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艾泽拉斯合力组成的大军就抵达了冰冠堡垒的大门之外，侏儒技师们迅速的从包裹中掏出制造攻城槌需要用到的东西，在原地组装着。战志行则和联盟的一行人来到了大门前，和部落英雄阶们汇合在一起。

部落方面派出了萨尔、萨鲁法尔大王、沃金、希尔瓦娜斯、凯恩·血蹄、洛瑟玛·塞隆、罗曼斯、加尔鲁什，再加上联盟这边的人手，整个大陆将近一半的英雄阶尽皆聚集在此。战志行粗略的算了下，参与这次行动的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五个人。这么快就要开二十五人英雄团了，战志行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侏儒们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心灵手巧的一批生物，很快，一个巨大的攻城槌就被制造了出来，砸碎了冰冠堡垒的大门。联盟和部落的其余兵力迅速的收拢，准备撤退，而一行二十五位英雄阶则蓄势待发，向着冰冠堡垒的深处进发着。

亡灵天灾、亡灵天灾，之所以被称为“天灾”，正是因为它那远远超出整个艾泽拉斯的实力。即便是在艾泽拉斯都极其稀有的伪英雄、半英雄阶在这座冰冠堡垒中多得简直像是蚂蚁，偶尔还会有一两个英雄阶的天灾战士加入战团。好在大部分天灾都没有多少智力，众人冲破它们的防线还是较为轻松的。

没过多久，众人便兵临冰封王座之下，带着巫妖王头盔的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正拄着下巴坐在冰封王座之上。由于通往冰封王座的路只有一条，除了战志行、吉安娜、提里奥和加尔鲁什之外的人全部在那条通向王座的必经之路上堵着，由战志行和吉安娜进入阿尔萨斯的梦境，而提里奥和加尔鲁什负责净化霜之哀伤。

之前为了这把魔剑，战志行特意去阿达尔那里用掉一个预言，获得了净化霜之哀伤的方法——邪恶的反面必将是正义，净化霜之哀伤的唯一途径是用一个正义的灵魂替代霜之哀伤的邪恶。战志行曾经在沃舒古得到了克乌雷的灰烬，用一位高贵的纳鲁来替换这柄魔剑邪恶的灵魂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了。

拿出克乌雷化作的水晶，上面被阿达尔画满了晦涩的符文，战志行将它交给提里奥，解释着这东西的用法：“按照阿达尔所说，将这个水晶和霜之哀伤接触，以灰烬使者为媒介，霜之哀伤的力量就将会被净化。为了保证成功率，阿达尔甚至还拿出了纳鲁一族其他先辈们化作的水晶，将力量灌注到了这里面。”

说到这里，战志行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留一个后手：“师父，你要记住，在我和吉安娜穿梭进阿尔萨斯梦境之后的三十秒，再将它和霜之哀伤接触。我需要靠着这个时间片来确认一些东西，这关系到我们到底要将阿尔萨斯消灭还是拯救。”

提里奥点点头，接过水晶，一股圣光的力量从他指尖散发出来。他冲着吉安娜和战志行笑了笑：“艾泽拉斯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两个了，一定要成功啊！”

战志行抿了抿双唇，握住吉安娜的手。吉安娜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向战志行点了点头。

瞬间，无数的碧绿色能量从战志行身上绽放而出，包裹了吉安娜和战志行。看向阿尔萨斯的方向，战志行灵魂之海四散而开，潜入阿尔萨斯的梦魇之中。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碧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战志行和吉安娜消失在了提里奥和加尔鲁什的眼前。加尔鲁什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准备一旦计划失败，就将阿尔萨斯斩杀于睡梦之中。

二十五、二十四、二十三……

吉安娜和战志行出现在了阿尔萨斯的梦境，邪恶的兽人、王座上的白发死亡骑士，还有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的病娇青年。吉安娜看到王座上那人影的一瞬间，止不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白发死亡骑士缓缓睁开眼，盯着这两个闯入自己梦境的入侵者。金发青年看到吉安娜忍不住惊呼一声，神色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而耐奥祖则唯恐自己的计划失败，连忙挥舞着法杖向两人冲过来。

