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潮生(包子)中——花坚强
花坚强  发于:2015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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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点了点头,开始解身上的衣服扣子,脱下上衣后,他把手放在了皮带上,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海东麟,后者会意走出了浴室,在他关门的瞬间,听见了花洒传出的水流声。

暖暖的水流温柔地冲刷掉了潮生身上的污渍,也让他的身体开始回温,连他冰寒的心也开始慢慢解冻,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第49章

潮生走出浴室的时候,身上还冒着热气,头发没有擦干,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水滴,但是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因为水蒸气而泛着红晕,唇色更是鲜艳欲滴,只是表情还有点恹恹的,这让他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他这个样子再一次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海东麟的心,让他一些见不得人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该禽兽的时候,他把潮生带到沙发上坐好,拿起一条干毛巾为他细细地擦干湿发。

“酒。”这时潮生看见了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就想伸手去拿。

可是手伸到一半就被海东麟无情地拍了下来,潮生跟得不到糖的孩子般委屈地看着海东麟。

这次海东麟没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神所打败,而是严厉地训斥他,“伤成这样还惦记着喝酒,先过来上药。”

潮生的脑子晕乎乎的,理智也早已随着那场大雨不翼而飞,但他知道在这个人身边是安全的,他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他他乖巧地挪到药箱那边,朝对方伸出了手,上面有一个明显的淤青。

海东麟用碘酒把他身上那些破了皮的地方消毒,然后再用手抹上药油,揉搓他那些红肿淤青的部位,这样做是为了活血化瘀。

潮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海东麟还会这些,而且动作十分娴熟,于是问道:“你怎么会这个?”

海东麟:“以前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没少跟那帮洋鬼子打架,尤其是那些个黑鬼,下手都很重,这些都是我给自己疗伤练出来的。”

这倒是潮生没有想到的,不过他想起在暗巷里海东麟以一敌多的场面,看来他这身后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没想到你还有那种时候。”这和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形象相差太远了。

海东麟不以为意地说:“我也不是生来就这样,那时候还没成年。”

潮生点点头,他不了解海东麟的过去,但那必定一个曲折复杂的故事,要不然就不会有这样无比强大,甚至称得上毫无破绽的海东麟。可是自己呢?他还需要经历多少才能够强大起来?

海东麟接着问:“好点了?”

海明这样的三世祖下手能重到哪去,他身上大多都是一些轻伤,海东麟真正担心的是司机老余的那一脚,不过好在他没下重手,潮生的胸口只是青了一片,并没有其他不适。可即使是这样,那些伤口在海东麟看来依然触目惊心,无论是海明还是老余,他们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嗯,我能喝酒了吗?”

海东麟亲自为他倒上一杯,并在里面放了不少的冰块,然后又倒了大半杯的果汁进去,这才递给了潮生。

潮生不接,指了指海东麟那边的那杯纯的,说:“我要那杯。”

“就这杯,要不你就别喝了。”

潮生只好接过那杯飘着一片柠檬、散发着浓浓果香的酒,刚接过来就来了个豪迈的一口闷,却没想到即使大半杯都是果汁,这酒依然劲道,嗓子里火辣辣的,呛得他不住地咳嗽。

“怎、怎么这么烈?”

海东麟拍着他的背无奈道:“这是俄罗斯伏特加,酒精浓度超过45°,你这个喝法是想我再伺候你一次吗?”

潮生再不敢小看这杯果酒,他按照海东麟的方式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这次他一口一口小酌着,发现这酒的口味是如此凶烈,在果汁的中和下依然劲大冲鼻,刚才自己那喝法简直跟不要命似的。

在烈酒的作用下,不光是皮肤,他的身体真正地从内到外地暖了起来,只是脑子却愈发地混沌了。海东麟是知道他糟糕的酒品的,看他迷离的眼神就知道今晚恐怕是又得服侍这小祖宗了,不过这次他责无旁贷。

三倍黄汤下肚,潮生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话也多了,“海东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你只是没有选对人。”

“不,我是真的没用。如果我能果断点、坚强点,事情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海东麟捏起他鬓角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着,“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当机立断?”

这话一语中的,没有给潮生任何喘息的机会,让他的挫败感更深了。潮生自我放弃般地冲海东麟大喊:“我做不到!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知道、明明都知道的!”

