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疏 上——弥溺洱若
弥溺洱若  发于:2015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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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只当他在说安慰我情话,继续欣赏他完美的身材。

两人缠绵了好一阵后,尤钰段也终于开始了进攻。

我泪眼蒙蒙地看着他,他也一刻不眨眼地看着我。当他进入我的时候,真的很疼,但我却只是咬紧了牙,不肯喊出一声来。

他身上早已是香汗淋漓,不断地冲击着我。我被他晃得,也感觉的一阵阵令人发酥的感觉。

直到最后一刻,他深深地把他的全部都给了我,一头趴在我身上。

我们静静地躺在床上,也都没有力气在动。

船上能听到夜里江上的潺潺的水流声,清凉的晚风溜过窗台扬起床帐,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照的屋里面仿佛有种朦胧的烟雾,缠绵如丝。

我身上这个人,让我心神荡漾,也让我安心。

我真的或许,再也离不开他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尤钰段大概早就醒了,但也没起,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不知看了多长时间。我本要凑上去吻她一下,却发现腰和某部位令人尴尬地疼。

他也察觉到了我的一样,弯着眼睛笑着,起身替我穿衣裳。

此时他并没有给他自己穿衣裳,全身赤裸着,把衣服给我套上,我眼睛左晃右闪,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尤钰段看着我,笑的更欢脱了,显然是故意的。

我立即瞪了他一眼,他闭着嘴憋笑,胸膛一颤一颤地,全身饱满的肌肉都在颤动……

收拾好了衣着,跟着尤钰段出了门,站在甲板上吹着风。

结果听到一阵喧闹声,和尤钰段凑近了去看,听说有人以为这是客船,想要在上面借住。洄渊宫的人不便暴露身份,有个叫辰琛的阙主只好和气地跟他解释,这只是商船。

按照规矩,这种船出于好心有时候也会帮助那些错过了客船的人,但我们确实不能。

我远远地看过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凑近了些,竟然是商恙。

第二十八章:为了一个人低到尘埃里

顿时有种重遇故人的喜悦,我朝他摆了摆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边的人听见都转过头来看,辰琛见是我认识的人,看了一眼尤钰段的脸色后,便招呼人散了去,顺便去准备了商恙的房间。

商恙见是我,也很高兴,问我,声音恢复了吗。

我点了头,然后就向尤钰段介绍了商恙。

尤钰段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一遍他,最后停在商恙的小腿上,也没多说什么。

我上前拉着商恙,告诉了一些我这些天发生的事,以前我只能和他写字聊天,很多想说的话都没说出口。

矢车说有事和尤钰段商量,他们便去了厅房。

我跟着商恙去整理他的房间,路上问他,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商恙直说,有些苗头了,但似乎还不行。

我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问他,那你要走吗。

商恙回答说,我找不到不会走的,再说现在也在封城。

我觉得有些喜悦,想着商恙能在陪我一阵子了。或许我跟着尤钰段走了一会,井阳商恙这些朋友估计都很难再遇见了,能多在一起就多在一起,想起井阳,也不知道他怎样了,趁着商恙在屋里面收拾,我推门出去。

在门口碰见了辰琛,我忙把他拉到角落里面,悄声让他帮我打听打听井阳的消息。他本来是有些不情愿的,但还是答应了。

我忽然想起商恙或许知道井阳的消息也说不定,又转身回去,结果推开门,看见商恙端正地坐在床边,空气里却闻到一股药味。

我这段时间吃的药多了,闻药的嗅觉倒是很灵。

商恙再怎么反应迅速地装镇定,但这味道绝对瞒不过我。

我把门关上,靠近他,问他,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但商恙只是静静地坐着,不回答我的话。

我顺着味道看向他的小腿,腿脚的布料上面似乎隐隐浸了些血色,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

我靠近商恙,对他说,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

商恙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淡淡地染着一种隐忍,突然让我觉得他有很多的秘密,而我,还不是那个他可以吐诉的人。

