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励志人生(重生之换父)上——暗夜流光
暗夜流光  发于:2015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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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民益眯起眼睛瞄向自己的妈,脸上的表情竟然有那么一点尴尬,“妈,这事怎么听着耳熟呢?你以为人家都是女土匪?爸当年跟我说过,要不是看你人其实还不错,早跟您成怨偶了!再说宏宏还在这呢,您说这事真合适?”

唐奶奶的老脸上竟然也有点发红,语气却是郑重的,“那可没准!乡镇上几个姑娘有文化呀?当年下乡知青还不是有这么被逼着结婚的!反正啊,你一定得注意,宏宏在这我也照说。我孙子可懂事了,下去了就得替我监督你!”

说到这,老太太还真回头交代唐青宏,“乖孙子啊,多帮奶奶看着你爸,要是你爸身边老有漂亮阿姨,旁边还没其他人,就赶紧给奶奶打电话!”

唐青宏忍着笑脆生生地“诶”了一声,闹得唐民益沉下脸说出一句,“您也不怕教坏孩子!”

晚饭刚过,贾家两父子一起来了唐家,孙成凤竟然没跟着。

贾思源还给老婆解释,说家里事多,涵涵又闹得很,就把她留在家里看孩子了。

贾老爷子横着眼睛斥道:“你离了她就不能活了是吧?我们给民益和宏宏送行,她有什么好来的?”

唐奶奶心里乐呵,却在旁劝道:“老大哥,你也少说两句嘛,对年轻人还是要以鼓励为主。思源已经很争气了,才三十二岁就做到市外经贸委主任呢。”

唐民益接口对贾思源说了声“恭喜大哥”,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也没放在心上。倒是贾思源说着客气话时,瞄了眼唐民益胸前那个有点旧的“为人民服务”胸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唐青宏听得心里一惊,才这会儿就正处级了?京市的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也就是商务局的前身,好一个实权部门。前世贾思源坐到这个位子可是两年之后,他的重生确实改变了唐家的一些事,但他不想连着渣爹的运一起旺啊。不过,渣爹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在肥缺职位上肯定手脚不会太干净,上位越早胆子越大,到时候能在这段历史上挖出点污迹也好。

他想得着急,眼珠乱转,小脸都胀红了,贾思源很久没有亲近过他,这下揪住机会就往他面前凑,“宏宏,看你激动的,是不是想爸爸了?有好多话想跟爸爸说吧?”

这让他更加生气了,这位自我感觉咋这么好呢?他只想说“滚犊子吧”,这几个字在嘴边打转,差点破口而出。

20.下乡第一站

唐奶奶听着贾思源的话可就不依了,凑到老爷子跟前大声说悄悄话,“老大哥啊,你们该不是想反悔吧?看着宏宏养得精神了,身子也壮实些了,又想把他接回去?”

老爷子被说得脸色尴尬,正要开口解释呢,贾思源就拉着唐民益、看着唐青宏,一脸的慈爱仁义,“我只是自责,唉,当初答应那个事,我们都是为了宏宏的身体,我毕竟是他的亲爹,舍不得孩子也是人之常情吧?这一去不知多久看不到他了,我想想就难过呀。”

唐青宏被恶心坏了,皱起眉头就往唐民益身后躲,不然真得跳起来骂人了。

唐奶奶可不吃这套,继续跟老爷子说理,“宏宏本来就早熟,心思比其他孩子都重,思源在他面前这样讲,孩子心里会怎么想?想多了也伤身。难不成思源是要让宏宏一直记挂着亲爹,长大了好认祖归宗?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前都答应了让宏宏叫思源‘父亲’,但是一个孩子哪有两个爸爸的道理?让别人听到了,还不知怎么笑咱们呢。”

老爷子面上臊得慌,赶紧喝止自己儿子闭嘴,又转而对唐家母子好好解释,“大妹子啊,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思源他不懂事,让你生气了,我代他给你道歉。我就是带他来跟民益和宏宏道个别,还有些话想跟宏宏说。”

看到爷爷那副难受的表情,唐青宏赶紧跑过来抱住爷爷,眼里闪着泪花,声音也哽咽了,“爷爷,我也有好多好多话想跟您说,我舍不得爷爷。”