他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般嘶吼着,海东麟看得心疼,把他扯进怀里,附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安慰着:“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也许是海东麟的温柔纵容了他,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潮生抓着海东麟领口的衣服大声地发些着——

“我不想这样的!可一旦我说出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爱了她整整四年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怎么忍心!如果不爱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边和我交往一边上了海明的床!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

他捶打着海东麟,把泪水留在了他的胸口上,对方却一直用那样深沉的目光注视着他,牢牢地抱着他。渐渐地,他停止了哭闹,不但没有排斥自己被一个男人拥抱着,反而开始贪恋起对方的体温来。

可他的嘴上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

“海东麟,我不能总是依赖你,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想活得有个爷们样。”

良久,他听见海东麟说了一句:“嗯,会的。”

明知这只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潮生还是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今天的事让他的心就跟死了一回似的,可日子还是得接着过,他不能永远这么软弱下去,要不然他将来的人生中还会出现第二个任佳雯、第二个海明,甚至更多。

他把头从对方怀里抬起来,无比郑重地说:“海东麟,谢谢。”

他的眸子里含着泪光,却没有了之前的迷茫无助,反而极有生气地在黑夜中闪耀着,脸上依然带着脆弱的神情,嘴角却是勾着的,这样强烈的反差再一次挑战着海东麟的理智,让他恨不能立刻就把这人扔到炕上好好疼爱。

他低下头,朝对方靠近。透过镜片,潮生清楚了看到了海东麟眼中的玉望,房间里十分安静,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却有一种怪异的气氛正在升腾,它能够迷惑你的心智、击溃你的放线,让你变得不像是自己。潮生看着对方靠近的脸,他很清楚即将发生的事情却没有躲避。两人靠得越来越近,可就在以为对方的唇即将落下的时候,潮生看见对方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听见了他清冷的声音——

“你醉了,我扶你去睡吧。”

说完他就去拉潮生,却发现对方的身体还是软绵绵的,于是干脆再次抱起了他走向自己的卧室。

潮生的确有些不太清醒,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刚才那三倍酒足以让他醉上整整一晚。可他脑子里还保留着一丝清明,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海东麟在今晚卸下了身上的重重纱帐,让自己能够明明白白地认清这个男人。

他看着海东麟英俊的侧脸,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真是一个无比糟糕的回忆,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避他如蛇蝎。第二次的见面让他觉得海东麟像是一把藏在精致华丽的鞘中的绝世利刃,一旦出鞘便是血光四溅。后来呢?他变成了一股清风,似乎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在他每次即将跌倒的时候都适时地扶住了他,让后用温柔的低语抚慰他,让他踏过了一个又一个泥潭。

原来那些一点一滴都早已深埋在他心中,只是因为他的刻意无视而没有了存在感,如今回想起来,竟让他觉得如此感动。那种被人需要、关注、甚至是呵护的感觉盈满了潮生的整个身体和心,让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漂浮在软绵轻柔的云中,舒服得像是置身天堂。

能被一个人如此倾心对待是天大的福气,即使是男人又如何?

潮生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醉得狠了,那伏特加的劲道烈得他晕头转向,完全失了理智,要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荒唐的念头?

海东麟把他放在了炕上,为他盖好了被子,又把被角往上掖了掖,然后就起身准备去客房过夜。可就在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被潮生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他疑惑地转头,发现潮生的半张脸都藏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了一对亮晶晶的眸子。他看见对方的皮肤红得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于是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

“海东麟,你别走……”

“嗯?”

“你、你要了我吧……”

潮生每说一个字就把自己的脸往被子里藏一分,说完的时候只留下了额头露在面外。他的心跳得飞快,剧烈地几乎要跃出胸口去,他不敢看海东麟,更怕自己这羞耻的摸样被对方嘲笑,干脆躲在被子当缩头乌龟。

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该怎样就怎样吧,他醉了,没人可以和醉鬼计较什么。

海东麟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把醉鬼的脸从被子里挖出来,捧着他的脑袋直视自己说:“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即使羞窘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潮生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一阵狂喜包围了海东麟,让他几乎就要狠狠地抱住这个快将自己折磨疯的青年,可仅剩的理智制止了他,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开了潮生。

“你今天淋了雨,身上又有伤,好好休息吧。”

他们有的是机会,今天不可以,青年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

潮生这辈子难得能借着酒精鼓起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却没有得到意想中的结果,他羞愤交加,酒鬼的性子就显露了出来,他冲着海东麟的背影大喊:“你他吗还是男人吗?”

他看见对方的身形一怔,然后就愣在了那里没了动静。就在他以为对方即将离去的时候,海东麟却突然转过了身体走回床边,重重地压住了他。

“嗯?”被突如其来的转折给惊得瞪大了眼睛,潮生疑惑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海东麟。

接下来潮生就被一对火热的唇给堵住了嘴巴,再说不出半个字。

在潮生的唇上发狠地碾磨了一阵后,海东麟恶狠狠地说:“是你招惹我的,这次就算你哭着喊着求我停下,我也不会放过你!”