“先解决耐奥祖！”战志行说着，冲到耐奥祖的身边，拦下了他。

十五、十四、十三……

提里奥左手握着阿达尔送给战志行的水晶，右手拿着散发着圣光的灰烬使者，小心翼翼的走到王座旁边，随时准备将水晶和霜之哀伤接触。

十、九、八……

“不，这不可能！”兽人临死时发出哀嚎，不甘心的望向王座上的那个身影。而那位白发的死亡骑士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丝毫没有行动。

直到兽人的血液喷洒在这片大地上，死亡骑士才站了起来，走向金发青年的那个方向。

“你……是我，你们都是……我，可你……”他的声音柔和而透着惊奇，“你是我心里仍然燃烧的小火苗，抵抗着寒冰。你就是最后一丝人性——同情、爱的能力，痛的能力……关怀的能力。你是我对吉安娜的爱，对我父亲的爱……对一切使我成为过去那个我的事物的爱。霜之哀伤竟然没能把它们全部带走。我试着逃避你……可我没做到，我——做不到。”

金发青年对那个一直在腐化“自己”的兽人终于死去表示万分的开心，海蓝色的眼睛明亮起来，对另一个自我露出颤抖的微笑，朝着死亡骑士的方向开口：

“你终于明白了。不管怎样，阿尔萨斯，你没有抛弃我。”

希望的泪水噙满了眼眶，他的声音虽然比以前有力，却因激动而发抖。“这一定是有原因的。阿尔萨斯·米奈希尔……虽然你已经造成了很多伤害，可你内心还有善良。否则……我早就消失了，就算是在你的梦里也不会存在。

死亡骑士缓缓地走下王座，走向青年的身边。青年也十分高兴另一个自我能接受善良的存在，朝着死亡骑士走去。

“等一下！”忽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拽住了青年。青年呆了呆，回头看着这个杀死耐奥祖的入侵者。

死亡骑士尝试着组织语言，他看着吉安娜和战志行，露出了一个仿佛甜蜜的微笑：

“吉安娜……还有你这位强者……我记得你们，曾经被篡改的记忆，随着我步入半神的领域而恢复了……谢谢你，吉安娜，你到最后都没有抛弃我……”

“阿尔萨斯……”吉安娜眼中缀满了泪水，她看向阿尔萨斯，缓缓地走向前去。

“等一下，吉安娜！”战志行忽然开口阻止了她，他皱着眉头盯着这位死亡骑士，嘴里还默默地倒数：

“五、四、三……”

梦境之外，提里奥舔了舔因紧张而有些发干的嘴唇，缓缓地将纳鲁赠予的水晶靠近霜之哀伤的旁边：

“二、一……”

第062章：冰封王座

“零！”

提里奥将水晶贴在霜之哀伤上，霜之哀伤瞬间闪耀着无尽的圣光，被它吸收过的灵魂四散而出，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不——”

梦境之中，死亡骑士痛苦的捂住头，手里的霜之哀伤变得滚烫，冰蓝色的光芒和淡黄色的光芒不断在上面闪烁着。他仿佛再也拿不稳这柄自己趁手的兵器，将它迅速的丢在了地上。

他抬起眼睛，血红色的双瞳散发着冰蓝色的幽光，狠狠地盯着战志行和吉安娜：“你们……你们究竟做了些什么！”

战志行笑了笑，将霜之哀伤于梦境中的实体攥在手里，倾尽全力向上注入圣光。淡黄色的光芒在和冰蓝色的斗争中渐渐占据了上风，不断地流淌在霜之哀伤的剑身上。

“世人都以为在阿尔萨斯拔出霜之哀伤的刹那，他便堕入了黑暗。”战志行看着不断挣扎着的死亡骑士，手中圣光丝毫不留情面的灌入霜之哀伤，“却没有人想到过，当阿尔萨斯手握霜之哀伤时，他究竟是霜之哀伤，还是阿尔萨斯？”

