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江山 下+番外——客行长安
客行长安  发于:2015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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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我可不想因为爱上别人而被他一辈子关起来。

纪神医:怀芳你傲娇了。

43 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赵俨祗:为我开疆拓土,为我定国安边,为我殚精竭虑,为我……

纪神医:依怀芳的性格,他不爱你也会这样做吧。

赵俨祗:纪成初!你就不能让我愉快地脑补一下么!

谢清:(顺毛)其实臣是喜欢陛下的。

赵俨祗:(星星眼)怀芳,这算是告白么?

谢清:恩,我还喜欢阿湘、怀卿、承明、婠儿、阿绥,还有成初好了。

纪神医:老子真是躺枪啊!

44 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赵俨祗:把他挡在身后,护他一世稳妥。

谢清:不论是万里江山还是无上权力,他要的我统统要帮他拿到。

纪成初:总算像点样子了。

45 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赵俨祗: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他不爱我。

纪神医: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爱你。

谢清:从荥阳回来以后,觉得他突然就不爱我了。

赵俨祗:胡说,是谁半夜不睡给你盖被子?

谢清:臣不知道啊。

46 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赵俨祗:没有这种东西,和他相配的只有我!

谢清:花太渺小了,陛下是独一无二的。

纪神医:唔,世界真和谐。

47 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赵俨祗:他瞒着我的事情不要太多!虽然不久都会被发现,但是,那有什么用!

谢清:别的都不想提了,但是他说我死了!

纪神医:怀芳怨念真大。

48 您的自卑感来自?

赵俨祗:自卑?那是什么?

谢清:是啊,那是什么?

纪神医:……其实应该自卑的是我吧,中二病神马的竟然无解!我真是枉为神医!

49 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赵俨祗:嘿嘿嘿……

谢清:秘密的吧。

纪神医:你觉得我眼瞎么?

50 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赵俨祗:当然!

谢清:……能。

第94章

谢清接过那块布帛,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看完之后谢清笑了:“仓蠡王这文采还不错么。陛下准备怎么办?”

“找人代写的吧。”赵俨祗嗤笑了一声,“投降好啊,投降的来者不拒,正可扬我国威。不过很多大臣担心仓蠡王是诈降。”

“唔,也有道理。”谢清还在盯着那降书细细研究:“他说他带了八万部族归降我大周,臣略算了算,他们这是仓惶逃窜,长途跋涉下来老弱妇孺可能很多都死在路上了,所以这八万人里至少有一半是青壮年。啧啧,四五万的匈奴骑兵,无怪诸公担忧。”

赵俨祗看着谢清一点没有担心的样子,笑着在他旁边坐定,一手揽过他,说道:“你呢?你不担心?”

谢清摇了摇头:“臣倒是觉得仓蠡王投降这事没什么可疑惑的。匈奴三部连年争战损失惨重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在大漠上内斗不休,不可能有余力染指我大周江山。”

赵俨祗赞同地点了点头,舀了勺肉羹喂到谢清嘴边,看着他顺从地吞了下去,很是满意:“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八万人,难保人人都愿意背井离乡到我大周来啊。”

谢清沉吟了一下:“是这个道理。就怕到时候有人临阵倒戈,可就不好收场了。”

赵俨祗看着谢清吃完了东西,对他今天的食量表示满意,眉开眼笑地说道:“一天没出门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谢清这才想起他应该还在跟赵俨祗生气,不过实在抵不住“出去走走”的诱惑,几乎什么反抗都没有就从了。赵俨祗心中大乐,忍不住在谢清脸上啃了一口。

谢清面无表情,起身走向殿外。

晚间的广明宫静谧非常,赵俨祗觉得夜景大好,于是命人摆了壶桂酒和几个小菜,就在沧池边席地而坐。月光柔柔地倾泻在地,美酒配美景,更有美人在怀,赵俨祗觉得这简直是极致的享乐,不羡仙乡。

