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人域的舞蛇人一定没想到，他居然着了神兵的道，被他反将一军，因为灵皇，根本什么都没告诉神兵！

第50章：通灵

自从跟着宝镜开始修炼之后，凤青石每日就是坐在宝镜面前跟着他念经，为什么要念经呢？宝镜说这是初级法决，目的为了与天神对话，让天神听到修炼之人心底最诚挚的声音，才可以茅塞顿开，脱胎换骨，称之为——通灵。

虽说之前“告白失败”，但是这件事情似乎丝毫没有对宝镜造成影响，对凤青石修炼的指导丝毫没有放松。

最初由宝镜教凤青石念法决，两人在潭中一块礁石上盘腿对坐，宝镜念一句，凤青石跟着念一句，然后全部背下来。刚开始的时候，凤青石根本无法全神贯注，心想开什么玩笑？宝镜就盘坐在他面前，面对面离他还不到二十公分，膝盖还靠在一起，怎么说也才刚刚告白好不好？怎么静的下心来？

再说了，那该死的人鱼还一个劲围着他们转个不停，看宝镜的时候痴迷的不得了，看凤青石的时候就满满杀气，凤青石不敢看宝镜，就去瞪那人鱼转移注意力，反正他就是看她不顺眼。虽然宝镜说过，人鱼现在的灵智只有八岁孩童水平，但是谁说小孩子不可怕？小孩子的独占欲才可怕！

结果，老是分心跟人鱼瞪眼的凤青石被宝镜赏了狠狠一个爆栗，痛的他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控诉道：“喂，干嘛无缘无故打人呀？”

宝镜嘴角抽搐道：“无缘无故？我才要问你，干嘛老是无缘无故找媚游麻烦？我现在在教你修炼，你不专心学法决，还给我乱分心！”

凤青石心里恨恨的想，宝镜果真是混蛋，你只看见我瞪媚游，咋就没看见她的眼神简直就是想吃了我呀？越想越不甘心，干脆反驳道：“干嘛全部都怪我呀？不想让我分心，就把她弄走啊，干嘛我非得要忍受她在我身边晃来晃去？”

没想到宝镜却答道：“这是为了锻炼你的忍耐力，修炼初时异常关键，能不能通灵决定着修炼之路能不能走下去，你若是不能抛开一切外物全身心与神明通灵，神明又岂会准你做着逆天而行的修道之事？”

“这……”凤青石无话可说，怎么无论跟宝镜说什么，到最后总是会变成自己的不是呢？虽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宝镜，但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凤青石却撅着嘴表达他的强烈不满。

宝镜见他那样，也不安慰，仍然冷淡的说道：“修道之人必须心无杂念，一心虔诚向着神明，不论是我也好、媚游也好，你都必须无视才行，不然只能固步自封，永远无法真正进行修行。”

见凤青石面上有了软化的迹象，宝镜继续说道：“之前跟你说过了，你现在背负的使命非同小可，不要只知道意气用事，该静下心来做些有用的事情了。”

凤青石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怎么也不是滋味，宝镜这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撇的远远的姿态，让凤青石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按照他的说法，敢情自己在乎他都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成？他感觉的到宝镜是在乎他的，也许不是他对宝镜的那种在乎，可是，宝镜能够在意他，怎么就不准他去在意宝镜呢？这不是双重标准吗？

轻轻叹了口气，凤青石也知道现在跟宝镜说什么都是白搭，他反正铁了心是要撇开自己了，不过，有件事他怎么也想弄明白，于是便问道：“那我问你个事情，你要如实回答。”凤青石看了眼恶狠狠瞪着他的媚游，继续严肃的问道：“你把这个跟善褀长得一样的家伙带过来，单纯是为了想要锻炼我心无旁骛的能力吗？”

宝镜被突然问到这样的问题，却一点也没表现出异样，反而笑了笑，媚游见宝镜笑了，便游到他的身边，宝镜低头看着她，摸了摸她美丽的脸蛋，宠溺的语气说道：“当然不是，带着她在身边，只是因为我喜欢让她在我身边，看着她，我会有种安心的感觉。虽然知道会影响你的修炼，但是……我果然还是没法放下她，当然，她在一旁也确实能锻炼你不是吗？”

“你这个……混蛋……”凤青石咬牙切齿，他多后悔自己居然问了这么个傻缺问题，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宝镜喜欢媚游，他不是一开始就表现的很明显了吗？宝镜说过了啊，不要在对他有任何幻想了，也不要再接近他，越想靠近，他只会离你越远而已啊！

