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征娱乐圈(一)——缘何故
缘何故  发于:2015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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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心高气傲,将自尊心看得比天重。但在这娱乐圈里,棱角太分明可不是什么好事,罗定这样的知情识趣让他很安心。毕竟作为导演,谁都不希望片场内成天充斥着勾心斗角和私人恩怨。

罗定的工作比较集中,最长四十集的古装剧,剧情挨凑的十分紧密。伏株活跃于李世民的青壮年期,由于方便室内拍摄的原因,这一部分戏便被挪到最前面来拍了。

主演乌远和潘奕茗一早被带离,罗定进化妆间的时候,引得满屋陌生人瞩目。

历史剧的特色就是无需用满屋大牌来增加卖点,于是在场的除了一些三线演员外,很多都是没什么知名度的存在。这些人虽然不红,在圈内资历却不浅,大圈套小圈,电视圈里的等级也泾渭分明,这种正统剧的演员,向来自视实力派看不起偶像剧那一边。

罗定对所有人笑笑,并不贸然打破沉寂,带着吴方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化妆。

所有人偷偷注意了他一阵,发现这个年轻人始终很沉稳温和,反倒对他好感增加了一些。假如罗定一开始就急于开口和他们套近乎扯关系,恐怕这些人口中的评价就得翻转一下了。

将所有角色都聚集在一起,拍摄的自然是开机后最全员的一幕。《唐传》中的角色是一个一个陆续出场的,只有那么一个特殊时期,也就是伏株声名大噪后被带回朝野做官的时候,有一场李世民所有心腹聚集在内殿议事同时迎接他的戏份,这个时候连王君廓和杜如晦都没死。

第一场戏,大家都拍摄的极为认真,乌远一身赤黄朝服,头顶朝冕正襟跪坐在龙榻上,不苟言笑时霸气浑然天成。下方站立的两列朝臣双手持笏,满脸恭敬地微微低头。

尉迟恭身披沉重甲胄,耳际听到皇帝低沉缓慢的说话声,更埋低了头。

言臣出列躬身:“陛下,洛阳宫修缮已迫在眉睫。陛下九五至尊,怎能屈就陋室?”

皇帝身形不动,长叹一声:“蝗灾肆虐,赋繁役重,百姓尚且食不果腹,朕怎可贪图享乐置天下不顾?”见言官拍马屁不成灰溜溜回到列队当中,皇帝不动声色,眼中却染上几分愉悦,“今日到有一件大喜之事要与众爱卿分享,朕旧闻民间伏株先生大名,诸位爱卿想必也曾听闻。民间有志之士众多,朕求贤若渴,便派人前去邀请。伏株先生淡泊名利,本不愿答应,可终究被朕心诚所感,今日已到长安。”

底下一阵骚乱。

诸人的内心未尝都是喜悦的。

作为因从龙之功而成为皇帝左膀右臂的他们而言,朝堂之上的一切都那么瞬息万变。皇帝登基后对他们的信任明显降低了不少,且在有意识地夺取他们手上的专权。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任谁都知道。皇帝在这一点上做的却并不算太糟糕,至少在容许的范围内,他们这群老臣过的还算是风光安逸。

夹着尾巴收敛自得享受荣华富贵,眼睁睁看着新受提拔的帝党后来居上,他们理解皇帝的顾虑。因为皇帝的英明果决,哪怕如此他们仍旧死心塌地地追随着他。可这不代表他们就能欢迎一个来路不明的民间贤士。

这类空降兵不论在哪都是最叫人嫉恨和讨厌的。

然而左看看又看看,迫于皇帝的威慑,只有尉迟恭有胆量出列进言。

“陛下三思!”他担忧的却是另一个方面,“伏株先生大名臣自然曾有耳闻,但他来历不明,贸然入朝,恐有后患!”

