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垂影——至尊笔魂
至尊笔魂  发于:2015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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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须多礼,方才三王子说想与你比试比试,点到即止,你意下如何!?”

“皇上,唤雪雕虫小技,不敢殿前献丑。”

“哈哈哈……虎父焉有犬子,你且比比,朕乏了,还是你们年轻人玩着。”

“遵旨。”

魏成帝又说了些话,意思是招待不周,让依阑国王子公主尽兴,让众人今日不必行礼尽管尽兴,欣慰地看成凰一眼,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去。

魏成帝一走,席中气氛顿时热闹起来,纷纷猜测他与三王子,他此时无暇顾虑别的,因为迦兰斯正笑着问他使什么兵器。 不一会儿便有人送来一把剑,他接过,却无甚信心。

他看到了,迦兰斯身边站着的随从,就是破院里对他拔刀相向的男人,那么,他便是男人口中的公子,他救的那个人。

御花园里摆满了座,又花卉成群,太子吩咐人空出一片位置,他眼中的迦兰斯轻松愉快,枉他虚长他几岁,竟以大欺小。

迦兰斯脸上挂着意义未明的笑,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唤雪么,请。”

“三王子请。”

二人面对而立,他拔剑瞧着迦兰斯,不知他意欲何为,以劈开头,迦兰斯轻松接招,几个移步到他身后。

他立马转身,吃力地接了几招,剑与剑的碰撞,电光火石般,迦兰斯压下挡住他攻击的剑,脸上的笑意很是碍眼,看起来还很轻松自如,游刃有余,而他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依阑人不同魏人,他们整日狩猎,体格相对而言也比较壮,注重力道,以他的小胳膊小腿,接住他一剑都很吃力。

“咣当……”

所有人都为他把心提到心口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落迦兰斯手中的剑,而他一脸错愕。

不,不止他,全场的人都是,原以为是他不敌,连吃迦兰斯一剑都吃力,如今却是他赢了。

“啪啪啪……”

一片鸦雀无声之中,传出掌声,成凰带头鼓掌,很快便有人恭贺他,赞赏他英雄出少年,也有人说三王子让着他。

他望遍全场,目及之处都是奉承,只有他不知所措,刚刚,不是他在动,有股很强的外力在帮他,会是谁?!

迦兰斯的目光隐隐望着一个方向,“我输了。”

“是三王子承让,唤雪才得此侥幸。”

“我有无承让,你是不是侥幸,你知我知他也知。”

“他!?”

迦兰斯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拾起地上的剑回了座,他心不在焉,怏怏度过了宴会,后面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

心里光想着今日的他,为何会如此一反常态,这不象他,以不舒服为由,便早退了。

回家的途中

马车里他靠着休息,今日似乎特别累,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累。

他一个踉跄,他扬声问,“外面怎么了?!”

修长白皙的手破帘而入,他还未看清,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他微恼,“事到如今,你又何苦来戏弄我。”

感觉下巴被抬起,他与凤凰,不,成凰对视,他眉头一皱,竟不知该以什么态度面对成凰。

“世子,放开我。”

成凰面上无辜,清澈的双眼看着他,攥着他下巴的手却越来越紧,疼,“我,我知道了,凤凰,你快放手。”

凤凰,啊不,是成凰听到想听的,面露满意地松了手,改抱着他,蹭着他的脸,玉簪松动,青丝散落在他身上,柔柔的。

“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是世子,为何要骗我!?”

成凰表情依旧无辜,他是又恼又羞,“刚刚帮我的是不是你!?”

成凰点头,手不安分地在他脸上来回摩挲,温软的触感,还有成凰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

第十一章:倾楼若意

青奉耳靠车帘,边赶车边听着,心想总算可以让青梵回来了。

轻轻招手,一团黑烟随之而来,青奉对着黑影耳语,一瞬里,车外只余下青奉一人。

“世子,曲少爷,将军府到了。”

这个声音,他认得,是宴会上代凤凰行礼的青奉。

他沉默不语,任由思绪翻飞静谧的空气融为一体。

愈来愈突兀的思绪几乎冲破心口,注视着成凰如画的眉目,夹杂清令眉宇间又彻彻底底的无辜。

他一把挣脱凤凰的怀抱,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跳下马车跑回了他的房间。

“世子。”

青奉见此情形一头雾水,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这是怎么了?

徐徐下车的凤凰,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变了脸色,无声地吩咐着,回去。

青奉知道世子说的回去并不是指他们,要回去的只有他一个人,青奉只看一眼便悄悄转身跃起。

自那个人离开后,他便再无见过世子这样落寞的眼神。

正想着,身后多了一道极速的风越过了青奉,想都不想,追了上去。

青奉奋力追了一阵,却总是离他不远不近,靠近不得,连唤了十多次,还是无人应,青奉尴尬上演滑稽的独角戏。

“青影,顾青影。”

在他连名带姓的呼唤下,青影总算停下他的极速,青奉追至青影身侧。

“何事?”

