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殇九曲——秀舞聆岸
秀舞聆岸  发于:2015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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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的伤,楚天誉进了城。城镇里的人惊讶于他那头白发,纷纷驻足惊异,他也没多放在心上。毕竟,他这一头白发诧异了多少人的眼睛。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个曾遭历劫的地方并没有受到荒败。如今,门庭若市,很是繁华。随意的找了一家客栈,楚天誉住下了。

要说晚市上唯一不可少的,那就属红楼勾栏之地了。因渊门这地方本就小,所以各大场所都围堵在一块儿,呢喃的欢氵壬声便自然而然的透进楚天誉的耳朵里。无法安睡,为那些迷,为那些同他一起来却失去行踪的人,更为这本就难以入睡的夜晚。

置身于空旷的夜里,楚天誉舒心的呼出一口浊气,享受夜带给他的宁静。他那头银银白发在月光的透照下,灿烂夺目。肆意的往地上一躺,闭上双眼。他喜欢这样的无拘无束,如果可以,他宁可他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平凡人,不受俗事惊扰,快意的做自己的事。可那晚发生的一切不断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里,撕痛他的心。

安睡,不知身于何。

闹市上,黑暗掩盖了一切,灯火通明的飘香阁一处却黑暗如斯。

“主上,我们没有任何楚家当主的行踪。”

“不是都叫你们一路上死死的盯住他们吗?”下手处,一名暗衣侍位吐血倒地。

那人倒地后,不去拂嘴角的血迹,咳声道“晚间看不大清,他们突地弃了大船,等我们发现之时,已是白日,船飘在江面上,几个人在,但没有楚家当主和君子仁医的踪迹。”

听完下人回的话,那人暗思忖,阴笑“看来,有人抢先一步了。滚下去,给我接着找,楚少当主的一头少年白,我不说,你们都知道了吧。”

片刻,暗房里不剩一人。

楚天誉以天为盖地为庐,安睡于江野平阔。临于春,夜却有如冬日那般寒的刺骨。树在夜风的抚弄下,舍弃刚抽绿的叶子。这个夜,略显寒冷。

稳稳细踏,一抹白影出现在楚天誉的身边。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楚天誉的身上,轻轻地将他与夜寒阻隔。接着,白影坐于楚天誉的身边,随意捡起一片新嫩的叶子,奏起了夜曲。

楚天誉一丝醒意都无,是为旅途疲惫,也是身上的伤让他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睡了。

临日头快出的时候,白影手拿起了披风,不经意触到了楚天誉冰凉的脸。眼见太阳快出来了,就着晨露消失在林间,仿佛,他从未来过。

难得的,楚天誉睡了一个好觉。尽管他是在外宿夜,但无以言语那种舒畅感。深吸晨间无任何杂质的空气,楚天誉就地打坐。

远处白影消失的地方:

“楼主,就这样吗?”

“他很强,我相信他。”

楚天誉安心打坐,忽闻见有女子的呼救声。

看着一大帮家仆摸样的人强拉着一个姑娘走,楚天誉本不打算多管闲事,奈何那女子略带希冀的眼神让那帮家仆把他一同给得罪进去了。爪牙干事,从来都是毫无理由可言的。

头目带人向楚天誉攻打过来,楚天誉虽身有伤,可对付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毕竟人多势众,更抵不住暗地伤人。楚天誉略微吃力的应对,就在一人的刀要砍向楚天誉的同时,一不明物体挡去了那把刀,楚天誉趁机几个旋身踢翻余下的那几人,见打不过,几人慌忙逃窜。

那女子见抢她的人被眼前这位白发公子打走了喜极而泣,哽咽“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

楚天誉也不多说话,不理会那女子的感激,前走几步捡起刚刚那个让他免于皮肉之苦的暗器。

是紫星彪,前不久悍清还让他看过这个。

天筑楼在暗中保护他,楚天誉百冥不思其解。虽知道天筑一门也涉及此事,但未想已经追他至此。而且,看形势,天筑楼不像是要和其他江湖人士一样暗地追问楚家艳殇绝的下落。

楚天誉边走边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事情的牵涉越来越大,已不在自己的能够明白的范围之内了。

往城内,楚天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自己的伤,恢复自己的功力。

楚天誉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是世人所争抢的对象,他那一头银白的长发更是容易的把他给暴露出来了。

渊城,武林议事大会。

在这个小闹城里楚天誉大致的养好了伤,武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刚等他要离开之时,一个消息让他停止了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意思。

一夜之间,渊门要举行一次武林议事大会的消息便在这里传开了,具体事项不清楚,开办的人不明。楚天誉不知道是什么人来冒充开办此事,毕竟武林议事大会这事悍清从未与他讲过。于是,他决定留于此地,静观其变。

在此之外,楚天誉这几日之内也受到了大大小小的暗袭。于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不得不在自己的头上戴上一个斗笠面纱。

