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却看见万俟锦已经和老鸨说上了话,
急忙跟了上去。
第4章:辣,陈醋方解
万俟锦摇着扇子侧着脸看着旁边的万俟卯,
“四哥,这翘娘够排场的呀,这么久不来,”
万俟卯小酌一杯水酒,眸中含情,看着门口缓缓道;
“金觞存杯酒,芳香鎏琼楼.
高台玉宇映雪菲,秋逝东往梅环香.”
万俟锦听完万俟卯的诗词后打折扇子摇着头说,
“四哥,四哥,现在是秋天,别这样期盼冬天。”
“哦?那七弟来一首”
“嗯,你听我的…… ”说着站起来,右手摇着扇子,用缠的像个猪蹄一样的左手端着一只酒杯.在屋内转了一圈,开口道,
“山不改青常在,水依绕船轻泊舟.秋还来凉袭意,菊花绽瓣轻吐芳.”
“好一句,秋还凉袭意,菊花绽瓣轻吐芳.公子好雅兴。”门被打开,传来这一声江南的吴侬软语,
来人十八九岁,橙纱叠绕,妖娆曼妙,远山眉黛含春柳,面若银盘笑始终,可谓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依旧笑春风。
身旁的丫头引着抱着琵琶的翘娘到一边坐下,万俟锦拿着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肩膀,看着翘娘不禁道。
“妙,妙,妙极了。”
“可有你府上那位妙”四皇子抿了一口酒看着万俟锦笑吟吟的问,
万俟锦摇着头说,“何止是妙极.简直就是绝妙.”说完坐在席间,看着翘娘抱着琵琶坐在另一旁,和四皇子低声说,“四哥,我今天给内丫头气走了,这才来的。估计能走几天,好嘛.有好日子过了.”说完含笑看着正在弹琵琶的翘娘.
这时翘娘开口唱道;
“金觞存杯酒,芳香鎏琼楼.高台玉宇映雪菲,秋逝东往梅环香.
山不改青常在,水依绕船轻泊舟.秋还来凉袭意,菊花绽瓣轻吐芳.”
“这翘娘的记忆力不错呀。”万俟锦不禁感叹道。
翘娘将琵琶递给一旁的丫头,站起来稍稍欠身.
“翘娘献丑了,两位公子见笑.”
说着走到桌旁,拿起酒壶给四皇子和七皇子斟酒。
自己端起一杯酒,丹唇微张,
“二位公子,小女子先饮了这杯,二位随意.”
万俟锦配合着喝了一杯酒,万俟卯只是在鼻下闻了闻,便放下了。
翘娘眸中闪烁,仿佛是发生了好事情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敢问二位公子贵姓”
“在下万俟卯,字玉溪。”
翘娘看着万俟卯笑着说,
“原来是四皇子殿下。那这位是”
“我阿。万俟锦,字含章。”
翘娘细眉挺挑,妖娆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说完举起一杯酒仰头而进。
万俟锦用“猪蹄”拿起酒杯,歪过身子靠近翘娘说,
“翘娘有心事”
翘娘调笑道,
“哪有,公子说笑了。 ”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
“翘娘——翘娘——”
仿佛是有什么人来找翘娘。万俟卯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小厮刚要开口,
只听见翘娘说,
“小红,到外面看看,说我正在接客,不接他人了。”
那抱着琵琶的丫头刚要出门.就听见房门被一人踹开,翘娘和万俟锦同时站了起来,不同的是万俟锦脸上有些愤怒,翘娘脸上有些期盼,有些…… 开心没错,就是开心。而,万俟卯却还在怡然的喝酒。
那人一身白衣,上锈金纹祥云,手中拿着巴掌大的一个金葫芦,褐眸半眯,沉色说,
“今天,我是来找翘娘的。闲杂人等都给我让开吧。”
还没等万俟锦说话,只听翘娘说,
“锦郎救我,奴家好怕。”说完就要往万俟锦身上靠,万俟锦突然心生厌恶,这个女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个恶心了呢刚要推开她。
只见两个身影纷纷闪了进来,忽觉得翘娘已经不在身边,速度之快,让万俟锦叹为观止。此时房间内也围了一圈打手,老鸨也站在其中.
“pia—”的一声,一个巴掌在那男子脸上炸了开来,挥巴掌的是一个妙龄女子,浅紫色的华裳,让万俟锦眼前一亮,万俟卯好像在看好戏一样,酒杯在唇边,瞪大了双眼,一脸的笑意。
“还锦郎,我今天让你看看敢动我男人的下场!今个儿…… ”说着亦月看了一眼万俟锦继续说,
“谁要是拦着我,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那男子将翘娘护在身后,
“这位姑娘……”
“我没兴趣跟你说话,把翘娘交出来!”亦月持续咄咄不休,
只听“叭”的一声,万俟锦用左猪蹄捏碎了酒杯,走向亦月,双手抱住亦月,抗在肩上,
“兄台抱歉,借过。”随即高喊,
“端午——给爷找间房!”