天子环顾四周,觉得这个时间应该不会碰到人,于是揽着谢清的手开始活跃地吃起豆腐来。谢清躲了几次未果,最后终于忍不住,“啪”地一声把在自己身上肆虐的那只咸猪手打掉了。

这一声在寂静的园子里显得尤其大声,谢清不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别扭地扯了扯赵俨祗的袖子,小声说道:“哎,给我看看。”

赵俨祗心中暗喜,捧着手就送到了他面前,谢清借着月光一看赵俨祗的手,异常鲜明的三个红指印。

谢清后悔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捧起赵俨祗的手,有些心疼地问道:“疼么?”

赵俨祗立刻把头点得跟只啄米的鸟似的:“疼!”

谢清:……

赵俨祗把手送到谢清面前,撒娇地说道:“吹吹。”

谢清瞪了他一眼,认命地捧起狼爪吹了几口;哪知这几口气却吹出了事来。

赵俨祗这一年多以来夜夜抱着谢清,可也只能抱着。谢清几口吹得他邪火立时就燎原了。有道是月黑风高夜,酒壮怂人胆,赵俨祗只觉得口干舌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就发现谢清已经被自己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了。

谢清完全愣住了。其实赵俨祗自己也有些发懵,不过等他看到谢清一脸呆样连反抗都忘了时,立刻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闭着眼睛就亲了下去。

欲念如同洪水决堤般迅速淹没了赵俨祗的理智,他沉醉在阔别已久的温柔乡里,浑然不觉自己正被身下的人又踢又打。

直到谢清狠狠咬住他的嘴角不松口。

赵俨祗疼得“嘶”了一声,不甘地停下了动作。赵俨祗觉得自己的嘴肯定被咬破了,稍稍清醒了些的他有点后悔,不过当他呆呆地看着谢清脸颊绯红鬓发散乱衣冠不整的样子,还是在心里默默地赞了自己一句:“壮士。”

谢清见赵俨祗不管不顾地又要亲下来,连忙厉声喝道:“等等!”赵俨祗一脸欲求不满地停了下来,急迫地看着他,谢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小声说道:“别,这里不行。”

赵俨祗大喜:“那回去?”

谢清咬着牙“嗯”了一声:“回去。”

赵俨祗迫不及待地一把把人抱起来,大步折回车上。他把人往车上一扔,甩开王春要扶他的手,迅速钻了进去,催促道:“快点。”

谁也没注意到,刚才他们坐过的地方的不远处,从花丛里出来了两个人。

“阿豫,你拉着我干什么?你没看见那个贱人竟敢打你父亲么?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说话的人正是周后。

“阿母,”赵豫拉着母亲劝道:“您没看父亲宠他宠得跟什么似的?您那个时候冲出去,他肯定要跟您发脾气的。”

周后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继而不屑地说道:“你看他那个样子,不情不愿的做给谁看呢?哼。”

赵豫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似的。”

周后脱口而出:“他可不就是仗着长得有几分像当年的北平襄侯么。”说完周后看见女儿惊讶的表情,有些后悔,忙压低声音道:“阿豫,这事你就当没听见,可不能说出去啊。”

赵豫有些无奈:“母亲不要说出去就好。”继而自言自语道:“说谢家完了,怎么可能。”

尽管在车上已经占尽了便宜,不过赵俨祗还是觉得好不容易才回到寝宫。他眉开眼笑地拿自己的大氅把人一裹,抱进寝殿;谢清只顾自欺欺人地拿手挡着自己的脸,好像这样别人就不知道是他了似的。赵俨祗一进殿就迫不及待地把人都赶了出去。他走进内室,把谢清轻轻放在榻上,就要附上身去。

“你去沐浴。”谢清哑声说道。

赵俨祗不得不停下动作,好脾气地解释道:“没有汗味,真的,你闻闻。”

