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不吃回头草+番外——香辣酱
香辣酱  发于:2015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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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灯开着,东西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文漠颂居高临下看着他,见他嘴角被自己揍得淤青,嘴唇磕碰到牙齿被硌出了血,头发凌乱的模样,渐渐冷静下来了。

只有宁洋还不甘心停战,双手被按住却还一直挑衅。“我就知道你本性难移,怎么可能这四年就变得那么温柔,原来还是这幅傻叉样。怎么着,你打我啊!告诉你,今晚要是不一决胜负,我跟你没完!”

文漠颂道:“别发疯!”

“也不看看是谁发疯!”宁洋大吼,一直说要他打自己,要他痛痛快快地打一架,骂骂咧咧地说不打架就跟他没完。文漠颂按着他,却怒极反笑,说道:“那就一决胜负吧,不战出个结果就别跑。”

文漠颂把他从地上拉起,推着他进了房间,再趁他不注意按倒在床上,说道:“你就是这么欠。”

“呵呵呵,怎么?要上我?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吗?跟一个随便的人做,那你岂不是更随便。”

“专心点,别说了。”

“别,不说清楚你休想就这么过了。”

文漠颂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发,脸上挂了彩,无奈地停下来看着他,开始低声下气地道歉。“我错了,我一时冲动,对不起宁宁。”

“呵呵呵,好随便啊!”

“宁宁。”文漠颂松开他的手,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爱你,不是说笑的。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留住你。可是你不是逃避就是没给我好脸色。宁宁,我很受伤。”

“心痛吗?”

“心痛。”

宁洋逐渐平静下来,于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似有些许水光。他问道:“我当时的痛,可不止这样。”

“我后悔了,却无法弥补,而你也不需要我弥补。宁宁,我们重新开始吧,不是因为别的,我爱你。妈的事我们可以暂时不去想,我不会要你去见她了,真的,我保证。”

文漠颂一下一下地吻着他的侧脸,把他搂在怀里。宁洋心有不甘,说:“我不信你。”

“没关系,有的是时间让你相信。”文漠颂替他脱了衣服,说道:“今天是我不对,我气极了,别生我气了。”

宁洋不说话,抿着嘴唇,身上被揍出来和摔在地上造成的瘀伤疼痛起来,脑袋里开始发昏。如同坐了一条遇上大浪的船,只能无力地沉浮,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轻易就这么让他得逞了,起码要虐他千百遍,还要他心甘情愿地待自己如初恋。

48

文漠颂:“我们重新开始吧。”

宁洋:“你是单身吗?”

文漠颂:“黄金单身汉一个,你也可以叫我年轻帅气的钻石王老五。”

宁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道:“看心情。”

“喂,再看下去我可就受不了了,你身边有李子忱,还有新冒出来的那个男的,你再不答应,我岂不是有可能被挖墙脚。”

“看情况吧。”宁洋拿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说:“再说了,杨彧他不是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子忱。”

文漠颂怀疑道:“你跟他相处不到几天,怎么就知道他喜欢李子忱?”

“这是直觉,gay的直觉,他的眼神可是热烈得很啊。况且我还不知道子忱是不是gay,所以他看不看得出来,得看他们咯。”

文漠颂搂住他,问道:“那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特别想跟你在一起?你觉得呢?昨晚你不也没拒绝我。”

宁洋哼哼地翻了一个白眼,说:“我昨晚被你揍得暂时脑袋短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昨晚趁人之危,看在我也揍了你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起身穿衣服,上班。

他脸上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有嘴唇结了一块挺大的痂。而文漠颂嘴角淤青还有点破皮,太阳穴那里也淤青,简直谈不上风度翩翩的总经理了。

文漠颂带了一副墨镜,尽量避开人群从停车场的电梯直接到顶楼去,刚把墨镜摘下,就遇到了等在电梯口的文嘉嘉。文嘉嘉看他一脸惨不忍睹,不禁叫道:“总经理!你没事吧?”

文漠颂咳了一声,说道:“没事,昨晚回家时不小心被绊倒了,摔在台阶上了。”

“哦。”文嘉嘉显然是信了他的鬼话,点了一下头就走了。宁洋扶着墙哈哈大笑,进办公室前还拍拍他的肩膀道:“总经理,走夜路要小心点,磕到台阶上可是很危险的,下次可能门牙就没有了。”

看着文漠颂吃瘪,宁洋异常兴奋,哼着歌关上门,开空调。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宁洋接起:“喂,你好。”

“宁洋,是我。”

“哦,子忱啊。这是谁手机?”

