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征娱乐圈(二)——缘何故
缘何故  发于:2015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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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烟。”给他分享海洛因的年轻人显然很看不起他这样“胆小”的做派,嗤笑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罗定分毫不让,他见过太多毁在毒品上的艺人了,哪怕被刀架在头颈上,他都不会容许自己去碰这个害人的东西。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括汤米李在内,表情都变得有些不好看。

坐在最外沿的年轻人大概受不了这样凝滞的气氛,倏地一下就站起身来:“OK,别这样了,大家都冷静下来。罗,别介意,我们不是一直都那么神经质的,只是有些东西……”

“我懂,我懂的。”这些年轻人恐怕从小到大都跟汤米李的处境差不多,被忽视、不够优秀,在质疑的声音和眼神中越来越颓废,对反对的意见则显得格外敏感,动辄便觉得自己尊严受挫。

毫无疑问罗定拒绝海洛因的回应让他们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但他们觉得这很酷,换言之,就是罗定太老土。

“我去给你拿烟。”年轻人见罗定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好,松了口气,大步便朝着屋里跑去。

这个角落足够僻静,极少有人路过,也不会有警察来巡视,长辈们更是不会出现。年轻人有恃无恐地围成一团头碰着头,在打火机的微小的火焰的跳跃下寻找飘飘欲仙的感觉。

罗定有些凌乱,接过年轻人递给他的烟,觉得自己坐不下去了,便提出去一个人去透透气。

妖娆的模特们见他落单,娇笑着贴近问他的名字。罗定游刃有余地与她们周旋着,收到了几张带着香水味的写有电话的名片,还不待靠近主屋,便迎面碰上了出来找他的段修博。

段修博虽然笑着,可精神却着实没有刚入场时振奋。罗定一下就发觉了。

“你怎么了?”

段修博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他朝僻静的角落走,声音有些低沉:“陪我过来一下。”

拐过喷泉,别墅有一片小树林,两人拨开密丛,听到灌木中传来男女交混哼哼哈哈的声音,对了个无奈的眼神朝更深处走。

段修博边走边说:“我父亲要再婚了。”

“你父亲?”他们说的是中文,段修博这样官方不带感情的称呼让罗定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对,“你不高兴?”

“他再婚太多次了,我以为我不会在意的。”段修博停下脚步,靠着一株及其粗壮的大树站定,仰头透过茂密的树荫看到天空中星星点点的辉芒,旁边熟悉的呼吸和味道忽然让他有了种倾诉的冲动。

“你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吗?我都数不清了,至少十五次了吧?他娶了至少十五次老婆了。”

“……”罗定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凭借这一讯息大概推断道,“你父亲不是中国人?”

“他是中国人,只是不在中国长大。”段修博揽着罗定的肩膀,让他靠近一些,两个人挨着坐下,“我在瑞士出生,从七岁开始跟保姆在美国读书,大概每年圣诞节才能见他一面,他不怎么关心我。”

罗定拍拍他后背:“跟我相比你算好的了。”

段修博叹息:“所以我很佩服你,那么小的年纪,一个人在娱乐圈靠着自己拼搏。当初我出道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刚才那个看起来有点凶的老夏瑞叔叔帮我谈下来的,我到现在都很感激他们,相比起我父亲,这些叔叔们给与我的关心反倒要更多。”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对他结婚这件事。每年圣诞节我回到瑞士,他身边的女人总是不一样。有一些只在恋爱期间就分手,有一些结婚了又很快离婚,这些女人让我叫她们妈妈,我不同意。有几个会偷偷报复我对她们的不尊重,比如掐我什么的。我跟他说了,他从不当一回事,当面质问对方的时候,只要一个撒娇很快就把我抛到脑后。”段修博把头抵着罗定的,絮絮叨叨地抱怨,显然还是委屈的,“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他靠不住。”

罗定拍拍他,这可怜孩子,童年见到那么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脆弱的心灵肯定很受打击。

树林里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安静而悠长。

段修博抱怨够了,总算恢复了点精神,拉着罗定站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让你听了这些东西。”

熟悉之后,罗定发现段修博这个人真的是很多变的。他的沉稳就像是天然的面具,跟罗定自己一样,时刻需要了就可以拿出来。然而私下里,男人还是有些符合他这个年龄的人的小细节,会脆弱、会骄傲、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生气,越亲近的人就越容易被他的怒火波及。

太像了,罗定简直觉得看到了另一个曾经的自己。

至少在久远的记忆中还存留着父母的爱和呵护的罗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比段修博要幸福一些,他拍拍段修博的胳膊,柔声安慰:“这不是垃圾,我喜欢听这些。”

星光下的青年眼睛大而有神,认真中带些怜惜地盯着自己,柔软的不可思议。

这样纯粹。段修博的心被击中了,一下一下的,心跳从轻缓变得急促,擂鼓般响彻耳边。

长久的对视让气氛渐渐开始变得微妙,段修博嗓音干涩,缓缓伸手抚上罗定的脸,修长的手指在对方的眼角滑过:“你……”

