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是吃素的(穿越)中——揽月妖姬
揽月妖姬  发于:2015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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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琢磨了下,便先带着东西去了西院。

马乐家院子跟高家一样大,只是房子要差不少,这里原来是高尚弟弟,也就是高以纯他叔公的院子,三个儿子,两个死在徭役上,一个长到十三岁大,得了重病,老两口卖房卖地给儿子看病,当时正赶上马铁柱从家里分出来,马老爷子拿钱给他买下这个院子让他来这里单过,夫妻两个奋斗了几年,前年新翻盖的房子,正房三间,马铁柱两口子带着女儿马好住东屋,马乐住西屋,大儿子马奔住东厢房,二儿子马赛住西厢房,都已经成了家,马赛年前生下一个儿子,穆云翼还给送来五十文钱东西的贺礼。

到了马家,马铁柱两口子和两个儿子全都下地了,只有马乐的大嫂子牛氏和他的姐姐马好,带着大侄子在家,见到弟弟回来了,俱都惊喜万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捎个信回来,也让家里头准备准备!”

牛氏抱着孩子把大家让到屋里,又让马好去地里头喊人,不多时,马铁柱和马大娘就都回来了,进屋就把小儿子拉过去上下打量一番:“比走的时候胖了,也白了,跟着云翼可又学新字了?”又对穆云翼千恩万谢,“可得感谢云翼这么照顾俺们,俺们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你们当初走的时候,油盐酱醋都搬到俺们家来了,那边啥有没有,就在大娘着住了吧,孩他爹,去老赵家看看还有鱼没有?听人说他今天可钓到好几条呢。”

“大娘,不用出去买,东西咱们都在城里头带来了。”穆云翼今天从城里出来就买了不少礼物,有酒有肉,有糖有茶,分成三份,其中就有马家的,这会让马乐拿过来,将近十斤的五花肉,两条草鱼,还有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他是有打算住在马家的,因此给他家的东西也特别多。

马大娘见了赶忙说:“你这些都是给我们家的?这可不行,你小孩家家的,淘澄点钱不容易,又是住在那吃一个菜叶都得花钱买的城里头,这鱼肉搁不住,这几天就做出来大伙吃了,这米和面等你们走的时候,再带回去。”

“马大娘,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们在这住着心里头也不踏实,我们回来伺弄那三十亩地,得住小半个月呢,你要是实在不收,我们就只能回那院自己开火了。”

马大娘这才收了,立刻系上围裙张罗做饭,趁这功夫,穆云翼让高以纯和高以清把给牛大叔的礼物送过去,他家没有米面,仍旧是烧酒、旱烟、红糖、茶叶四样,他知道自己是小煞星,不好登门,就让高家兄弟送去,并且替自己给牛大叔和牛大婶带好。

他自己则和计家兄弟往村西头来,计老汉也带着大儿媳妇、两个孙女下地去了,家里头只有十一岁的小孙女在,穆云翼本想跟计老汉唠唠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他不在家,也只得罢了,略作了会便起身告辞,再回马家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唠起高家的事,方知道窦娇娥前些阵子小产了,据说情况还挺严重,高以直带着她去镇上治病,住在二姑高学辞家里,已经走了两三天了。

却说当初高老太太提出来大房读书人太多,要往下削掉两个名额,高学信自己占了一个,又许了好处,把四房高以良的名额要了来,被窦娇娥想办法帮着高以直占了,后来还是高学解做的公道,让他们兄弟俩参加岁考,看谁考中,就让谁继续读下去,考不中的就回家务农。

结果高以直中了穆云翼和高以纯的双重手段,没能入场,而高以正却过了县试,回家不久,便跟小叔高学成打点行装,去府里头参加府试,如果府试过,便算是童生,再到省里参加一场院试,再过了,方是秀才。府试在四月里举行,因此他们三月下旬便上路了。

高以直不甘心失去读书的机会,数次抗争无果,便想占了高以纯的房子找找心理平衡,高老太太只一句话:“你们不怕那小煞星,尽管砸开门锁进去住了!”