青影慢了速度,那冷漠到极致的眼眸,以及惜字如金的语气,青奉看着青影动动唇,打了个寒颤。

“没事。”

青影睨了青奉一眼,一时半会便没了身影。

青影漠视的眼神让青奉意识到,自己有病,没事招惹青影干吗?摇摇头,青影的秉性在青卫里谁人不知。

夜空袭人,单薄的身子在微微凉风中萧条,凤凰阖眼叹息,缥缈过屋顶的身姿令人心间荡漾。

玉佩静静地躺在手心黯淡失色,一如他复杂的心情,这是叔叔送他的,今日才知道他是王爷。

风吹摇了窗台,他双手撑着窗棂往外望去,一片荷塘,荷叶欣欣向荣,独不见花,水面闪过池鱼吐气喘息一圈一圈的水纹。

他享受似的闭上了眼,嗅着不算香的香味,望了望夜色。

关上门窗,闭眼熟睡,猫咪似的蹭进凤凰怀里,舒服地哼哼,拒绝醒来。

“唔,凤凰天亮了,凤……”

迷糊的声音嘎然而止,睁开眼睛,身旁空荡荡的床位,失落感油然而生,原来是梦啊!

抓抓乱而微翘的头发,对着窗外明亮的光线眯眼。

“咿呀”的门声,他睡得反应迟钝,看过去的时候,门前空无一人,黄金站在床边干瞪眼。

许文端着茶高深地坐在桌边,一副我等你来自首你要实话实说的模样望着他。

他揉揉眼,确定没看错。

许文看着他的动作轻笑,茶杯搁到嘴边。

“那是隔夜茶哦。”

许文顿了会儿放下茶杯,不言不语,黄金最耐不住,很快便表明了来意。

“曲凛,昨日让你逃了,现在你是不是该跟我们解释解释!!”

这是黄金第二次这么叫他,显然有些气愤,“解释什么?”

“还什么,唤雪,你不厚道啊。”

唤雪眨眨眼,空空的脑袋不时闪过一个名字。

“元宝,我怎么就不厚道了!?许文,你来说。”

“元宝气你瞒他,咱们兄弟一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我瞒什么了?”

黄金一听犟到底了,“还说,那我问你,你小媳妇呢!怎么才半天不见就成了世子,难道你不该事先说一下嘛,亏我把你当兄弟,我挤兑他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点!?”

“这个,我跟你们一样。”

许文听了狐疑,“他连你都瞒了!?”

看表情明显不信他,“嗯……”

许文拖着黄金,“好了,唤雪你赶快洗漱,我跟元宝在外面等你。”

说完就出去了,剩下他还迷糊糊的,洗漱完毕,他就被许文元宝拉着去了柳巷。

柳巷,并非柳絮多才称作柳巷,长安城最聚权贵的娱乐场所,其一花街其二柳巷。

他看着一片红艳艳的招牌发愁,“我可不可以不去!?”

“你说呢?!赵以信的面子可以不给,可这落款可是他爹,你不想去也得给赵大人个面子。”

黄金交纳过邀请函,开口插话,“若说正式的为何不在他家,非到这柳巷,你们说他弄的什么名堂!?”

“进去吧,今日他包了若意楼,大办特办,定是讨好什么大人物,别迟了。”

他无奈地跟着后面,刚进门没多久,丝竹笙歌便穿过耳间,悠扬的怅曲,倒是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显欢快些。

曼妙的舞姿旋转交错,香风扑面而来,他不自觉轻蹙眉,许文去客套客套,他与黄金便找个角落聊天。

“元宝,还在生气么?!”

“算了,你也不知道嘛。”

“嘿嘿,元宝真大度。”

谁知黄金头一昂,真不谦逊,“那是……”

绿衣双鬓的丫鬟穿梭走来,“黄公子……”

一看她,黄金的脸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很是不悦。

“什么事!?”

“小姐请黄公子过去一趟。”

“告诉你家小姐我不去。”

崔家的人黄金是一刻都不想见,就算是丫鬟,更别提那什么小姐。

“元宝,你去一下吧!总要去的。”

黄金听了他劝才不情不愿的,跺着地就去了,好像跟地板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转眼剩下他孤零零的,若意楼大呀,大过了他将军府,他转到一个人少的地儿。

他悠哉望着池里的锦鲤游戏,吐泡泡,可惜手上没鱼食。

“曲少爷,这边请。”

“嗯……”

他望着二楼方向,不是不让上去的么?!

曾有位朝中大臣仗着身份硬闯,第二天便掉了乌纱帽,流放边塞了。

“他在二楼!?”