“你把剑……还给我！”死亡骑士哀嚎着，冲到战志行身边，想要夺取霜之哀伤。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霜之哀伤的刹那，他的皮肤忽然燃烧起来，吓得死亡骑士连忙收手。

战志行转头，向一脸迷茫的吉安娜和一脸震惊的金发青年解释道：“当我在翡翠梦境中看到你们的分布时，就有种隐隐的感觉——王座上的人并不是阿尔萨斯，而是霜之哀伤。霜之哀伤是基尔加丹铸造的魔剑，当阿尔萨斯手握着霜之哀伤时，他的躯体就已经被霜之哀伤占据了。实际上，你才是真正的阿尔萨斯——霜之哀伤误导了你，让你认为自己是阿尔萨斯的良知，甚至让你自己都认为他才是阿尔萨斯的主体。”

金发青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所以……我才是阿尔萨斯的本体？难怪原本是小孩的我，在解开了青铜巨龙对我记忆封印的刹那变成了青年，是因为爱的力量，让我夺回了灵魂的一部分？”

“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战志行看着在地上翻滚的“阿尔萨斯”，他原本英俊的容颜布满了裂痕，隐隐有阵阵火光从他体内冒出，“其实即便是他自己，想必也认为自己是阿尔萨斯吧。不然的话，他没办法鸠占鹊巢，彻底占据你的灵魂之海。耐奥祖也是个可怜人，他也不想想，将霜之哀伤给他的可是基尔加丹那个艾瑞达人的首席智囊，怎么可能算计不到他未来会背叛自己？”

“想必，基尔加丹应该在这个‘阿尔萨斯’身上设定了某些印记，将来的他一定会为燃烧军团所用吧？”战志行手中的圣光持续的注入到霜之哀伤中，“阿尔萨斯”不断地在地上打着滚，却无能为力。

如果“阿尔萨斯”不是在霜之哀伤产生异动时将它丢掉，而是紧紧握着它的话，说不定“阿尔萨斯”还有赢的机会。可惜，在它丢弃自己本体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克乌雷将要占据这把剑，成为这把剑的主体。

转化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关头，梦境外的提里奥和梦境内的战志行同时向霜之哀伤灌输着圣光。从霜之哀伤的剑身底端，渐渐地烧起了神圣的火焰，很快将整把剑身燃烧殆尽。

提里奥手上的水晶瞬间填补了剑格（剑柄和剑身链接的那个位置）处，一阵哀嚎从原本剑格上那个羊头恶魔嘴里发出，整个羊头恶魔化为乌有。而克乌雷的灰烬则静静的漂浮在剑格的位置，重新化作一个迷你版的纳鲁。

克乌雷出现在剑格的一霎那，从克乌雷的左右两侧发出三道光翼，并在剑柄下方凝结成一道璀璨的冰柱，冰柱内部还散发着圣光，让整个“霜之哀伤”瞬间变得神圣无比。

“啊——”“阿尔萨斯”发出了最后的哀嚎，身上铠甲也已经被烧的通红，整个人仿佛一只被剥了皮的青蛙，只有那还在起伏着的胸膛证明着他的生存。不过，这点起伏也即将被抹除了。

战志行将转化完成的“霜之哀伤”递给了真正的阿尔萨斯，原本病态的他现在已经变得和当初战志行在斯坦索姆见到的一样，强壮而充满阳光。战志行指了指那个血肉模糊的“阿尔萨斯”，对着他说道：

“这最后一步，还要你自己动手，我的朋友。”

阿尔萨斯接过这把由霜之哀伤变成的圣剑，抿了抿嘴唇，一步步的走到“阿尔萨斯”的身边。他看着这个让自己弑父屠国的最大元凶，仿佛在忏悔着自己以前犯下的罪行。

“你不能杀了我！”“阿尔萨斯”还在企图为生存做最后的努力，他仰起头，血红色的双瞳已经没有了之前散发着的蓝色光芒，“我就是你！他是骗你的，杀了我，你也要一起陪葬！”