舍不得爷爷,却完全没有提到亲爹。老爷子这一下心里就门清了,孩子知道谁对他好,儿子在宏宏心中大势已去,只能快刀斩乱麻。不管儿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做为家长必须当断则断,不然两家的关系会逐渐疏远不说,搞不好还得产生更大的嫌隙,甚至反目成仇了。

爷孙俩这便走到一边坐下,老爷子对他交代了很多,身体上、学习上,都一一严格要求他,还让他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强调他只有一个爸爸。

临别时老爷子当着大家的面,让唐青宏最后叫一声贾思源,这次的称呼变成了“贾伯伯”。

贾思源面色大变,还想说点什么,被老爷子一个抬手和严厉的瞪视堵住了。

看着贾思源脸上终于挂不住那个虚伪的笑容,唐青宏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他原以为自己会很轻松、很高兴,但临到此刻终究是怅然若失。不是不舍,也不是难过,只是彻底与这个生养过他的人斩断牵系,无论前世今生,他不够坚硬的心脏仍然感觉到一种近乎疼痛的空虚。

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决而痛快地点点头,下定决心割掉这个在身上盘踞太久的毒瘤。当他用清脆的童音叫出那三个字,贾思源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回答,垂下头掩饰了自身的表情。

当天晚上,他睡得很不安稳,唐民益被他弄醒了好几回。自从那次他半夜发烧,爸爸就很注意他睡觉的问题,不管睡得多沉,只要他一乱动就会醒来。爸爸大概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把他搂在怀里小声说话。他极力想对爸爸表达,他并不是不舍得那个亲爹,爸爸也微笑着安抚他,“爸爸没有吃贾伯伯的醋,你的小脑袋不要想太多事,快点睡吧。”

第二天早上,唐民益父子俩把唐欣雁送去幼儿园的暑假托管班,在家吃过午饭后一行三人出门坐上火车,在市里再转汽车,终于到达县里那个破车站,已经是二十多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那正是晚饭前五点钟左右,接站的人是县公安局长姜伟的老婆赵兰。她以前在唐奶奶手下当过兵,丈夫姜伟则是唐立本的老部下,那会儿两口子的姻缘正是唐奶奶介绍的。裁军后两人一起转业到地方,丈夫安排在这个玉穹县做公安局长,她则做了妇联主任,新工作至今未满三年,都做得比较顺当。

昨天接到老首长的电话,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四点多就守在车站了。看到又有市里开来的汽车进站,她跑到车门前使劲往里瞄,等人差不多下完了,她要接的三位娇客才慢慢从车上下来。

唐民益是牵着孩子又提着行李,干脆慢一点儿,不跟其他乘客抢道,精神体力都还不错,鼻梁上的眼镜也稳当当地。丁宇两手空空,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全身都是蔫的,下了车脑袋还在眩晕,又两脚发软地蹭到厕所里去吐了一回。

他本来是不晕车的,奈何路况不好,他们的座位又靠后,他被颠得一路晕,在车上就忍得快不行了,好不容易路上停个车让乘客方便,他才爬下车吐出来,后半截继续晕得厉害,现在简直难受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等吐过后稍微舒服一点,他才强打起精神观察眼前这个县城车站,到处都是人就不说了,水泥地上处处有车轮压出的裂缝和窟窿,还有行人和乘客们随手丢的垃圾。附近的建筑都又矮又旧,最高的楼也就五六层,这还是车站呢,照理说最繁华的区域之一。

唐青宏也被眼前这个破旧的城市惊呆了,上辈子自从懂事起,他就没去过太贫困的地方,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么差的环境。但起码他有心理准备,现在还只是八六年,这里是全国中等偏下的一个小县城,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唐民益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惊异,对热情招呼的赵兰保持着微笑,在赵兰接过他手里的包时也没有推拒,只掂掂重量,把较轻的那个交到对方手上。

赵兰就那么提着行李领他们走出车站,指向前方不远处说只走十分钟就到,先接他们去家里歇歇,晚饭就在家里吃,姜伟已经先回去烧菜了。

唐民益和儿子都还好,坐车太久也是需要舒展下腿脚,丁宇就受不住了,恨不得赶紧叫个车,可盯着街上半天,他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出租车,却有马牛羊被人牵着过路,路上偶尔还能看到动物的粪便,一不注意就得踩到。

他在心里叫了很多句“上帝啊”,但也只能咬牙牢牢跟在几人身后,这么个地方,万一他跟丢了,那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出任何事都没人知道吧?

