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长雍主 上——雅寐
雅寐  发于:2015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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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辉月吃了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承坚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当然,这个说法有些言过其实。大部分人只觉得元徵雍主最近心情特别好而已。但王承坚本身就有相似的经历,通过陆展云又得知了滕辉月的动静,才有此一说。

“啊?”滕辉月不自觉摸摸脸,“这么明显?”

王承坚再次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滕辉月赶紧把过于外露的感情收起来。他和明帝的事此时尚不能公开,毕竟他还“小”,连身子骨都没有长好。他的阿爹滕祁山和公主娘亲那边,也必须能瞒着先瞒着,他还没有准备好。对他千依百顺的明帝也由着他。

王承坚见他采纳他的意见,重新低下头翻看手中的书。

“……你不问我吗?”滕辉月手臂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下巴搁在手背上,歪着脑袋问。令他感到喜悦的事暂时无法诉之于口,滕辉月心里跟猫抓似的。王承坚冷淡的反应有点刺激到他。

“问你什么?”

“问我……喜欢的人是谁?”虽然王承坚正经八百的,但他们确实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儿。

“你会告诉我吗?”王承坚问。

“不会。”滕辉月摇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老实道。

“那我问来干什么?”王承坚看着书,头也不抬。

“……”果然书痴什么的,最讨厌!

被不满地看着,身为伴读的王承坚还是感到一丝压力。他不着痕迹地叹气:“那个人,嗯……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大殿下阿曜吗?”

齐明曜对滕辉月的情意可谓昭然若揭,恐怕就只有滕辉月一个在那原地懵懂。

滕辉月抗议:“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把阿曜和我凑一起?”

你……们?

王承坚面不改色:“你和他玩得最好。”和滕辉月关系好的人都是有数的。在宫里,王承坚也只看到齐明曜和滕辉月最亲近,勉强还加上齐明炎和齐明铮。但齐明铮是滕辉月的跟屁虫儿,只被滕辉月当普通弟弟对待。那么滕辉月的选择便十分有限。

“我和他只是兄弟。”滕辉月重重道。之前被旁人误会着还没什么,但如今他觉得有点无法忍受。

——元徵雍主突然希望能光明正大站在明帝身边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那我猜不出你到底喜欢谁。”王承坚直截了当道。

“……阿坚,你这么没趣,小心陆展云变卦。”滕辉月努努嘴,一点也没有反思自己明明不打算老实交代还要逼着人家陪他猜来猜去的可恶行径。

“变卦,阉掉。”王承坚简洁地给出两个字。

滕辉月瞬间被打败了。王承坚作为难得能管住他的人之一,实力还真不是盖的!

******

“嗯……”一声甜腻的呻吟从御书房里隐隐传出。

此时御书房大门紧闭,内侍太监苏顺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门边,尽职尽责地拦住每一个想求见之人。耳力极好的他对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仿若未闻。

偌大的御书房里,龙案上的物什七零八落,有些更是被扫落到地上。

元徵雍主滕辉月跪坐在龙案中央,勾住明帝的脖子与他亲吻。明帝一手按住他的腰背,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因为用力,拉出一道优美纤细的弧度,唇舌交缠的水声延绵激荡。

一吻毕,滕辉月漂亮的脸红扑扑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唇边多了一条暧昧的银丝。他浑身软趴趴的,若不是有明帝抱着,早已摊成一坨软泥。

因为年纪还小,明帝说过会等他及冠才彻底要他。但一些亲密的举止明帝根本毫不忌讳。这是明帝绝迹后宫,滕辉月需要付出的“代价”,还挺甘之如饴的。

滕辉月渐渐感受到明帝对他的情意后,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明帝一声女干诈狡猾!