“诶,来了。”端午急忙跟上,向老鸨寻一间房去.
“我们这边房间可是…… ”老鸨还想多话,敲诈一笔.万俟锦一抬眉毛,怒瞪老鸨高喊
“端午,砸钱。”
“是,主子。”端午从兜里摸出一块银锭子递给老鸨,老鸨立马脸色一变,这位客官这边请。
亦月在万俟锦肩上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万俟锦,你不得好死!你居然…… ”
万俟锦实在是没有心思听亦月张牙舞爪,以及泼妇骂街。
“成何体统,都给本皇子退下!”
这时老鸨识相的让打手都退下,连忙赔笑道,
“客官,这边请…… ”
万俟锦面色巨青.走到老鸨打开的房间后,双脚踢上房门,端午在门外候着。
万俟锦将亦月扔在地上,亦月马上站起来给了万俟锦一巴掌,
“啪——”
门外的端午愣住了,这是亦月小姐打了主子,还是主子打了亦月
主子不可能下手打女人阿。可是亦月小姐对主子,貌似也是舍不得下手的。
这……
万俟锦抬起左手摸着左脸,淡淡血迹沾在脸上,万俟锦看着左手的伤口开裂,鲜血不住的往外流。
亦月看着万俟锦的脸,不知从何开口,只知道自己打了含章,看着含章冷冷的表情,似乎这一巴掌,打断了万俟锦对亦月的所有爱恋。爱恋万俟锦喜欢她亦月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或者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不,不,不,我.我怎么,下的了手呢
含章,这是我的含章呀,这是将我捧在手心里,无限宠溺的含章呀,
亦月突然鼻中有些酸涩,突然想起几句诗,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万俟锦握着自己的手腕,口中喃喃道;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听到这里,亦月使劲的眨着眼睛,恐怕眼泪掉落下来,
含章是喜欢她的,含章是喜欢自己的。
亦月一瘪嘴,眼泪掉落下来,倔强的用手擦去眼泪,将头侧向一边,使劲的眨着眼睛.
像一个忍痛的孩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 ”亦月有些哽咽,又开口
“我,我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知书达理什么的.我任性,我刁蛮,可是…… 可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不愿……”亦月无力的坐在地上,靠着一旁的桌角,
使劲的擦了一下眼泪,
“我…… 我就是…… 受不住,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万俟锦走过来,紧紧抱住亦月.额头轻蹭亦月侧脸.
亦月的下巴搭在万俟锦的肩上,(再加上鼻涕横流就好了,写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大月莫要揍我。)
万俟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重重的一声叹气,落在亦月心上。
这是相处这么久以来,亦月第一次见到万俟锦如此的惆怅。
又一声沉重的叹气声。
亦月仿佛感受到了万俟锦的无奈,无可奈何。
伸出双手抱住万俟锦,含糊着说
“对,对不起.”
万俟锦的身体微微一颤,只是抱着亦月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
过了好一会,万俟锦慢慢开口,像是陈述句,又像是询问的意思,
“去给翘娘道个歉。”
听到这里,亦月愣了一下,推开万俟锦走了出去,这时万俟锦大喊
“端午——”
“主子,在。”
“主子左手伤口裂开了,包扎一下。”
“主子,端午没带金疮药呀。”
万俟锦起身说,
“走,去翘娘那边。”
万俟锦走进翘房,不见亦月踪影,笑了一下,
看白衣男子,翘娘,万俟卯共坐一席,双手一拱,赔礼道.
“今个儿,扰了四哥的雅兴,七弟赔罪!”
万俟卯笑着说,
“我倒是没什么,别吓着了翘娘就好。”
万俟锦看向翘娘说
“刚才惊到翘娘了吧,我改日定当重礼赔罪!今天,含章左手伤口开裂,要回府包扎,就先回去了,失陪,失陪!”
“无妨,无妨,我说…… 那是你娘子吗”白衣男子开口说,
万俟锦笑着摇了摇头,
“那还好,这样的女人娶了回家…… ”白衣男子一时语塞,皱着眉说,
“那,那可是后果不堪设想的呀。”
万俟锦哈哈大笑起来,
“兄台好生风趣。若不是今日伤口没有愈合,定要和阁下喝个一醉方休。”
白衣男子笑吟吟的拱了拱手,
“失敬,失敬。”
万俟锦双手一拱,滴滴血液流了下来,
“为兄送你回去。”
“不必了,四哥消遣好,改日再陪四哥…… ”抬脚刚要离开,转身望着白衣男子问道。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一拱手说
“在下,萧叶羽!”