“杨彧的,我手机没电了,我还没回家。”李子忱无奈地声音在耳边响着,他说道:“不说这个了,昨晚大叔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我回家马上去揍死他。”

宁洋呵呵笑着,说道:“不用了,昨晚他已经被我揍破相了,真是大快人心。”

“真的?”

“真的,你快回家睡觉吧,我工作了,挂了。”

电话被挂断,李子忱睁着一双通红的眼与身边疲惫的人对视,把手机还给他。杨彧把被子盖好,遮住了赤着的身体,对李子忱说道:“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李子忱靠在床头坐着,缓慢地抽着烟,身边的人已经安稳地入睡,只有他在这清静的早晨独自烦躁。

他昨晚见宁洋被文漠颂带走之后,并不是不想追上去,而是因为任非凡的那一句话,让他追上去的勇气顷刻间湮灭。任非凡说的没错,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无论他和宁洋关系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左右他的想法。

李子忱心里很明白,宁洋是个用情极深的人,他当初那么爱文漠颂,要彻底形同陌路是很有难度的。亏他害怕宁洋会排斥自己,还默默地守在他身边,不敢对他表白。现在可好了,兔子没窝边草可以吃了,倒是被回头渣马给衔回去了。

而且,这算什么事啊!他低头看了一眼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杨彧,又叹了口气。

他昨晚一时懊恼,连工作也不管了,自己窝在角落里灌酒,只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而且把杨彧当成宁洋,跟他滚床单滚得不亦乐乎。

不,也不能说他把杨彧当成宁洋。他知道自己抱的不是宁洋,但却不自觉地想象成宁洋。他不是gay,他在喜欢上宁洋之前是爱女人的,做出这种事让他无比窘迫,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杨彧好像没有一点要怪他的样子,他知道杨彧是gay,难道杨彧只是把昨晚当成普通的one night stand?李子忱心中突然有一种苦涩的味道,喜欢了多年的人居然还爱着他的前任,而不小心上了的人也不搭理自己,睡得死沉死沉的。

现在也不容他乱想了,李子忱起身穿好衣服,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便走了。关门声响起,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皮,却没有睁眼,继续睡下去。

……

宁洋吹了一天空调,腰疼腿疼,坐了文漠颂的车回家。刚打开门,就看见李子忱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抽烟。

宁洋问道:“子忱?发什么呆?”

李子忱抬起一张憔悴的脸,轻声地说道:“宁洋,你是不是还爱着文漠颂。”

一句询问,却是陈述句的语气。宁洋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

“你别骗自己了。”

“我……”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狠不下心来赶走他,你要给他留点面子。我也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很多事,以为你们会形同陌路,可是你还爱着他,我,怎么……”

李子忱开始语无伦次,指间的烟落下灰,砸在地板上轻盈地散开。宁洋有些手足无措,说道:“子忱,别说……”

“可是我喜欢你啊。”

“啊?”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李子忱紧紧地盯住他,他也在看着目光坚定的李子忱。李子忱仍旧坐在沙发上,继续说道:“从我们的关系开始好起来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一直不敢跟你说,怕你因为文漠颂受到的伤害而不愿意接受我。但是我从没想过要怎么样,我真心的,你想当朋友,我就可以当朋友。想当情人,我更愿意。”

宁洋脑子乱哄哄的,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不知怎的带上了哭腔,“子忱,对不起……”

李子忱望着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的回答。他扯出一个微笑,说道:“当我没说过,我们四年的朋友了。明天过后,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好。”

“我去上班了。”李子忱越过他,低着头开门走了,只剩他还站在玄关处呆着。

他把李子忱当朋友,也许一句对不起,才是给他最委婉的回答,也是他自己只能说的一句话。

李子忱慢慢的走在街上,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是他莽撞了,忽然就对宁洋告白,是因为受了文漠颂的刺激,还是杨彧,他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都像是在乱说一通的,没头没脑,他和宁洋,不知道可不可以再做朋友?

夏日傍晚,街上的人还很多,夜市已经热闹起来。李子忱路过一家音像店,老旧的音箱传来低低的歌声……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偶尔会替你分担你的伤口……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所以不会有分开的理由……”

49

宁洋一夜没睡,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直在想文漠颂和李子忱的事情。真正有心事的时候,嗜睡症也难以让他入眠,心里觉得没什么,却放不下,总是有点不安。

说实话,李子忱的表白真的给了他很大的冲击,虽然文漠颂之前老是嚷嚷他喜欢自己,但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听到本人说,还真是没办法接受啊。

这四年来,他真心把李子忱当朋友,也从没往那方面想。如果他在重遇文漠颂之前就表白,自己会不会接受他?

