去。我自然会派人盯紧你们的,不生出什么事我是不会管你们内部的事情。”也没空与他们争夺权势,总部的长老就这等级也不是多了不起。
“谨遵教主旨意。”三人起身转而跟冥爚交谈了几句死者处理,然后领着白衣的教众往下山的方向走去,这一场战,他们也算输的彻底。
“这孩子名字不会叫冥鉴吧?”左千川指指怀里孩子襁褓里塞着的禁书,叹:“真是明贱易躲,暗骚难防啊!这么小就开始学习真是勤奋。”比他当年机灵多了!
“没跟冥爚姓,叫花砾煌。”花倾悦怕花砾煌再哭赶紧抢过禁书塞回他的襁褓里:“你拿走他会哭的,只有一直拿着才不会哭!”
左千川石化,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有出息……”
“好了,收拾下回去说。”冥爚抱着花倾悦和孩子跳下擂台往里边走去,他们都是狼他的看好自己的羊。
左千川像想起什么,转身扶起青鸾吩咐张悬善后领着琴棋书画跟在冥爚身后。自己人的势力比起外边的歪瓜裂枣等次还真是不一般,一下子就让他们外部的中级上干部元气大伤,当然,冥爚不在的情况下是这样。
第四十九章
绝冥宫,仍旧保持着冥爚在的时候那样。红纱飘扬,金字刺目,唯一的差别就是多来几张椅子,十夜卫变成四夜卫兼职四公子,冥爚特地让人安排了椅子给他们。只是他们恪守规则不愿意落座,除了升为右护法的青鸾,其他四人坚持站在一排。
“画兰,你们站着做什么?”花倾悦换回男装进来看到的就是一排四位挡路的人,很自然靠近画兰询问,四人中他也就跟他熟。
画兰掩下眼底的悸动,平稳着声线道:“身为教主的夜卫,岂能无视教规明知故犯。”
“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都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你们这么拘谨怎么行。”花倾悦粗神经的将画兰按坐在椅子上,顺带的拍拍他的肩膀。心底感概,真长大了啊!
冥爚警惕一眯眼,喊:“花花,你给我过来。”
花倾悦放开按住的肩膀往冥爚的位子走去,他一放开画兰立即站了起来,书梅几人替他抹了把汗,他们敢肯定,哪天画兰被教主拧死了绝对是花倾悦粗神经造成的。
伸手搂住花倾悦,冥爚凌厉扫视四人一眼,道:“你们也坐下,这是命令。”
四人对视一眼立即坐下,再不按照教主说的做没准就会遭无妄之灾了。花倾悦稍微靠近点画兰就有的他们受。
冥爚扫视一眼在场的人,严肃开口:“今天,我是来宣布退出教主之位的。”
“什么!”左千川和琴棋书画鸾立即站起来,震惊,能不震惊么。
冥爚松开花倾悦坐起来,扯开衣襟露出繁复古老的纹路:“我已经不能继续就任,我和花花一起练了御血决。”
“我们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左千川斩钉截铁的反驳,冥爚的纹身在胸口,只要他不抽风的表演脱衣舞加裸奔赛跑谁也看不见,花倾悦除外。
“你觉得这是办法吗?”冥爚鄙视的睨着左千川,他是笨蛋啊!
“我不管,我是不会接受别人踩到老子头上来的,你不想做不能做你都得继续坐着。”笑话,他左千川给他一个老古董做下属就委屈了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几百万年的命了,这个破时代除了冥爚他不会认可别人。
“你可以自己做教主,我批准。”
“想也别想,你自己好就行了是吧?”一点也没有想过他替他守的多辛苦,冥爚不在他的风水宝地能一辈子稳稳妥妥属于他。
“那你想怎样?”冥爚朝卧榻一躺,脸朝里边也不看他们不乐意的脸。
“事情败露之前什么也别想,好好当你的教主,不然就找个比你更厉害的人来让我瞅瞅行不行。”只要他说不行他找谁都一样,凹弛。
冥爚一拍手弹起来,一下子窜进卧室去。左千川几人不解的看着花倾悦,花倾悦摊摊手,冥爚现在越来越顽劣了,不好猜中他想干嘛!
