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疏 上——弥溺洱若
弥溺洱若  发于:2015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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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美梦没吵醒,本想抱抱昨夜辛苦了的宝贝,却被那人赶出屋去,只穿着亵衣委屈地站在门口哀求商恙,宝贝,我们反正什么都做了,你也是我的人了,乖,放我进去。

商恙听了这话,更是羞怒,拿起枕头抛向门。

皇帝看商恙似乎还不能接受,只好先撤,走之前吩咐了人做点补身子的东西给商恙。

皇帝朝着朝殿走去,经过昨夜,现在他神清气爽的,觉得甚是开心,文汉跟在后面,疑惑皇上今天是怎么了。

商恙真的没想到,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是那样做的,竟会用那地方。自己真是好心太过泛滥,才让自己最后吃了大亏。

商恙后悔地肠子都青了,不肯吃喝,坐在床上。

御膳房早就做好了饭,只是这饭送不进去,送饭的丫头在门口急的要死。

皇帝都已经开完早朝回来了,若是看见宫里那主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可怎么办。

这时候,皇帝哼着口哨,晃晃悠悠地从外面见了,正好看见端着饭的小丫头,摆手让他下去,自己端着饭,靠近门。

宝贝,开门吧,吃饭吧。皇帝尽力地讨好那人,那人却连应都不应一声。

皇帝叫了隐卫来,用刀将门打开,进了屋。

商恙不肯与他说话,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皇帝将饭放下,靠近那人,摸摸额头,似乎是没有发烧,很好。然后翻过那人的身子,商恙被他摆弄的更是生气了,结果皇帝说,昨天是你说的,可以的,所以我才这样做。

商恙一口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来,自己昨天有答应他,自己虽然理亏,但自己也是受害者。

皇帝忽然又说,说实话,昨天,你舒服吗。

商恙脸色顿时由青到白,再到红。他怎么会承认,昨天自己也会有快感呢,立即摇头否定。

皇帝搂住他的腰又说,不然,我们再来一次,我一定让你舒服。

商恙立即挣开,跳下床说,昨天是我没弄清楚,但我们算是两清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但是没有以后了。

皇帝一听,马上摆出不情愿的样子,商恙才不管他,自己走到桌边吃饭,一看竟然都是一些补物什么的,瞪了皇帝一眼,要求重新做。

皇帝只好先依着他,叫人又做了些好消化的东西。

皇帝又重新变成百般讨好商恙的狗腿样,在朝堂上一秒变严肃,下来一秒变殷勤。

商恙这些天都离皇子走的很远,甚至连摸摸亲亲都不允许了,让皇帝苦不堪言。

第四十一章:原谅你的过错只是因为爱你

洄渊宫宣布决裂以后,江湖上闹了好一阵,很多人还是不能相信我们。

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勉强,从善要比作恶难很多,我知道尤钰段压力很大,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

听说寅海他们知道我们宣布决裂以后,好像是有所策划,洄渊宫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现在最大的敌人,并非别人的不信任,而是我们内部的臭虫。

在巫宴那里听说了,尤钰段的生日,二月十七,想着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觉得应该给尤钰段做个生日礼物。

在洄渊宫方面,我真的是无能无力,我每天看着他忧愁,漂亮的眉头竟然蹙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自己去店里面买了上好的一块木材,决定偷偷给他雕刻一个跟我一样的小人,让他时时刻刻揣在怀里,感受到我的存在。

出门前,店主特地告诉我,这木头,雕刻东西会非常漂亮,还能有些淡淡地香味,只是容易断猝,要我小心一点雕刻。

我把木块包裹起来,向店主道了谢,回到客栈。

再后来这几天,我都是趁着尤钰段出去的时候,用小刀雕刻着,粗略的形状出来的很快,只是越往后越难,精巧的地方非常容易弄坏,我只好非常小心地刻着。

有时候甚至会刻上一天,等到尤钰段回来的时候,自己赶紧将东西藏起来,刚要站起来,突然腰一疼,看了是坐的太久了。

尤钰段赶紧扶着我,带我到床边。

摸到我手指上,似乎有伤口,关切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吃桃子的时候,削皮不小心弄伤了。