看他不再说话,我也不逼问他,找出商恙刚刚藏起来的药和纱布,撩开他的裤腿。伤口很是吓人,两指长的口子从上面一直划到脚踝,这样深的伤口,他竟然可以表现的坐怀不乱。刚刚在甲板上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察觉的他的走路姿势有什么异常。

我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说,我以前也有些东西没有告诉你,现在你有些事情不愿意说我也不怪你,可能是我错以为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

他听到这里,显然一愣。

我把我和尤钰段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一件一件,哪怕是我所受的屈辱和卑贱,但我也告诉他,我现在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哪怕全世界都说,我如何贱,如何不要脸。

我讲完这些事情,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插话。

等到我包扎好了伤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商恙却起身去关了门窗,打探了一下是否隔墙有耳,然后缓缓地开口。

昨夜宫里发生的事情,你们肯定也都听说了,那件事是我干的。

商恙一出口果然惊人,我虽然大概能够猜到,却还是浑身一颤。

我想起商恙告诉我说,他要去江淮寻一样东西,但我那时没想到,他是去寻仇。

商恙继续说,当年太上皇准备立太子的时候,我亲生父母在官场上有点权势,,朝中分成里两派,现在的皇上也就是当时的三皇子为一派,死去的大皇子为一派,而我的父母站在了大皇子那边,皇太后为了使三皇子顺利成为太子,她派杀手害死了我的父母。

我因为某些原因,侥幸逃过一劫,寄养在杭道,旗县的一户普通人家里面。后来,遇见了我的师傅子牙,跟着师傅去了疆桦,弥煌山潜心修炼,立志回来报仇。

昨夜,我潜进皇宫宴会里面,瞅准了时机下手,但却没成功,只在皇太后的手腕处划了一道,虽然我的剑淬有剧毒,估计还不足以夺取她的性命,我在逃跑的时候,却被皇上拦住砍了一刀。

现在大概全城都在通缉我,我只好躲起来。

故事讲完,他对我笑了笑,我正沉思着,他又继续说了一句,乍疏,这些东西本不该告诉你,但并不是因为我没把你当朋友,而是我不想因此把你牵扯进去。

我看向他,右手攥紧了拳头,却轻轻地锤了一下他的胸膛。

这件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若真是搜查起来,商恙不一定能逃出去。

本想找尤钰段想想办法,但想着他这些天因为洄渊宫的事大概已经操足了心,实在不想再劳累他。

自已一个人默默地在甲板上走着,不留神撞上了刚从厅堂出来的尤钰段,他看我有些心神不宁,问我,怎么了。

我笑着撒谎道,你去了这么久,有点无聊。

但不知道他是否是看透了什么,淡淡地说,商恙这个人城府不浅,你最好理他远点。

我霎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也有些生闷气,更加不想将那些事情告诉他了。

矢车要跟着尤钰段说些什么,尤钰段看了看我,跟着他走了。

我扶着船的栏杆,看着江边的熙熙攘攘,就想了很多事。

关于仇恨,似乎我们都不是很懂。

尤钰段杀了巫宴的父亲萧老,巫宴只是打了他五巴掌,依旧对着他忠心耿耿。

王爷杀了我的养父母,我却无力杀死他,结果慢慢忘却仇恨。

皇太后杀了商恙的父母,商恙潜心修炼几十年,豁出性命只为报仇。

我不敢说谁是对的,但这世界就是这样,没人能够掌握自己的情感,爱的相反面就是恨,我们能够为爱付出多少,也就能为恨付出多少。

但恨是可怕的,能将爱完全吞噬的。

江风吹得我有些发冷,我转过身,却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脸庞,小脸藏在黑袍里面,白嫩的手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药汤。

我忽然眼睛有些发酸,赶紧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尽。哪怕我曾间接害死过他的父亲,哪怕昨夜他曾开玩笑让我无比尴尬,我伸开双手,紧紧地拥住他瘦小的身体。

