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爱 上——问鬼
问鬼  发于:2015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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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季斐死了,罚他永远活着。

不及黄泉不相见,季斐不想见他,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活着。

活着,痛苦地活着。

在来不及的时候才明白,深爱了一个人。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必用一生呵护他,照顾他,还他一个灿烂人生。

内容标签:重生 俊杰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斐,顾朗茳

1.散伙

夜黑风高夜,杀人正当时。

从什么时候起,一点情谊也无?

他声音冰冷,言语讥讽,“第一次干绑票的勾当?用一个又老又残的烂货威胁我?呵,难为你们想的出。”挂断电话,却再也笑不出来。最近事事顺心,想接管家业,大哥就接连犯事逼的老头子忍无可忍,将其逐出家门;想将那些官少爷踩在脚底,他的事业便一飞冲天,接连标下几桩大项目,惹得平日嚣张的公子哥们不少都腆着脸来求他。想结婚……而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结婚了。

他跟季斐,除了彼此憎恨与厌恶,什么都不剩了。

多少次季斐半夜偷偷爬起来到厨房拿刀,恨不得一刀砍了他。这么多年了,想想,都觉得累。顾朗茳想,再不放他走,他不是杀了自己,就是杀了他。

而他更怕自己真的还了手,亲手要了他的命。他知道自己狠,可是再狠,也没想过真的要他的命。

电话很快又来了,顾朗茳瞬间仿佛变了个人,声音慵懒,言语闲散,“又有什么事?”

绑匪气急败坏,“你、你再不给赎金我们就撕票!”

顾朗茳笑了,“给呀,谁说我不给呀,一百万成不成?价钱算高了,兄弟去打听打听,一个宠儿,一个男宠儿,还是个过了气的男宠儿,两年都没碰他一回,搁夫妻都算自动离婚了,何况我们这种关系?兄弟不给我打电话过来,我都快忘了曾经上过这么一号人了,您说,一百万是不是倍儿高的友情价?搁您那您舍得么?”

那边绑匪沉默了,顾朗茳哼了一声,挂了电话。他知道,愈是显得在意,就愈会被人拿捏在手心。

果然,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回打电话的绑匪有些不同,虽经过变声器的处理,仍可听出语气中的讥讽,“我还是头一次遇着敢挂绑匪电话的主,您真不要这位的命了?”

“要呀”,顾朗茳闲闲理着衬衫袖子,声音含笑,“怎么会不要呢?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您一开口就十个亿,救了他,我自个儿不得疼死?那是割肉呀——”

绑匪冷笑一声,“顾公子可真是铁石心肠,难怪这位在我们这任打任骂,听说我们要杀他了竟然还道谢,敢情在顾公子那比在我们这群人手里还惨。”

“看吧看吧,我早就说他跟我不是一条心了吧,这不宁愿死也要离开我吗?我还愿出一百万赎他,可算是大仁大义了,您倒说我铁石心肠,不带这样冤枉人的啊。”

绑匪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会儿,顾朗茳不耐烦了,“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顾朗茳你还是不是人!”熟悉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了,正是顾朗茳他大哥顾浩海,“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季斐跟了你七年,一生都被你毁了,到头来他就值一百万?”

“大哥,果然是你”,顾朗茳冷笑一声,“终于舍得出声了?”

“顾朗茳你他妈的忘了当初怎么跪在老爷子面前,说不让你留着他你就不进顾家的门,一辈子跟着你养父过?”

“我还干过那缺心眼的事?我想想啊,也是,那时候被顾叔宠惯了,从小就没有不如意的,我还没玩够呢,你们说不让我再上他我就不上了,怎么咽的下这口气?也就是留着他玩,我怎么玩他的,大哥不知道吗?再说了,你不也说七年了吗?就真是个宝也腻味了,大哥,要是你,你不腻吗?”

“你真不要季斐的命了?”

“什么意思?”

“我不要十个亿了,一个亿,少一分钱,你就等着替季斐收尸吧!”