他心疼地将我的手指含进嘴里,摸摸我的头。

结果等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尤钰段已经出去了,但桌子上竟然摆好了一盘光溜溜被脱光衣服的桃子。

我拿起来一颗咬了一大口,心里默默地有些欢喜,更加有动力给尤钰段准备礼物了。

洄渊宫走了几天,到了都安,便在这里住下了,听说寅海他们也在这里,尤钰段他们准备一举将他们给铲平了,但现在是有些难度的,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在人数上说来,我们也没有占到优势,这几天尤钰段明显有些忧心忡忡的,我看他不高兴,决定带着他出去走走。

他本来也不愿意去,我撒着娇硬扯着他,我们才出了门。

都安我住了这么多年,却很少到大街上过,最多也就是,坐着轿子被人抬着,在夜色正浓的时候,被带到某处大人的府里。

拉着尤钰段在街上乱逛,看见了水果摊的里新鲜的桃子,央求尤钰段给我买点,他掏了钱,也不说话,拿着一袋桃子。

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我拉拉他的脸,试图让他笑起来。

他勉强地笑了笑,眼神向我后方望去,忽然就愣住了,面色很是凝重。

我转过身一看,竟然是王爷。

他似乎有些憔悴,身边跟着张渚,张渚看我的眼神很是凶恶,一点都不像当初那个给我送药的害羞的侍卫。

我退后了几步,靠在尤钰段怀里。

王爷朝着我们走过来,他说,乍疏,那天,我放你走,谁知道你竟然一去不回了。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悲伤,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羞愧。

尤钰段紧紧搂着我,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王爷盯着他看了几眼,慢慢地说,尤大宫主,当初把他送给你,是我的失误。但我觉得,你不爱他,不珍惜他,将他伤害的遍体鳞伤,凭什么拥有他。

尤钰段被他的话震了一震,接口说,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他。

王爷侧了神看着我,说道,当初他身受伤病的时候,你在哪,他不能说话的时候,你在哪,还是我应该说,反正这些都是你带给他的。

尤钰段全身都僵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爷又继续攻击道,你知道他,最爱什么水果吗

尤钰段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桃子。

王爷冷笑道,桃子么,你难道不知道他最爱的是,葡萄。

尤钰段猛然看向我,我低着头不说话,他扔了桃子抓着我就走,我从没见过尤钰段如此狼狈的样子,他被王爷说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他将我带回客栈,两人坐在床上,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后悔和愧疚。

我摸摸他的头,在他脸上吻了他一下。

他轻声问我,你当时那样,都是因为我吗。

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早就过去了,我现在跟他在一起,早就忘记了他当初对我做的事情,可没想到,如今王爷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竟然会这么难过。

对不起,尤钰段低着头,我不知道我当时那样做,会让你这样。

我本想摸摸他,却觉得手心湿漉漉的,他竟然哭了,使劲地低着头不让我看见。

我使他抬起头,温柔地摸着他,替他擦干净眼泪。

我这样爱你,你还这样,真傻。王爷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尤钰段抱着我,将眼泪蹭在我的肩膀上,我轻声说,我现在只喜欢吃桃子,就像我现在只喜欢你一样,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跟他闹什么别扭。

尤钰段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面还晶亮晶亮地。

真傻。我这样说。

尤钰段被我这样说,直欺上来吻着我。

安抚好了尤钰段,躺在床上跟他撒娇,说,你今天把我最爱的桃子给丢了,你赔我。

尤钰段宠溺地点点我的鼻头,笑着答应我。

我趴在床上,两只腿摇晃抬起着,伸出手来,说,我要吃新鲜桃子,额……还有桃酥,桃干……

尤钰段一一答应我,搂着我睡了。

我刚入睡,就做了梦,又是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里还是那些会咬人的葡萄,他们追赶着我,撕扯我的头发,挖破我的皮肤,让我疼的眼泪都掉下来,我疯狂地跑着,用石头砸那些葡萄,一只灵巧的葡萄躲过去,直冲的我的嘴巴,被我一口吞下去,我将手指伸进喉咙,使劲地呕着,那只葡萄竟然在我的胃里撕咬起来,立刻将我疼醒了。