我的突然动作有些惊吓住了他,身体扇出的风将他的帽子掀开,露出他精致娇小的脸庞。

我微启双唇,轻轻地吐气,说,谢谢你。

他也回应地拥住我。让我明白,哪怕恨的花蕊能够在严寒冬雪中开放,却受不住人心的温热,哪怕那么一丝,就足够融掉它。

这一幕本来是无比和谐的,但我却看到了矢车,他眼神里露出一股寒意,身上八把剑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立即让我不自主地松开了手。

巫宴不知所以,看着我脸色还好,拿了碗,便回了屋里面。矢车早就不动声色地隐藏了他的情绪,安静地站在一旁。

尤钰段跟辰琛谈完了事情也跟着过来,看着我傻呆呆站着的样子,笑着勾住我的腰过去。

这时辰琛过了来,对着我们说,那夜的事情闹得很大,有些参加宴会的可疑的人也都被扣留了下来,这些天,估计出不了城。

尤钰段点点头,我忙问辰琛说,那些人里面有,矢车么

尤钰段转头看了我一眼,转而又看着辰琛。

辰琛似乎有些不愿说,但看尤钰段暗许了他,顿了顿说,井阳已经被关入大牢进行调查了。

第二十九章:不幸却总能成双成对

我听到这话后,明显一僵,尤钰段也感觉到了,更加用力地搂住了我。

商恙还在逃脱追捕,矢车也出事了,尤钰段在这事上面插不上手,我忽然觉得很是无助。

辰琛又说,那天,皇太后出了事,皇宫立即就被封锁了,在查身份的时候查到了你们,虽然是王爷带你们进来的,但王爷也不能证明你们确实的身份,但是你在事发之前出了宫所以被排除了嫌疑,但是井阳没有躲过,已经被关入了大牢,等待刑部的审问。

但是,我急忙开口道,凶手不是受伤了吗,井阳应该没有啊。

不料这话说漏了嘴,引得尤钰段和辰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辰琛继续说,刑部的人说有可能是同伙,不能放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我的心不由得揪起来,想着井阳在大牢里面定然很是辛苦。

这时候,大牢里面,牢头赶紧拿着钥匙开了锁,拉出有些虚弱的井阳出来,刑部里的人说要审问他,却二话不说先把井阳拖到了刑具上面,那人很是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问井阳,你是不是蓄意刺杀我朝皇太后。

井阳低着头,意识不清,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那人看井阳不说话,招呼着人就开始动手,井阳死死地咬着唇,唇瓣已经毫无血色。

案件一直没有进展,刑部也受了上面很大的压力,只好发泄在那些无辜的人身上。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一直心神不宁,在屋里面来回走动,尤钰段只是看着我,不说什么话。他知道井阳和我是什么关系,但此时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且不说此时洄渊宫内外一片混乱,就算现在洄渊宫和以前一样强大,也不会趟这次的浑水。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商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商恙二话不说,拿了刀就往外面走。

我赶紧拦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他说,这件事是我干的,说什么也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害。

你去了有什么用,哪你的命换井阳的命吗。我忽然嘶哄起来,使了全力拉住他。

你能不能想点好的办法。我叹着气问他。

商恙皱起了眉,沉默地坐在床边。

夜里睡觉的时候,总是睡不沉,时不时就醒过来,看着床帐发愣。尤钰段也能感受到我的焦虑,将我搂的死死的,一遍一遍地安抚着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准备了些吃的,拿着饭盒装好,下了船。临走前叮嘱商恙好好在船里面待着,不论如何都不能出来。