“好!”

“你答应了?”

“不是”,顾朗茳冷笑,“我是说,我会替季斐收尸。”

“顾朗茳——”

“大哥,你太不专业了,身边的绑匪没提醒你对话是要带变声器的?大哥,我已经将刚刚的对话录音了,你要是愿意,我给你两千万,你爱去哪玩儿去哪儿玩,你要是不愿意,一分钱都没有,我会将录音交给警方,你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协助警方将你抓回来”,顾朗茳顿了顿,声音低沉,“大哥,你知道我的脾气,我的东西,就是不要了,也不给别人碰。”

挂了电话,面若冰霜,拨了另一个号码,“喂,致富,能确定位置了吗?不,不用管顾浩海死活,我只管季斐……不,我确实是腻味了……但是我的人,就是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欺侮。”

索幸顾浩海性格懦弱,知道顾朗茳一向心狠手辣,说到做到,如今他答应给两千万已算是让步,虽少,总比最后死无藏身之地来的好。没多久顾浩海就通知顾朗茳,表示自己愿意选择接受两千万,钱一到账,就放季斐回去。

事情很顺利,一天后,顾朗茳就在一家叫行舍咖啡馆的地方见到了季斐。

季斐的脸色依旧是一种不健康的黄色,整个人瘦若柴骨,脸上的淤青明显,露出的一截脖颈也是伤痕累累,显然在绑匪那吃了不少苦,习惯性地望着窗外。

顾朗茳眉宇间有一种怒气,“他们打你了?”

“还好。”季斐的声音不低不高,有一种茫然的感觉,双眼空洞无神。

顾朗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不见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什么,可是一见面,心里总有一种暴躁的情绪,完全无法控制,“你老看着窗外干什么?在家里看,出了门还看,有什么好看的?”

季斐茫茫然转过头,应声“哦”,又低下头,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顾朗茳皱眉,“我要结婚了,这两三年我也基本没再碰过你,早没什么关系了,今天正式说一声,我们散伙了。”说到结婚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他娶不了别人。

季斐又“哦”了一声,没有多话。

“妈的,老子当初怎么看上你这么个呆子!”顾朗茳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季斐恐惧地瑟缩了一下,没吭声。

顾朗茳沉默了会儿,站起来,扔出一张卡,“这是以你的名字开的户,里头有五百万,你住的房子归你,老子已经为你花了两千万,算对的起你了,从此两清,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朗茳走出包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前一刻还言语粗鄙,怒气冲冲,这时候,却觉得有些难受。他打了电话给肖致富,“致富,人回来了……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他身上带了伤……当然要让顾浩海加倍还回来。”他有一瞬的愣神,他想从什么时候起,季斐那样清澈湛亮的眼睛,变得连一丝神采都没有。不,与他无关了,想这些有什么意思?那就是个不识好歹的硬石头。

顾朗茳去停车厂拿车,快上车的时候才想起落了东西,扔卡给季斐的时候连带着钱包一起扔到他脸上,忘了拿回来。

回包厢的时候季斐还坐在那里,呆呆忘着窗外,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

听到顾朗茳的声音季斐身体很明显地一僵,转过头来,空洞的眼中有一种隐隐地恐惧,呆呆地解释,“我没有要逃,没有要逃……”

顾朗茳一震,心头莫名一痛,难受到忍不住按了按胸口,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就觉得恼怒,提高了声音,骂道,“你逃不逃关我屁事,我俩早没关系了。”说着拿了钱包就走。

季斐茫茫然地看着他,身子微微地抖,说不出的惊惧。

2.再见

再见季斐是在两年后。

那夜月很暗,海水泛着死气。

季斐的眼已不像以前那样空洞无神,却也再不似幼年般明亮清湛,他的腿有些跛,艰难而狼狈地带着他在破烂老旧的巷子里穿梭躲避,听到枪声的时候一僵,说,“你走,我引开他们!”

