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诚(下部)+番外——牧野姑娘
牧野姑娘  发于:2015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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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抽屉里那本该陈旧相片,却被保护的很好,跟刚洗出来一样,那个笑脸还很清晰的留在相片里,还很有活力的对着看相片的人微笑,那翻过的漫画书,也是被存放的好好的,没有一丝的褶皱,没有一丝的破旧,就连那个电话号码,至今还刻画在脑海里,无法抹去……原来,忘记是一瞬,记起却是一生。

从餐厅见到的那一刻,那一刻的躁动,就好像确定是他一样,视频里那个拐着腿走路的人,第一眼,就觉得不会是他,他说过,他会过的很好,所以不会是他,更情愿相信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到了天堂,过着他所认为的幸福,但是,为什么会那么失落,拽过的人不是他,会如此的绝望,心居然还能尝试到那苦胆的味道,就好像再一次的回到了过去,过多的失望让人崩溃,但是,好在,好在是他……还在他还活着。

第7章:会议

偌大的办公室里,有人一边翻看着那些资料,一边观察着电脑屏幕里,那个黑暗的房间,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过的人,他拿着手机拔打了电话,“他一直没有动,找个人确定一下,动静不要太大……”

“叩叩……”

“进来……”他挂了电话,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找到了吗?”

森将好不容易得到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只有这么多了,一得到就马上给你拿过来了……”自己还没打开过呢……

康渡迫不及待的从资料袋里抽出那几张纸,上面还附带了几张相片,是近期拍摄的,都是那人坐路边发呆,工作时的相片,翻开那些资料,信息上面的名字写着王海峰,上面是他盗窃,偷东西的记录,还有蹲监狱时的资料,很多东西很不齐全,但他注意到了另一个东西,扣着的手指骨节间发出了声音,康渡丢开那些资料,转而盯着那漆黑屏幕里,似乎正在翻身的人。

森拿着资料,前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时候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时,顿时明白过来,吸毒,有过吸毒史,在抓捕过程中逃跑了,没了踪影,直到两年前,才再一次的出现在这里,过了太多年了,也没人在意这些事,警察也早已经转移了目标,谁还记得这种小喽啰,要不是这次找了人查,人们早已经忘记了世界上还有这么个人。

那现在也就是说,他还在吸毒,难怪那么干枯消瘦,很不健康,而且他们住的地方,也有很多人吸毒……

“森,让人注意一下他的特征。”他冷漠的用余眼瞥了下森手里的资料,又抬眼对视上森那不明的眼,用着那透着冷气的眼压迫着,无法隐藏的尖锐杀气,磁性的嗓音都显得很是冷淡无情,“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种没有用的信息……”

“下去吧……”不带着任何的感情色彩,犹如一个统治者一样,发布着施令。

森察觉到颤梀之感,眼前这个一直很是淡定的人,要发怒了,此刻的他,像个暴君,专制独裁,随时会变得残忍无道,随时会野蛮的使用自己的特权,他赶紧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好险,幸好跑的快。

他发火前,就会那样,公司里早有人称他为冷酷的暴权者,无情到了极点,特别是开会的时候,就有人被吓哭过的经历,还有人被当着公司人的面,被狠狠的凶了一顿,当然,不是用言语,只要是看这人一眼,比被骂被揍更难受,下午好像还有个会,那些孩子们,要小心了。

果不其然,才几分钟,站在讲台那的人,说话就开始结巴了,讲十个字就有三个字说错,下面的人更是坐立不安,有人抖着腿,试图放松点,有人捏着衣服,不敢吱声,大家都不在状态,那个严肃的厮杀者笔敲了敲桌子,站在台上的人没敢再讲了,等待着凌迟。

“温特,观为山庄计划方案C,第三部分需要修改,不够新意……第七部分B计划里,资金预算不够精确,我要的是更准切合理的数字……”他翻动着页,整个空间只听到那细微的纸声,所有人屏住着呼吸,跪求着早一点结束这压迫人神经的会议,他丢开那厚厚的企划案,资料与桌子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声音,有人跟着微微颤动着,有人低下了头,不想当被责骂者,有人缩紧了身子,胆怯的聆听着。

“大家有什么建议?”这个心情不好的人,询问着这些担惊受怕的人的意见。

这哪里是问,这明明就是在逼问,冷冰冰的表情,冷淡的语气,开着空调都还觉得有点冷……

……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那冷酷的老板拿着企划书离开了,一伙人都松了口气,还有人摊坐在位置那,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要不是因为工资高,福利好,工作内容有挑战力,才不想呆在这魔鬼的公司里。

“又是谁得罪了我们的boss,吓死我了,刚还以为那是要杀我呢……”有人直接拿着计划书摇着,吓坏了,开次会损失不少脑细胞。

“温特,是你吧,说话结结巴巴的,中文退步了……”

“我看不像,刚进来时就不对劲了,平时就挺严肃的,今天好像跟谁都有仇一样,可怜了我们做了一个月的企划案啊。”

“你说是不是因为卡妮,她不是在和安楚闹绯闻吗?说是一起到……”