他打小和明帝亲近,搂搂抱抱、同床共枕已成习惯。如今瞧着以前那些亲密接触,似乎都是早有预谋的。直接导致的结果是,他和明帝亲热时,身体比脑袋更快一步适应并且回应,顺理成章得令人想捂脸。他觉得他身为文子的矜持已经丢到犄角里发霉去了。

更惨的是,他不能违心地说自己没有陷进去。明帝一靠过来,朝他温柔一笑,他的脑袋就开始发沉,心跳加速,迷迷糊糊地任他肆意“轻薄”了去。

——舅舅果然是个男妖精!

思及此,滕辉月张口在明帝的肩窝小小咬了一口!

“小东西,别招我。”明帝微微一震,比平时沙哑半分的嗓音缓缓道。与嗓音的和缓不同,他倏然箍紧滕辉月,抱着他坐到龙椅上。因为滕辉月的腿被明帝夹在双腿中间,这往前一撞,刚好碰到某一勃发之处,暗示着他的自制力并不如想象中好。

滕辉月的脸更红了。可他是个被娇惯得无法无天的,哪有这么容易安分?当下软若无骨地更加靠过去,挤着那处。

他是吃准明帝不会真正动他的。明帝对他极为珍惜爱护,根本拿他没辙。

果然明帝精壮的身体绷了绷,语带无奈:“调皮!”然后托起他的臀部,让他跨坐在大腿上,但仅此而已,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滕辉月靠在他身上,蹭着他的胸膛得意地笑。

明帝的凤目里闪过暗沉,提抱起这总是捋虎须的宝贝儿,霸道地又吻上去!

这一次明帝没有客气,几乎把他的小雍主吻晕!

滕辉月被放开时,胸膛大力起伏,气息缭乱,嘴唇微肿,连舌根都是麻的。

挨着他大腿根部的事物更大更烫了,隔着裤子都能把其中隐含的威吓传递到他心里。

滕辉月怯怯地望向明帝,只见他家威仪极盛的舅舅凤目深邃火热,脸如冠玉,浮着一层浅浅的红晕,俊美得不似凡人。

滕辉月顿时色授魂与,脱口道:“舅舅,我帮你……”

明帝眉一扬,想说什么又立时顿住了。因为他发现一只软软的小手,轻轻搭在他腿间的隆起上。

明帝定定盯着滕辉月,语气喜怒不明:“打哪儿学来的?”

滕辉月垂着头,耳尖通红,恼道:“我学来就是想让您舒服,行不行?”故作凶巴巴的声音下是极度羞涩。但他只是不想让明帝难受。

等他满十六岁期间可有四年时间,等于明帝得禁欲四年。对一个年富力强的皇帝来说,这并不是一件易事。滕辉月哪里舍得?

滕辉月的心思直白易懂,以明帝的眼力,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不禁心里柔情万千。

——他终究是为自己养出一个珍宝。

“小傻瓜,舅舅我何至于此……”明帝抚着滕辉月光滑细腻的脸,轻道。

滕辉月刚想说话,一道尖利的女声突然响起——

“皇上!皇上!求您看看娘娘!求您看看娘娘!娘娘快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王承坚:陆展云,你说喜欢我,那你什么时候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我?

陆展云:我送了啊!

王承坚:在哪里?

陆展云(挺胸收腹):还有东西能比本少爷更好的吗?

王承坚:所以你是个东西?

陆展云:我不是个东西啦!呃……

王承坚默,深深为自己日后的孩儿的智慧感到担忧。

第8章:病重

御书房外大吵大闹的女声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之后便没了声息。尽管如此,御书房里的美好气氛还是被这可怕的声音冲淡了一些。

滕辉月闭上嘴,挑起眉瞄着明帝。

明帝面无表情,凤目里闪过一丝阴霾。他冷冷道,“苏顺。”

“启禀皇上,她是素心宫的宫女锦玉,因张妃娘娘病重,故冒死求见皇上。”苏顺隔着门道。

太安三年进宫的张素素是兴帝早逝的胞妹宁敏公主的独女,以嘉颖县主的身份入宫,先是被册封为正三品的昭仪,后来又晋为张妃,名义上与郑妃、邓妃共掌凤印。只是张妃身子骨不太好,近几年更是隔三差五地病倒,一躺便躺半个月,没有多余的精力协理后宫。