……

第50章

原本是值得回味的第一次却被硬生生地打断了,因为在半途中,海东麟发现潮生已经不知何时晕了过去。青年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他本不该在这时候要了他的,可这醉鬼竟然不知死活地撩拨他,而自己也没有把持住,这才有了这样的意外。

叹了口气,海东麟草草地结束了他们的第二次叫和,把东西又一次一滴不剩地放在了他的里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个人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一样。他拔出自己的家伙,看见上面除了白色还夹杂着几丝鲜红,不由得担心地检查了一下潮生的下面,好在伤得并不严重,只是红月中得厉害。他本就没打算在今天要了他,所以没有提前准备工具,这才让潮生受了伤。

抱起昏迷不醒的青年走向浴室,他为两人冲刷了一下身体,把自己留在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擦干后又帮他上了消炎的药,这才把人抱回了客房。主卧的那张床已经因为两人的激情而凌、乱不堪,上面沾满了各种晴玉的痕迹,他们只能在客房休息了。

青年脸上的红潮褪去后,苍白又浮现了出来,眼下还有重重的青黑,看上去疲惫至极。海东麟为他盖好被子,不放心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有点高,应该是发烧了。

他不否认自己这样趁人之危的行为有些卑鄙,但如果潮生是清醒的,断不会就这样接受自己,所以他并不后悔。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潮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所编织的牢笼中,接下要他要做的,就是留住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在他的囚牢中呆一辈子。

带着这样的想法,海东麟抱紧了青年的身体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极沉,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昏暗了下来,傍晚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在了被子上,让他恍惚了片刻。他取过床头的眼镜戴上,却发现原本睡在他身边的人居然没了踪影,伸手去探,对方躺过的地方还留着余温,也就是说他刚离开不久?

原本以为他去了卫生间,但潮生脱下的衣服还扔在洗衣机内,却没有他的踪影。海东麟又搜索了一下其他房间,发现衣柜的门是开着的,里面少了一套衣服,他担忧起来,潮生会去哪呢?

海东麟推测他应该不会走远,就匆忙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离开了小区,他在江边快步行走着,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在数分钟后,看见了临江而立的潮生。

青年穿着不合尺寸的衣服,上身前倾依靠在栏杆上,看上去脆弱又落寞。

潮生只比海东麟早醒了一会,一睁开眼睛,首先感受到的便是疼痛,从他的大脑和身、体的各种都传来,让他在很长时间内都集中不了精神,只能鬼压床般地躺在炕上挺尸。

可等他完全恢复了意识,却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清醒。早上的一幕幕如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那真的是他吗?米且重的x息、疯狂的交g、放狼的身吟像尖细的针不断地扎着他的大脑,让他头疼欲裂。

他想要忘记,但是从尴尬的部位传来的剧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羞耻的话?做出那样的事?他是疯了吗?

比这些更加悲哀的就是,他无法将责任全部推给酒精,昨晚的他并没有完全喝醉,是带着一丝清醒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侧过脸,入眼的便是海东麟安静的睡眼。两人挨得极近,他看见海东麟的发丝散落在额间,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城府,多了几分稚气,那张脸依然英俊完美得不似凡人,单单只是这样注视着,就会让自己的心跳漏拍。再往下是结实修长是身躯,形状优美的肌肉均匀地分布在上面,和他俊秀的脸庞似乎有些不相衬。经过昨晚,潮生清楚地知道它们所蕴含着的力量,因为他的身、体还留着被侵、、入、被撞、、击的记忆。

男人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醒来。潮生想要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坐起身来,却发现他的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无数次一样,七零八落的完全不听使唤,更加糟糕的是他的脑子依然是沉重迟缓的,这不单是醉酒带来的后遗症,应该是发烧了。

淋了这么久的雨,又穿着一身湿掉的衣服在浴缸里坐了那么久,还不要命地去勾引海东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仅仅是起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潮生就花了整整十分钟,他小心翼翼地支撑起身体,忍着疼痛慢慢地挪动身体,直到他的一条腿踩在了地毯上。他忐忑地回首望了眼海东麟,然后就去他的卧室找了一套衣服,套上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带着凉意的新鲜空气稍稍驱散了他脑中的钝痛,可双腿的虚软却让他行动迟缓,走路的姿势也极不自然。仅仅是下楼就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需要依靠着扶手才能不至于让自己摔倒在地上。

走出室外,他茫然地看着过往的人群不知该何去何从,这个城市很大,他却迷失了方向。

拖着脚步来到江边,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软软地扶靠在栏杆上,借此支撑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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