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自由 上——一片浮云
一片浮云  发于:2015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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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

后面严冉哽咽着声音小声喊道,让许杰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就脱下外套搭在严冉的身上,之后扶过严冉往外面走去。

走到大厅门边时,许杰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于是又看到了许冠昊那种让他毛骨悚然的目光,当时他不明白这种眼神,可是被囚禁五年后,他就渐渐明白了,那是一种孤注一掷满是执念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堕落和疯狂。

脚下一顿,许杰转头看着扶着的严冉低下了眼睛。“我先让人送你回去。”

“阿杰……”惊讶一声,严冉一把抓住许杰的手腕。

在周围看了看,许杰招手叫来一个下人。“你让司机送严小姐回去。”

放开严冉的肩膀,许杰示意她跟着下人走,在看到对方泪眼婆娑的样子后,沉默了会就转身走进大厅。

这时候本来热闹的大厅已经沉静了,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是互相看看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许冠昊。

从客厅外面回来,许杰看着许冠昊的眼里露出惊讶及一丝期待,定定的看着他走过来。

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难受,许杰低着眼睛一步步走到许冠昊面前。

“你的手流血了。”沉默了许久,许杰攥了攥拳后,伸手轻轻拉过许冠昊放到一旁的右手。

“小杰……”许冠昊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一丝小心翼翼。

深吸一口气,许杰抬头看向面前的许冠昊,当看到对方眼里那种压抑的深情及渴望后,心里不由得一阵触动及茫然。

最后,客厅里所有的客人被管家送走了,客厅里的狼藉也被打扫了起来,而许杰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药箱帮许冠昊擦拭伤口。

第三章

许冠昊的右手手心被锋利的玻璃扎伤,是在泼了严冉一脸红酒后,手掌有些用力,将酒杯给弄裂了,手掌也是那时候划伤的。

低着头认真的清理着伤口,许杰忽视了那道看向自己炙热的视线,要知道那五年里,除了开始的不知情,在之后的几年里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许冠昊这样的目光。

将伤口消毒干净,许杰涂上一层药粉,然后用纱布缠了几圈绑好。

做完这些,许杰将药粉收拾好,然后抱着药箱放到柜子里。

“小杰,我们这是和好了,是吗?”

后面许冠昊追了过来,紧紧跟在许杰身后小声的说道。

将药箱放到柜子里,许杰慢慢关上柜子,因为柜子上玻璃的反光,看到了许冠昊脸上的小心翼翼。

身子往旁边一侧,许杰绕过许冠昊走过去,在听到身后许冠昊又跟过来后,才硬着声音说了一句。“我明天要吃富贵楼的八宝鸭。”

“好,明天我就给你买回来。”声音里一下满是惊喜,许冠昊忙不迭的点头。

走到床边直接躺上去,许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我要睡觉了。”

许杰说完,感觉许冠昊的脚步声一下放轻,不过却没立马出去,而是走到他的床边。

“小杰……”许冠昊的声音满是踌躇和犹豫,轻轻叫了一声,就伸出手将许杰脸上的被子慢慢拉下来。

睁着眼看着许冠昊,许杰看到对方眼里的小心和期待,于是闭了闭眼伸手揽过许冠昊的脖子,仰头在许冠昊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是晚安吻,在他和许冠昊没有冷站前,他们即使是吵架,每天晚上都会有这个晚安吻,而他被囚禁的那五年里,自从他知道许冠昊对他的心思后,许冠昊就再也没有被他吻过额头了。

在许杰吻过后准备放开许冠昊的时候,突然被许冠昊用力抱住,紧紧搂在怀里。

“小杰,明明只有两个月,为什么我觉得已经许多年你都没有跟我道过晚安了。”

许冠昊在许杰耳边的声音有着隐隐的颤抖和哽咽,而许冠昊的话则是让许杰心里一窒,心跳差点都跳了出来。

“怎么会,只有两个月而已。”

松开许杰,许冠昊用手轻轻摸了摸许杰的脸,之后叹了口气。“什么只有两个月,两个月已经很长了。”说着,许冠昊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你还真是倔,真的两个月不和我说话,知不知道,两个月我都……”

两个月,两个月的冷战许杰没有什么负面的感受,只是觉得很解气,因为他也看出了和他不说话后许冠昊难受的样子,就连每次的饭量,也因为他的不理会吃的越来越少。

最后,许杰在许冠昊的陪伴下躺回床上,一直等到他闭上眼睛,许冠昊才又一次帮他压了压被子,然后关上灯轻着脚步走出房间。

许冠昊一离开,许杰就睁开了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上空,心里却一片空白,他觉得有很多事他都要好好想想,可是躺在床上,他却什么也不想想了,他觉得这也是被囚禁的后遗症,这张床是他那五年里一直躺的床,尤其在被囚禁的最后一年里,他竟然有了一种任命的感觉,不再想着逃出去,不再想着拒绝许冠昊,他坐吃等死,像是没有了追求的老头子,对于许冠昊的出现也没有那么厌恶了,甚至还和许冠昊吃了几顿饭,晚上躺在床上也不会胡思乱想,不会失眠,睡眠质量也提了上去。

而现在,躺在熟悉的床上,那种习惯和感觉就又出来了,使得他脑中没了其他想法,一片空白,不到一会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一晚上,他竟然连个梦都没做,早晨从床上坐起来,用了五分钟才意识到现在是五年前,不是五年后。

从床上爬起来在浴室里洗漱好,许杰再看了看自己稚嫩的脸,才从房间里走出去,来到餐厅,一眼就看到放到桌子中间的八宝鸭,而许冠昊一身西装满脸笑容,看到他过来眼神更是满是欣喜。

“怎么样?好吃吗?”