多年前还是昭仪的张素素曾经宠冠后宫,可如今,却是一年难得见明帝几次。

近几年明帝对后宫的疏淡是越发厉害了。唯一受宠些的,反而是曾经即使位居妃位依然仿若透明人的邓妃。

闻言,滕辉月满脸毫不掩饰的醋意:“那女人快要死了,心心念念还是记着舅舅您,好不情深意重啊!”

他一直对明帝的后宫不抱好感,觉得无人能配得上他英明神武的舅舅,对矫揉造作的张素素尤甚。不过明帝给了她身份上的尊荣,却没有给她与之相匹配的宠爱。敬事房的记录里,属于张素素的一档依然是一片空白。这对于一名宫妃来说,恐怕是最大的侮辱。也不知明帝是怎么想的。

“小醋坛子。”明帝捏了捏他不满地努起的小嘴。

滕辉月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昂起下巴:“我是!”之前的他管不着,可以不计较,但有了他以后,明帝怎么可以还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他最喜欢舅舅,事事皆可顺着他,唯独这一件事,是他的逆鳞。上一世时齐明曜纳妾,滕辉月可是直接和他撕破脸。

而且他这性子,可是明帝一手宠出来的。想后悔?晚了!

明帝沉沉地笑:“看来我得有个善妒的小皇后。”

滕辉月瞪着桃花大眼:“既然是皇后就该椒房独宠,难不成我还该由着你宠妾灭妻吗?”元徵雍主很自动自发地代入妻子的角色。若明帝不从,他不介意还没有成婚就先河东狮吼一下。

明帝颔首:“嗯,有道理。”

滕辉月高兴地勾住他的脖子,在明帝脸颊上大大香了一记:“看来我会有个举世无双的夫君!”

明帝被逗得愉悦地笑了。和滕辉月待在一起,他总是忍俊不禁。

忍不住又俯身含住那口甜舌滑的嘴儿,轻轻啃咬。

——真想一口把这小宝贝吞入腹中,融入骨血里。

滕辉月笑嘻嘻的,时而闪躲时而迎合,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明帝凭着强大的自制力,把糖缠儿似的元徵小雍主拉开,放到龙案上。再任他继续天真无知地撩拨下去,明帝怕自己会忘记了他的年纪,不管不顾伤着了他。

滕辉月坐在龙案上,双腿垂在边缘,一晃一晃的。

见明帝站起来,他歪着脑袋,故作哀怨地问:“夫君,您真要去看那个与我争宠的小妖精吗?”

明帝微微一顿,只觉得心口被这一声戏谑的“夫君”重重击中了。他看着滕辉月,眼里都快冒出火来。

滕辉月被看得一股战栗涌上心头,赶紧正襟危坐,作乖巧老实状。

“哼。”明帝低低一哼,“你自己回去。”然后居然就这样把滕辉月丢在御书房,悻悻然拂袖而去。

不过滕辉月没有半点被丢下的恼意,只是愣神。因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明帝离去时那尊贵挺拔的背影,似乎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奇特,像是……落荒而逃?

——这绝对不可能!

滕辉月甩甩头,要把这个大逆不道的猜测抛到脑后。可是尽管心里努力作着自我否定,但他的唇瓣还是没忍住翘了起来。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明帝也可以这么……可爱……

滕辉月回味了一下,笑眯眯地跳下龙案。他看着宽大的龙椅,又扭头看了看凌乱的龙案,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

明帝从御书房走出来,脸上已经回复一惯的优雅清冷,举足间霸道从容尽显。

但心里起伏之剧烈,即使深沉如他,也不禁感到吃惊!