大会前几天,这个小地方越来越热闹。许多的不明人士拥挤于渊门城,城外估计都有些人搭蓬暂住了。

月圆之夜,渊门城的最高城墙处,汇聚了各大门派的掌门和首席弟子。那些簇拥在城墙下面的人只能抬眼观望。

说起来这事也巧了,大会的前一天晚上,自己刚好在睡眠之时,那个紫星彪再次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随紫星彪一同来的是这次的渊门武林大会的邀请函,没有落款。

楚天誉拿着那个邀请函毫无阻拦的进了渊门城楼,独自一人靠坐在角落。

只见各大门派的人暗下窃窃私语,整个房间内好不热闹。与此同时,一个人飘身至于房间的台面上。

“多谢大家来此参加这次武林议事大会,我家主人片刻就到,大家海涵下,稍后定会好好的招待大家。”

一满面胡子的虬髯客道“你家主人把我们招过来,自己却舍不得出面,这又是何意?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小子,快把你家的主人叫出来,有事说事儿,没事……也得叫他赔我这一路的路钱。”

这话既出,大多人都异议起来,毕竟这里有一些武林前辈,哪有武林前辈等一个无名小辈的道理?厅内立刻响起哄闹声。

那人也没有慌张,玩笑回话道“这是自然,我家主人也不会无故就召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和前辈来此,您们能来时给我家主人的面子。那就请大家先吃好喝好,我家主人片刻就到了。我可保证,大家一定会不枉此行的。”

听了传话之人这么礼貌的言行,大家也不作为难。各自相熟的门派互相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楚天誉看着,没有要参合进去的意思。忽然,他闻到了一缕很熟悉的淡香。很微妙的感觉,透过白纱,楚天誉看了自己右手位那个突然间出现的人。

来人长相很普通,却也清秀。浑身透着倦儒气息,感觉,于此时的场景非常不适合。

来人感受到了有人在盯着他,不说话,浅出淡笑,礼貌的和楚天誉打招呼。

稍作点头,楚天誉回过头继续等待这次武林议事大会的号召之人。从某些方面来讲,楚天誉是一个冷情的人,他只关注周身的人,外人,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就在在场众人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那小厮的主人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场上停止了躁动,瞬间宁静,偶有茶杯磕碰的清脆。

“各位,这便是我家主人,也是这次大会的举办者。”小厮满面笑容,欠身,自动退下,把位置留给他的主人。

那人不缓不急的走向众人的围圈,在中央的椅子上坐下来。端起已经冷却的茶水,毫不顾忌的大口喝着水。

人在这,也就没有人在催,可看到这个衣衫褴褛的人,而且喝茶又是这幅样子……在场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看着这个所谓主人。哗然间,有人开口了。

“就是这个破叫花子把我们招在这,开什么玩笑?”

就像是一颗撒开的种子,在人们的心中发芽。顿时,场上嘲弄的、不屑的、虚假的兼而有之。

混乱时刻,一阵巨响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不想,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却是这样以貌取人。我本事想告诉你们有关这次大会的事情……现在看来,你们是不屑于知道了。”

话完,立马有人见风使舵到,“这位侠士,我们并无这样的意思,有过之处还请侠士海涵,就请侠士把事情说与我们听吧。”

褴褛之人这才满意,卖着关子,“想必大家都知道江湖上武林圣物艳殇绝,我之所以把大家招至于此,就是和大家说说这艳殇绝的事情。”

此话一出,大多人的表情都变了。

见自己的话起到作用,再抛出一剂重药“我手上就有艳殇绝,乃楚家上任当主予我的信物。”

人心晃动,有人不相信。

“不可能,尚不说这艳殇绝在不在楚侯府内,楚家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的交予一个陌生之人!小子,你莫不是在打诳吧?”

“哼,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这是事实。楚家上任当主楚雄无故失踪你们是知道的,但你们不知其中内情。实话告诉你们,我知道。”

“楚雄之所以失踪,是因为现任的楚当家楚天誉他以下犯上,为了权力和这艳殇绝不惜杀害其父。那时,我偶遇一处救了重伤的楚雄。不久,楚雄旧病加重伤终究去了。死前,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并把艳殇绝交托于我,嘱咐若是谁能够替他大义灭亲,这艳殇绝就是谁的。”

听到艳殇绝此刻离他们这么近,许多人都已经蠢蠢欲动,纷纷打着上前讨问事情真相,实是为了打听艳殇绝此刻在何处。

楚天誉听那人胡乱的编造故事,竟如此的诋毁他,眼神立刻犀利、冷绝起来。但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所以不会鲁莽行事。

想到那人对父亲的事可以讲的头头是道,楚天誉暗中计较可不可能他父亲根本就没有死……刚想上前去追问,却被突地冒出来的一只手给拦住了。

是那个看似儒士的人拉住了他,微笑着向他摇头。

第十章:武林盟主

楚天誉止住了要上前的举动,或许,他可以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自听了有关艳殇绝的事情,就没有人再去怀疑褴褛衣衫人所言的真实性,他们已经被艳殇绝蒙蔽了心智。