高老太太也有她自己的打算,她在高家向来是一言堂,尤其是高老爷子过世之后,更把几个儿子、儿媳妇治得卑卑服服,真正地说一不二。然而自从去年穆云翼来到高家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尤其是两个孙媳妇,更是蠢蠢欲动,她正好借着那天的事,让大房里头窝里反,大孙子媳妇彪悍,二孙子媳妇阴险,两人要是合起伙来对付自己,那可就糟糕至极,现在让他们自己斗起来,更兼树立了自己的权威,让他们知道,前途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头的,因此这次不管窦娇娥使什么法子,高老太太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弄得向来以足智多谋自称的窦娇娥也没了法子。

她要打压拿捏高以直两口子,因此对于他们搬进高以纯房子也不反对,如今穆云翼回来砸了屋里的东西,她也不管,只躺在里屋炕上闭目养神。

穆云翼自然猜不到高老太太的心思,不过也看出来高家人不合,见直到天黑,下地刨茬的人回来才把地上被弄脏的被褥、破碎的坛坛罐罐收起来,心里便越发有了主意。

晚上,马乐去跟父母兄长商议,提出要跟穆云翼学说书的事情,马铁柱有些不同意:“咱们家有六十多亩地,将来怎么着也得分你二十亩,足够你过日子的了,何必抛家撇业地出去说什么书?让你跟着云翼多学几个字,能考个功名回来是更好,考不回来,也有好处,将来娶妻生子,土地里刨食,这才是咱们庄家人的本分。”

马大婶还在犹豫,马乐过去求他娘:“你们不知道,云翼在城里头,可出名了,大家都叫他小先生,连举人老爷都跟他做朋友,而且又能挣钱……”他说了一大堆说书的好处,“你们给我二十亩地,一年的出息,云翼两个月就挣回来了……”

马铁柱瞪大了眼睛:“他一个月就能挣十两银子?”

“可不是怎地!”马乐说,“商益就是跟他学的,现在也开始下场说了,不过这么几天功夫,就有好几家茶馆、酒楼来雇他,最高的开出每个月十五两银子的高价呢!我即便不如云翼,在退一万步讲,也不如商益,等学成了,每个月三五两银子总还是能得的。”

听他这么一说,一家人终于都开始动心了,虽然对那十两银子的天价不相信,但穆云翼出手阔绰,穿戴用度,村里许多富户也不如他这倒是事实。

夫妻俩又问马奔、马赛的意思,二人皆表示艺多不压身,能学一门手艺也是好的。

于是第二天跟穆云翼协商好了之后,便开始准备拜师宴,马铁柱特地去镇上,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做了一大桌子菜,正赶上计老汉也过来看望穆云翼,昨天晚上他回家看见两个宝贝孙子,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被穆云翼撵了回来,等问明情况之后就要过来,只因天已经黑了,穆云翼又是住在老马家,毕竟不方便,也就罢了,今天上午便带着两个孙子,背着不少土豆、蘑菇之类的东西来,还提着一只昨天在地里打的野鸡。

马铁柱还把他爹马老根,大哥马金柱,二哥马银柱两大家子,以及叔父马福禄,也就是里正,还有几位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来,热热闹闹一院子人。

到了选定的吉时,马铁柱让穆云翼在台阶上的太师椅上坐了,马乐磕头拜师,向上敬茶,穆云翼又把自己这一门的规矩和三位祖师爷的事迹大致说了一番,接茶喝了,然后拿出事先准备的三样东西,醒木、手绢、扇子,都是提前在城里就准备好了的,醒木上刻着马乐的艺名马鹤喜,手绢上也如样绣了,扇子上正面画着万马奔腾,背面提了一首小诗。

穆云翼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第二徒弟,这三个东西是本门信物,你大师兄有,你也有,将来等我再收其他弟子,也会给他们一套,以后你们出师了,离了我出去自立门户,若是遇到有人拿着这套东西,便是本门师弟,若有余力时,定要照拂一二,唯有你们同门手足互帮互助,咱们才能在这世上立足。”

