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世之田园纪(包子)下——花落倾语
花落倾语  发于:2015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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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子,先用午膳吧。”东远站在一边轻声道。

安亚非抬头,目光沉寂,神色冷然,完全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若不是东远已经知道这位不再是以前那个安亚非,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也多少有些了解了眼前之人,不然,这一突兀的神色变化,他估计已经被吓到了。

“嗯。”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安亚非起身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自从陆寒情入宫未回之后,他这几天都是没事就呆在陆家的书房里。临走时,陆寒情怕他一人无聊,特地吩咐了清流跟东远,得到的消息无需隐瞒于他,他若想看,尽管查看便是。

陆沧奉旨护送赈灾的银子去了水灾最严重的永昌、平原两城。洛夕爱他至深,自然不愿独自在家等候消息,因此也跟着一起走了。

陆谨枫也在大雨的第六天离开了洛城,听说是去了大燕。陆寒情又入了宫。

如今偌大的陆府,真正算得上主人的,也就只有他了。

吃过午饭,安亚非照例进了书房。

其实他呆在书房里并无其他事可做,除了看看那些信件,知道最近因水灾造成的损失有多严重之外,其他的,他根本无从插手。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很开心了。

至少陆寒情不像他所知道的那些男人那样,为了不让所爱之人担心,处于危险之类的,就做出隐瞒事实的事情来。

在他看来,若是真心爱一个人,那就是分担。

要知道,有些时候的隐瞒,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还可能因为所谓的隐瞒,让对方一无所知,反而会至于危险之中。

只有对方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才会明白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能做。

一味的保护隐瞒,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

虽然他现在不能帮陆寒情忙,至少知道他如今在忙什么,而不是在一边乱担心,以至于做出关心则乱导致的其他严重后果的事情来。

“安公子,这是北口镇过来的信件。”书房里,凭空多出一个人来。

安亚非闻言双眸一亮,真心的笑道:“谢谢你了清流。”

清流双手奉上手里的信件,温和道:“安公子客气了。”

说完人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书房里,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安亚非对于眼前这般凭空出现,又快速消失的一幕已经习惯,因此并未如第一次那般露出惊诧的神色来。

打开手里的信件,首先出现的便是一小排歪七扭八的毛笔字。

看到这一排字,安亚非失笑出声。

可可才刚学写字,字迹丑得可以,却乐此不疲的喜欢在他与爹爹他们来往的信件中,写上一排。

有时候写的是他吃了些什么好吃的,有的时候是告诉他,他想哥哥了。有的时候则是说村子里发生的一些小趣事。

总之是五花八门的。

信是爹爹找人代写的。一开始的信是村里的私塾先生代写,如今三人去了北口镇陆府,便是请的陆府一些会写字的仆人代写的。

信里都是一些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他们的话。

内容虽然简单,却字字都透着温暖的关心。

让他最近因为水灾的事情压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出来了三个来月,平均半个月就会给爹爹阿爹去一封信件,而这几天更是因为水灾的事情,加之有信鹰的帮助,几乎一天一封。

就怕有什么新的变化他未能及时做出安排,而导致如今他的家人处在危险之中。

虽然知道自己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毕竟北口镇陆府的管家是从洛城本家过去的,处理危机的本事,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可是他还是担心。

就怕自己不够小心,让这么关心他的家人有什么损伤。

阅读完信件,安亚非揉了揉眉心,庆幸北口镇过高的地势,不仅水灾未曾漫延过去,就连瘟疫,也因为北口镇距离星凌江过远,而未曾受到波及。

爹爹他们至今,也只是因为一开始未曾料到的暴雨导致土屋被冲毁而受到些惊吓,以及一些皮外伤。

屋子毁了,人至少安然无恙。

索性爹爹他们也是通透的,并没有因为屋子毁了而过于伤心沮丧。

安亚非仔细的回了信件,然后装入信封中,“清流,这次又麻烦你了。”

清流闪身出现,淡笑道:“不麻烦。”

接过信件,清流便又消失在了安亚非眼前。

安亚非笑笑。

信鹰的召唤需要专门接受训练,他嫌麻烦,便只能麻烦专管消息的清流了。

“安公子,少爷回来了。”东远推门而入,脸带笑容的说道。

安亚非高兴的抬头,“真的?”随着话落,人也快速的朝外走去。

东远跟在他身后,“少爷人已到大厅。”后半句还未说出,只见人已经走得老远。不禁低声嘀咕,还有两个人也在大厅。

安亚非脚步转向大厅的方向。

从未如此的想要见这个人。

刚到大厅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冷淡中带着些不耐的声音。

安亚非疑惑,陆寒情这是怎么了?

等他进到大厅后,才解了惑。

坐在大厅一边的两人,不是他现在所谓的情敌又是谁?

安亚非心里感叹,啧啧,两人一起出现,这是,来找他麻烦的?