姜家确实不远,一行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到公安局宿舍,他们走进一栋比较新的五层楼,而且一直爬到第五层。丁宇已经快昏过去了,扒着楼梯大喘气,赵兰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分宿舍的时候,姜伟说要照顾其他的老职工,咱们自己就分在五楼。”

唐民益脸上还是那个亲切的微笑,说话的语气又近了点,“姜哥做得很对,我要向他多学习。”

进了屋里,丁宇首先就找个椅子坐下,把那口气暂时缓一缓。在厨房忙活的姜伟听到声音,擦着手大步出来迎接,对唐民益态度熟稔又自然,“民益,现在真是一表人才啊!哎呀,长得比我还高了,上次看到你,还没我肩膀高呢。”

唐民益看姜伟怕手上有油不好相握,主动把手伸出去握住了对方,“姜哥,你也风采依旧啊,儿子都快成人了吧?”

姜伟被他叫一声哥,其实年纪四十都过了,说到这就笑道:“是啊,我儿子都十七了,明年考大学,你只比他大几岁呢,就已经来赴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老领导泉下有知你这么出息,肯定得乐坏了。”

趁两人叙着旧,赵兰赶紧泡茶,对唐青宏这个唯一的孩子,则是冲了杯牛奶。饭菜其实准备得差不多了,姜伟正在看表,门口响起敲门声,进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收拾得干净整洁,带着一股子书卷气。

姜伟积极地做介绍,这位刚来一年的代县长姓戴,是七八年刚恢复高考那一届的大学生,在省里给钱良华书记做过秘书。

唐青宏耳朵挺尖,立刻明白这位戴县长是自己人,钱良华就是钱庆强的大伯嘛。难怪爸爸才刚到县里,戴县长就过来一起吃饭,估计是有不少情况要相互通个气。

果然,几个大男人没说几句,就去另一间房里关门谈话了,唐青宏和丁宇坐在客厅里喝茶的喝茶、喝奶的喝奶,姜伟的老婆赵兰陪他们闲聊。

房里的密谈不过二十来分钟,晚饭时唐民益就跟两位大哥喝起酒来,语气姿态亲密自然。

唐青宏时刻记着奶奶的嘱托,人小鬼大的劝爸爸少喝点,惹得饭桌上大家一起开怀大笑,纷纷调侃唐民益,“你儿子还真懂事,就知道监督爸爸了呢!”

唐民益带着宠溺的微笑做出苦相,“没办法,这孩子就是太早熟了。”

姜伟合时地接上一句,“呵呵,像你!”

席上气氛融洽,唯有丁宇精神萎顿、胃口很差,没怎么吃就下桌休息。唐青宏吃得很饱,第二个下桌,才抱着肚子坐到沙发上,姜伟家的电话就响了。

他顺手一接,听到奶奶暴躁的声音,“姜伟还是小兰?快让民益来接电话!”

这架势好像是要扯皮呀?也对……爸爸和他都忘记打电话过去报平安了。于是他乖巧地叫起人来,“奶奶,我是宏宏。我们才刚到,爸爸累坏了,在吃饭呢。”

奶奶的语气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宏宏啊,你身体还好吧?快让爸爸来接电话!唉,你妹妹闹得啊!昨天下午从幼儿园一接回来就开始闹,说爸爸把哥哥拐走了!一直哭啊叫的,奶奶都快被吵疯了!”

21.携子上任

唉哟,他就知道妹妹舍不得他,才趁着妹妹没在家时跟爸爸一起出门,虽然之前跟妹妹讲过这事,但妹妹那个小脑袋哪里记得住?三四岁的孩子闹起来确实伤脑筋,难怪奶奶跟崩溃了似的。

爸爸已经注意到这边,放下筷子问他是谁,他苦着小脸对爸爸勾了勾手,用口型告诉爸爸,“奶奶!”

