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萧年一摊手，“你看，我一忙起来，就会什么都忘了。”

秦老板看着琢萧年，然后往厨房的门看。

仇舒云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不可能这时候对琢萧年说，先别工作了，在这里面来，只是稍微增加了他在琢萧年心里面的印象。

“那好，我先出去，等你下班再说。”目标达成的秦老板，露出他无往不利的笑容。

然后，对面的琢萧年一脸毫无反应。

秦老板都在怀疑，他的这张脸是不是失效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在秦老板出去后，琢萧年松了一口气。

至少，让他一个人呆着，还舒服点。

仇舒云看见秦老板出来，走动的更欢了。

连因为打工的身份的而被奴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22.轮回

期间，秦老板想办法再次突围都被不识相的仇舒云给挡了回去。

几个钟头过去，琢萧年他们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秦老板再次提出正好顺路，一起回去。

仇舒云在旁边拉着琢萧年的手不放，说：“我们不顺路，现在还要去买明天早上的菜。”

秦老板对仇舒云这个人很不高兴，眯起眼。

本来好看的脸，似笑非笑。

实际上对仇舒云的行为很不满，连一点空隙都不给。

“那好吧！我先回去，你们慢走。”秦老板说完，转身就离开。

倒是，仇舒云还觉得秦老板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在超市店里买了一些菜，没有多新鲜。

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买的菜顺手放茶几上。

然后，琢萧年眼睛无意瞟到厨房在发出微弱的光亮，带一点红在呼唤他前去。

起身，果不其然。

放在下面柜子里的轮回已经有了反应。

仇舒云跟在身后也看到这一情况。

“我可以回去了。”琢萧年的脸上满是兴奋激动，恨不得立马回到隋朝去。

仇舒云却心思复杂，万万没想到琢萧年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想是这样想，两个人打车快速到香泽市去，不用说，肯定都被宰了一顿。

到重天师那里的时候，时间已经快指向十一点了。

重天师听到敲门声，来开门。

琢萧年手上拿着的褐色砖块，发出暗红色的光亮。

“快进来，仇舒云去准备东西。”此话一出，三个人兵分两路。

琢萧年被重天师拉进小屋里，此时已经拉了昏黄的灯。

而仇舒云赶紧去拿阴人所用的器皿来，一次照着上次执行。

待到一切完成后，重天师叫仇舒云回去。

本来，仇舒云是拒绝的。

但，重天师告诉他，阴气太重，他一个老头子不怕，但仇舒云还年轻。

仇舒云边走便回头看，张开的嘴明显无声说出：“再见。”两字。

琢萧年一时颇有感概，却看见重天师招手示意他可以喝了。

他看向仇舒云，脑海里闪过的东西，让他一时明白了什么。

可惜，举杯端起的轮回一饮而尽。

重天师看向还在角落的仇有为，嘴角蠕动。

昏黄如同细渣的东西混进了嘴里，感觉并不好，意识陷入了昏沉，浑身轻飘飘的，好像只来一阵风，他就能腾空而起。

重天师把仇舒云赶到门外，眼神瞟向角落，他伸出的手在颤抖。

从很久以前，他就清楚一件事。

重家的祖辈在等一个人，到那个人来临的时候，务必让他活下去。

重天师想起，才入祖门发生的事。

唯一，能知道那个人的行踪，只有饮入轮回这一条路。

当，琢萧年来临时，他便骗他需要一些轮回来做为报酬，但，实际上是达成自己的目的。

等醒来后，就清楚了那个人自然是琢萧年。

连现成的身体都有，重天师自然不会再去找别的躯体来代替，而他现在可做的就是毁去仇有为的魂体，等琢萧年再次醒来后，他在向仇舒云告知这件事。

手在快要探到瓶体的时候，屋内的灯突然熄灭。

从没做过亏心事的重天师，内心发虚、警觉度提高。

他听到外面的人，惊呼。“停电了。”

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放松。

直到，仇舒云再次进来时，他都没在动手。

如果，不遵从祖训自然是一个不合格的天师，而他年事已高，在做不做天师也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琢萧年头磕桌上，整个人还没有醒来。

重天师暗地里，抹了一把虚汗，说：“你在等一会儿，明天要还醒不过来就叫我。”

这样说着，却退了出去。

仇舒云看到墙角，有为的灵魂。

上一次看见还精神状态勉强，这次怎么越来越不好了？

想着，把瓶体拿了起来，抽开瓶塞。

然后，他就看见仇有为翻了翻他肥胖的身子，一手在胸前抠了扣。

仇舒云忍住想把仇有为重新塞回去的念头。

此时，一个人的身体，出现两个人的灵魂。

最上面的一个是仇有为的，而下面的那个不必说是琢萧年的，大红的衣裳，黑色的青丝无一不说明，他真切的古人身份。

也不知是不是这衣裳的作用，让人徒增一分喜气。

仇舒云就守在那里，不言语。

实际，心里很想表白的。

不需要他回答，只要琢萧年听到就行。

想着，就做了。

虽然，顾虑仇有为在场，但他还是自信，要仇有为敢说出去，他就让他生不如死。

站起来，摸着琢萧年的脸，他选择性忽略，这也是他弟的身体。“千万不要回来，否则我立刻追你。”