皇帝有些不悦,这些老臣在拥护他登基后就有些忘乎所以,颇有要挟恩以报的架势。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很聪明地低调进言,可是身为九五之尊,他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并不希望一辈子都受他们制约。

现在不过是请来一个贤士,这群家伙就一副满不情愿的模样,无非就是在担心分权。

可他要的,恰恰就是分权。

皇帝轻笑一声:“爱卿未免多虑。不过是一个民间贤士,朕爱惜他英才,却未必会盲目信任。如今蝗灾水患搅得天下不定,还请诸位以大局为重,伏株先生出尘与高志齐名,分明是世外高人,强求来历实在不妥。”

“可是!”尉迟恭心急如焚,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退下!”皇帝对他喝了一声,随即对随侍开口,“请伏株先生进来。”

尉迟恭又羞又愤,狠狠叹了一声,回到队列里眼带不善地瞪向大门。

门缓缓拉开,宦官垂首碎步跑入,附到皇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通报声由远及近。

尉迟恭面色一点点变冷,皇帝这样重视的态度让他们这群打下江山的功臣看在眼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伏株先生到!”

伴随尖利的嗓音,背光处的大门,一只穿着布鞋的脚迈了进来。

阳光为来人镀上了一层光晕。

尉迟恭怔怔地瞪大眼望向对方,心中的不忿如同投入了石碾,一点点磨碎,一点点被吹离。

伏株面无表情地提着自己的袍脚跨入门槛,谁都没有搭理,率先抚平了衣角的褶皱,这才将清寒的目光投向坐在最高处的帝王。

他一步步朝着首座走近,脚步仿佛偏离了地面,连步伐都显得比常人飘渺些。

尉迟恭没有得到对方哪怕一点点的注意,然而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无意识地在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那种杳无生机仙灵交错的气质,配上他一身浅色的素衣,总让人有种他下一秒就会挥动拂尘踏云而去的错觉。

皇帝似乎也没料到伏株先生会是一个这样出尘的人,对方毫无遮拦的对视竟然没让他感到被冒犯的恼怒,他撑着桌面,下意识地前倾身体,与伏株目光交缠。

伏株垂下眼,眼神空洞的像个死人。

他不带一丝敬意,却干净利索地跪下,手握成拳,死死地抵在额头。

“参见陛下。”

现场一阵寂静,直到邓建的声音响起:“卡!”

摄像机后的工作人员首先开始骚动,乌远还跪在首座有些没能出戏,秦醇大喘气几声,一瞬不瞬地盯着还跪在地上俯首的罗定,心还沉浸在剧情中无法自拔。伏株,这就是伏株,毋庸置疑,面前这个人就像是从书页中凌踏虚空走出来的那样,他的不甘,他的恨,他的隐忍,他的一切的一切,除了伏株,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将此交融地这样完美。

这样的气质竟然真的能被人演绎出来。

他一时有些踌躇,为自己早上对对方的不尊重。就见跪在地上的罗定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忽然跳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冒出一句:“下一场咱们说陕西话吧?”

众人秒出戏,包括乌远在内,迟缓了片刻,全场哄堂大笑起来。

众人对罗定一时生出了满满的亲近,化妆间里还不说话的一群人默契地围了上来开始互相打趣,罗定站在团体当中,几乎不必更多开口,就成为了诸人的焦点。

拍摄处,导演组的一群人围在监视器旁盯着屏幕一脸的严肃。

“真的不用另外再拍一场了?”邓建皱着眉头扭头问郑可甄。

郑可甄看了看场内正和众人谈笑风生的罗定,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画面上。

“不用了,一会儿拍一下几个单独的视线镜头就好。”他也满心地不可思议。

“怎么会那么顺利?”开机第一幕一场过,他执导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

“因为罗定的站位。”从开场入棚到最后的下跪,罗定没有一步踏错,每一步都恰恰好落在最佳拍摄处。原本需要几个镜头才能完成的场景,竟然一次性就能在镜头里完全捕捉到。郑可甄长叹了一声,倒回椅子上,抬头与邓建交换了一个目光,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个共识。

这个年轻人,以后绝对了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请注意这部《唐传》,是野史改编,野史哈!

第十九章

吴方圆接到今天第十六个为罗定而来的电话。

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镇定自如,他极快地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助理。

“阿定现在在工作,是的。哎,好,行。什么?今晚?今晚他还有工作啊,真是太不巧了。”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吴方圆哈哈一笑,客气地回答,“真是对不起啊谢哥,太不凑巧,我在这替阿定替您道个歉了。”

挂下电话,他一脸笑吟吟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对罗定亮了亮手机,他翻了个白眼:“一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罗定轻笑一声:“涨到多少了?”