唐民益赶紧过来执起听筒,奶奶的咆哮声透过电话线还是很惊人,“唐民益!你以为不留电话号码,老娘就找不到你了?”

“妈,这哪能呢?我才刚到。欣雁还好吧?”唐民益还是平静如常,早就习惯了自家老妈的脾气。

“你还好意思问欣雁?我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了!你屁股一拍带着宏宏偷溜了,欣雁闹得我要死!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她送到亲家那边去,又麻烦她去哄那个小祖宗!你赶紧给亲家那边打个电话,表现表现关心!不然你老丈人和女儿都得恨死你了!”

唐民益虚心接受老妈的批评指示,老实听完才说:“那我马上打过去,您还有要说的吗?”

“没了!”唐奶奶没好气地做出总结,想起点什么立刻又改口,“还有!你安顿好了记得往家里打电话,不然老娘一级一级的查!”

唐民益赶紧应声,“是!”

给吴家拨电话的时候,唐青宏跟爸爸打着眼色把听筒拿了过来,一接通听到那边是个男声就甜甜地开口,“吴爷爷好!我是唐青宏,请欣雁听电话!”

吴啸正在气头上,但对这个孩子也不好发,就大声叫老伴把欣雁带过来。没过几秒钟,唐青宏听到了妹妹的哭声,还有哽咽着含糊不清的大叫,“我要哥哥!呜呜呜……哥哥!呜呜……”

直到在电话里听着唐青宏的声音,唐欣雁才止住了哭声,但还在不断抽噎,委委屈屈地向哥哥控诉,“哥哥!你快回来呀!爸爸坏,把哥哥拐走了!爸爸坏!不要爸爸!”

唐青宏听得小脸都皱了起来,耐着性子软软地哄道:“妹妹啊,爸爸带哥哥出来治病,病好了就回去陪你,好不好?哥哥跟你说过呀,你都忘记了?”

小欣雁迷迷糊糊地应着,还是一个劲地叫哥哥,“你回来嘛!回来嘛!哥哥不病!”

几年来他从没有离开欣雁这么久,突然一走,小家伙难免会这么闹。他幸福又不舍地继续哄着,“妹妹啊,爸爸不坏,爸爸找医生给哥哥治病,哥哥才不病。你乖乖地上学,跟同学们好好交朋友,听奶奶和姥姥姥爷的话。要是你够乖呢,就可以来看哥哥和爸爸。”

一听可以来看哥哥,小欣雁又闹上了,“我要看哥哥!姥姥姥爷,我要看哥哥!”

唐青宏大声叫了妹妹的名字,把小家伙的注意力拉回这边,语气也严厉起来,“你要乖,才能来看哥哥。哥哥会问大人你乖不乖,要是一直吵,那就不能来了哦。”

小欣雁委屈极了,忍住眼泪回答哥哥,“我乖!我乖!姥姥姥爷,我乖!”

接下来妹妹不再哭闹,而是乖巧地跟他做了一堆保证,什么按时睡觉呀、好好吃饭呀、不骂人呀……被他管得服服帖帖。

他这才把电话交到爸爸手里,让爸爸再哄了一会妹妹。果然,妹妹不敢再说爸爸坏,只求着爸爸让她也来。爸爸答应明年暑假可以让她来找哥哥玩,还是在她听话的前提下,说着说着妹妹又要哭了,电话被吴啸接了过去。

老丈人对唐民益就不客气了,冷言冷语地讽刺他自作主张、先斩后奏,根本没把吴家放在眼里。其实唐民益清楚,老丈人是心疼他下了这么个穷地方,觉得明明在京里再做几年,到时候放下来可以去好一点的县级市,偏偏要从这么个低起点从头打基础,跟女儿分开不说,生活上也得受不少罪。

唐民益耐心地解释着,态度很软但立场强硬,“爸,中央提倡年轻干部要多下基层,您也是坚决支持的。我作为您的子女,当然要以身作则,响应号召。我还年轻,不怕磨练,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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