一口将卷着鸭肉的饼子吃掉,许杰等到东西吞下去后才点了点头。“好吃。”

脸上一下露出满足的笑容,许冠昊也低头开始吃起了早餐,饭量明显比前几天好很多。

饭后,许杰要去上课,许冠昊就自发的恢复了以前亲自送许杰的习惯,同许杰一起坐到了车上。

等到许冠昊坐进去后,许杰才背着书包随后坐上去,不过坐好后,竟然看到许冠昊用手捂着肚子,眉头紧紧的皱着。

“怎么了?胃疼吗?”

许杰的关心让许冠昊更是高兴,用手揉了揉腹部就放下了手。“没事,估计今天早上吃的多了。”

点了点头,许杰不再关注,将书包放好后靠在座椅上,感到手掌被许冠昊握住后,也仅仅是动了动手指不再动作。

“是不是有点困,要不你靠着我再睡会,等到了学校我再叫你。”

话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许冠昊已经用手将靠在那里的许杰揽到怀里,而许杰睁了睁眼,看了许冠昊一眼就随着许冠昊的动作靠了上去。

感到车速慢了许多,许杰也没去在意,他早已习惯许冠昊的对他的控制和占有,如果放在他真正十五岁的时候,他或许还会反抗加愤怒,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没有必要,许冠昊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即使是控制占有他,也从来是以他舒服喜欢为主,不会做让他厌恶的事情,当然,除了严冉这件事。

车子一停下,许杰就睁开了眼,刚刚真的差点睡着,揉了揉眼伸手拿过旁边的书包,许杰和许冠昊打了一个招呼,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杰,放学我来接你。”窗口,许冠昊探出头来说道。

点了点头,许杰将书包背到肩上,回头看向窗口处的许冠昊。“……你的脸色有些不好,回去吃些胃药吧!”

许杰说完,就转身走向学校。他一直都知道,要让许冠昊高兴很简单,只要他一句话,无论那句话出自真心于否,只要他说了,许冠昊就会高兴,甚至高兴整整一天。

走进熟悉又陌生的教室,许杰有些恍惚,上一世自从他被囚禁后,就再也没去过学校,他一天天待在家里,许冠昊给他买了许多的书,可是看到那些书,他心里有的只是难过。

“阿杰,我听说昨天你生日宴上请了楚行,你拍照了吗?要到签名了没,快让我看看。”

“王望?”

“怎么了?用这眼神看着我,该不会是没拍照吧!”

回过神,许杰看着面前虎头虎脑的人,嘴角露出笑容。王望,算是他当时比较要好的一个朋友,因为许冠昊的原因,他从小到大交的朋友并不多,愿意和他交朋友的人也不多,而王望算是一个意外,不知怎么的两人从小学一直一个班到了初中,这样的缘分让他们两个不知不觉就建立了友谊。

“照片我拍了,只不过忘了拿,我还有楚行的单人照,要是你想要我让他签名后给你。”

许杰说完,旁边的王望就一下搂过他的脖子,脸上全是激动的表情。“行啊你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要楚行的签名照。”

“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王望才安静做到许杰身旁,瞅了瞅前面第二排的座位后,凑到许杰耳边小声问道。“严冉今天怎么没来,我听说昨天她也去你的生日宴了。”

王望的话让许杰一下恍然,这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也往严冉坐到位置看过去,人真的没来。

“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请严冉去也不请我去,如果我去了就能见到楚行了。”

宴会邀请的名单是许冠昊弄得,当时他和许冠昊关系不好,对于生日宴根本就不放在心里,所以一个自己的朋友都没请,谁知许冠昊竟然将楚行请了来,让他惊讶了下,之后宴会就没好意思给许冠昊掉脸。

“下次我一定请你,我也没想到楚行会被请来。”

轻哼一声,王望皱了皱鼻子。“那你记好了,楚行的签名照。”

笑了笑,许杰点头道:“一定给你。”

上课铃声响起,王望坐回自己的座位,而许杰的目光则是放到严冉的位置上,他并没有邀请严冉,据他对许冠昊的了解,许冠昊死都不会邀请严冉的,宴会总共也就发出了三十个邀请函,没有邀请函根本是进不来的,那么严冉是怎么进来的,又或者是谁给他的邀请函?