冥爚再回来之时手里抱着花砾煌,兴奋指着道:“他、就他,养大了让他做,左大护法满意否。”
“哦,你要亲自‘养’?”左千川挑眉,真是冥爚养大的铁定强悍,能守住。
琴、棋、书、画、鸾露出诧异的神色,教主来真的这个孩子不就惨了?什么童年都不会有,以后绝对是另一个残酷嗜血的新一代魔王,他们绝冥教会继续成为诛邪教的对象。
“当然。”
“冥爚,他是……”
冥爚不客气打断花倾悦的话,“就因为他是不寻常的娃才要变得跟本教主一样强大,若像你这样,下不了半座山就被砍成碎片了,没有点实力就他这身份长大了也只能死。”他这也是为他好不是,以后长大了想当皇帝才有资本。
“哦……”花倾悦语塞的坐回卧榻上,他没得反驳。
左千川疑惑的看着他们,问:“说了那么多废话,你们还没说这娃哪里抱回来的,跟花花长得那么像可别告诉我是花花生的。”
“才不是我。”给他生也生不出来。
“先声明,这是秘密,在场的人都要保住这个秘密。若是泄露出去了不止绝冥教要遭殃你们也必须死。”冥爚慎重的提醒,也就是说不想死的可以选择转身出去,千万别听。
扫了眼只个不少的人数,冥爚满意点头,不愧是他的忠卫。指指花砾煌,道:“跟花花长得像又能生的人生的。”
跟花倾悦像?能生的?左千川颤着手指,道:“皇……皇……”
皇子……花轻柔嫁给了慕斯岚,慕斯岚坐上了宝座。琴棋书画鸾这回很后悔没出去了,他们的教主又带来祸根了,还要在这里生根发芽的苗子,这个苗子是天下最尊贵的血脉以后肯定不省事。
“左千川,你这样真难看。”不就是个皇子么,他们太乡巴佬了吧!之前皇帝都跑到他手底下做事,捡个皇子算什么。
“你说的倒是轻松,哪天绝冥教被围剿了绝对是你的错。”左千川不想说他什么了,这人,专门挑大事上身。
“对不起,是我捡回来的,我可以带着他和冥爚隐居的。”花倾悦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安全保险,只是左千川他们如此拼命的维护冥爚他也不敢厚脸皮提出来。
“不行。”左千川厉言拒绝,果断道:“就这样,这个孩子是花花跟别的女人生的。散播出去的内容统一说花花被人下药与女人生了孩子回到教主身边,花砾煌就是绝冥教的小少主。怎么样?”
冥爚竖起尾指:“左千川,你编的够烂。”用了脑子和探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消失了三年,出现也是近一个月的事情,先不说他们根本没分开过,那一时半会花花去跟鬼生啊那么快!
“那就模模糊糊说是这三年生的,跟谁生的也不是很清楚。”左千川不耐烦的道,反正这孩子一查就很快被揭穿的。
“好吧!暂时这样拖着吧!”冥爚挥挥手,与他无关的事情,他才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教主,我们呢?”书梅很适当的提醒早把他们忘记的人。
冥爚不解,“你们怎么了?”