“好吧，其实我也不能保证。”听了“阿尔萨斯”的话，战志行摇摇头，无奈的摊了摊手，“谁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不是霜之哀伤，不过事实证明它和霜之哀伤的关系很大。当然，他也有可能是真正的你，就像你之前感觉到的，霜之哀伤就是你自己。”

“他说的没错！”“阿尔萨斯”癫狂的向阿尔萨斯伸出手，“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圣光根本就不存在，只有黑暗长存。来吧，只要吞噬了我，我们一定能活下去，作为一个整体，作为新的巫妖王！”

“呵，也许吧？”阿尔萨斯凝视着这柄全新的霜之哀伤，低头看着血肉模糊的“自己”，“不过，即便代价是让我自己死亡，我也要将你终结！”

说着，阿尔萨斯不留一丝情面的将手中的剑刃捅进了“阿尔萨斯”的心脏，“阿尔萨斯”哀嚎一声，嘴中喊起最后的低语：

“在我面前的，只有一片黑暗……”

＊＊＊＊＊＊

“提里奥！不行，我们顶不住了！”且战且退，二十位英雄阶就这样被天灾的浪潮逼退到了王座下面的台阶上。伯瓦尔实在忍不住，回头朝着提里奥·弗丁大喊，“将它解决掉，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重新坐上那个位置。不然的话，艾泽拉斯最强的力量将会尽皆陨落于此！”

“不！伯瓦尔，再等等！”提里奥看着原本象征着死亡与毁灭的霜之哀伤变成一柄散发着圣光的剑刃，转头加入了对抗天灾的战团。随手用愤怒之锤砸碎了一个半英雄阶天灾的灵魂之火，提里奥看着悄无声息的巫妖王，还在抱着最后的希望。

萨尔手中毁灭之锤带起一道闪电链，将原本想要靠近的天灾们逼退一步，甚至还将大部分站在桥梁上的天灾打到冰冠堡垒的下方。然而每当有天灾掉下去，立刻就有新的天灾部队填补上它们的空缺。

“加尔鲁什，马上动手！我以酋长的身份命令你！”

加尔鲁什就是一行人最后的保票，由冰封王座的碎片制造的影之哀伤能够轻易地穿透巫妖王的盔甲。此刻的他正将战斧架在巫妖王的脖子上，一旦他有什么异动，就可以立刻让他脑袋和身体分家。

然而加尔鲁什却皱了皱眉，瓮声瓮气的拒绝了萨尔的命令：“我相信战志行！他一定能成功，我们再挺一下！”

“该死的，我们再这样下去，连撤离的机会都没有了！”凯尔萨斯可没耐心和这个巫妖王陪葬，他召唤了奥堵住自己负责的那个缺口，大步迈向了冰封王座。奥在前几个月可被战志行空间里的那几条冰霜巨龙玩的很惨，一看到眼前这些亡灵，它瞬间暴走了。

凯尔萨斯则跑到了冰封王座旁边，举起自己手中的辛多雷金杖，法杖末端那尖利的刺狠狠地向阿尔萨斯的心脏捅了过去。

就在这一霎那间，原本散发着冰蓝色光芒的巫妖王双瞳瞬间转化为火红，阿尔萨斯举起霜之哀伤，挡住了凯尔萨斯的攻击。

加尔鲁什紧张的将影之哀伤牢牢地架在阿尔萨斯的脖子上，随时准备斩断他的脖子。阿尔萨斯仿佛没有看到加尔鲁什的利刃，缓缓地站起身，走下了冰封王座。

随着阿尔萨斯的动作，原本攻击着艾泽拉斯一众英雄阶的天灾忽然停下了动作，仿佛潮水般退去。瓦里安带着些许兴奋的望向阿尔萨斯，后者缓缓地摘下了象征着巫妖王的头盔，朝着瓦里安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成功了！”艾泽拉斯的众人都兴奋的互相击掌，阿尔萨斯的重新觉醒，代表着又有一名强大的半神加入到艾泽拉斯的阵营。一阵绿光闪过，战志行和吉安娜也出现在了冰封王座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