吴方圆挂上档继续开车:“一顿饭一万五。”这种饭局价格已经是三线明星的水准了。

罗定不说话了,这个价格……低的他有些汗颜,可吴方圆的表情怎么好像很自豪似的?

他打开手机翻出微薄页面,几天时间主页的粉丝上涨了将近十万。翻出最新更新下面的评论一一看过,再调出热门话题,潘奕茗的新专辑消息果然还悬在最顶。

这条消息发自潘奕茗自己的账号,并没有很直白地为专辑做宣传,只是旁敲侧击地说了句好累,然后寥寥提了几句新专辑拍摄的辛苦,下方PO上了几张看上去像是临时抓拍的照片。

引发热议的恰好就是其中的两张。

阳光刺眼,高大的男人端着咖啡壶闲适地倚在低矮的篱笆墙边,英挺的五官被光线修饰到近乎完美。他穿着浅色的衣服,面带笑容正对远方在说些什么,身上清爽温和的气质隔着屏幕只靠硬照就能让人过目难忘。

气质干净的人天生就吸引人好感,然而在人们还以为这就是罗定真实一面的时候,下一张照片就毫不犹豫地推翻了刚刚才塑造起来的一切印象。

灯光昏暗,偏暖,映出满室凌乱。男人姿态随意地坐在桌上,微躬身,手提一柄尖刀面无表情地俯视着面前倒在血泊内的尸体。鲜红的血液流淌遍地,他的腿太长,垂落的脚尖几乎要触碰到那片殷红。

然而他的神情却那么的镇定,眼中冷静的光芒毫无波澜,就好像自己所面对的尸体完全无法触动他丁点的怜悯之心。侧颜照片让他的五官看上去比正面照更加精致,菱角分明的眉骨和鼻梁有着混血儿的味道,可从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一点点上一张照片的阳光了。这就像是个生长在深谷里的男人,从心到外表都被厚厚的枷锁禁锢住,不需要更多的形容,所有人从画面构图就能明白到男人角色的定位。

那种在剥不开的黑暗和全无阴影的光明中自如转换的气质无疑令人诧异。潘奕茗的女粉丝顿时被苏倒一大片,新微博的评论和转发全都是在问罗定来历的。

这是谁?

很快罗定的微薄就被知情人翻了出来,开了三年的微薄,发博量不到五十,寥寥无几的粉丝和面无表情的自拍照,以及一些完全没听过名字的节目。

节目和自拍中的罗定一脸生无可恋的无聊表情,从不附和主持人脑残的话题,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掰手指,虽然气场没有潘奕茗拍摄的照片中的男人那么强大,可是这种反差的感觉……太萌了啊!

不得不说,原主的冷感为现在的罗定铺了一条基础坚实的好路。如果他愤青或者五毛,亦或者脑袋不清醒总发些中二公知言论,在红起来后绝对就是招黑的节奏。可如果仅仅只是自拍,微薄中的内容结合起潘奕茗的宣传,罗定完全就可以走一条现在极受欢迎的道路。

台前风光耀眼,台后羞涩沉默,既高端上档次,又能同时接到地气。这种内外反差萌尤其对女粉的杀伤力是难以估量的。原主从前的微薄总透出一股好无聊好害羞我不想说话的讯息,现在的罗定就打算将这一风格继续下去了。

照片下一水儿的“好萌”“掐脸”“苏一脸”评论让他会心一笑。转看主页,他发现自己参演《唐传》的消息已经被爆出来了,由于爆料时间还太短的缘故,掐架趋势只冒了个头,还不到白热化的地步。

专辑消息在热门挂了三天,罗定的知名度水涨船高,自然也招惹来了一群馋蜜的狂蜂浪蝶。这种时候小工作室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大公司的小艺人这半红不红的时刻常常会被经纪人逼迫出场认识更多的靠山。可是在亚星,吴方圆对他言听计从,谷亚星又对圈内规则深恶痛绝,罗定完全不必有这方面的困扰。