一上午的课很快过去,午饭的时候许杰就撑着下巴坐在座位上,等会就有人给他送午饭,而那些午饭,不用说都是许冠昊精心搭配好的,从他小学开始,就已经这样了。

教室里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同学,许杰皱眉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过了吃饭时间了,今天怎么还没有人来给他送饭,许冠昊应该不会忘记的。

第四章

就在许杰纳闷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一看竟然是许冠昊的,许杰接了起来。

“杰少爷。”

“金伯?”

“杰少爷,少爷进医院了。”

挂断电话,许杰蹙着眉去了老师办公室,请了假走出校门,那里有等好的车子,坐进去后就拉着他直接去了医院。

一路上许杰都在回忆,这通电话让他想起了上一世的这日,那时候他为了严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离开了许家,之后严冉陪着他住在了一家酒店里,连学校他都没去,因为他知道许冠昊会找到学校带走他。

上一世的这一天,就是宴会的第二天,他的手机响了整整一天,全都是许冠昊打过来的,当时他觉得太好笑了,难道许冠昊以为打个电话给他说两句好话他就会乖乖回去吗?他在心里嗤笑许冠昊的做法,最后甚至将手机关机,直到第三日被许冠昊找到带走。

他记得那天许冠昊的脸色就很苍白,眼神里隐隐透露着绝望和悲戚,难道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许冠昊住院了,所以才给他打电话的。

许冠昊很依赖他,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每次许冠昊一生病,就会让人把他从学校里接回来,许冠昊生病的时候特别想看到他,他不会像其他小孩的家长一样,生病不让孩子知道,尽量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

许冠昊从来都是一生病,无论他在干什么事情,那件事情有多么重要,都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希望他可以回去陪他,以前小时候他一听到许冠昊生病,就很心疼许冠昊,会陪许冠昊一整天,之后渐渐长大,就感觉很无奈,但也习惯陪着许冠昊,这样的习惯从来都没有改过。

这么回忆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医院,许杰走进医院,很快就找到了金管家。

“杰少爷,你终于来了。”

往病房里面瞅了瞅,许杰没有看到许冠昊的身影。“人呢?”

金管家满是皱纹的脸皱了起来。“刚刚被推到手术室了,是急性阑尾炎,少爷硬要等到你来才做手术,最后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才被医生推走。”

“阑尾炎?”难怪早晨在车上就看到许冠昊一直捂着腹部,估计那时候就开始疼了。

许杰坐到手术室门外,金管家却担心的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他照顾许冠昊二十五年了,许冠昊从小到大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许冠昊的父亲临死的时候更是将许冠昊托福给了金管家,所以对许冠昊的感情,金管家很深厚。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拿着一个夹子走了过来。

“请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心里一突,许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护士面前,阑尾炎不是一个很小的手术吗?

“我是病人的家属。”

金管家脸色更是不好,也急急的走过来看着护士。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病人对于麻醉药有抗药性,麻醉不起作用,现在又必须做手术,所以病人可能忍受一些疼痛,不过我们会使用镇定之类的药物完成手术,疼痛会加大手术一些风险,所以希望家属可以在这上面签字。”

麻醉不起作用,难道要硬抗吗?一时间许杰眉头紧皱了起来,而旁边的金管家更是焦急。

“不打麻醉,这可要活活疼死少爷,不行,不行!”

“病人现在情况很紧急,必须立马做手术,手术过程中会用其他的药物代替麻醉,只是效果没有麻醉好,病人会承受一些疼痛。”

拿起笔,许杰接过护士的协议,顿了下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上一世许冠昊能在两天后去抓他,那就说明这个手术最后被许冠昊扛过去了。

许杰一签名,护士就拿着协议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又亮了起来。

金管家这次更加担忧了,嘴里一直小声嘟囔着。“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不打麻药,这怎么行呢!”

默然的看着金管家,许杰抿唇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看看手腕上的时间。

三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许冠昊被从里面推出来,眼睛紧闭着,满脸都是冷汗,可见疼的的确厉害。

许冠昊被送到病房,许杰陪着进去,护士将要注意的事情告诉许杰后就离开了。

金管家见手术成功,许冠昊被安全推出来,就放心不少,在床边看了许冠昊一会,才舒了口气想起许杰到现在还没吃饭。

“杰少爷,我去给你拿饭,少爷醒来估计就想看到你,你也就不要离开了。”

金管家也知道许冠昊每次生病最想看到的就是许杰,对许杰叮咛后见许杰点头,就离开了病房。

金管家走后,许杰看着病床上昏迷的许冠昊,眉头紧皱着,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伤口的疼痛让许冠昊露出了这个表情。

伸出手在被子下摸到许冠昊的手,许杰摸到许冠昊的手到现在还在紧紧的攥着,手背上的一根根青筋都能摸到。

起身离开病床,许杰到浴室里用水盆接了一盆温热的水,拿过毛巾回到病床前。

将毛巾侵湿后,许杰拨开许冠昊额前的碎发,用毛巾轻轻擦拭许冠昊脸上的冷汗,擦完脸,许杰又擦起了许冠昊的脖子和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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