“我们是恢复夜卫的职位还是保持原样。”他比较喜欢跟在教主身边,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
冥爚恍然,道:“那就按照现在的,继续当你们的四公子,本教主天下无敌不需要夜卫了,你们也别那么辛苦了。”重要的是夜卫是二十四小时贴身的,他已经不喜欢了。
“是。”琴棋书画一脸不愿意,早知现在,当初还不如留在教里数日子。
花倾悦用剑柄敲敲椅子,看他们都转过脸来听讲才道:“我倒觉得慕斯岚不会那么有空的追查这个孩子,慕斯筱的余党势力还在潜逃,他对绝冥教没有慕斯筱那种执着,所以不会连鸡皮蒜毛的小事也去追查。”
冥爚点头,“这倒也是!”然后看了眼左千川问:“你觉得呢?本教唯一的奇人异士兼军师大人。”
左千川认真考虑了下,摇摇手指,道:“慕斯筱那边就不能担保不追查,他的势力被削反而会精心培养暗探,慕斯岚夺了他的皇位他肯定嫉恨不甘想要再度夺回,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慕斯岚的什么尾巴或者软肋。”
“也就是说这孩子以后会是江湖和朝廷牵扯到一起的祸根,而这个祸根还不知道能藏多久。”青鸾很直接的说出来,他们这样含沙射影的他怕其他四位已经被算在同伙里的笨蛋不明白。
“那怎么办?”花倾悦担忧的抱过花砾煌,不管这个孩子以后会让江湖和朝廷变成什么样,身为舅舅他都是不能抛弃这个孩子的。
冥爚拍拍花倾悦的肩膀,道:“担心什么,走一步算一步,真不行就偷偷进皇宫把慕斯岚跟慕斯筱都宰掉然后隐居。”
画兰点头,用他安定人心的声音道:“花公子尽可放心,正如你所说。朝廷的情况和势力都很乱没什么心神管江湖里的谁生了孩子或者收养了孩子。”其他几人也符合点头,确实,皇家的人最重视的就是权位,不相关的事情不会在意太多。
“也只能这样了!都回去疗伤先,这问题以后慢慢商讨。”不管左千川他们意愿如何,冥爚领抱着孩子的花倾悦回自己私人领地。
绝冥宫,冥爚的住处依旧保持他之前住的模样,红纱轻飘,金加红的颜色夺目刺眼,连云缺月圆都好好的摆放在台上,一切就像迎接主人回来一般。
冥爚穿越一室纱帘来到窗边,双手搭上窗台,“有种过了很久的感觉!”
花倾悦抱着花砾煌跟随身后来到窗台边,笑道:“教众都在摘灯,像不像慕斯筱叛变的后续,那次我没能回来。”
“是!所以,以后你还会陪着我经常看到他们挂灯摘灯。”冥爚眼角染着笑意转头,风华绝代。
花倾悦抱着花砾煌的手紧了紧,认真点头。等花砾煌长大了,他会陪着他一起隐居,一辈子甚至下辈子。
——正文完——
外篇
“花砾煌,给老子死出来。”
愤怒的声音带着内劲从绝冥宫传出响彻整个绝冥教范围,晨练的教众停了下继续若无其事的练剑。自从少主站得稳之后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要他们说嘛,教主也太不心疼少主了,望子成龙的心也急了些,才几岁的孩子这么练着又不是在总部。
花倾悦从冥爚的卧室窗口跳出来,一路飞往半山,停住果真看见脸色阴沉的人,“煌煌又逃跑了!”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花花,你怎么教孩子的?”冥爚转而怒瞪花倾悦。
花倾悦拧眉,“一直是你教他,关我什么事。”
“我可没有教他逃跑,不是去千竹居看左千川跟青鸾打架就是威胁暗卫带他去找画兰,不是你教的谁教的。”别以为他不知道画兰和左千川没死心,多了个花砾煌从中搅合让他更是烦不甚烦,惹恼了他就别怪他不仁不义,他会半夜带着花倾悦偷溜,花砾煌让他们几个人养去。
看冥爚一肚子火的样子也够呛,花倾悦摇摇头,道:“他喜欢缠着别人不更好,画兰和左千川自然不会让他闲着,比起教人他们比你有点子多了。”
“你是说我教的差咯?”
“不是,是你太心急了!”
“那还不是为咱们未来着想,这个破地我不想再呆上用年计算的数字。”
“好了,回去吧!等煌煌能保护自己了我们就偷偷溜走吧。”
“你说的。”
“嗯。”
他也不想理那么多,总之花砾煌他是会养大教大,之后的事情谁去管那么多。人各有命,像他这么没用的人都能活下来花砾煌也能。他要走自己的路,他不能一直给他带着路,更重要的是他和冥爚想过隐居的生活,慕斯筱的势力渐长,很快又会回来对付他们,他们得趁他跟慕斯岚势均力敌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