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征途 下+番外——乔牧木
乔牧木  发于:2015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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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没有人嫌弃资源和财富膨胀,可以说,人类本性就具有贪婪这一属性,这也使得许多revolution得以推行前进,无可否认。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谢星珏和喻文卿举行了婚礼,两人商定了日期回到阿尔泽,在一年前递交了申请,因为各自都有事情要做,并且荣玉一直陷入昏迷当中,本来打算在宇宙历三七年结婚的两人为了好友,将这场婚礼推迟——毕竟他们的朋友本就不多,如果在荣玉昏迷的时候就结婚,荣玉醒来估计就要将他们两个掐死回到襁褓中吧。

那个时候荣玉距离昏迷开始,已经过了七年,仅有的几天相聚让章樊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把荣玉带在身边,再也不分开。

这在几个熟知的朋友间成为一段遗憾的事情,没人知道为什么荣玉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从一个健康的青年,变成一个常年连心率都无法捕捉到的植物人,在现而今这种发达的医学之下,依然无法检查出问题出现在哪里,不得不说让人揪心。

在宇宙历四〇年荣玉苏醒了,谢星珏和喻文卿得以举行了婚礼,在阿尔泽双方父母(谢星珏这边只有母亲)的见证下,简单的交换戒指,接受朋友的祝福,结成了夫夫。

正式婚礼的仪式是在拉塞雷纳举行的,章樊背着荣玉,胳膊上挂着Q7,以一种极其可爱(怪异)的姿势走向华兹沃斯城堡——冰雪城堡,凤凰化身为架构,用海水冷冻成冰铸成的临时性婚礼场所。

它浮动在空中,宛如海市蜃楼,阳光照射在华斯沃斯城堡上熠熠生光,冷冽的色泽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也让人心中觉得暖,喻文卿牵着谢星珏的手,踩在扶梯上,一步一步前行。

天梯如同岁月,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到了尽头,就走完了一生。

难得一见的楚明非和海因莱希也秀恩爱手拉手的过来,谢星珏走到最高处往身后一看,他的朋友,老师,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并且幸福。

他微笑起来,喻文卿探过身,两人接吻,一下,又一下,谢星珏很喜欢这种浅浅的,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这让他感到安心,感到幸福。

他微笑起来,喻文卿探过身,两人接吻,一下,又一下,谢星珏很喜欢这种浅浅的,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这让他感到安心,感到幸福。

想到昨天楚明非老师私下约他的谈话,谢星珏攒紧了拳头,又放开,他比喻文卿要低那么一咪咪,微微踮起脚,抱住喻文卿的后脑勺,和他来了一个深吻,像是要交付身心,完整的给对方看。

尽管他知道,那不可能。

楚明非道:“喻文卿是一个孤独的理想主义者,他可以是一个改革者却不会是一个革命家,这取决于他本身的身份,他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他不可能和自己所在的阶级对立,但是你不同,你是从下面一步一步爬上来的那个,你拥有的,是80%的所谓下层阶级对你的认可,和少部分来自于上层阶级对未来之路有过想法的人。”

在腓特烈西亚,他才是王者,清洗盖恩一家,将原有资源重新分配让他在近80%的底层阶级拥有了声誉,一系列改.革措施也让他渐渐拥有了人心,这是任何一个当.权者或者王者都需要建立的东西,军.队渐渐成形,或者说,全民皆兵,军.政一体。

喻文卿对别人的悲悯,和临到头时的不忍可能会让他们在最终无法协调一致的时候反目,但谢星珏相信总会有平衡的一天。

这是他最终的希望,也是他的希冀。

一路背着荣玉,章樊尽管身体再强壮也有些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走到最上边了,荣玉忽然来了一句:

“章樊,我们绕着这里飞一圈吧。”

章樊:“……”

他没有说什么话反驳荣玉,事实上从荣玉苏醒过来之后章樊对他几乎百依百顺,荣玉说什么他都答应,但荣玉反而减少了要求,几乎每天都在沉默,这让章樊心中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总害怕荣玉再次离他而去。

但他没有直接问荣玉,荣玉也和他没有交流过这方面,他们两个各自沉默又相爱,猜心而不交流。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章樊展开自己的轻金属骨翅,像滑翔机一样从城堡高处的台阶上一跃而下,在海面上飞行,结果Q7没有抱住他的手臂,从空中摔了下来,在海面上狗刨式,甚是狼狈。

荣玉在章樊背上趴着,笑了起来。海风拂面,带着一丝腥味,还有生机和活力。

他听到了来自背后的笑声,所有人都幸福着,这是他从漫长的噩梦中醒来的感知,他感谢自己还能醒来,却也知道这种日子不会长久,所以更加珍惜。

他是罪人。

风起(四)

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多久,风波便起。

如谢星珏所料,机械人政权建立后,不断的进行着扩张,终于引起了星盟方面,阿尔泽政治中心的注意。

喻派和克洛斯一派对待机械人政权有着不同的看法,克洛斯主张奴役,建立殖民地,而喻文卿的父亲喻臣澜这一派主张毁灭,毕竟现在还是一部分势力,但到了后期,一旦数量上有了压倒性.优势,人类的地位,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克洛斯暂时妥协,但没有派出主力反击,战火一度烧到了腓特烈西亚的前线,军事要塞格里高利。