罗定开始莫名地紧张,对方指腹滑过自己皮肤后留下酥痒粗粝的痕迹,他近乎享受地预备闭上眼睛,然而下一秒又猛然反应了过来,迅速抵住了段修博越压越低的肩膀。

段修博的额头抵着他,鼻尖相触,眼神纠缠。

“有烟吗?”他说。他迫切地需要一些渠道来宣泄一下心情了。

罗定推开他,站定,几秒后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递了过去:“我没有打火机。”

“我有。”段修博借着夜色,拆开全新的包装盒,取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打火机呲的一声,在罗定的余光中,男人深刻的五官映着火苗泯灭跳跃着。

段修博显然压抑极了,借着还未移开的火苗发泄般狠狠吸了一口。

烟草发出一声细微的嗤嗤声。

下一秒,段修博双眼倏地睁大,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弓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罗定吓了一跳,方才的尴尬一扫而空,急忙上去扶着他:“你怎么了!?”

段修博按着自己的胸膛艰难地呼吸着,好半天之后忽然颤抖了一下,随即表情倏地变得奇怪起来:“这是什么?”

“烟啊!”罗定从他手上把那截点燃的香烟取下,心急如焚:“你没事吗?”

“我抽的太急了。”段修博扶着他的肩膀,缓缓恢复到靠着大树站立的模样,闭着眼一脸的平静,“这烟太特别了。”

罗定眨眨眼,十足的莫名其妙,看一眼烟盒,这不就是普通的高档香烟吗?

带着点求解的心思,他凑近段修博吸了一半的那根烟,缓缓抽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混杂着一股说不出的粗粝的气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向大脑,心脏因此揪成一团,他整个人的神经崩于一线。

罗定感受到了刚才段修博按着胸口无法呼吸的那种感觉,力气一下从四肢被抽离,他脚一软,挨着段修博靠在了树上,后背死死地抵住树干,试图抵挡那种气势十足的来自于精神的侵略。

紧绷的神经放松的毫无预兆。

好像在瞬间,一切压迫尽数退去。

如同落潮的海岸,骤然的空虚只降临了一半,便有人搀着他的手踩上了云端。

面前是五光十色的。闭着眼。眼帘里——风车、摩天轮、烟花爆裂、璀璨的银河、山川、瓢泼大雨。雨后初虹……

奇妙的、怪异的、让人无法抵挡的一切诱惑。

罗定指尖颤抖,将烟丢在地上狠狠踩灭。

“操。”他恨声骂娘,“被那群小崽子算计了。”

眼前忽然一暗,他微眯的眼缝中,段修博低头压了过来,张开双臂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将他锁于胸怀与树干之间。

罗定理智尚存,头脑却飘忽,面前的幻觉和现实交替穿插,让他快要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段哥……”明明是自己的声音,也远的像隔了一层水幕,好似从天边传来。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说什么了,他忘记了。

他盯着段修博的眼睛,段修博也盯着他的。

头越来越近。

“段哥……”他小声喊,脱力的手臂攀上了对方的肩膀,握着,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要拉近。

大麻浓烈的物质反应入侵了他的五脏六腑,羞耻感、道德,社会伦常,如同日出的泡沫,在海面上一个接着一个,破灭、消失。

段修博逼近了一些,手臂的距离缩短,最后移至罗定的耳边。

“段哥……”这轻轻的喊声直击灵魂深处,他碰到了对方的鼻尖,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再进一步。

“我在这里……”

嘴唇终究以一个最合乎事态发展的姿态,粘连了起来。

呼吸变热,双方默契地闭上了眼睛。

包括罗定在内,迅速消失的自制力让他们放弃了理智和本能的斗争。

几乎在嘴唇相触的瞬间,两条灵活的舌头就如同出洞的灵蛇那样,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了一起。

第五十三章

并非一触即离的亲吻,段修博热情地惊人。舌尖探入罗定的口腔中奋力翻搅吮吸,扫遍每一个可以可以到达的角落,人也越贴越近,让罗定几近窒息。

毛孔炸开了。罗定只觉得自己飘忽间已经无法触及地面,全身任意一个部位都浮游在空气里,整个人像浸泡在水中,距离灵魂越来越远。

段修博的双手一开始撑在他的头两边,亲吻到中途,缓缓下滑捧住了他的脸。

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带着对方独有的,自己已经熟悉的味道。罗定还是第一次那样明显地发现,对方的气味已经在自己心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痕迹。

“唔……”他已经无法呼吸,头晕目眩,双腿颤抖,被紧紧锁在段修博的怀里,所有的力气都被用来支撑躯体不至于滑倒在地。

感受到对方的挣扎,段修博离开他的嘴唇,在侧脸到颧骨的一路落下绵密的吻,一直流连到耳边,后颈,叼住一块皮肤吮吸着。手也慢慢滑落到罗定的腰间,试图从西服的下摆探进去。

罗定抽的那一口浅,理智逐渐回炉。

失控的短暂几秒钟,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他能感受到后颈湿烫的吻,能听到段修博急促的呼吸,能察觉到一双急切地在后腰揉捏的大掌,唯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是一时冲动,还是顺应而为。