第75章:高家报复

却说高家,高学成跟高以正去府里赶考,高以直带着媳妇窦娇娥在镇上治病,高学解则又去了莲花乡,原来他给女儿看中的那个夫婿也去参加县试,在城里头听说了高家的事迹,简直是臭不可闻,回家之后便跟父母说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取上清河高家的女儿,他父母也派人出去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高家的事早经过赴考的学子们传遍全县了,顿时又息了跟高家做亲的念头。

高学解跟周老爷本来谈得挺好,有县试之后,便让媒人上门提亲的意思,哪知等到人家去了府城还没消息,他也顾不得作为女方要矜持了,主动跑去打探消息,得知缘由之后,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赶紧又去跟那位退休了的御史老师吹风,拐弯抹角去做工作。

因此这些人都不在家里,穆云翼砸了高以直的东西,也没人替他出头,高学信两口子是个蔫坏的,也不敢跟穆云翼刚正面,只佟氏低声咒骂了几句,把高以直的东西收拾回房去,本来想等儿子回来之后再想办法,哪知道第二天女儿的对象上门了。

却说高家大丫头高以恬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属于大丫头了,之所以这么大了还没有过门,主要是高学信想等自己考中秀才,好给女儿寻摸个条件好的,哪知这次县试失利,女儿也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因此镇上的张媒婆过来一说,他们便同意了。

男方姓姜,住在镇上,跟高学辞做邻居,家里开着油坊,又有百亩良田,家中只有一子一女,条件是顶好的,小伙子长得也是英挺俊朗,又跟高以恬同岁,极是般配,这次也是去参加县试,结果没能通过,便起了成亲的念头,高学辞从中拉线,对方便来相看,一来二去的就成了。

双方已经定亲,庄稼院里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这姜瑜隔三差五就带着东西来高家,他是真喜欢高以恬,高家人不管男的女的都不难看,高以恬又是真应了一个“恬”字,文文静静的,极为淑女文雅,又会做针线活,亲手给姜瑜绣了荷包、扇套,还在花大婶子的指导下给他纳了一双鞋,姜瑜把一颗心都用在这里,每次进院来都拎着鸡鸭鱼肉,把高学信两口子喜得合不拢嘴。

这天姜瑜又来高家,手里提着一罐子豆油,他是真的喜欢高以恬,虽然现在不能跟佳人独处,到底能见个面,说说话,也就心满意足了。

进屋便发现一家人都阴沉着脸,跟他说话,也是强颜欢笑,便问缘故,高学信两口子也是不省事的,有心让未来的姑爷给自己出气,便添油加醋地把穆云翼的事情给说的。

姜瑜顿时火冒三丈:“这还了得了!就没有王法了么?二哥哥不在家,也不能任由几个小崽子欺负到咱们的头上来,高伯父你别管,看我去教训他!”

他有心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去厨房提了一把菜刀,就跑去三房屋里,只见破门烂闩,满屋空旷,并不见一个人影,便又出来问:“他们现在何处?”

高学信得意洋洋地用手往西边一指:“就在那院里住着呢!”

姜瑜拎着菜刀,大步流星往马家走来。

再说穆云翼这边,方用碎石在马家前院后院围了地面,铺上肥土,将泡过的西瓜种子种下育苗,这天刚刚发芽露头,他带着高以纯和高以清一边补苗浇水一边教他们背诵千字文,每被送一句,他就用树枝在地上写出来,让他俩照着书写。

忽然马家的柴门被人一脚踹开,紧跟着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就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提着一把菜刀,怒气腾腾地问:“哪个是叫元宝的?”

穆云翼条件反射地回了句:“我就是!”

“打得就是你!”姜瑜抢步上前,伸手过来揪穆云翼的头发,穆云翼赶紧往往屋里跑,双方差了五岁,他哪里跑得过人家,被人家两步赶上,伸手揪住衣裳,倒拽回来,“小逼崽子你不是会拿刀砍人么?给你能的,来咱俩较量较量,看看谁的刀更快些!”

实际上他也没想把穆云翼砍死,只是要教训他一顿,好在心上人面前长脸,因此并没有真的直接用刀砍,而是一路拖着往院外头走,掼在马家院外,用菜刀一指:“从这里给我爬到那院去,给高老伯磕头赔罪,要不然今天把你脑袋砍成两个瓢回家舀水!”

