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叶荣秋在角落里找到了田强和皮胡。他冲上去,问道:“阿黑呢?”
田强和皮胡看着他愣了愣,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叶荣秋抓狂地大叫道:“黑狗,钟无霾在哪里!”
田强吓了一跳,连忙丢下枪站起来:“你别激动啊,小黑他……”顿了一顿。
叶荣秋一口气没喘上来,又险险往地上栽。
皮胡忙从背后把他托住了,茫然地说:“咋了,这是咋了,你没见着他?他一回来连队都不集就跑了,说是找你去了。”
“对对对!”田强吓得忙举起双手:“他没死,好着呢。”
叶荣秋怔了一怔,一口气缓上来,站稳了:“他去找我了?”
田强点点头:“回来就跑了,往我们团的驻区跑的。你看他枪都没拿,丢我这儿了。”
叶荣秋哪还有心情看他手里的枪,转身就跑,留下皮胡和田强在他身后咋舌。田强小声嘟囔道:“这俩人咋回事啊?媳妇儿找老公都没这么着急的吧,老子也受伤了他都不关心关心?”皮胡耸耸肩:“哪个关心你?你长得俊啊?他们俩瞎腻歪又不是一两天了。”
叶荣秋冲到仓库门口,看见仓库的门被打开了。他今天为了送费恩豪森,午饭吃的比较晚,没想到他吃午饭的时候黑狗他们回来了,他从食堂赶过来,黑狗却直接回了仓库,叫他吓掉了半条命。
叶荣秋心跳的很快,临到仓库门前突然放慢了脚步,有点不敢接近,生怕推门进去看见里面没人。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仓库门口,忐忑地将门推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落到了实处——屋子里蹲着一个军绿色的家伙,表情怔怔地盯着他看。
两人一个蹲在屋里一个站在门口僵持了几秒钟的时间,黑狗站了起来,叶荣秋猛地冲进去跳进他怀里,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到他身上。黑狗猝不及防,险些被他扑倒,往后退了两步才站住,双手托着叶荣秋的屁股,笑了:“阿白。”
叶荣秋死死搂着他不吭气。
黑狗在他耳边沉声道:“阿白,我回来了。”
叶荣秋终于控制不住,搂着他哇哇大哭起来。黑狗轻轻拍着他的背:“哎,哭慢点,别噎着了。”
过了一会儿,叶荣秋哭够了,狼狈地从黑狗身上爬下来。他刚一落地,突然狠狠地瞪了黑狗一眼,然后开始对他拳打脚踢。黑狗莫名其妙地挨了几下,茫然道:“咋了?”
叶荣秋喘了口气,停下来:“你害死我了!”
黑狗莫名道:“为啥?我做啥了?”
叶荣秋委屈地瘪瘪嘴:“刚才有人跟我说你死了。”
黑狗一愣:“嗯?我不好好站着呢么,你不赶紧亲我几下,咋还打我呢?”
叶荣秋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但是眼泪还是扑哧扑哧往下掉,他一边擦眼泪一边愤愤道:“我想不起来刚才骗我说你死了的那龟儿子长得啥样了,我要记得,现在就回去去揍他一顿!揍死他!”
黑狗也笑了,伸手温柔地擦掉他的眼泪:“那你……再打我两下?好点没?”
叶荣秋瞪了他一会儿,破涕为笑,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亲了两下嘴儿,然后把头靠近他怀里,小声喃喃道:“不打了。你回来就好。你受伤了没?”
黑狗摇头:“没啥大伤,就蹭破点皮。”
叶荣秋不放心地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确定他真没受什么大伤,这才松了口气。黑狗把他提起来,伸手解他的衣服扣子,叶荣秋立刻全身紧绷起来,紧张的都有些结巴了:“现、现在?”
黑狗把他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扯了点,疑惑地问道:“啥现在?”他点了点叶荣秋肩上的牙印,“我检查一下我盖的章还在不在。”
叶荣秋的脸一下红了,闷闷地说:“哦。”
黑狗弯下身亲了亲叶荣秋肩上结痂的疤痕,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双眼盯着叶荣秋看,眼里温柔的波光荡漾着。叶荣秋感觉有些痒,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羞涩地低下头乖乖站着不动。
过了一会儿,黑狗把叶荣秋的衣服拉上了。他说:“我是急着来看你,怕你担心。我还得回去集队清点一下,你还去洋灯泡那儿不?”
叶荣秋摇摇头:“豪森先生走了,回德国去了。”
黑狗愣了一下,点点头:“那你在这等我吧,我忙完了就回来。”
叶荣秋点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黑狗转身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却又停下,转过头看着叶荣秋,眼睛很亮:“你还记得我走之前说的话吗?”
“啊,”叶荣秋问道:“哪一句?”不等黑狗回答,他又小声说,“哪一句我都记得。”
黑狗弯起眼睛笑了:“洗干净,等我回来。你让你变成真正的狗日的。”
叶荣秋脸色更红了,但他却没回避这个问题,不甘示弱地说:“你要再不日,我就要当你那个不得行了,那就要换我日了。”
“呀哈。”黑狗惊讶极了:“小阉猫居然还敢说这个?”