琢萧年的眼皮动了一下，仇舒云捏紧心。

但，琢萧年没有任何反应。

一夜无眠。

看着，灵魂迟迟没有反应。

仇舒云开门去找师父。

重天师因为昨天没下手，所以现在也不去想他。

毕竟，是一条人命。

听着，仇舒云这样说。

赶紧进去，情况确实如此。

这是他的疏忽，因为没考虑到这个情况。

师徒二人紧急商议，决定先收掉一个再行处理。

结果，仇有为眼睛睁开了。

他看着自己的灵魂，还是飘在半空中。

“怎么回事？”他问他哥。

仇舒云摇摇头。

仇有为也无法怪他，因为这事一开始就不是他能处理。

“你们现在怎么打算？”

重天师把玻璃瓶给他看并说：“现在只能把一个灵魂收进去，具体以后在看解决办法。”

仇有为愁眉苦脸。

从自己这方面来说，自己的身体怎么肯拿个别人来用？

“那他没事吧？”仇有为指指下面的琢萧年。

重天师摇头，“这种清苦我没遇到过，所以也不清楚。”

仇有为烦躁的揉揉头，问他大哥。“现在，过多久了？”

“七月份。”

“那分班考考完了？”

“是，而且比你考的好。”

“那行，我在进去待一段时间，他要是还不走，我可就不管了，漂亮的美女们可都等着我的。”仇有为抖动身上的肉。

仇舒云抿起嘴。

琢萧年被带回了底腩市。

在秦老板刚准备下楼的时候。

就看见仇舒云一脸黑眼圈的抱着琢萧年上了楼。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晚上不见，两人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我弟弟，昨天突然晕倒，我把他送到附近的小诊所扎了几针才送回来。”

秦老板正要上前细看，就听到仇舒云说：“麻烦帮个忙，我钥匙在兜里。”

侧身，从里面掏出钥匙。

仇舒云一进去，就把琢萧年放床上，单薄的被子也顺势盖上。

他刚刚随口说了谎，自然要掩藏好。

秦老板看见琢萧年的脸色惨白，自然也没起疑心，倒是多问了几句才走。

出门的时候，秦老板自认为抓到一个可攻略的方式了，那就是在琢萧年生病的时候对他好，这样他哥哥也不会来阻挠他。

想是这样想，也下了楼。

但这样的方式，注定行不通。

仇舒云陪在琢萧年的身边静静等他醒来，但对方平稳着呼吸没有任何反应。

中途，仇舒云出去吃了点饭。

琢萧年这才睁开眼睛，他有点不敢相信昨晚看见的。

但，听仇舒云的步伐往里面走，又闭上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少，等到晚上再说。

琢萧年在床上闭目眼神，躺了一整天。

还提防着，肚子饿传出叫声来。

结果，仇舒云跟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陪他。

被那么炽烈的眼神，凝视。

琢萧年多少会觉得不舒服。

还好，仇舒云大概是看累了，所以也碰在琢萧年的旁边睡着了。

一夜未眠，只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当然累。

23.轮回之梦境

昏昏沉沉，上前。

琢萧年身后是看不见的黑暗，他走了很久，才见眼前一点亮光。

快步过去。

入眼的环境，无比熟悉。

因为，这就是当日他和许娘成亲的景象。

帷帐内，美娇娘端坐。

琢萧年上前却发现，他的手指穿透对方，连喊许娘的名字都听不见。

“吱呀——”木质的门推开。

一身的白底红纱的吉服，透出那人清俊的相貌，琢萧年曾在水影在看过自己的相貌，当然知道那人是自己。

成亲的琢萧年，步步上前。

想握住许娘的手，在看到凤冠霞帔时冷静了下来。

还有，一系列仪式未完成。

伸手，挑盖头。

露出许娘的娇艳的脸或许细看眉头还有丝幽怨的痕迹。

琢萧年上前，把合卺酒递给她。

许娘望着合卺酒出了神，看向琢萧年时，低了头掩去表情。

“许娘，今晚之后你就是琢府的夫人了。”

许娘低着头，轻轻的点了点，发出细细的一声。“嗯。”

琢萧年以为她是娇羞，没多想。

素手结果合卺酒，彼此喝下时。

琢萧年突然，软到在地。

还坐在喜床上的许娘，呜咽着哭出了声，她说：“琢萧年，奴对不起你，可是季郎他……”右手轻轻捂住小腹。

这时，“呜——”一口鲜血吐出来。

许娘的捂住小腹的手在颤抖，她万万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季郎会对她下此毒手。

旁边的喜被被绞变了形。

许娘硬撑着一口气，跑出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琢萧年出事了。”