高以清在第一时间就吓哭了,九岁的童子音瞬间划破天空,传出老远,高以纯则跑到厢房里头,抄起一把镰刀,紧跟着追出来。

穆云翼被衣领勒住脖子,坐在地上咳嗽,心里头疾速盘算,他看对方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个岁数的男孩子是下手最没有顾及的,他记得,上学时候,从小到大,初一要打一场,高一要打一场,新同学刚到一起,都得分出个高低上下来,以后好相处,尤其是高中生打架,多是群架,又狠有凶,他还清楚地记得上高中时候,有一次班上两个同学打架,叫了三车的校外人,互相火拼,当场就用刀捅死了一个,另外两个送到医院也没救过来,紧跟着都死了。

半大孩子刚接触社会,人生观价值观不成熟,经常为了一句话,逞一时之勇,下手没有轻重,他拿刀砍高学证,能把高学证吓住,现在要是拿刀砍眼前这人,非但吓不住他,弄不好小命还真要交代在这,况且他当初跟高学证拼命,是因为自己一无所有,除了拿一条命去拼,也没有别的法子,要不然就会被人逼到死路,而如今自己虽不说家大业大,倒也有些积蓄,在县城里也算得上是中等的小康之家了,犯不上再跟人去拼命,况且当初他和商益能杀了一条恶狗,如今却不能跟高以纯杀一个活人。

他坐在地上咳嗽不止的功夫,高以纯拿着镰刀出来了,穆云翼赶紧说:“以纯哥,你别过来!去把里正、治保都找来,就说有人来抄家灭门,当街行凶要杀我!”

“小逼崽子你说什么呢!”姜瑜一脚踢在穆云翼左肋上,把他踢了个跟头,又举起菜刀,作势要砍。

高以纯本来已经在犹豫,要不要去找里正,这时候看到姜瑜举刀,以为他真要砍人,一个箭步窜过去,举起镰刀就往姜瑜脖子上割,过去高家地里的活都是他干的,割麦割草割秸秆,还要上山砍柴割树枝,镰刀用得极熟,这一下要是真割中了,即便不能真把姜瑜的脑袋割下来,对方也再休想活命。

姜瑜看他过来,一声怒吼,仗着身高腿长,抬起脚踹在高以纯小腹上,当场就给踹成滚地葫芦,手里的菜刀也顺势真地砍了下去,穆云翼躲不过去,急忙用左臂一挡,刺啦一声,袖子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也涌了出来。

“啊!”一声女人穿入云霄的尖叫,马家对门的老赵家媳妇正端着一盆水出来浇菜地,见这边打架,动了刀子见了血,立刻吓得盆都掉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声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穆云翼趁着姜瑜一愣神的功夫,顺地滚到一边,高以纯提着镰刀还要往前冲,被他拽住:“以纯哥,带上小五,咱们快跑!”

到了院里,拉上哭得泣不成声、也去屋里找了把菜刀的高以清,穿过马家堂屋,直接从后院穿过去,顺着小路一直跑到村西,来到牛老四家,牛老四下地干活了,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大约有两三钱重,递给牛老四媳妇:“四婶子,快去找四叔回来,送我们去县城!”

牛老四媳妇接了银子,让自己婆婆在家看着,自己迈开一双小脚,飞快地跑下地去找丈夫。

“元宝,你伤得怎么样?”高以纯把他胳膊端过来,见上面一刀两寸多长的刀口,几乎见了骨头,鲜血不停地往外涌,也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把袖子扯下来,给穆云翼包扎。

穆云翼只觉得整条左臂都麻木了,又急又怕,也感觉不到疼痛:“这个能止住血就好,以纯哥你去大门外头看着去,要是那小子再来,咱们还得赶紧跑。”

幸得姜瑜没来,不大会功夫,牛老四和媳妇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他们得了银子,又见穆云翼这般,也不多问,立刻牵出牲口,上了鞍套,穆云翼三人跳上车,牛老四一扬鞭子,骡子四足发力,拉着车迅奋力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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