叶荣秋恼火地踹了他一脚,把他往门外推:“你快去!等会儿他们要来寻你了!”顿了顿,又道,“快点去,快点回来。”
黑狗扯过他用力地亲了一下,然后跑了出去。
黑狗赶回大院里的时候,顾修戈已经回来了,范力和丁宏磊也在。这一次丁宏磊没有再对顾修戈冷嘲热讽,他视线飘忽,假装对眼前的景象全无所谓。顾修戈也没有再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看他,而是冷冰冰地盯着他,目光里强硬的锋芒再无任何掩饰。
范力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叫顾修戈让他带回来的士兵们清点剩余的人数和物资,派了军医下去给伤兵治疗,然后就让人们解散了。
黑狗他们回来的时候已是饥肠辘辘,伤员留下治疗,不是伤员的就先去吃东西。往食堂走的路上,邵华叹气道:“这仗打得这么惨,我们几个团的人加起来就一个团的人数了,过两天肯定要整编,编出一个新的团来。”
田强仿佛被人踩中了痛脚,一下跳了起来:“跟谁整编?”
皮胡不住摇头:“还能谁?都是步兵团,咱肯定要跟姓丁的王八蛋手下那些混账编一起。”
“操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田强非常愤怒:“敢把老子跟那些瘪犊子玩意儿编一起老子就造反了!我宁可咱就当个独立营!”
方洪小声说道:“要是真编一起了,团长谁来做?”
他问出了这句话,其他几个人都不说话了。皮胡踹了他一脚:“闭嘴,就你话多!八字没一撇的事呢!”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顾修戈对上丁宏磊,顾修戈的能力完胜,可事实上军队里并不是全靠能力的地方。
这时候黑狗看见李一旺从附近走了过去。李一旺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精神面貌一点不比刚被日本人打得灰头土脸的黑狗他们好。
黑狗向他走了过去,田强立刻跟上:“我跟你一起去教训他!”
黑狗摇头,拦住了他:“你们先去吃饭,我有点话跟他说。”顿了顿,补充道,“单独说。”
田强他们疑惑地看着他:“你跟那畜生有什么话好说?”
黑狗没有告诉他:“你们去吃东西吧。”
田强他们见他不肯说,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黑狗向李一旺走了过去,站到他面前把他拦住了。李一旺看见黑狗,愣了一愣,神情恹恹的,看起来没有兴致和他斗嘴,绕开他继续走。黑狗又一次把他拦了下来:“你活着回来了。”
李一旺无精打采地说:“我没心情跟你吵。”
黑狗说:“我没想跟你吵。走之前我说过,我有话跟你说,你想听的话。”
李一旺愣了愣,终于抬起头看他:“什么话?”
黑狗拉起他的胳膊,向人烟稀少处走去,李一旺没有挣扎。黑狗把李一旺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停了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我们几个团可能要整编了。”
李一旺皱着眉问道:“干啥?”
黑狗歪着嘴角笑了笑,问他:“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团?”
李一旺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定住了。
黑狗向他走近了一步,眼睛非常亮:“我们团,没有肉吃,没有好枪,你现在有的,我们都没有。”
李一旺的表情显示出他认为黑狗说的话非常之荒唐,但是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不可置信地瞪着黑狗。
黑狗笑容更甚,低声道:“但是我们有会打仗的团长,我们有鬼子可以杀,我们有仇可以自己报,而且我们不打中国人。”
李一旺张开了嘴,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黑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真心的。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快点,没多少时间了。我先走了。”
直到他离开,李一旺
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嘴巴很久都没合上。
天黑之前,黑狗回到了仓库里。叶荣秋已经在仓库里等着了,他把地上堆放的箱子和枪支都挪开了,在仓库中间辟出了一大块空地,并且自己铺好了床,两床铺子并在一起,使得人能够翻滚活动的地方也变大了。黑狗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书,可他显然什么都没看进去,因为他的目光是盯着地上的。
黑狗轻轻把仓库门关上,并且落了锁。听到他落锁的声音,叶荣秋身体颤了一下,坐着继续看书。
黑狗走上前,将他手里的书抽掉放在一边,握住他的双手,发现他紧绷的很厉害。黑狗微微笑道:“现在后悔晚了。”
叶荣秋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却还嘴硬道:“谁后悔了!”