外边天已大亮,客厅传来关门的响声,还有微重的脚步声。宁洋爬起,迅速开了门,截住了正往房间走的李子忱。

李子忱有点错愕,他以为宁洋还没醒,也没有故意放轻自己的脚步,没想到还是和他打了个正面。虽说昨晚已经说了可以再做好朋友,但是前一天才被喜欢了四年的人拒绝,他也需要时间缓一缓不是。

两个人都是一宿没睡了,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对视着,宁洋勉强放松了僵硬的脸,对他笑笑,说:“子忱,昨晚……”

李子忱:“昨晚……没什么了。”

宁洋:“嗯。”

气氛又开始僵硬起来,宁洋尴尬地抓着头发,通红的眼睛和鸟窝似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些窘迫。李子忱等了半天,看他没有什么话说,便道:“我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哎,子忱。”宁洋拉住他,“我们还能做朋友么?”

“能啊,为什么不能?别多想了。”

宁洋直直地望进他眼里,说道:“我很害怕,我没想过……你会喜欢我。我怕我们做不成朋友了,对不起,伤害了你。”

“别这样,我们是男人,谈什么伤不伤害的。”李子忱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喜欢了你四年,都没有勇气对你表白,我想我大概是不敢完全接受我爱上了一个男人的事实。至于你喜欢文漠颂,我和王越哥一直怕你再次受到伤害,怕你再发病。现在来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们没办法去说什么。你要是真的还想跟他,那就在一起吧,走走心,只要你喜欢就好。”

“宁洋,我知道你从没后悔过,如果真的喜欢,又谈什么后悔。你都有了再次喜欢他的勇气,还怕再受伤吗?”

“我……喜欢他吗?”

李子忱反问道:“你喜欢他吗?”

宁洋与他对视片刻,说道:“大概……一直还爱着他吧。”

李子忱笑着与他拥抱,“没关系,受了伤就回家来,我在这。”

他摸了摸宁洋的头发,转身进房间睡觉了。宁洋看着他的背影,掏出手机给文漠颂打电话请假,心情轻松地躺回床上补眠。

他今晚要去跟着李子忱一起去酒吧。

两个人一睡就睡到傍晚,一天就在睡眠中被荒度了。文漠颂一天没见他,坚持要和他一起去酒吧,不过在他的抗拒与装模作样的冷嘲热讽中回自己家了。

他不是还想吊着文漠颂,而是怕李子忱不舒服,毕竟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谁都会难受。但是李子忱明显不这么想,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像平常一样和他打闹,搞得宁洋自己倒是怪怪的。

李子忱正在招待客人,他和杨彧并排坐在吧台里聊天。杨彧看起来有点心事,一直在走神,宁洋叫了他几声才反应过来。他问道:“你看起来心情有点不好。”

杨彧闻言愣了一下,笑道:“没事,有点睡不好。”

“这样啊……”宁洋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地问道:“子忱他,昨晚有没有什么不正常……我是说,比如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黑着个脸什么的,嗯,你懂我的意思。”

杨彧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说:“他跟你表白被拒绝了?”

宁洋:“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他跟我说过喜欢你,而且你刚才这么问,不就明摆着他被你拒绝了。他昨晚没多大反应,只是看起来有点郁闷。”杨彧撑着眼皮做出一个苦瓜脸,把宁洋逗得直笑。

“怎么样?听到别人的告白,感觉如何?”

“其实,我没办法接受他。”

“我知道。”杨彧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而你的眼里,只有对朋友的喜欢。都说一个人喜不喜欢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喜欢了你四年,你都没发现他的眼神很热烈吗?”

宁洋摇头,说道:“我从没想过他会喜欢我,又怎么回去注意他的眼神和普通的朋友会有什么不一样呢?我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所以……”

“你想太多了,你们四年的感情,不会这么脆弱。”杨彧抬头注视着远处的李子忱,对宁洋说道:“果然是我旁观者清吗?”

宁洋笑笑,不再说这个话题。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把目光停留在杨彧脸上,之前和文漠颂说过自己觉得杨彧喜欢李子忱,并不是开玩笑的。

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的事情看不清楚,杨彧喜欢李子忱却可以感觉出来。他和杨彧还不算非常了解,不知道杨彧是怎么想的。

人总是会在自己不在意的时候伤害了别人,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子忱不知道杨彧喜欢他,还在他面前喜欢宁洋,那可真搞笑。不过杨彧还真藏得住心事,在李子忱面前,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

李子忱夜班,宁洋不可能在酒吧里等他一个晚上,杨彧便自动请缨要送他回家,李子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杨彧,说知道了。

宁洋注意到,他看杨彧的时候有些尴尬,也有点刻意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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