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亮：“=口=原来是这样！”
不过何悦自己倒是对这次的月考信心很大。
“比上次考试肯定能进步很多的。”他笑着对方宇泽说，“我觉得平均分在中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方宇泽有些担忧，“真的嘛？上次月考我们班可是垫底的诶，真的一下子能进步这么多？”
“上次那是因为数学拖了后腿，其他几门课的成绩都考得都很不错。这是阶段性的考试，这次考试就只考我们这段时间所学的内容，只要大家发挥稳定就没什么问题了。”
“希望如此，这次考试之后就得进入期末复习阶段了。到时候要给学生们讲讲分科的事情，他们到了高二就要选择文理科，还是挺重要的。要是因为考试成绩的原因影响他们选科就不好了。”
何悦看他难得有些焦虑地皱起了眉毛，心里很是愧疚，“要不是因为我教的不好，学生们的成绩也不会这么差。”
“不是说了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嘛，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你就别太自责了。”方宇泽拍他的肩膀，“等这次考完试再给学生们做做心理辅导，我相信他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几天后的考试结果挺出人意料，方宇泽班级平均分一下子上升了十二个名次排在第十位。
方宇泽都快乐疯了，要不是办公室人太多他都能拿着成绩单转起来。何悦也很开心，虽然之前表现地很有信心，可到底是有些虚的，得知成绩之后他也笑得眯起了眼睛。
“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庆祝一下好不好？”方宇泽亮眼放光地拉着何悦征求他的意见。
“嗯，你想吃什么？还是小龙虾吗？”
“嗯，小龙虾是不错啦，可是上次吃过了，要不烧烤？还是火锅？”
两个人凑在一起讨论了一下，最终兴高采烈地决定了去吃烧烤。
旁边的数学语文两大课代表被晾在一边无视了半天，趁着没人看到木着脸偷偷拿出手机各自拍了一张基情四射的照片准备发到微博上去求吐槽。
下午的班会何悦板着脸告诫学生胜不骄败不馁，要保持这个劲头直到期末考试。
“你们看，只要自己肯下决心去钻研去下苦功，成绩自然而然就上去了。你们之前就是躲避问题，有问题不去面对要怎么解决呢？所以我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认真地思考，有问题多问问。你们何老师最近都在表扬你们学习很积极啊，去他那里问问题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是好现象，其他功课有什么问题也要去问，千万不要说我没有问题，那才是最大的问题知道嘛？”
下面的学生听话地做苦大仇深状。
方宇泽满意地笑了，然后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分科的问题了。你们也知道，高中分文理科。语数英是两科都要学的，文科要学政治历史和地理，理科就是物理生物和化学了。我希望你们大家能够郑重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有什么问题打电话来问我，但是这个决定我不能来帮你们下，因为这是事关你们将来高考甚至是以后工作的问题，我没有这个权利来干涉你的想法。”
方宇泽看了看下面学生们迷惘的双眼，知道他们其实并不能够完全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你们一定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吗？现在还有时间让你们慢慢思考，所以我希望每个同学都能从现在开始想，到时候你们答复给我的，将是你们下定决心之后给我的答案。”
晚上跟何悦一起烧烤的时候提到这件事情方宇泽还是叹气，“其实当初我们也并不是很认真地想这个问题，很多同学选科都没有经过多方面的思考，觉得自己喜欢什么就选什么，不喜欢地理的就不想选文科，不喜欢物理的就选了文科，这样的原因太多了。”
何悦点头道：“那时候我们寝室长，不是一开始选了理科，后来到了高二觉得自己不适合理科，又重读了一年选了文科。”
“人们总是不知道适合自己的是什么，以为自己喜欢的就是适合的，甚至连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都不知道就下了决定，到头来却发现，最适合自己的那个是被自己舍弃的。”方宇泽感叹。
何悦闻言抬头看了看他，眼神中闪过些疑惑的光芒。
“怎么了？”方宇泽觉察到他的目光，奇怪地问他。
“……没什么，觉得挺有道理的。”何悦把考好的一块培根放到他碗里，“有时候人越执着，或许就越看不清自己要的是什么。”
方宇泽高兴地把那块肉吃了，“那是，你方老师我说什么没道理。”
最近两人间的（朋友）感情突飞猛进，何悦已经能够HOLD住对方一些酷炫的言辞，有时候甚至还能接上他的话。方宇泽认为他孺子可教，还给他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只关注自己。可惜何悦手机不能安装客户端，也没有电脑，IPAD早就还给了方宇泽，因此这微博就是个僵尸号，还是只关注了一个人的僵尸号。
方宇泽今天开心，拿着自己的啤酒非要跟何悦的可乐干杯。何悦无奈，拉着他不让灌，“少喝点，明天还上班呢。”
“没事儿，啤酒嘛，多上几趟厕所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方宇泽不以为意，“要不是你不能喝就可以跟我不醉不归了。”