离他们不远的琢萧年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心冷谷底，他没想到成亲之日，居然是命丧之时，更没想到还带了个绿帽子。

转身便走，却发现根本离不开。

他冷眼看着许娘重新领了人进来，一口一口用药丸强撑着不在吐血，最后对一个陪嫁过来的丫鬟说了什么。

那丫鬟面露犹豫，眼看小姐用药丸也没有效果时，只能勉强答应。

成亲之日，便是丧日。

琢萧年一连挂了三天的白灯笼。

其中，来往的人络绎不绝，里面还有季寥这个小人。

季寥因为没被当时的许娘告发，所以能安然出现在琢萧年的丧礼上。

平时熟悉的人，眼底已经换上了陌生的情绪。

琢萧年在睁开眼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旁边被弄皱褶的地方还有温热的痕迹。

仇舒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琢萧年醒了。

“来喝点水。”说着，把手里温热的水杯递给他。

琢萧年口干舌燥，喝了几口，稍有缓解。

他眼睛看着前方。

仇舒云觉得他眼神没对，以为是眼前环境的事。

便解释说：“昨晚你一夜没醒，然后我就带了回来。”本来，还想开口问的。

不过，现在这样。

肯定是轮回的效用已经失去效果。

仇舒云没说什么，转身退了回去。

琢萧年安静的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他心里正有某些东西改变。

这几天跟在他身边打工的仇舒云也看了出来。

以往，仇舒云说什么，琢萧年十有八九会照做。

现在，跟他说什么。

琢萧年只是一笑，继续照做自己的。

这可给了秦老板可乘之机，没事就在琢萧年身边晃悠。

把仇舒云气的不行。

也更加坚定了要追人的计划，想是这样想。

仇舒云却拿不出实际行动来。

因为，他觉得他弟弟有为，迟早会回到现在这个身体中，那他追求的是谁？

脑袋里看到的是穿着红衣的古代男子。

是琢萧年无疑。

下班回家，琢萧年走的是另一条路，途中谢绝了秦老板和……仇舒云，他说他想一个人走会儿。

秦老板看见琢萧年这几日态度对他转好，自然放他走。

仇舒云闷声不吭的跟着后面。

琢萧年只是转了几个弯，就把人甩了。

仇舒云这下知道，琢萧年真不想他跟着。

只能先回去。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天有点黑，广场上来往的人正在喂鸽子。

琢萧年走到广场前面的台阶坐着。

鸽子“噗噗噗”飞过。

周围来往的人群和他无关。

琢萧年静静坐着，侧脸有种寂寥的感觉。

“啊——不好意思。”一把澄黄的玉米粒从天而降。

琢萧年摇了摇脑袋，回头。

后面跑来一个女生，一看脸还是熟人。

“王琦丽？”琢萧年先开口。

“恩，你这么在这里？”王琦丽手忙脚乱的把玉米粒拿下来，鸽子们“呼啦”一下围到琢萧年的身边，啄食那些从身上掉落下来的玉米粒。

琢萧年想了想，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他的事，所以也只是摇摇头。

“丽丽。”后面有中年的女生再喊。”

“我妈在叫我，先走了。”王琦丽看琢萧年身上的玉米粒落得差不多就走。

琢萧年还是转回头，坐在那里。

回到家，刚好看到仇舒云。

仇舒云眉头微皱，然后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就转身缩在沙发上了。

琢萧年的脸一时有些变化，最后还是维持原样。

门关上。

仇舒云背对门，正琢磨着怎么和琢萧年接近。

连洗漱都省了，躺在床上。

他心里清楚，前世已经是回不去了。

而这个身体迟早要还给有为。

想好，转身睡在一边。

至少，在还活着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早上，仇舒云围着围裙做早餐。

琢萧年闻着香味出来。

仇舒云总觉的不适应，好像没有以前的琢萧年好。

但，想想又摇摇头。

他也不能限制琢萧年的行动。

伸手将盘子里的肉喂进嘴里，在仇舒云反应过来之前先去浴室了。

仇舒云看着那盘被偷吃的肉，一笑。

洗完脸的琢萧年比之前几日要开朗许多，中途琢萧年问：“附近有没有饭店？”

还加了一句，“要效益不错的。”

仇舒云对这个感到比较奇怪，就问：“怎么问这个？”

“想卖些食谱来维持生活。”琢萧年想到什么一笑。

仇舒云想起，他爹前一阵子做的事。

就给他说了地方，离得也不远在广场的后面。

中午，秦老板听到琢萧年问仇舒云这件事，当即就问了原因。

琢萧年给他的说法一样。

“你要是卖给饭店，不如卖给我朋友。”秦老板这么说。“当然，前提是你做的东西确实能值得他们拿钱来买。”

琢萧年直接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