“不会,boss很公私分明的,是企划书出现的漏点太多了。”演讲的人为他辨认着,不想听到有人说着他的坏话。

“哎……”

“可惜了,这么酷的boss。”

“酷过头了,就是恐怖了。”

“啊……残暴啊……”

第8章:夜晚

凌晨三点,坐在阳台的男人看着电脑里,清晨还带着点雾气,看不太真切,迷迷糊糊地,依稀瞧见他弯腰驼背清扫着大街,身上裹的紧紧的,那应该是在床底下翻出来过的那个破洞累累的棉袄,长卷发乱蓬蓬的打落在肩膀那,胡子盘绕在嘴边,很是凌乱,完全一副脏乱乞丐的样子,根本无法跟十年前,那个总是微笑,明朗的人联系的起来。

难怪会找不到他,难怪会失去他的消息,更名改姓、偷梁换柱,就连人也是残缺不堪,不知道这随时会倒下的身体,还有什么地方是被损伤的,这犹如干尸的身体,到底是谁造成的,只要一想到这,就无法平静下来,急躁,烦恼,这就是他说的幸福?过着这生不如死的日子,自己有让他这样对待自己吗?被折磨的人到底是谁?他一拳砸在了墙上,根本静不下来,怒气根本无法缓下来,丢开那平板电脑。

到书房后面的健身房里,点开跑步机,加速,不断的加速,汗水从额头流了出来,呼吸变得粗重,却还觉得速度不够快,要不然,那种心情怎么还占据侵蚀着这被刺痛了的心。

大汗淋漓过后,又不断的更换着,俯卧撑器、健步机,完全没有效果,体力超标,他累倒在地上,汗水侵湿了衣服,整张脸已经被水珠占据,他握紧了拳头,捶打着地面。

知道他还活着,却不敢靠近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观察他,他变成了这样的模样,也不会愿意相见吧,还有很多事还不清楚,现在见面只会更糟。

这十年来,他到底怎么了,去哪里了,八年前为什么会死,死的那个人又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才寄了信,这样看上去死好像,真的只是意外,这过后又去了哪里,种种的事,谜团般,根本毫无头绪,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把那个阳光的男人变成这苍老无力的流浪者,那腿又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意外还是因为什么……

他拿着手机拨打了森的电话,“他吃饭了吗?”因为不敢直视屏幕上的画面,太过心疼,太过难受……

“没有,可能打算睡到凌晨……”

一天都没吃东西,他就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买点清淡点的菜,找个人送过去,不要惊扰到他……”

挂掉电话,他用手遮住了眼,房间里的光线太过刺眼了,太过直接了,射在人身上都有点疼了……

连续的敲门声,也没有敲醒那个沉睡的人,躺在床上的人只是稍微翻了个身,转而又继续睡,在外面敲门的人,因为声音太大,严重扰民了,被骂的过惨,赶紧把饭菜放在门口,跑了……

阿海闭着眼坐了起来,挠了下头,太久没洗头了,太痒了,拉起衣服,挠着身上痒的部分,直到红肿不痒了,才慢吞吞的毫无生气的睁开眼,看了眼这漆黑颓废的房间,又重新倒在了床上,继续鼾睡,没过一会,就雷起了鼾声。

凌晨,自然醒来,穿上那破旧的棉衣,灯也没开,黑魆魆的一片,穿上那已经被磨平的人字拖,刚打开门就发现了门口的东西,一个很新的四层保鲜放盒,他蹲了下来,是木根放的?什么时候放的?

他将那些饭菜放到屋内,到公共场所上了个小便,回来打开了许久没开过的灯,一个邋遢腌臜脏兮兮的人出现在视频当中,在电脑面前的人端坐了起来,将画面放置到最大,里面的人抽出了床底下的小桌子,将那四盒摊开了,一碗米饭、一碗炖汤、一碗素三鲜、一碗炒肉丝,很是清淡,他一直注视着这几碗饭菜,没有动手。

肚子在叫,但是一点食欲也没有,手碰了下那碗汤,还有温度,拿着汤勺舀了一勺,却久久停留在空气中,这一口该怎么送入口中,该怎么送入胃里,该怎样暖暖这饥饿已久的胃,强迫自己吞下那一勺汤,刚入口,却好像停在喉咙那下不去了,吞咽着,他手蒙着嘴,迅速站了起来,跑了出去,在厕所呕吐出酸性物质,脸被憋红了,舌头胃好像也要跟着吐了出来,只是一口汤,怎么会这样?