何悦哭笑不得，只好由得他去。方宇泽直喝的满脸通红才让何悦搀着起身离开烧烤店。他有些头昏，到外面被冷风一吹更晕了，就拉着何悦说：“你等等，我有点晕，你让我歇会儿。”
“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何悦没好气地喷了他一句，“现在难受了吧，我去给你买瓶水。”
方宇泽乖乖地被他扶着坐在附近一家麦当劳门口的长椅上。何悦很快就回来了，拿着矿泉水给他喝了几口，然后把一起买来的湿巾撕开来给他擦脸。方宇泽享受着脸上舒服的凉意酒醒了不少。麦当劳门口有很多年轻的小情侣走过，他们这一对实在惹眼，许多路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何悦没发现众人异样的眼光，只顾着给他擦脸，边擦还边念叨他：“舒服点了吗？下次可别喝这么多了。头难受吗？”
方宇泽既欢喜又羞射，小媳妇一样的盯着他看，“不难受，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也不喝酒了。”
何悦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说：“看来是醉糊涂了，我得早点把你送回家。”
方宇泽：“……我没醉！”
“嗯嗯，你没醉，来把手给我别摔了。”何悦包容的看着他。
“尼玛说了我没醉好么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一定觉得我醉死了对不对？！”
“嗯嗯，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的。”
“那我喝醉了行不行？”
“你看我就说你醉了嘛！”
“卧槽你大爷！！”
方宇泽HP不足扑街，何悦开心地把人拎上了出租车。
“司机把他送到阳光花园，不到地别让他下车，阿泽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啊。”
方宇泽黑着脸怒道：“我又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何悦被喷了一脸口水，无奈地跟他挥手告别。方宇泽从后车镜上看到他一直站在那里，还拿手机把出租车的车牌号记了下来。然后方宇泽就捂着脸偷偷地笑了。
司机看了一眼后座上那个抽搐的客人，有些担忧地问他：“客人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吐吗？”
方宇泽：“……谢谢，我没事。”
回到家给何悦发了个短信，然后洗澡冲去一身的酒气。方妈妈一个人霸占了客厅的液晶屏电视看韩剧，宽频的屏幕让女主的大饼脸看着更大了，方宇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听到她正撕心裂肺地对男主说：“哥，对不起，我不能继续在你身边了。”他手一颤差点把牛奶倒进鼻孔里。
韩剧太凶残，方宇泽只好哆嗦着躲进了自己卧室。
何悦的短信在他洗澡的时候过来的，问他头痛不痛想不想吐，方宇泽冷笑着给他回了句：“小看我，小爷正威风堂堂地刷副本爆boss呢！”
随意网上翻了翻，方宇泽惊奇的发现给何悦的短信都有几百条那么多了。都是下了班之后两人说的一些闲话，他都想不起来那是在什么语境下说的。何悦在短信里还是挺能聊的，还时不时加上让方宇泽深恶痛绝的颜文字。
“叮咚”一声何悦的短信又来了。
“那就好，你有事我不打扰你了，早点睡明天早上起来才不会头痛：）”
方宇泽刚想给他回，突然想到何悦那个窄小的寝室，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些生涩难懂的书本，何悦平时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挺难熬的？方宇泽现在基本上只要一空下来就想玩手机，扣扣贴吧微博一个个刷过去。而何悦没有这些，那他要是寂寞了想要找人聊天了要怎么办呢？或许就是因为他一个人实在忍不了对着空荡荡的寝室所以才会每天跟他发这么多短信。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难以忍受，好像现在待在那个寝室里的人就是他自己一样。他一个人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旁边是墙，上面是另一张木板床，他想开口说话，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所以他只好坐在书桌前翻出一本书来看，可即使他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也没有办法跟什么人分享。
方宇泽呆呆地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上自己纠结的脸，咬着牙拨了何悦的号码。
何悦接到方宇泽电话的时候刚洗完澡躺到床上看书，看到号码还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接。
“你在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接电话？”方宇泽的声音透过电流有些变化，不过不耐烦的口气倒是传达地很好。
“没干嘛，就在看书。”何悦问道，“你有什么事吗现在打电话给我？”
对面的方宇泽好像被噎到一样咳了几声，“那个，我，那个，哦，刚刚那个我给你发短信说的那个副本你知道吗？”
何悦不明所以，“副本？那是什么？”
“副本你都不懂，你是不是男人啊？！”
何悦不是很懂副本和男人之间的关系，而且，“那个，阿泽，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呢。”