“你去沐浴。”谢清坚持。

赵俨祗无奈道:“好好,那你等我一会。”说完就急步走出殿外。

饶是赵俨祗一副人逢喜事的样子,沐个浴也把侍奉的人折腾了个鸡飞狗跳。先是嫌水烧的慢,就着温凉的水就跳进了浴桶;又嫌宫人啰嗦,最后把人都赶走自己草草地洗了一下,就算完了。他一边洗一边想入非非,待会要这样还要那样,心情激动得简直不能自已。

终于洗好了,赵俨祗乐呵呵地只披了襌衣就回到了寝殿。

然后他发现,殿门锁了。

于是百般交涉后赵俨祗也没进成门,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又洗了个冷水澡,然后睡了三天偏殿。

第四天赵俨祗之所以能敲开谢清的门,还是以仓蠡王投降的事为由头的。

赵俨祗尴尬地看着谢清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讪讪地离着谢清八丈远坐了下去。他喝了盏茶,决定不多废话,以免又被赶出去,说道:“上次说到怕有人临阵倒戈,你怎么看?”

谢清沉吟了一下,道:“臣觉得这个风险还是很值得冒的。”

赵俨祗点了点头,道:“是啊,朕也觉得。伊丹的手段我见识过了,不过数年间就逼得仓蠡王远走他乡,我敢断言,五年内他若不死,必会吃掉大祭司部,再次统一匈奴各部。只是分裂的种子已经埋下,匈奴此后想必都不会太平。仓蠡王投降我大周后,若是过的好,必定会有更多的匈奴人来投降。虽说安置这些人需要耗费大量的田地钱财,可是比起打仗来还是九牛一毛。”

“正是这个道理。”谢清略一思索,道:“至于临阵倒戈,陛下可令仓蠡王投降时将老弱妇孺与壮年男子相间排成阵列,这样一来,匈奴人纵有异动也会处处掣肘。再者,我方需派个果敢勇猛的将领,可震慑匈奴人的去。”

“怀芳说得没错。可是派谁好呢?正则和阿通都不在长安,魏质又病着,这……”赵俨祗正说着,一眼瞥见了谢清满脸期待的神情,语气立刻严厉了起来:“你想都别想。”

谢清有些闷闷不乐,默默地戳着面前的一碟炙羊肉,不说话。

赵俨祗叹了口气,无奈地劝说道:“怀芳,别说你现在是个死人;你就是还在朝,这事我也不能让你去。你看看你那身体,还经得起风餐露宿么?再说不过是接个受降的部落,都要劳烦你出马,未免显得我大周无人。”

谢清心知他说得有道理,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他没再出言争辩,而是问道:“那陛下准备派谁去?”

赵俨祗想了想,说道:“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事的。怀芳,这回我准备让承明去一趟。”

谢清一听就摇了头:“不行!他一个毛头小子,连战场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去做什么?”

赵俨祗循循善诱道:“怀芳,话不说这样说的。你从前不也没见过战场是什么样子?别说没上过战场,而且弓马不熟骑射不通,可你不是也照样纵横百里夺了匈奴要塞?承明是你的儿子,又怎么会差!”

谢清摇头。

赵俨祗无奈道:“怀芳,以后你我不在了,承明就是阿绥最亲近的人。这天下早晚是他们的。你知道兵权意味着什么,阿绥仁善,除了承明,我再想不出第二个可以放心托付的人。而且……”赵俨祗顿了顿,坚定地说道:“我从前亏欠了你的,只好从承明身上补回来!”

第95章

谢清一听就皱了眉,他不悦地说道:“你我的事是你我的事,扯上孩子做什么?不行,我连他会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他去。”

赵俨祗叹气:“承明天赋过人,学什么像什么。书念得不比你差,兵法也精通,弓马娴熟更是强过你许多,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清依然固执地摇头,他说:“承明太小了,不行,我不放心。”

赵俨祗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谢清身边,他泄愤般地在谢清脖颈上啃了一口又迅速离开,不等那人动怒便抢先说道:“现在你可知道你每次出去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了吧?”