罗定自问自己作为前辈人物,对圈内的风头转势比吴方圆和谷亚星清楚的多。现在的应酬,都是他自己觉得有必要才会接下的。

好比今天,纪嘉和在远郊举办的派对。

罗定在《风尚》的周年庆后就开始和纪嘉和保持联络了,对方毕竟是《风尚》杂志的主编,分量之重,许多当红明星恐怕都望尘莫及。娱乐圈里太过浮躁,像他这样私生活混乱的人为数不少,罗定虽然不喜欢这样的人,却也不能将对方完全排斥在交际圈之外。自然也练就了一番应对他们的手腕。

车在天媒娱乐后门停下,潘奕茗的保姆车早已等候良久,罗定的车门一开,刘玉就搀着潘奕茗钻了进来。

“路上有点堵车,久等了吧?”罗定看了眼手表,距离他和潘奕茗约定的时间还差着十分钟,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地道了歉。回头看了潘奕茗一眼,他夸张地露出一个被惊艳到的表情,“哇,那么漂亮。”

这样的聚会,自然是要邀请女伴到场的。罗定在圈内认识的人不多,潘奕茗算得上异性中最聊得来的一个。对方的爽朗和大气以及偶尔的脱线都让他印象极好。

潘奕茗穿着一身雪白的希腊风格落地长裙,面料带着金属流苏的质感,露出单边圆润的肩膀,配上她乌黑亮泽的长发,被称作女神毫不为过。

女神显然没有在罗定面前保持形象的意图,一听这话就露出个得意的笑脸:“带吃的了吗?我饿死了,中饭没吃拍完封面照就直接来这里,衣服还是跟摄制组借的呢。”

吴方圆闻言便诧异了。刚才罗定中途特意让他路过日本寿司店买了一份寿司,上车之后又不吃,他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现在看来,对方肯定是一早就知道潘奕茗会肚子饿才这样做的。他一个专门负责这些杂事的助理居然没有罗定想得周到,吴方圆心中眼泪翻滚,又是不甘又是羞愧。

日式寿司没有别的食物那么大的味道,又足够精致,一个一口碰不花妆容。潘奕茗一边吃着,一边对罗定更加好感倍增,体贴的男人在任何群体里都会受欢迎的,尤其这个细心的男人还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哪怕潘奕茗对他没什么过界的心思,从纯粹欣赏的角度来看,也绝无法忽视对方身上清晰可见的闪光点。

汽车速度平稳地离开,留下一屁股灰尘。

天媒后门停车场内,深黑色的保姆车安静地停在专属车位上。原本还在补眠的段修博直起身,靠在窗口目送那辆雪佛兰驶远。

他对罗定的印象很深刻,从第一次见面在公良广的聚会上相识起就如此,他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种跟自己如出一辙的特质。这是他第一次对圈内的小艺人这样报以关注,很新奇的感觉。也许是和对方交谈相处时的热度和距离太过合宜,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他对罗定的好感一直以来都不算浅薄。对方面对他时态度一直都很平静,虽然言辞中带着恭敬,可是段修博能感受到,罗定是真的没有把他和其他人很明显地区分开。

段修博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无所谓,也无所畏惧,人海茫茫中这样的巧合像是天意。

想到对方刚才对潘奕茗露出的那个微笑,段修博皱了皱眉头:“那个潘……潘什么?穿白裙子的那个女人,跟罗定在谈恋爱?我记得罗定的年纪比她小吧?”

经纪人米锐推了推眼镜,满面无可奈何。潘什么什么,他可还记得上午在拍摄片场见面时段修博还和潘奕茗说了两句话呢,那绅士,那温和,现在连人家名字都记不清了。

不过作为自己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段修博这副人憎鬼厌的真面目了,当下平静地分析道:“潘小姐的现男友是安氏集团的少东安合盛,跟罗先生大概只是聊得来的朋友关系。”见段修博微皱的眉头舒展开,又恢复了气质温和的假象,他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段哥,晚上的宴会您总不能还一个人到场吧?不邀请女伴不合规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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