“我，我有什么事，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对方理直气壮地反问。
何悦忙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刚刚我们不是还在发短信吗，我就是奇怪你怎么突然打过来了。”
“哼！”方宇泽高冷地冷笑，“还不是因为你不懂副本的意思我才特意打过来跟你解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长大的，小心被这个世界淘汰啊何悦我告诉你。”
“额，那阿泽你告诉我副本到底是什么吧。”何悦虚心求教。
于是方宇泽BALABALA地跟他解释了一大堆，并且给他介绍了几个时下流行的例如撸啊撸，剑侠情缘等游戏。
等方宇泽挂了电话，何悦看着快没电的手机叹气，他其实根本一点都不想知道副本是什么啊！
不过，何悦看了看时间，却已经快要熄灯了。刚刚方宇泽打电话来的时候还是静悄悄的一片，现在寝室楼里一片闹腾，何悦还听到楼上有男生在喊：“XXX快把内裤还给我！”
他笑着把手机冲上电，然后把书签插在现在看的那一页。合上书的那一刻何悦看到其中的一行字——
“要获得爱情的幸福，请先学习如何使对方快乐如神仙。——布里鲁”
23、突变
这天下午何悦去上课了，方宇泽坐在办公室里没事做就上淘宝给何悦看衣服。
天气渐渐转热，何悦身上那件毛衣也不能穿了。方宇泽在男装区刷了好几页，看的眼都花了也挑不出什么心水的。最后还是点开衬衫那一栏，倒是让他找到好几件看起来不错的，就通通扔到收藏里面准备拿给何悦让他自己挑。接着又收了几件夹克衫牛仔裤和卫衣，甚至连鞋子都挑了好几双。
等何悦回来的时候方宇泽兴冲冲地拿着电脑给他看。
“你看，这个衬衫看起来板型不错吧，就是胸前那个袋子看着不太舒服，这件有条纹的挺干净，但是我觉得还是白衬衫好看……”
何悦书都没放下就被他拉着喋喋不休，忙打断他，“那个，阿泽，你要干嘛？”
“买衣服啊。”方宇泽一脸鄙夷地看着他，“网购总知道吧，我看了很久的，快来帮我挑。”
何悦：“这个还是你自己看吧，我的眼光不好。”
“哎呀我就是自己拿不定主意让你帮我看看，你挑自己喜欢的就行了。”
何悦只好挑了几件自己觉得好的，“就这些吧，我看着还行。”
方宇泽点点头，然后挥手赶他：“好了好了，你自己玩去吧我要付款了。”
何悦：“……”
方宇泽见他走了才按着他的码子拍下了那几件衣服裤子，何悦身材跟他差不多，就是鞋子比他大一码。拍卫衣的时候方宇泽还很恶趣味地拍了两件不一样颜色的。看着支付宝里少了一千多块钱，方宇泽突然想到，那些把老婆收藏夹里头的东西全部拍下来的男人们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的心情，既心疼又甜蜜呢？
他正想跟何悦再说几句话的时候就听到他那边手机响了，方宇泽只好先等他打完电话。
“你说什么？！”突然那边传来何悦拔高的声音，方宇泽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何悦的脸一下子白了，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
方宇泽下意识地站起来走过去，却听不到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眉毛越皱越深，脸更是青白的难看。
良久以后何悦挂了电话，方宇泽忙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何悦抬起头看他，满眼都是仓皇和不知所措，“院长，院长突然昏倒了，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我，我得去医院看她……”
方宇泽脑子里“轰”的一声就乱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何悦已经在往外跑了，被他一把抓住。
“你等等，先别慌，我跟你一起去。”
何悦看了他一眼，“我，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你现在心里这么乱路上出事了怎么办？”他握住何悦的手，那手冰凉凉的还在不停颤抖，“别怕，院长人这么好，一定没事的。”
何悦看着他坚定的面孔点了点头。
方宇泽也不带包和笔记本了，拿了手机银行卡和钱就跟何悦一起走。出了校门打了一辆车直奔人民医院。
“刚刚是谁打电话给你的？”方宇泽见何悦精神恍惚，就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何悦勉强开口说：“是孤儿院的阿姨，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院长出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说是站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昏倒了，样子像是中风，就连忙叫了救护车。”
“那阿姨知道你的号码？”
“嗯，从孤儿院出去的人里头就我还能联系上，院长年纪大了又喜欢操劳，我把号码给了几个阿姨，让他们有什么事就通知我。”何悦抬手摁了摁鼻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阿姨也吓坏了，电话里一时都没说清楚……”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脸整个埋在了手掌里。
他这个样子方宇泽看了实在难受，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好无言地用手拍抚他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