谢清愕然:“那怎么一样,我是他的父亲。”

赵俨祗尴尬地摸了摸下巴,冷不防把谢清牢牢圈进怀里,不顾他的挣扎,低声说道:“怀芳,你别生气,承明昨天就已经动身了。”

谢清:……

谢清终于顾不上嫌弃赵俨祗碍眼了,天天跟他在一块,因为可以收到最新的战报。尽管谢清气他先斩后奏,一般不跟他说话,赵俨祗还是自娱自乐觉得日子过得挺好。

受降这事承明做得很漂亮。他把投降的匈奴人分别送到几个边郡,然后带着仓蠡王并其他一些重要人物回了长安。

听说当时仓蠡王有个部下临时起意生了杀心,欲行刺仓蠡王。虽然他没有杀成仓蠡王,但是成功导致了匈奴大乱,一时间男人的喊打声、老人小孩的哭闹声乱作一团。承明当机立断一箭射向始作俑者,正中咽喉,那人立时毙命,这才算稍微把祸乱压了下来。

承明趁着短暂的安稳立刻把这八万人分开,派兵送往早就划好了的那几块地盘;有不愿意放牧种田的,想投军承明也来者不拒,基本算是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投降这个难题。

成光七年六月,已故丞相谢清子北平侯谢承明前往代郡,迅速安顿好前来投降的匈奴仓蠡王部共八万人,初露锋芒。群臣赞不绝口,上感襄侯后继有人,大为欣慰,封为光禄勋,掌禁军。

对于谢承明小小年纪初入朝便为九卿高官,不少人颇有微词,连谢清也觉得有些不妥。赵俨祗倒是不在意,他趁谢清不注意迅速亲了他的额角一下,然后赶紧正色道:“你担心这个做什么,当年你从大司马长史一下做到了大司马,多少人议论纷纷。可到了后来,谁不说你良将贤相,功勋卓着。”

赵俨祗最近经常用这种方法占便宜,而且屡试不爽;缺点则是每次只能占到一点。不过赵俨祗乐此不疲而谢清无可奈何,也算是两人间一种新的相处方式。

此时的谢清兀自为儿子担心,对赵俨祗刚才的轻薄行径并没做出什么反应。赵俨祗得意洋洋地扫了他一眼,劝道:“怀芳,别瞎操心了,人孙自有儿孙福,这天下早晚不都是他们的么。”

赵俨祗的确很想得开。赵绥刚加冠时,赵俨祗就叫他学着理政了。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漏洞百出,不过如果不是天大的事,赵俨祗一般选择冷眼旁观叫他自己收场。到如今,未及弱冠的赵绥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赵俨祗私下里也很满意;有些事情是教不会的,只能靠天赋和历练。

谢清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可又遏制不住担心。他忍不住问赵俨祗道:“陛下,你原来怎么不担心阿绥呢?”

赵俨祗笑道:“说起来,这还得谢你。”

“臣?”谢清疑惑地问道。

“嗯,想知道?”赵俨祗一脸神秘地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谢清不疑有他,老实地把耳朵凑了过去,立刻被搂了个结结实实。赵俨祗咬着他的耳朵说:“你从前每次出去,哪回没性命之忧了?我就日日在长安城里提心吊胆。后来阿绥理政的时候,我自然一点都不忧心了。我每回都想,他一个孩子,能闹出什么事来?他胆子再大,能大得过他舅舅么?”说完泄愤般地狠狠咬了一口。

谢清:……

转眼夏天就过去了。到了七月,赵俨祗真的开始打点行装准备抽空去趟甘泉山。谢清每每看见赵俨祗那个兴致勃勃的样子,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如此过了几次,赵俨祗忍不住玩笑着问道:“怀芳,你想什么呢,难道你还担心烽火甘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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