“所以,现在是,谁能够替楚老当家灭了楚天誉这个不孝子,我身上的艳殇绝就是谁的。这就是此次大会的主要事情,其次,想必大家都知道,楚天誉是现任的世爵侯主,想要擒住他也不易,所以,我便请大家来一起商讨对付他的办法。”

楚天誉从来都不知,原来还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歪曲事实之人,况且对象还是他这个世袭的侯主。暗暗的思索着背后究竟是谁在作怪,以及他们的目的。想开,楚天誉也就不急着现身,他倒要看看他们能商量出一个什么样的办法。悠闲的往后座斜靠,双手交叉在胸前,假寐。

两处鲜明对比,楚天誉和那个看似儒士之人安静的不参合进他们的话题,独自孤立隔绝他们。也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因为大家都陷入了这个幕后黑手所下的陷阱里。

“这位兄台,不知这样如何,我们可以上书朝廷把他楚天誉的恶行报与圣上,圣上仁义,自当不会再让这样的败类来继续祸害朝廷了。”

一听,众人大喝,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正是推举上书之人时,自楼梯处传来调笑般的玩笑。

“哟,原来这里这么热闹,成浅,你说,为什么他们在这里开武林议事大会,我这个武林盟主却什么都不知道呢?”

成浅不回答,嗤之以鼻。

“你们好是胆大啊,不仅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在企图混乱武林秩序。”依然笑意带过,不含一丝怒意。

在这里的人,不说地位如何,但若是说不认识现今的武林盟主,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会信。于是,那些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本来吧,他们也以为是盟主叫他们过来的,没曾想啊,竟是一个无名之辈,却又说出了纠结在他们心中的那个坎儿,让他们心动不已……

娄扞清进来,依然调笑着,没理这些鬼迷心窍之人,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头目“你说的这些让我也好不心动呢,敢问这位大侠的名号为何,又是师承何处呢?”

破衫人比之之前的表情略有不同,自娄扞清出现,面部表情僵硬了许多。心中一根弦忽的断了,他和主上千算万算唯一算漏了一点,也是那致命的一点,当今的武林盟主和楚天誉的关系不错。

想到此,他呵呵的敛着笑,心虚道“娄盟主,哪能呢,欢迎之至。来啊,给娄盟主搬一个舒服的椅子来。”

娄扞清不再维持他那满面春风的笑,“叫你报上大名,师承何处。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那,我帮你说出来又如何?”

那人表情渐渐地扭曲起来,大概觉的掩饰不了了,祛了迎合的笑容“娄盟主,我也不扭捏里,就是你看到这样,可是,您似乎来晚了,我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哦,是吗。那我就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了。空了大师,你可以进来了。”

“空了大师,这些事我不好搀和,既是你本门相熟之人,交予你就再合适不过了。”娄扞清礼貌的给刚上来的空了大师作揖,退至一边。

“阿弥陀佛,盟主客气了。”

空了和尚是少林寺的祖师级的人物,大家疑惑不解,为什么盟主要把空了大师请到这里。

大师双手合十,走到那个人的前面,“师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跟和尚我回去面壁思过吧。”

楚天誉从扞清来起,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里。而且,与他一起来的成浅居然在扞清身边,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是你师侄,老和尚我与少林早就没有干系了,你想要活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还有你,你以为你是武林盟主就了不起了吗?告诉你们,我在这个阁楼里下了毒药,谁要是想活着离开的话,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去活捉楚天誉!”

众人听完,就算不明白眼前这人是谁也该明白自己是被人下套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大家忽的发现自己根本就运不了功,这时才惊觉他们是受骗了。皆悔悟,但奈何可能是毒药发挥作用了,他们一个个接连的倒向地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娄盟主,怀希望的眼神,望他能救他们。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那人猖狂大笑,“哈哈哈,就算你们知道我的真面目、我的企图又能怎么样,你们的命现掌握在我的手上,还有什么好说的?”

空了和尚无奈叹气,“薛师侄,快停手吧,你成功不了的,趁现在还可以挽回,让娄盟主对你从轻发落。”

空了大师话刚毕,那人就狂暴起来,“你没有资格说这话,我早与少林武当脱离了师门关系,你没有权利来管教于我。现在,我想要如何那便如何,谁能阻止我?”

如此张狂,空了大师摇头叹息。

娄扞清依然玩般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成浅,他很焦急。刚想问那个人为何如此的诋毁家主,却被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

“那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呢?”声音不愠不火,淡然之间充满果决,正是头戴斗笠面纱的楚天誉。

成浅和娄扞清立马就听出了是楚天誉,成浅激动之余,“家主,你在这里!”

娄扞清也上前来,和楚天誉默契的击掌。

楚天誉与两人相视而笑,抬手揭去头上的斗笠。亮白的头发刺激着各人的眼球,尤其是那个薛姓之人。

“你,你……你是楚天誉!”

楚天誉不咸不淡的回答“嗯,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有什么高见呢?”

大概是没有想到正主会出现,那人此刻更加的不自在,却又极力的掩饰心中的慌乱。但,想起主人的话,又满怀恨意的死盯着楚天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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