早在多年前,他已经知道自己对滕辉月生出不同的心思。经过不为人的挣扎迟疑,最终还是无法坐视心爱的小宝贝儿属于他人,因此,他开始长达数年的布局,非常有耐心地让滕辉月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他,离不开他,因他而喜,因他而悲。

如今终于定情,他的小雍主如愿落入怀里,欣然接受彼此关系的转变。可是到相许的那一刻,明帝才发现自己的估计有误。滕辉月对他的影响力比他所预料的更大!

他舍不得强逼他,舍不得他不高兴,舍不得他的舍不得……

偏偏这顽皮的宝贝儿,明明知道他在极力忍耐,还是不知死活地撩拨他。撩拨完了,眼看形势一发不可收拾,才知道害怕,才知道摆出一副乖巧老实的脸,讨好地朝他笑。

把明帝气得!

但就是对他心软,怒不起来。只能匆匆离去,暗自运气平息身上心上的火热。

内侍太监苏顺跪在御书房外,见明帝出来,他飞快地瞄了明帝一眼,头垂得更低了。以他多年侍候明帝的经验,估摸着明帝的一脸平静下,心情可不太妙。

素心宫的宫女锦玉冒死求情,不正是撞到枪口上,要死了吗?

果不其然,明帝看到被捂住嘴按在地上的锦玉,眉头一蹙,淡淡道:“御书房乃重地,乱闯者杀无赦。念在你一心为主,是个忠心的,先领四十鞭。不死便饶你一命。苏顺,带她去鉴刑司。”

苏顺道:“遵命。”鉴刑司的鞭子,真下死力打的,普通人绝熬不过十鞭。明帝下令打四十鞭,真正的意思是要这宫女生受至死。

显然,明帝被惹怒了。

锦玉听到自己即将要受的惩罚,脸色煞白!她的主子张妃高居妃位,虽然宠爱薄了,但到底是明帝的亲表妹。她又是一片“忠心”,本以为罪不至死。明帝的话却彻底断了她的生机。她作垂死挣扎,奋力高叫,可是捂住她嘴巴的手劲力极大,不容她挣脱分毫。

而明帝,则如她所求,往素心宫的方向而去。

素心宫里,有小桥流水,还有各种各样的莲花无声绽放。如此生机勃勃的风景,因为没有人气以及散在空气中的药味儿,而多了几分掩盖不住的颓败之色。

明帝负手走进来,只见正殿处,那宫女口中病重的张妃,仅着一件白色的单衣,外罩一件菲薄的斗篷,倚在门边。她单薄瘦削,脸上带着病容,眼神空洞木然。

“皇上,您可来了……”看到明帝,她的眼一亮,脸上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

明帝在距她五步远的位置停住,眼神意味不明。

“臣妾让锦玉去请您,臣妾等了好久好久,还以为您又不来了……”张妃喃喃道,踩下台阶,奔向明帝,张开手欲抱住他。

明帝一侧身,没有让她碰到衣角,径自走入正殿。

正殿里燃着香,以盖住药味儿,两种气味混在一起,并不好闻。明帝皱起眉,转过身欲退出去。张妃挡在门口,眼泪婆娑,楚楚可怜。

“皇上,表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惩罚我?”她哀戚地问。

一直不曾碰她,只给她数年的虚假宠爱,如今,便连这虚假的宠爱都收了回去。

明帝道:“张妃,这是朕最后一次看在张家的份上来见你。此后,你若安分,还可平稳一辈子。”

“安分?你总要我安分?我哪里不安分了?”张妃深受刺激,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尖声道!

“七年前朕劝诫过你,是你始终执迷不悟。”明帝凤目一冷。

从入宫开始,她一直妄想着中宫之位,张家的人因她而不安分。

因着彼此的血缘关系,明帝曾经对她说过:“当你放下心中所想,朕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宫妃。”意思是,当张素素不再想着皇后之位,安安分分带在后宫,明帝不会待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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