顾朗茳一把拉住他,“一起走,我的人在港口,上了船就没人动的了我们!”

季斐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最终点了点头。拖着残破的右腿带着他迂回地转躲逃避,因为地形复杂,空房危楼众多,倒没让人追上。

“季斐,就在那里,船!看到没有?”他大喜,拉着季斐一路狂奔。

“少爷——”他的人已看到他们,跑出来接应。

“少爷,快上船!”

枪声响起,两边的人已开了火,他被护在中央,拉着季斐上船。正要上船的时候突然被季斐推的一个踉跄,回身的时候就是满目鲜血。活了二十几年,从未那样惊恐过,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惊恐,只知道心脏一瞬间紧缩,痛的连呼吸都快忘了,瞳孔放大,连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来,“季斐——”

“少爷,先带季少爷上船!”

“开船!”

季斐并没有死,可躺在病床上后再没有睁开过眼,医生说弹头卡在头盖骨,造成脑部震荡出血,大脑皮层功能严重受损,陷入深度昏迷,也许永远醒不过来了。

他在季斐病床前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没有浪费一秒时间思考,还是没想明白季斐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替他挡那一枪。季斐明明是恨他的,恨不得他死。至今仍记得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季斐在梦中痛苦而挣扎的表情,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破碎断续的声音从紧闭的牙关漏出来,说,顾朗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样想让自己死的季斐,为什么要救他?记忆有些模糊,有些久远的东西开始浮出脑海。

最初认识季斐的时候季斐还是个刚上初二的小毛头,当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季斐一岁,上初三。那时候的季斐其实是个风云人物,家里虽然穷,可是成绩好,大考小考次次年级第一,为人又乖,特别得老师的喜爱。长的也好看,小身板小脸,白皮肤,头发又黑又亮,偏偏执扭的很,薄薄的唇总是紧抿着,初次见人的时候眼神隐隐透出股警惕,像胆怯的兔子,又像初生的老虎,硬生生撑出一种强硬来。他不爱说话,可是一说话就十分礼貌,斯斯文文的,高兴的时候会露出浅淡的笑,还有两个小梨涡。不高兴的时候会微微绷紧身子,抿着唇看你一眼,眉目清冷,几分嘲讽,几分不屑,还有几分警惕,不动声色地走开。第一次看到季斐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直了,说,靠,这明明是校花中的校花,尤物中的尤物!

他是什么人?是顾朗茳。顾朗茳是什么人?那是被他养父宠上天的祖宗,只准他打人,不准人碰他,他要的东西就是天上的太阳也得分他一半,他要是不痛快,大家就都别过日子!

看上季斐后,直接把人堵到学校的小围墙后,说,季斐,我看上你了,以后跟着我吧,我当你老大,罩你。季斐看他就跟看只苍蝇似的,倒胃口到了家,绷着脸,冷冷斜他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开。他也不让跟班们拦,只笑嘻嘻地看着季斐的背影,势在必得。

隔天周五放学后又把季斐给堵了,这回直接带回他新租的房子里,问,你要不要跟我?季斐哼一声,看都不看他。顾朗茳就笑,你不跟我我可不放你走了。季斐终于肯看他了,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最后搬起张凳子。顾朗茳笑了,哟,要动粗呀?身后几个狗腿子腰一叉上前两步。季斐仍旧看都不看他,搬着凳子从他面前走过,放到桌子前,斯斯文文坐下去,书包一摆,抽出作业本,安安静静自自在在做作业。

顾朗茳到现在都记得,那日天气甚好,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到季斐身上,像镀了一层金粉,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淡淡的光晕胧着他,有几分迷朦,美的不像人间的颜色。