第5章:亦月番外
,是在一年前的京都,
那时候的夜格外的明亮,如同含章的眼睛一样,让我着迷。
我坐在房顶上,看着另一旁酒馆里的几个青年才俊喝酒,其中一个举起杯子说
“我,我今天去看那顾倾城了,真是绝色的美人.如果我能够拥有她。必定只疼她一人,待她好一辈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书生摇头晃脑的继续说着,
我无心听下去,摇着头挑起眉嘲笑道,
“这皇城里的人,真是奇怪。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
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传来,我低头看着墙边倚着一个人,这人吃力的抬起头看着我,
“哟,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
“姑娘,我乃本朝七皇子,你若现在把我送回府上,我定当厚礼相送。”
我运气轻功,飞身下去,站在他身边,他瘫坐在地上,右边的胳膊鲜血横流。
“七皇子”我皱着眉说,“是不是我把你送回你的府上,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他点了点头,虚弱的说,“是!定当重谢姑娘。”
“好,那我问你,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什么意思”
含章突然笑了一下,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个笑容,至始至终都记得,他苍白的脸上,那一抹极其温柔的笑盈盈的说,
“就是,如果得到了相知相许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含章把头偏过去说,
“那叫爱情。”
“好,那我送你回府,你给我爱情可好”
含章突然看着我,愣了好久,点点头说,
“好!”
就这样,我和含章相识了.我扯起一个微笑,我怎么能够忘记这戏剧的相识。
含章像是罂粟,一旦食入,毒定入骨,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可是我愿意这样.
如果,生命是一场救赎,爱上他是我的劫数,我也愿意为了他,万劫不复。
从那以后,我住进了含章的府邸,关系真如坊间传闻一般暧昧不明。或许是因为我是江湖女子,他没有办法娶我吧。不过现在的日子,过的我很满足。
两个人可以天天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开心,不开心了的时候,一起整端午。
虽然端午很讨厌我,但是我还是喜欢整他。我喜欢看他被我威胁着对他主子说些不该说的话,
然后看他碰钉子.
不过说实话,含章对端午还真就不错。
不行,不行,含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含章出征之前,无意间听到端午和含章说,
“这三皇子欺人太甚了,五皇子病逝后,生要诬陷主子,不行,我得找他算账!”
“不必了,端午,小时候五哥就爱欺负我,现在他生病死了,当然所有怀疑的目光都得向我这边看去。无所谓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过,切记关注一下三哥的动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一夜,我没有睡觉,让我发现,京都城外的药材,真挺多的。
没过几日,含章要出征了,我也想跟着去,
这次,心里总是很不舒服,生怕含章回不来。
出征了,他那皇帝老爹,还有哥哥们给他送行,听说这次去的还有他六哥。
现如今含章的大哥当上了太子,朝中还有很多人拥立二皇子,这五皇子还有六皇子是二皇子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拥护二皇子,可这老五暴毙,三皇子都认为是含章使的阴招,那六皇子肯定也这么认定。
含章此去,凶险无疑。
一个月后,我悄悄潜入三皇子府,据说这三皇子和含章都是拥护太子的,可是含章还是对这三皇子有后顾之忧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你就去另一个世界和你五弟团聚吧。
我在三皇子就寝之前躲在房顶上,掀开一片瓦,听到三皇子和他的小厮说,
“派去的人,怎么样了。”
“回主子,共派去十四人,全身而返四人,两人中毒半路而亡,一人现已疯癫,还有一人回来时说,七皇子给主子带个话,如若真心想至于我死地,不如亲自来给我一剑.这样刺杀的做法…… ”
“嗯怎么不说了”三皇子有些愤怒,
“回主子,七皇子还说,这样刺杀的做法,他七皇子三年前就不用了。让…… 让主子玩点新鲜的!”
嗯,这种话语还真是含章的个性!我暗自偷笑,
这三皇子脾气大的很,揍了小厮不说,还喝退了晚上侍寝的宠姬。我摇了摇头,还是含章比较好,从来不对我发火。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给了我机会,我在三皇子入寝后,扔在他的卧房里一颗点燃了的干草药。
这种草药是我特别赶制出来的,草药燃烧完后,不会有一点痕迹,三皇子,谢谢我吧,这样无声无息,不痛不痒的送你去逍遥快活去。想到这里,我还真的有点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