睁开眼,摸摸额头,发现都是冷汗,胃部竟然真的在抽疼着。

我侧过身子瞅了一眼尤钰段,他似乎没有被我吵醒,手指用力地压着胃部疼痛的部位,脸色苍白地从床上下来。

我知道我又犯病了,但我不能告诉他。

披上衣服走出屋子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说异常漫长,几次我都要疼地叫出来,将另一只手填进口中堵住我即将出口的呻吟。

一边扶着墙,一边朝着巫宴的房间走,疼的有些神志不清,看不清前面的路。

快要疼昏过去的时候,感觉有人扶住我,那是一抹黑色的身影。

猜到大概是巫宴,我便安心地松了力,落入那人的怀里。

疼痛顿时将我完全埋没。

夜很黑,很深。

第四十二章:我们挡不住对方的梦想

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周身完全不是客栈的模样,雕花的木椅,流苏的床帐。

我赶紧起身,反应过来,这里的一切我再熟悉不过,是王爷府。

昨天本来是想去找巫宴,怎么会到了这里来。

张渚和一帮丫头站在床边看着我,我抬头看他。

他知趣地说,昨天,是我夜行到客栈将你带走的,是我自作主张,和王爷没关系。

我顿时气火上扬,吼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却不想他竟然冷笑了一声,有意思,怎么没意思,林乍疏,你不愧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带你来,找人给你治病,给你熬药,守候了你一夜到现在,我怎么没意思。

他这话让我立刻由受害者变成狼心狗肺,我满肚子气,闷着声不说话。

过来一会,王爷进到屋里,气氛很是诡异,我们都沉默着不说话,我本想早点回去,看两人的脸色,只好先闷着。

最终还是王爷先开的口,他说,你最近是不是犯病越来越频繁了,好好地照顾自己,张渚,带他回去。

王爷。张渚刚想说话,被王爷摆手止住,只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带着我出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王爷,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回到客栈,听说尤钰段找我找翻了天,正巧看见我跟着张渚回来,记得他是昨天王爷的侍卫,生气地一把将我拉过来,我的手腕甚至被他拽地生疼。

张渚被他盯着有些发毛,赶紧走了。

尤钰段看着我,一言不发地将我带回屋子里面。

我正想跟他解释,他却先说,你知道有多恐怖吗,昨天才那样过,我今天一早起来就发现你竟然不见了,我一个人想了很多,我想起我以前强喂你葡萄的时候,我想起我让木檀割我的手指转移到你身上的时候,我想起我将你丢在没有人的破屋子的时候,我想起你张着嘴也发不出声音的时候,我真的害怕,我觉得我似乎真的不值得你爱我,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不想要跟我在一起,我觉得你有理由抛弃我。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我告诉他,我爱你,你身上无论哪一点都值得我去爱你。

尤钰段浑身一颤,紧紧地搂住我,说,你去哪啦,你去哪啦。

我安抚着他让他镇定下来,慢慢地跟他解释所有的事情,他听到我昨天疼成那个样子也不愿意告诉他,心疼得很。

我只好抱住他,很久很久都不敢放开。

我确实发现,当年寅海他们说的是对的,尤钰段是强大的,但我却成了他的弱点,他越来越频繁地因为我暴露出他的所有脆弱之处,他不安,他害怕,他掉泪,这是作为洄渊宫宫主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我却没有觉得开心,我很担忧。