被凤青石骂混蛋，宝镜也没有表现出不快，基本上他一直都跟个事外人一样，说着似乎不相干的事情，旁观着凤青石而已。

宝镜他仍然，不想要凤青石对他有任何期待。他恶意的翘起嘴角，讽刺凤青石，“怎么？你在恼火什么？我看你啊，这么容易就被外物影响，根本就不是块修道的料，玉印居然在你这家伙身上，真是浪费我的精力。”

“你！”努力吸了吸鼻子，凤青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宝镜这样对待一个喜欢他的人，真是太恶劣了！要是被他看扁，自己真的连一丝自尊都不剩了！

凤青石双手叉腰，恨恨的对宝镜说道：“你别小看人了！说我不是修道的料？那我就修给你看！走着瞧，我一定会通灵的！”

“哦？看来信心满满啊！”宝镜满意的点头道，“很好，你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那我也给你个承诺，等你通灵那日，我就将媚游送走，如何？”

“真的？”凤青石兴奋的向宝镜确认，见他点头，凤青石更是连喊三个“yes”，然后咧着嘴，对着智商只有八岁孩童的人鱼示威道：“鱼精，你给小爷等着，等小爷通灵了，你就乖乖从小爷面前消失吧！哈哈哈……”

兴奋过头的凤青石却没有看见，此时的宝镜虽仍然温柔的笑着，却无法掩饰他那黯然的眼神，他到底，在忧伤着什么呢？

别看凤青石以前老是一副混日子的样，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真下定决心了还挺像那么回事。本来怎么也记不住的口诀，三两下就全背下来了，然后真的一个人跑到瀑布下面打坐念决，丝毫不理宝镜跟媚游了。

宝镜坐在礁石上，媚游趴在他的身边，湛蓝的眼睛充满爱恋的看着他。宝镜盯着媚游瞧了会儿，牵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其实啊，我早就知道的，你跟善褀一点都不像，虽然五官极似，然而两个不同的人，给别人的感觉又怎会相同呢？善褀她呀，才不会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我花痴呢！”

宝镜说完看了看全神贯注修炼的凤青石，又对媚游轻轻笑道：“那家伙……倒是经常会这样，你们两个倒是挺像的。”

媚游毕竟智商有限，不懂宝镜说的话，但是感觉到宝镜似乎提起了凤青石，便生气的狠狠用尾巴拍打着水面，以示不满。宝镜赶忙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不要闹哦，会影响到他的。”

宝镜说完紧张的看着凤青石发现他仍然在专心修炼，便舒了口气，接着苦笑着摇头，“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比起什么责任使命，赶走媚游的动力更大吗？跟善褀一样，喜恶都表现的如此明了，说实话，我还真是不擅长应付你们这样的人呀！”

可是，为什么老天爷偏偏一次又一次让这样的人来到他的身边呢？善褀让他放下心防，让他深陷其中，再让他一无所有。当他以为这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的时候，凤青石又再一次出现，他想闭着眼睛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再一次放下心防，再一次深陷其中，也许将再一次……一无所有。

既然一无所有就是他的最终结局，那么至少，这一次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对方毁灭。纵然凤青石会恨他、怨他甚至仇视他，他都不会手软，必须要帮他逃脱这命运的摆布。

凤青石依照宝镜的指示，抛开一切杂念，一字一句念着背下来的法决，虽然他并不能理解这些深晦的字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宝镜说过，他不需要理解，只要用最诚挚的心将这些法决传达给神明即可。

其实凤青石并不是很肯定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神明的存在，如果有的话，他们到底在哪里，又是如何看待这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么他的到来，是不是就是他们的意思呢？如果仅仅用“命运”两个字来解释他的到来，不是太牵强单薄了些吗？

嘴里念着不知念了几千遍的法决，脑海一放空，便闪过好多画面：吵杂的街头、秋日的校园、凶狠的二姐、墙壁上流川枫的海报……这是他的家乡，仿佛已过千年的好遥远的记忆。接着，便是展览馆里古朴的铜镜、飘忽的女人的背影、充满杀意的宝镜、香蝶儿、小镇、狐王、术士、伏魔城、麒麟天湖、极乐岛……

一切，都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一直以来经历的种种，像是遥远的记忆，又仿佛昨天才发生一般。

到最后，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你，为何要来这里？

凤青石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触不到，身体轻飘飘的，好像不属于自己。

“这里……是哪里？”凤青石不禁喃喃自语。

凤青石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个白色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素白的手指指着自己脑袋，悠然说道：“这里……就是你的这里哦！”

“什……什么？”凤青石正想问这家伙说的什么绕口令，结果看清楚这个白衣人的脸，顿时吓的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对方结结巴巴的问道：“诶？你……你怎么……怎么跟我……长得一样？”

太让人惊讶了，他居然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样的莫名其妙的人！难道是双胞胎？他爸妈当初生了两个结果孩子太多养不起所以扔掉了一个？脑海中一堆莫名其妙的想法蹦出来。