就好像根本无法吃任何东西一样,这是走向灭亡的前兆?不是,马上就会结束了……

电脑前的人把画面盖上了,他真的在吸毒?他倒在床上,捏紧了床单,望着屋内的天花板,内心太过躁动不安了,有一种冲动,现在就去把他绑起来,关起来,不让他在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让他继续这生不如死的生活,但是,还不行,还没到时候,如果想完完全全的得知一切,完完全全的得到他,就必须忍耐,必须要忍受这种事……

阿海将那饭盒里的饭菜扔掉,洗干净盒子,放在了隔壁木根的门口,才出去,夜晚有点冷,穿着那厚重的棉袄,都有点寒气,十二月份了,才开始进入冬天吗?也是,这里是南方,根本没有冬天这种概念,他拖着那似乎多余的左腿,蹒跚的前行,一阵阵的风迫使他缩紧了身体。

拿着那不知用过多少次的扫帚,扫着那不知清扫过多少次的街道,弯下腰,用着铲子剔除那黏在地面上肮脏油腻的废弃物,甚至是呕吐物,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些容易让人疲倦的事,但他却很是习惯,毫无怨言的继续着那反复的事,那几个一起打扫的人,抽着烟,互相投了个眼神,“阿海啊,这里就归你收拾了,家里有点事。”

“那扫帚簸箕,你放回原处,我跟老乡先回去了。”说着还真就放下东西,准备着回去。

阿海依旧捞着那小臭水沟里的垃圾,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还留下了个七十好几的老大爷,他提着垃圾倒在了车里,对着这个好像没有了知觉的人,“我也先走了,剩下的就留给你了。”

偌大的街道,迷糊掩盖了高楼,夜晚掩藏了这地上的赃物,只有一个身影还一直在那里慢慢的扫着,显的很是渺小微落,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倒,本该安静的清晨街道那传来了扫帚跟地面摩擦产生的声音,很是磨人,寒冷的风吹了过来,地上的纸屑到处乱风,那凌厉的风穿进了衣服的空隙里,左手已经被冻的通红,甚至是发紫麻木,他停下了……

你拽着我干嘛。

是雪粒。

要下雪了。

难怪这么冷。快回去吧,超级冷的。

你手怎么这么冷。

没放兜里。手真暖和。

呵呵,我有暖炉之称。

怎么不在家里等。

想看会雪,不过还真冷。

下次别这样了,冻坏了我会心疼的。带上吧啊,挺冷的。

那好像也是冬天里的事了,是那年下的第一次雪时,那人温暖的话语,第一次约会时,那人暖心的围巾,时过境迁,没想到,分开怎么久,在离他如此遥远的地方,还能清晰记起当时相爱的场景,可能是因为天气,可能是因为气候,可能真的想他了……不是有人说过,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那就说明已经老了。

他望了眼那还有似乎望不到边宽大的街道,这还需要大量的工作,他必须在两个小时内全部完成,他没有时间来回忆过去,因为他生活在一个现实的世界里。

但是没过十几分钟,那几个人又回来了,还冲着他很是客气的笑着,拿过他手里的扫帚,还让他回去就行了,这些交给他们,他呆然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毫无头绪,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到旁边拿着扫帚重新开始扫着,但一秒之内,被人给抢去了,还让他赶紧的离开这里,别碍事。

到了房间,抽出一个已经快烂的小本子,用着左手歪歪斜斜的写了几个字,又熄灭了灯,重新睡下了。

第9章:谈话

咖啡店里,木根左顾右盼的,很是别扭,穿着保安服进这种地方,而且还是第一次进这么高级的地方,有钱人真能折腾,华贵大气,优雅洒脱而又休闲,那坐着的人个个都穿的光鲜亮丽的,好像还是很有名的人,咖啡厅很大,他太不适应,这里跟他格格不入,看了眼对面的正玩着手机很是悠闲的人,“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森放下了手机,很是文雅的品了口咖啡,过了会才回答眼前这个憨厚的人,“严格的说,不是我找你,是我的boss找你。”

这……木根憨笑着,没怎么听懂,他很不自然的碰了下杯子,转而又缩回了手,不知该如何表现,生怕做错了什么,出了笑话,眼前的人却笑了,对着这个俗气的人没办法,帮他在咖啡里加了点糖,又继续的开始玩着手机。

木根越坐越不习惯,又不好意思喝那咖啡,只是一味的吞咽着口水,他挠了下手背,被这好像很有钱的人找,应该是好事吧,难道因为工作尽责,被其他公司看上了?呵呵,想着还摸了下自己那榆木脑袋,好像不太可能,他拿起咖啡,小抿了口,吗呀,太苦了,那糖是假的啊,加了那么多也没劲。

“靠。”坐在对面玩着手机有点斯文的年轻人,突然爆出口了句不算脏话,但却很是不符合他这休闲清爽的样子的话。

一个设想在脑海里出现了,下次别来了,那些人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发现你在跟我来往,我也救不了你了。

虽然不像,但因为跟阿海的关系,这让他不得不注意了,他突然起身,“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对面的人看着他拙劣的演出,很是淡定的喝着咖啡,木根见这人没反应,就准备离开,那人这才说话了,“等一下,这么着急,你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没有。”木根结结巴巴的,这人就好像在欣赏他笨拙的演技一样,让人紧张,不太舒服,介于在地底生活久了,这种环境更是让人受不了,“……有事。”

“什么事?”森微笑着,享受着这种氛围。

“……”木根尴尬的站在那,还有人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他就更不好意思了,自卑得很,他坐了下去,“我又不认识你,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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