显然厅里的三人也看见了他。

柯貌谦首先沉不住气的出声讽刺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土包子。”

陆寒情眉目清冷,眼里闪着寒光,刚想开口,就被一道清澈欢快的声音打断,“喂,人家是寒情哥哥的准夫郎,好歹你也是个大家公子,出口怎地这般没有礼貌,难怪人家寒情哥哥宁愿要个土包子也不要你。”

安亚非扶额,这真的是在帮他,而不是在讽他?

劳资决定不忙你了,果断拉黑。

柯貌谦本来还因为曹子靖的话而心生不悦,到把话听完,脸上神色倒是有些微妙。

安亚非斜着眼睛看了眼陆寒情,似笑非笑道:“我说,你怎么入宫一趟回来,就带回两只狗,怎么,是捡来的还是不请自来的?”

陆寒情神色肃冷,眼里却闪过一丝笑意。

他怎么把非儿不再是以前那个羞射怯弱的安亚非这事给忘记了。

如今的非儿,可不是任人出口侮辱也不知反击的弱者。

柯貌谦与曹子靖闻言,神色蓦然难看,两双眼睛里都是闪现的怒火。

陆寒情还未来得及回答,安亚非就像火还不够旺似的,接着道:“不是听说瘟疫横行,你这样随便带些东西回来,也不怕给家里带回瘟疫。”

“你,安亚非,你在说谁是狗,说谁是瘟疫?”柯貌谦怒喊出声,面色铁青。

陆寒情冷睇了一眼,转向安亚非轻笑道:“非儿所言甚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曹子靖冷冷的看过去,青涩的面孔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还夹杂着一丝难堪。

安亚非笑得温文尔雅,毫不理会两人的怒火,淡声道:“你管我说谁呢,在下又未曾指名道姓,莫非,柯公子与曹公子认为在下说得是二位?”

安亚非一脸惊讶,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有人对号入座找骂。

柯貌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想要冲上前撕碎这个土包子嘴巴的冲动。

心里安慰自己今日他不是来跟这个土包子吵架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曹子靖咬着嘴唇,两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眼泪要掉不掉,神情分外委屈的看向陆寒情,“寒情哥哥。”

陆寒情薄唇微抿,很想笑出声,于是只好干咳了一声来掩饰。

他不知道今日这两人同时过来所为何事。

相信那次寿宴上,他说的话已经很明确。

今日两人一起过来,那,只可能是为了那件事了。

想到此,陆寒情双眼变得更深邃。

嘴角隐约勾起一抹冷笑。

“非儿,来,过来坐。”陆寒情连眼神都未给一个装可怜的曹子靖,径自笑着向安亚非招手。

安亚非笑着走过去,舍弃了边上的木椅,一屁股坐在了陆寒情的腿上,神情间,不见丝毫尴尬与不好意思,就像这样做理所当然般。

可他的理所当然,却让一边的柯貌谦神色更显难看。

曹子靖反倒并未如柯貌谦那样,只是为了让自己入戏,神色自然也不会表现得好看就是了。

安亚非颇有深意的扫了一眼曹子靖,才挑眉淡笑道:“不知今日柯公子与曹公子来府里所为何事。”俨然一副主人样。

柯貌谦冷哼,“安公子不会觉得有点喧宾夺主了吗?如若在下未记错,安公子尚还未真正成为陆府的少夫郎吧。”

安亚非眨了眨眼,笑得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哎呀,你瞧,我都忘记了,也怪寒情太惯着我,总跟我说,让我把陆府当成自己家一样,不必客气。时间一久,我倒是忘记这茬了,真是多谢柯公子的提醒。”

说着,安亚非还有些埋怨似的看向身后神色严肃的陆寒情。

那表情,在柯貌谦看来,完全就是在向他炫耀。

该死的土包子。

64、 准备启程

一时大厅里静默了下来。

安亚非坐在陆寒情腿上,老神在在的喝喝茶,吃吃点心,偶尔张嘴接住陆寒情递过来的瓜子仁,别提多惬意了。

陆寒情也没开口,他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如果不是非儿出来了,他早就回他们住的院子里去了,哪里还会有这个闲心在这里干坐着。

柯貌谦半垂着眼睑,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下一片阴影。搁置在双膝上的一双手白皙细腻,手指纤长,十指紧握成拳,可看见手指骨节已经泛白。

可见其心情此刻是有多不平静。

曹子靖的神色却要平静很多,当然,这也只是相对于一边的柯貌谦来说。

安亚非抬眼看过去,翘了翘嘴角。

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今日一同登门到底是所为何事,不过从近日他所得到的消息来看,多半是跟军部的任职有关。

大雨过后,三国均陷入了大水灾之中。边境一触即发的战争已经再无在短时期内打起来的可能,而如今凉月国内,灾民处处,流寇滋生,正是需要军队去维护的时候,光靠每个城镇的那点护城士兵,根本是不可能护得现如今凉月的安宁的。

各地官吏处理当地的灾民,忙着赈灾都来不及,自当是不能再兼任剿灭流寇的事情,何况,军部也断不可能把权力下放出去的。

受灾的城镇太多,这时候,就能看出朝廷可用的将军之少了。

司家与陆家在这一辈的人丁本就不多,也多在水灾还未成患之前,便已经被派遣了出去。

而现在,还有好几个紧靠星凌江的城镇受灾严重。

一时,朝廷还未能派遣人去。

想必柯家与礼部尚书府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想要借着这次赈灾的机会,把人安插入军队当中去。