“嘭！”凤青石冷不防被白衣人狠狠敲了一个爆栗，怒吼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啊？干嘛无缘无故打人？”

白衣凤青石冷冷说道：“谁叫你乱想一堆东西？作为通灵使，我自然有责任将你拉回来？”

“通灵使？那是什么玩意？”凤青石不解，“再说，你怎么知道我脑子里想的什么？”

白衣凤青石一副你是白痴的样子说道：“我说过了，这里是你的思想境界，我是你的通灵使，自然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凤青石环顾四周，“这里……就是我的脑子？”

白衣凤青石满脸黑线，怒吼着解释道：“不是脑子啊你个猪脑子，是思想啊思想！”

凤青石捂住耳朵，心想真是个暴力的家伙，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嘛？委屈的问道：“那……通灵使先生，你把我召唤来干嘛？”

通灵使用着跟凤青石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错……不是我召唤你，而是……你把我召唤来的哦！”

“什么？”凤青石不解，“我什么时候召唤你来了？”

“对呀。”通灵使笑道，“当你冥思到你最关键的问题的时候，就是我这个通灵使出来，引你通向修道之路的时候了！”

“最关键的问题？”凤青石不解，“我的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

通灵使靠近凤青石，一副你是白痴的样子提醒道：“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这么快就忘记了？”

凤青石仔细回想，刚才脑海中闪过一堆画面，然后，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问题——

你，为何要来这里？

这，就是他的关键问题？

第51章：何来

“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凤青石回忆着，无意识的自语着。

通灵使点头说道：“没错，只要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你就可以通灵了。”

“可是……”凤青石为难的看着通灵使，无奈道：“虽然你说的这么轻巧，但我也没办法想明白呀！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自己都不知道，又不是我要来的，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过来，来的时候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为什么而来了。”

凤青石觉得这简直坑爹，为什么他的关键问题是这么个无厘头的问题呀？

没想到通灵使却叹了口气，戳着凤青石的脑袋数落道：“真是个笨蛋，让你想明白，并不是要你去追根究底的猜测，而是……让你自己去决定。”

“什么？”凤青石有些转不过弯来，“要我自己去决定？决定……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通灵使点点头，说道：“每个修道之人，在通灵之时遇到的问题都不一样，但肯定是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息息相关的。你所要思考的是为何要来这里，那就说明了，在你的心里，这个问题是非常重要的，它与某件事或者某个重要的人息息相关着。”

凤青石仔细咀嚼着通灵使的话，他确实经常有想，为什么他会来这里？为什么是他来这里？宝镜说是命运，他也曾经这么以为，但命运是什么？仅仅是“不可逃离之事”？谁也无法解释。

如果单单说，他现在最重要的人，那肯定是涣真了。

一想到涣真，凤青石突然想起善褀曾经跟他约定的事情，“到他的身边去，代替我抚摸他、代替我安慰他，你要让他开心、让他展颜，这是我的请求，也是你的命运”心脏突然一震，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这就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他之所以会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涣真？

凤青石猛地揪紧衣角，是啦，是这样的，是善褀将他带到这里，也许……那块玉，根本就是善褀的魂魄扔到他家的也说不定，为的就是有个人带着它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将他弄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让涣真不孤单？

“可恶……”凤青石低吼，“那我到底算什么？凭什么擅自决定是我？凭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这种痛苦？你到底凭什么啊？”

吼完之后，却觉得自己可笑极了，有什么用呢？善褀不仅已经死了，连最后一丝魂魄都没了，他想去找她理论，恐怕只能去阴曹地府了吧？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去呢！

“你这样想根本就是错的哦！”凤青石冷不防听见通灵使这么说，惊讶的抬头，却见对方一脸鄙夷的神情，数落道：“你这样想，只是在给自己增加心结而已，别说通灵了，连走火入魔都有可能！通灵是要想明白问题，不是要胡乱揣测增加问题来的！”

“诶？”凤青石愣愣的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通灵使，不解的问道：“可是……这就是我能想到的答案呀！”

“哼！”通灵使鄙夷道：“你那脑袋就只能这样想吗？就算是你想的那样又怎样？就算是善褀的魂魄带你来的，那又怎样？你敢说，你心里这么在乎涣真，也是因为善褀给你安排的？”

通灵使的话如同针尖一般狠狠刺向凤青石一团混沌的脑袋，让他为之一振！突然有什么东西就在这一刻喷涌而出，突然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是啊……就算是善褀安排的又怎样呢？只不过是通过她来到这里而已，之后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自己要去极乐岛找涣真、是我自己要参与到一场又一场阴谋中、是我自己要留在涣真的身边……也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