黑狗执起他手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床铺边上。叶荣秋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黑狗打量着他紧张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
叶荣秋恼火地瞪他:“笑屁!你行不行!”说着就去解自己的衣服。
黑狗轻轻摁住了他的手,凑上前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吻了吻他的鼻子,最终亲吻落在他的唇上。他摁着叶荣秋的脖颈,使他额头和自己的额头紧紧相贴,极近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阿白,我爱你。”
叶荣秋闭上了眼睛,睫毛不住颤动:“……嗯。”
黑狗温柔地将他的身子放了下去,压在床铺上。
第六十九章
这天晚上,叶荣秋终于将身体和心灵都彻彻底底地交给了黑狗。圣洁的,完整的。
黑狗把他的身体轻柔地放到被褥上,一边亲吻他,一边抚摸他,没多久,两人已是衣衫除尽。叶荣秋从黑狗密集的亲吻中偷的一个空,喘息道:“关,关灯。”
黑狗抓起他的手拉到头顶,亲吻他的嘴唇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关。”
叶荣秋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他现下算是豁出去了,可是做是一回事,如果用眼睛看着那刺激则是双倍的增加了。黑狗已经把自己的上衣脱了,精壮的胸膛在叶荣秋身上蹭来蹭去。叶荣秋不是第一次看见黑狗的裸体,可是如今的情形与往日不同,他甚至不敢去看黑狗的脸,趁着接吻的机会便闭上眼睛不再看。
黑狗一边亲吻一边就将自己和叶荣秋都剥了个精光。叶荣秋虽然全身都发红发热了,但是下身倒还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反应。黑狗见他不肯看,就拉起他的手摸到自己身下。叶荣秋摸到那根热乎乎硬邦邦的锤子,吓得赶紧收回手,把手藏到身后去。
黑狗被他的反应逗笑了,贴着他的耳朵问道:“怕了?”
叶荣秋逞强地睁开眼:“没有。”
黑狗问他:“后悔了?”
叶荣秋恼火道:“没有!你批话黑多!要做就快点做嘛!”
黑狗以为叶荣秋的锤子是不会有什么反应了,于是将他的双腿分开,手指伸进叶荣秋嘴里轻轻绕着他的舌头搅了搅,沾湿后开始在他身后做扩张。那里很紧,一根手指塞进去便已撑满了。叶荣秋因为不适而绷紧了身体,黑狗便亲吻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过了一会儿,黑狗又添了一根手指。叶荣秋不满地叫道:“疼。”
黑狗动作放慢了一点,但是没有停下来。
叶荣秋低头看了眼黑狗勃发的锤子,只觉头皮发麻:“真要那么做?那么粗,怎么捅得进去嘛。”
黑狗捏住他的下巴:“现在后悔晚啦。”
叶荣秋逞强道:“哪个讲我后悔了。”停顿了几秒,心虚地小声道:“好疼吧?”
黑狗在他嘴上咬了一口:“疼也给我忍着,你跑不了了!”
叶荣秋喜欢他的霸道,以前黑狗总是逗他,总是还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收回脚说不踢了,故意气他,可是现在黑狗这种不由分说的强硬态度让他觉得心里
暖暖的,因此没再说什么,咬牙忍住了身后的不适。
黑狗很有耐心,慢慢地扩张着,可这对于叶荣秋来说简直是一种缓慢的折磨。羞耻的地方被人这样玩弄,他脸皮原本就薄,脑热的快要炸开。他只想黑狗快一点开始,快一点结束,他并不指望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好处和身体上的快感,他只想通过这件事达成他和黑狗之间关系的更进一步,断绝他自己的后路,也让黑狗不能再找借口退缩。因此他催促道:“快点弄吧。”
黑狗旖旎地不住吻他,仿佛怎么亲吻都不够:“莫要急。”
叶荣秋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忍受。
黑狗弄了很久,直到叶荣秋适应了四根手指,他才终于扶着自己的锤子顶了进去。拜他刚才的耐心所赐,叶荣秋并没有觉得很痛苦,只觉得身后有一种说不出的胀热感,满满当当,让他忍不住撑着床铺往后退,却被黑狗拉了回来。
黑狗抓着他的手去摸两人的交合处:“进去了噻,你摸摸,你看看。”
叶荣秋羞恼地抽回手:“进去就进去了嘛,我不要看。”
黑狗硬把他的手抓回来,非要他摸,叶荣秋都快哭了,颤声道:“好了,你不要耍死皮(耍无赖),你弄嘛,快点弄。”
黑狗乐了:“我就喜欢耍死皮,我偏要耍。”
叶荣秋发现了,黑狗这家伙恶劣的很,就喜欢跟他对着干,他怕什么,黑狗就要做什么。他只得把心一横:“你耍,你耍吧。”
黑狗将他的两条腿抬了起来,架到自己肩上。这样的姿势对于叶荣秋来说太过羞耻了,他能把自己下身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他挣扎着想把腿放下来,黑狗偏头对着他光溜溜的小腿就是一口:“再躲我就打你屁股。”
叶荣秋骂道:“你个锤子!”
黑狗说:“我的锤子被你咬着呢!”
叶荣秋没法跟他比不要脸,于是双手捂住脸,颤声道:“我不跟你耍了,你自己耍吧,我啥子都不晓得。”
黑狗笑道:“那我就让你晓得晓得。”
黑狗的锤子被叶荣秋死死包裹着,一开始叶荣秋绞的很紧,让他一动也不敢动,怕动一动就结束了,那可要辜负他许下的承诺。等他感觉叶荣秋终于放松了一点之后,他开始缓缓耸动身体。
叶荣秋已经适应了身后的东西,等黑狗开始动了以后,他除
了胀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可是渐渐的,除了胀之外他又感觉麻,麻过以后是痒,不知是哪一根神经连着,从下腹一点点往上传,整个身子都酥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