我告诉尤钰段去牢里面看望一下井阳,他有些担心我,但还是让我去了。

我估计这种犯人不是我能随便见的,只好先绕道去了一趟王爷的宅子。

听说皇太后此时中毒昏迷着,许多太医都被聚集在宫里面,生怕皇太后有些闪失,听商恙说,那药虽然有些奇特,多些日子还是会有人能够解出来的,所以他并没有算成功。

王爷也多次进宫去看望她,正好我到门口的时候,见了他有些疲倦地回来。

我立即凑上前去,请求他让我去看望井阳。

他只是看着我,问我,乍疏,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倒真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但仔细一想他确实不必这样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觉得有一种他一定会帮我的感觉,而通常在这时候,我完全忘记了我们之间所有不敢回首的以前。

我被他的话噎住,久久地愣在那里。

王爷却有些叹气,招呼了张渚带着他的令牌带我去大牢。

我回过头去,看见王爷有些颓废的身影,竟然觉得有些凄凉。

张渚替我打通了门路,让我一个人进去,刚踏进牢里,就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铺在地上的稻草都有些潮湿,像是许久都没人换的样子,里面的人多是犯了死罪的重刑犯人,没人会在乎他们的死前最后的生活。

路过了几个牢门,顿时觉得瘆人的凄寒。到了井阳的所在,看见井阳无比虚弱地躺在稻草上面,心就像被捅了几个窟窿。

牢头替我开了门,走之前恶狠狠地说,不要在这多停留,快点出去。

我把饭盒放在地上,走进抬起他的头看了看,他的眼神有一瞬闪过一丝光芒,忽然又消失殆尽了。

我拿出藏在食盒底部的消毒药水和纱布,替他处理伤口,一点一点擦干净伤口上的泥土和草屑,很是心疼他。

乍疏……我听见他微弱的喊着我的名字。

急忙应了声,但却再听不到他继续说话了。

本来还想喂他吃饭,那牢头却赶紧过了来,催我出去。

我被他推搡着往外走,勾着头往回看,井阳仿佛动了动,好像是向我告别。

回去的时候,闷闷不乐,井阳处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受了那样的苦,而我却无能为力。

路过了集市,看见有个地方聚集了很多人,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我也凑过去看,竟然是朝廷里面重金悬赏一个叫林乍彦的人。但上面却没有图,也没有描述什么面貌信息。

我本来觉得疑惑,又觉得这名字有些眼熟,刚走几步,忽然想起来九段锦,脚步立即就定住了。

九段锦,林乍彦。

这本是我随便编的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还瞎编说,这林乍彦住在沺垭,(其实就是天涯的意思)。想到那日有人赠送九段锦的事,没想到宫里竟然当真了。

身后有人在议论此事,一人说,听说,林乍彦这人是祭辕族的纯血脉,定了血祭之后,能够让人长生呢。

另一个人说,这通告都下来了,全国都在找那人,看来这回,太后可能……

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那人赶紧堵住另一人的嘴。

我没想到,这事最后竟然闹成这样,果然谣言百传能成真。

想起那时候,我和井阳一起来江淮,坐在马车里面我们打打闹闹,去客栈卖九段锦差点被抢,想起我们三人在月色明亮的甲板上聊天写字,如今都不复存在。

拿着空的饭盒往回走,到了船上,到巫宴那里喝了药,又去看了看商恙。

他知道我去看了井阳,非要我告诉他关于井阳的事,我本来心里也憋不住事,便一箩筐告诉了他。

他安慰我说,这是事不是井阳干的,自然不会冤枉人。

本来这话是替着井阳往好处说的,但我忽然想起真正的凶手就在我们面前,但是两个人我都不想失去。

心神恍惚地出了门,找到了和众人商讨着什么的尤钰段,也不顾他现在正在做事,一头扎在他怀里。

那些阙主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何况以前尤钰段也曾经拥着我去过这种场合。

但此刻,我郁闷地撒娇的样子,还是惊了他们一下,本来有些喧闹的厅堂忽然就寂寥无声了。

尤钰段让大家在那里等着,拥住我出了大厅,轻抚我的背部,让我觉得异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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