这让谢星珏想要提前开启自己的计划,贵族清洗,在阿尔泽。

苦于师出无名。

机械人的前锋部队在这时候接通了通信频道,谢星珏看到了久违的陌生人朋友,李耳。

“谢星珏,好久不见。”李耳说话永远是轻声细语,温温柔柔,他穿着机械人特有的制服,看着总带着异样的诱惑。

“我曾希望你们平安,”谢星珏眼中带着凌厉,“没想到当年心慈手软,今天刀剑相向。”

“对不起,”李耳浅浅笑了,笑容中带着不好意思,但敌意却十分坚定,“但立场决定了,这里不是我死,就是你死。”

谢星珏想到那个每次看到李耳,一直在李耳身后站着的高大身影,心中叹气。

“李耳,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你这样对于千亿星辰上的子民,你曾经的同伴,战友,该如何交代呢?不要一错再错了。”谢星珏轻轻摇头道,通讯器上,对面的李耳静静的坐着。

“一错再错?我喜欢他,有错吗?他是个机械人,有错吗?我保护喜欢的人,有错吗?他想要自由,有错吗?你们自诩为自然人,便要他们日以作夜,为你们劳作。你们可曾想过他们的感受?你们可曾知道他们也会有爱恨,他们也会有想法?是机械人就要站在最底层为别人,谁告诉你们的?一切生而自由,平等……”

“那不包括机械人。”谢星珏打断他,眼神冰冷而纯粹,“机械生命本就是危险的存在,我不会允许他们这样扩大,危及人类的性命。”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谈判下去了,我无话可说。”李耳方才的激动已经平复下去,又恢复那副冷淡的面孔,光屏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是韩舒。

他蓝色的眼神看起来毫无生气,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对方感觉不寒而栗,仿佛那里面有杀意,“谢星珏阁下,我,韩舒,代表千亿机械人,向你们人类下战书,为了自由,为了平等,为了胜利,战到最后一刻。”

通讯仪“啪”的一声中断,画面变成了黑色。

谢星珏深吸了一口气,又试图放松,慢慢的吐了出来。

“一定要这样吗?”罗严塔尔皱了皱眉,他金色的头发仿佛都黯淡了一些,在这次之前的会议上谢提出来的计划让他遍体生寒,因为那太过于恶毒了。

或许说恶毒有些过分,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是他们最初和最后的想法,也是面临抉择时的规则。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如果只是韩舒一个机械人的话,我会同意他的合理存在,让他自由的生活下去。”谢星珏微微皱了皱眉,“现在的问题是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千亿机械人的代表,这是一个危险的群体。机械人不需要繁衍,而是有了模板就可以流水线批量化生产,现在进化出智慧和‘自我意识’的,只是少数的机械人,但是随着技术的进步,一旦仿制人脑成功,他们就会反击……”

“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和平共处吗?”唐一汀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以后事态的严重性,但是仍然不死心,在她眼里那个韩舒和人无异,更何况李耳那么喜欢他。女性哪怕是女汉子,心中也是有柔软之处的,李耳无论从长相还是谈吐来说,都能戳中人心中那处柔软的地方,所以唐一汀会有这么一问。

罗严塔尔只是盯着谢星珏看,谢星珏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他是一个服从者而不是一个思考者,思考的多了就犹豫了,他不需要思考。

“古人有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讲得也是这个道理,我不能留下这么一个危险源。”谢星珏站了起来,“让各个小队的队长们都准备好吧。”他的眼神中露出锋利的光芒,“此战,必行。”

借机械人之战,屠敌,消磨克洛斯的有生力量,压制喻家……

想到这里,谢星珏就又是一阵苦恼。

其实如果这一场风波没有起来的话,他和喻文卿是商量了去进行染色体配对,胚胎培养出来一个孩子的。

没想到计划就这么被打断了,如果到了亮剑的那一天,该说什么?

“谢,”罗严塔尔从背后叫住了他,谢星珏转身,扬眉,“怎么了?”

“你和喻……准备怎么办?”罗严塔尔大约在脑海中各种脑补了以后的场景,看着谢星珏,有些苦恼。

喻文卿和他相识,关系还不错。

谢星珏心中有一处是痛的,面上却不得不笑出来,耐心的问了一句,“什么怎么办?”