缓缓抬手按住了已经寻找到衬衫缝隙正打算摸得更深的那一双胳膊,罗定眯着眼,疲惫地说:“段哥……够了,够了。”这里是室外,人多眼杂,虽然地方偏僻,但万一被人窥探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这必然会成为威胁到他们两人的弱点。

段修博的手颤了颤,保持着抚在腰上的动作不动弹了。眩晕过后他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在亲吻时便已经慢慢回神,可口中的滋味太好,现状已经无法挽回,哪怕再多一秒钟的机会,他也想和怀里这个人多亲近一分。

更进一步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如果这是个沼泽,他情愿溺死在其中。展臂就能完全抱住的瘦削身体比目测多了三分劲实柔韧,口中有着柠檬漱口水和烟草焦油混合的极其诱人的味道,头上是洗发水的香,从脸庞到脖颈,皮肤都尝不到汗水的咸涩,舌尖划过时那细腻的触感,甜蜜到令人沉沦。

段修博真想不管不顾就将对方按倒在地上借着那股疯狂的劲头给办了。他想这一天想了太久,每个晚上都在梦中与对方被浪翻腾,活了将近三十年,他第一次如此渴望得到什么却无计可施。

然而对方轻巧的一句话,却立刻崩解了他心中那点所剩不多的戾气。

沉默在这个角落蔓延。

罗定已经快要累瘫了,却还是伸手缓缓推开了对方,靠着树干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埋首养神,顺带理清自己现在一团乱麻的思维。

段修博撑着树干站在他对面,低头盯着罗定的发璇和衣领,好久之后,才平息了自己的呼吸。

“是烟?”声音哑的像是另外一个人的。

“恩。”罗定保持着埋首的动作,轻轻点了点头。

段修博再多的心思此刻也被愤怒掩盖了。国外对这些虽然违禁物管制的不够严格,可但凡洁身自好一些的人都不会轻易因此就去尝试。他上学时,身边不乏找错了叛逆模式将手伸向毒品的同学。这些人逐渐被此蛀空身体和精神,反复被送进疗养所万分痛苦地戒掉后出来又复吸,无一例外。

这是禁区,只要触碰了,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那包香烟是全新的,包括封条在内,段修博拆开的时候都没察觉到任何不对,这不怪罗定。

然而将这包伪装的如此之好的香烟交给罗定的人,却绝对不曾心怀善意。

因各种原因而起的怒火越燃越旺,他消失的力气因此又慢慢回炉,段修博握紧拳头,面上找不出一丝笑意:“是谁?”

******

汤米李在罗定走后便失了兴致,锡纸包丢回桌面,打火机也不拿了,一个人阴着脸生闷气。

其他人围在一起安静地吸了一轮,死狗般瘫软在沙发上发呆和抽搐。

之前那个十分热情邀请罗定下水的青年就坐在他身边,见平常玩得最疯的汤米李没动静,轻笑一声:“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刚才那个好孩子?”

“闭嘴。”

“嗯~真的是他?”对方来劲儿了,挪了挪身体将脑袋靠在了汤米李的肩膀上,一颤一颤地笑:“可是他吓跑了。”

倒在身边的几个青年嘻嘻哈哈地附和着笑:“是啊,好孩子被我们吓哭了。怎么样才能不哭呢?”

汤米李皱起眉头:“别闹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勉强的。”

躺在最外面的那个青年吃吃笑着,他是摩尔莫家的小儿子,摩尔莫先生四处留情,他上头的哥哥多到一只手都数不完。最大的哥哥已经在跟随父亲办公预备继承企业,小摩尔莫便干脆破罐子破摔开始享受起人间,反正他父亲留给他的那份遗产这辈子他都未必花的完。

他伸手抓向天空,吭吭巴巴地说:“……他会回来的。”

“什么?”汤米李被这群人这样调侃,有些生气了。

小摩尔莫眼神有些得意,那些烟可不好到手,他费劲儿地爬坐起来刚想诉说自己的丰功伟绩,脖子就骤然一紧,被人提着衣领拽了起来。

段修博表情阴沉的吓人,什么话也没说,抓住了人就朝小树林的方向拖。

小摩尔莫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都是茫然,摄入了违禁物后反应又相对迟钝,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好几步之后,才惊惶地出口质问:“嘿!你是谁?!来人帮帮我!”

可惜他们选坐的地方实在是太角落了,后院里正在交际的客人们根本听不到他有气无力的呼救,反倒惊起了几对正在树丛当中偷情的男女,往这边看了一眼,大多数人就又都趴了回去,他们不想管闲事儿。

瘾君子在体力上弱的像只鸡,段修博一拳挥去,明明还不够往常九成的力道,对方已经瘫软在地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了。

段修博却没有因此放过他。

“摩尔莫,你真是愧对这个姓氏。”段修博提着他的衣领在他脸上又狠狠来了一拳,嗤笑着戳中了对方埋藏地最隐秘的那点自尊心,“优秀的摩尔莫家为什么会出现你这么一摊垃圾,你父亲和你哥哥一定以你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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