当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只是,他们是不是想得太好了点。

半晌,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安亚非就觉得有点无聊了。

他是不可能先开口的。

“寒情哥哥,听说这次你要去平江城。”到底是太年轻,曹子靖首先没沉住气先开了口,一出口便是直奔主题。

安亚非抬眼,嘴角含着一丝莫名的笑。

陆寒情冷着脸点头。

曹子靖抿了抿嘴,又道:“听说陛下还未定下去平江城剿灭流寇的大将。”

陆寒情看了他一眼,“嗯。”

曹子靖张嘴,话还未出口,一边的柯貌谦便抢话道:“不知道,陛下可有向寒情透露大将的人选。”

眉目含情,脸上满满的都是情意。

安亚非笑着伸手在某人的腰眼处狠狠拧了一把。

过了年就要跟他成亲了,居然还有人敢当着他面对着他男人频送秋波。

当他是死人吗?

嘶,真疼。

陆寒情身体一僵,连带着脸上的神色也更冷冽了几分。

非儿下手真狠。

当然,对于柯貌谦,他也更讨厌了几分。

真是个拎不清的,跟他舅父简直有一拼,真不知道是柯家的幸还是不幸。

曹子靖神色不是很好的瞪了眼边上的柯貌谦,这人跟他舅父一样讨厌。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给寒情哥哥抛媚眼,也不怕那个安亚非把他给轰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在这个时候做这些对他未免没有好处。

越是得罪安亚非,看寒情哥哥对安亚非的态度,那他成功的几率就更大,到时候……

想到此,曹子靖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脸上的表情也明媚了不少。

“寒情哥哥,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叔爷虽然未曾与子靖亲口说将这些,不过近日子靖见叔爷眉宇之间担忧之色甚重,想是对于水灾之事甚是看重,子靖自小便多得叔爷疼爱,如今见他这般年纪了还忧心国事,便想着能为他做些什么,可子靖只是一介未入士的公子,也不知从何帮起,思来想去,子靖能想到的也只有寒情哥哥了。所以,子靖今日来,望未曾打扰到寒情哥哥与亚非哥哥才好。”

这一段话说下来,曹子靖满脸都是歉疚之意,眼里更是担忧。

把一个孝字演得入木三分。

安亚非与陆寒情隐晦的对视了一眼,均在心里对这位曹小公子竖起了大拇指。

看看人家这话说得,明明就是想要来要个官职,可人家嘴里却是只字未提。在对比一下边上的柯貌谦,安亚非觉得,这个曹子靖简直把那谁甩了八条街不止。

心里多少对于曹子靖也高看了几分。

这人若不是一心想着为他爹爹与阿爹报仇,入朝为官,怕是也堪当大任。

陆寒情也不禁对这位平时有几分娇蛮的公子侧目。

柯貌谦在曹子靖说那些话的时候,脸色就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这会儿一看陆寒情的神色,眼里更是泛起了几分狠意。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能被寒情另眼相看?

死死的攥着手,柯貌谦深呼吸了一口,正待再开口,便听陆寒情冷声道:“时候不早了,安公子与曹公子还是回去吧,至于其他,自有陛下安排,西南,送客。”

柯貌谦不甘的想开口,曹子靖却在一边躬身道:“那今日叨扰了,寒情哥哥,亚非哥哥,子靖便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看一边神色难看的柯貌谦,跟在西南身后便走了出去。

柯貌谦即使不甘,这会儿也只能跟着走了。

安亚非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扭头看向陆寒情,“曹子靖人虽小,可比那个柯貌谦会说话多了。”语气中颇有几分感慨。

你说,要是当年左丞相娶的是王柳之,是不是就没有如今这执着成心魔的柯家兄弟了?

陆寒情搂住他,似赞同,“虽然魏连阳不是最好的人选,不过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魏连阳无心为官,倒不失为一个牵制元墨的最合适人选,况且还有老尚书的人脉在那里,想来,到是有些便宜了魏成。”

安亚非若有所思道:“皇叔父也是这般想的?”

陆寒情点头,“紧靠星凌江的几大城镇如今灾情严重,周边流寇滋生,加之边境听说又有遥国难民混过来,一时之间,朝廷也未能有堪当大任的武官。皇叔父便委任了魏连阳为此次去往平江城的大将,助我平定流寇。”

“遥国的难民?”安亚非皱眉,“他们是怎么混过来的?”边境因着前些时候两国之间的剑拔弩张,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些遥国难民又是如何混过来的?

陆寒情冷笑几声,“非儿莫不是还未想明白?”除了有人故意为之,还能有什么原因让防守严密的边境被那些难民轻易的混过来。

安亚非轻呼了一口气,“那皇叔父那边是如何想的?这个时候,怕是也不能分心去处理这个吧。”

还真是内忧外患。

陆寒情拥着人站起来,“皇叔父的意思是静观其变,先把水灾之事处理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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