“你要和喻为敌吗?”罗严塔尔想象着这两个黑发黑眸的人成为敌人,曾经看到的甜蜜场景如同云烟,也不禁为谢星珏愁苦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和亲密的人刀剑相向,我希望自己刀起刀落之间能够决绝一些,”谢星珏说完前半句停顿了一下,圆桌会议的其他诸人尚且没有离开,听到这句的时候大约是觉得他这么做太冷酷了,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疑问,但谢星珏做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只听他接着说完了后半句,“这样,哪怕是死,也少了痛苦。”

同样不需要,去考虑背叛的结果。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谢星珏说完上一句,这一句佯作轻松,虽然内心有着沉重,但这些情绪不应该传递给他的下属,因为这是属于他个人感情上的问题,也要依靠他个人解决,私人问题不应该带到公事上来,这是他开始就定下来的规矩,“所以阻挠的累赘,就要学会放下,同样,如果在座的各位有哪一个想要背叛,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众人浑身一冷,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仿佛已经接触到了脖颈,让他们背后一凉。

“我交付了信任,也希望各位同样把这份忠诚同等的交给我,一起创立,星际帝国。”

“是。”

众人鱼贯而出,会议室不多会儿,就只剩下了谢星珏一人。

他的计划是什么呢?

将战火反引到奥古斯丁星球,以毁灭式袭击引爆整个星球。将克洛斯的有生力量一起毁去,不需要他来亲自操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

坏处是什么呢?

奥古斯丁,机械之城,“父”的统治下:

每一位出生的公民都会在心脏处放置一个事件处理器,时间期限就是你能活的时间。但是一旦你犯罪或者是反抗统治,那么你就会被处以死刑。

死刑其实很简单,把你的时间归零。

所以机械之城的犯罪率很低,因为被处以死刑的人都都不算在犯罪率之内。

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在被奴役的自然人身上尤其如此。这也就是为什么,克洛斯和喻家一派会表面上暂时联手合作,因为这部分自然人,应该是星盟的公民,作为统治者,既然享有了权力,那么也应该履行保护的义务。

师出有名,就在这一点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谢星珏没想到,他的这一隐晦做法,让他失去了一个挚友——章樊。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变故,章樊在出击的时候被机械人部队三面夹击,他带出的小队只剩下他一人与敌人苦苦纠缠,通讯器被毁,与突如其来的彗星相撞,身亡。

临死之前也不忘拉上垫背的,当时纠缠他的机械人前锋全数被毁,战机战舰无一幸存,与他一起坠入冰冷坟墓。

只是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和荣玉告别。

谢星珏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如坠冰窟,人算不如天算,人定不能胜天。

然而不等谢星珏为这一消息悲伤,又一个势力崛起,复制人政权。

复制人和机械人联合起来,对抗自然人的政权统治。数量相加之后对自然人类的绝对优势,让星盟的势力变得岌岌可危。

而就在这时,谢星珏来不及收回自己已经对外发表的声明,宣布银河帝国的成立。

这时,阿尔泽方面已经分.身无力,无暇控制腓特烈西亚连带格里高利军事要塞了。

谢星珏初步成功了。

风起(五)

内忧外患,喻文卿还是抽出了一天时间,来到了腓特烈西亚,见到了谢星珏。

军部准备在第三天,也就是后天进行决战,围剿复制人比机械人要来的容易一些,因为复制人仍然是血肉之躯,但机械人不是轰炸就能解决的,战争仍然持续,自然人类仍在苦苦坚持。

战士们很疲惫,就在这时,他没想到谢星珏能从背后,直接插他一刀,让他痛苦。

喻文卿知道谢星珏有鸿鹄之志,但起初以为的对权力的征服,成为了今天独立的分裂势力。

他知道星盟存在的问题太多,他想的是和谢星珏一起走到高处,然后对这个百病缠身的星盟进行改.革,没想过给它直接换血,让这个星盟倒下来。

因为改.革的牺牲,远远比权力直接洗牌要来的伤痛少一些,所有的权力交替之间,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最底层的人们。

所以当喻文卿在前线听到后方腓特烈西亚独立的消息时,心中虽痛,但也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谢星珏接到了来自喻文卿的讯息,他没有带下属,单刀赴会。

喻文卿果然也是一人独自前来的。

曾经并肩的战友,爱人,就在这个时候成了敌人,各自服务于各自的势力,主宰,或者被主宰。

没有雨,没有雪,他们决裂和告别的那天,是站在广阔无垠的沙漠里,静静的看着对方。

谢星珏不知道该说什么,喻文卿的眼神坦荡磊落,在贵族中出现他们家这样的人其实很怪异,因为他们都称得上是强悍的圣父,无论贫贱富贵,生命一视同仁。

在某种程度上,喻文卿近乎神明,因为悲悯。初始的青涩剥落之后,两人一方走往狠厉决绝,大开大阖,另一方走向春风化雨,如同银河一样温柔。

“你把整个城市当成了诱饵,伪装成为大本营,引诱复制人军团去扑灭。”喻文卿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谢星珏仍然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泄露出来的失望。

他恨我把百万人的生命视为草芥,谢星珏心道,所谓的最优化方案也不可避免的要牺牲一些人,达到最小损失,其实那部分人不需要死的,他可以堵上数字军团的所有人,孤注一掷,然后兵不血刃。

但是,那样可能吗?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机械人军队会趁机反扑,这造成了章樊牺牲的下场。

这是他的错误,想到章樊,想到荣玉,谢星珏的胸膛宛如巨石压制,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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