皇宫。

自从那件事以后,商恙便杜绝了跟皇帝的一切过密的接触,皇帝每天讨好他,却一点用都没有,只好跑到书房去,免得看见了商恙忍不住手痒,心想他的别扭到底要闹得什么时候呀。

商恙这时候正在麟袖宫里面呆着,感觉这宫里的生活实在是危险又无趣。

希妃派人打听了此刻皇帝不在麟袖宫,带了个丫鬟准备去会会麟袖宫里那主。

希妃是皇帝早些年纳入宫里的妃子,因为后宫并没有皇后,算起来希妃在后宫的位置还算是比较高的。希妃原先是某知府的掌上明珠,知书达理也是个好姑娘,在宫里虽然有权势,但做什么也都不逾矩,原先深的皇帝喜欢。

希妃早就从太医和一个送饭的小丫头那里听说了麟袖宫这主的事,本来以为是个女子,纳入后宫希妃也不会反对,结果竟然听说是个男子,希妃对这些事稍微还是懂的一点,本来想说若是个脔童,她勉强还能接受,却没想到,太医竟然跪在下面战战兢兢地说,皇上是接受的那一方。

希妃一听就慌了,喊道,你怎么可说这么大不敬的话。

太医忙说,这是千真万确的呀,娘娘。

这事不准说出去。

此时希妃走着去麟袖宫的路上,还有些摇摇晃晃,辛苦有着身边的丫鬟扶着自己。

到了地方,叫丫鬟在门外候着,自己推了门进去。商恙察觉的有人来,见门一开,竟然是个窈窕的美丽的女人。

希妃稳了稳心神,说道,商恙公子是吗

商恙对着他行了礼,觉得此人看起来面善,说话也挺得体的。

希妃开门见山继续说,妾身前几日听说了一些事情,所以来拜会一下公子,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公子谈一谈。

商恙点点头,请她坐下,正要倒点茶,却被希妃给止住了,她现在安稳地坐在这里实属难得,那里喝得下去悠闲赏性的茶来。

公子也是知道的,皇帝毕竟是一国之主,如今的这些做法确实不符合他的身份。希妃开了口,商恙认真地听着。

妾身也并不是容不下公子,只是……希妃说到这里,有些揶揄。

商恙盯着她看,等他继续说,希妃吸了一口气,说,一国之主,怎能……怎能……委身于……

希妃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但商恙是听得明白了的,知道这人误以为皇帝被自己压了,暗自竟然有些开心,少了许多那天的委屈。

希妃继续说,我听说,公子功夫甚好,不知公子愿不愿意……做个将军为国争光。

商恙愣了一下,没回话,其实希妃所说,并不是全无道理,他呆在麟袖宫并非长久之计,自己一身的武艺到现在也是荒废着,还不如早日出宫,此时觉得眼前这女子果然看的长远,只是自己若是立刻离开,不知那人会怎么样。

希妃看商恙似乎在考虑,觉得有些希望,自己在麟袖宫呆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于是便告辞回宫。

皇帝觉得自己一天都没有去麟袖宫看那人了,心里早就痒痒了,书也看不下去,叫御膳房做好饭菜直接送到麟袖宫去,便带着文汉往麟袖宫去了。

此时,商恙想着希妃上午说的话,越发地觉得认同,以前自己眼里只有报仇,其他东西都容不下,总是被师傅批评说,没有志气,如今希妃一席话,竟然让他向往起沙场的生活来,和一群将命拴住脖子上的兄弟们共肩,喝酒吃肉,似乎才是他希求的生活,越想越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皇帝欢喜地进了门,见那人在入神地想着东西,甚至连自己来了都不知道,偷偷地到那人背后,想要吓唬那人一下。

手刚拍到商恙的肩膀,商恙下意识地按住那人的手,正欲将那人给翻倒,才发现是皇帝,赶紧收了手中的动作,却还是扭到了皇帝的手。

皇帝有些丧气,心想自己怎么找了个武功这么好,又这样禁欲的情人,一点情趣都没有,闷闷地坐在桌子旁,等下人们上了一桌子的菜。

商恙迟迟不开口,两人的饭桌甚是安静,只听见嚼动饭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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