一楼的风景比之野外更加丽秀,不知道二楼是个什么景象。

青奉默不作声迳自走,说了也是所答非问。

“曲少爷,恕青奉多句嘴,世子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凤凰的处境,他从来没有想过,凤凰怎么样了?迟疑着,问不出口,想着这些的他险些撞上青奉的后背。

第十二章:五里布庄

青奉很快站到一边,示意他进去。

“倾楼……不是若意楼么?!”

“五年前是叫倾楼,易主重建后便改名为若意楼,只是二楼没改,原封不动。”

“哦,你在这里,那赵以信要讨好的便是世子了。”

“是,但却不是讨好。”

他虽好奇也知道有些话不该问,抬脚走进去,二楼很雅致,却过于普通,更象是文人住所。

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书籍,墙上挂了几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

到处都没看到人影,二楼就像分成了两段,看似不长,实际上他是越走越深处。

这段路越走越亮,踏出一片绿色,这可是二楼,哪里来的草地!?还是露天的。

还有参天桂树,从地基伸展开来的,一张木榻横放树下,遮住了阳光,凤凰就坐在榻上,看着惊讶的他笑。

见他迟迟不动,凤凰牵他过榻坐着。

“凤凰……青奉说你的处境不乐观是什么意思!?”

凤凰淡定把他圈在怀里,一手揽着他,下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他也已经习惯了凤凰亲昵的举动。

奇怪的是凤凰从不让别人近他的身,凤凰拿起石台上早已备好的纸笔,气定心闲,仿佛写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凤凰轻轻拂平他皱起的眉,青奉忿然的声音响起。

“还是让我来说吧,几位大臣上奏说世子通敌,原因是世子不能言语,如何说服依阑王,恐有密谋往来,于大魏不利之事,世子刚回来,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奉不答,将手中的剑交与凤凰,便退出去了。

凤凰掰过他的脸,把剑塞进他手里。

手中重物有些寒气,剑峰乌黑透亮,是寒铁所铸,最主要的是细看剑身纹路,俨然是一尾欲飞九天的凤凰。

“给我的?!”

凤凰点头写下防身二字,“我不要,若说防身,凤凰比我更加需要。”

凤凰笑了,漂亮的字体越跃洁白纸上。

一一不气了。

“嗯,不气了,剑你拿回去,我剑术不高,也驾驭不了它。”

一一它原本就是你的。

“我的!?骗人,我怎么不知道。”

一一你忘了。

“不对,它……”

凤凰手指点在他唇上,让他襟声。

一一看戏。

抱着他就飞了上屋顶,庭院里许多人,宴席的气氛一览无遗。

有一个人引起他的注目,正是皇上跟前的林公公,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赵以信不停的点头哈腰,谄媚的笑,不停地塞着银票。

林公公老脸有了松动,思索一会儿,还是让人把赵以信拿下,押出了若意楼。赵原赵大人赶到,林公公油盐不进,任说无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儿子被押走。

宴席不欢而散,而这场闹剧全入了屋顶上二人的眼。

凤凰光明正大和他坐在屋顶,底下的人看不见么!? 他指着眼前斜下的条形油纸,“是这个么?!”

凤凰一揽他抛向地面,反应过来时他已平稳落地。

望上去,他终于明白,为何凤凰不怕被人发现,从这里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墙壁。

而他知道,凤凰就在假墙里看着他,站直了回凤凰一个大笑脸。

“唤雪,你对墙傻笑什么!?诶,这剑是哪来的。”

身后是黄金略微不解的声音,“嘿嘿,没什么。”

“先出去再说,出大事了,各自回家吧!今日咱们都在场,不免有些麻烦。”

见许文此话不像是说笑,他与黄金也对视一眼,默默走出。

一路上黄金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许文偶点几处,他听了一些,有些不安。

他相信凤凰能安然身退,至于赵以信被抓,或许真的出大事了,回家问爹吧。

各自回家后,都没有消息,甚是平静,爹爹却忙忙碌碌,见到面也很难得说上话,他就这样怀揣着不安与担忧。

几天后发生的一件大事,彻底地坐实了他的担忧,打得他措手不及。

“夫人,夫人,不好了,将军他出事了。”

曲福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个样,匆促的步履到进入厅堂一路踉跄。

“什么事!?这么慌张。”

“是将军,将军他被关进大牢了。”

闻言,他心头一颤。

于氏从座上惊起,“什么,将军为何会被关押大牢,你可打听清楚了?!”

“对啊,福叔,你弄清楚没有!?是何原因。”

“听说是将军说错了句话。”

“说错话……是什么话!?”

“好象是……凤……氏一族什么的,皇上盛怒之下就把将军他……”

于氏心乱如麻,先平静下来理清思绪,“凤氏……凤氏……”

“娘,爹不是说凤氏几百年前就灭迹了么?!爹爹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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