那次顾朗茳关了季斐两日,两个人都不急,季斐写完作业就看书,书看完了就再看一遍,顾朗茳提供的一日三餐他照吃照喝,吃好喝好就睡觉,可顾朗茳跟他说话逗他玩他一概不理。直到最后顾朗茳问他,怎么我关了你两日也不见有人来找呀?你家里人呢?季斐的动作明显一滞,紧抿着唇,最后终于开口,说,不要你管。那样子明明倔强强硬,眼睛都瞪圆了,顾朗茳却生生当成了撒娇,心都酥了,说,别呀,我看你可顺眼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然后眼珠一转,把季斐给放了。

隔日顾朗茳着人去打听,才知道季斐的爹是后爹,他娘死后他后爹又给他娶了一后娘,后娘带了个儿子过来,隔年又给他爹生了个亲儿子,季斐的日子愈发难熬,整一个爹不亲娘不爱,平日吃不饱睡不暖,小小年纪身体就不怎么好了。偏生学校老师最爱拿他树榜样,说他聪明乖巧,成绩好又热爱劳动,尊师重道,惹得一些常被老师批评的孩子看他颇不顺眼,时不时来找碴,见季斐背后没大人撑腰,又不爱向老师打小报告,便愈发猖狂。

顾朗茳笑了,缺乏关爱的儿童就得用爱来打动他!

于是顾朗茳想好了对策,对季斐说,季斐呀,我不打你不骂你,好好对你,你不接受我我就先跟别人玩去啦,你什么时候被我感化了记得通知一声,我回头就跟你一个玩。于是直到高二,顾朗茳都不怎么缠季斐,只时不时在他面前露个脸,逢年过节生日什么的缠一缠,送上大礼一份,平日嘱咐小弟替他看着,不准季斐跟别人过多接触,自己就安安心心继续跟兄弟们闯天下去了。

直到高二末,那一次顾朗茳过17岁生日,一伙人躲在出租屋里看毛片,季斐来敲门,顾朗茳一个没忍住,就把他给办了。

从此以后季斐再不肯跟顾朗茳说一句话,偏偏顾朗茳碰过季斐后对别的男男女女一概没了兴趣,又是天生的霸道性子,季斐越不正眼看他,他越要逼着季斐看他,将他的头掰过来,捏着他的下颌,撑开他的眼皮,两人一碰头就大眼瞪小眼,火药味十足,更别提做那种事的时候了,真真跟上战场似的。季斐一反平日的乖巧斯文,又打又踢,逮着什么就用什么往顾朗茳身上招呼,顾朗茳也是爆脾气,虽然事后伤了季斐哪儿,都暗自又给自己来了一遍,可下手的时候却控制不住,季斐身上常常没有哪一处是好的,整个人瘦的不成形,又要上学考试,又要帮家里干活。高考前还被折腾了整夜,差点没下的来床,东西也没吃就往学校赶,考试的时候脸白的像张纸,连监考老师都建议他去医院,说年年可以考,还有机会。可是季斐愣是给撑下来了,他知道这一次不撑过去,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曾经数一数二的尖子生最终只考了个二流大学,季斐却兴高采烈,只要能逃脱这里,一切就还有希望。季斐忙着挑学校,却不敢当着顾朗茳的面查资料,只能等半夜顾朗茳睡熟了,再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把那本厚厚的全国高校资料翻出来,决定到底去哪个大学。

季斐怕冷,却挑了最北方的学校,他要逃,逃的远远的。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他所愿,仅仅是一年的好日子,第一学年末,他又碰到了顾朗茳。富有的混混公子摇身一变,成了临校著名学府的高材生,听说是什么首长的儿子,人人巴结的不得了。

季斐却陷入了恶梦,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周围的人一致排挤,有人举报他作弊,学校因此取消了他的特等奖学金,针对贫困生的助学金没他的份,原本板上订钉的助学货款批不下来,已找好的两份家教家长打电话来说不用他再教了,咖啡馆不再请他。他咬着牙继续找工作,可是动不动就有人找麻烦,不论什么工作都不成,就连捡个垃圾都能遇到地头蛇,最后还说他偷了同学的东西,闹的沸沸扬扬。最终被学校扫出校门,理由是品行不良、毁坏校誉又教不起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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