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体师尊篇(修真)上——南枝
南枝  发于:2015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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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迟怔怔看着贺骅彰,又笑了一下,说,“你不是君晏,又何必管我死活。宁封,把君晏还给我。”

贺骅彰这次居然没有反驳,他承认了君迟这话,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受到向东距离这里数里的位置,能量的波动突然而起,又突然而逝。

贺骅彰看了君迟一眼,说,“等着。”

然后他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了,君迟作为元婴后期修士,也没有感觉到他消失的征兆和轨迹,只是四处看了看,又慌乱地跃上了一边的屋顶,想了想,就往刚才出现能量变化的方向飞遁而去。

君迟找到贺骅彰的时候,贺骅彰正若无其事地往一条街上走,君迟落在了他的身边,又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想跑到哪里去。”

贺骅彰用神识同他说道,“这座城里最近恐怕会出些问题。这里有血咒波轮阵留下的痕迹。”

君迟四处看了看,道,“不要想转移话题,我对别的不感兴趣,你把君晏还给我,我再也不会和你有接触。”

贺骅彰任由他挟持着自己,但他也没有停下步子来,径直往前走着,君迟发现街上不少人都盯着他,好像看什么稀奇一样,还有人小声说,“哎哟,那是一对同性恋修士吗?快看快看!”

君迟心想看什么看,真是穷极无聊。

但还是把一直拽着的贺骅彰的胳膊给放开了。

贺骅彰并不理睬君迟的亦步亦趋,他在这座城池里四处飞遁查看,已经很晚了,他才回客栈去。

回了客栈,君迟依然对他亦步亦趋,咬牙切齿地说,“君晏虽然本是你的一部分神混,但是他离开了你开始了新的生命了之后,他就是他自己了。你没有任何权利支配他的肉身和神混。你把他还给我,听到没有!”

贺骅彰回了自己的房间,君迟也跟着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又在房间里下了禁制。

汪俞和单勇感受到了两人回来,不由都有点诧异,心想这两人搞什么鬼。

贺骅彰的房间比君迟的稍稍大一些,但里面也只有一张供睡觉的榻,然后还有供修炼的蒲团,以及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

贺骅彰在榻上坐下了,随着他坐下的动作,他身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然后他的身形发生了变化,身上藏蓝色的衣裳也变成了那一袭紫色华贵的衣袍,长发迤逦下来,衬着他精致的面孔,瞬间就让这十分平常的房间,也像变成了宫殿。

君迟看他突然变成了宁封,不由很是诧异,他以为宁封最善控制神混附在别的身体上,贺骅彰是被他附体了,现在看来,宁封竟然是变成了贺骅彰。

不过真的贺骅彰在哪里,这个问题,君迟却没有精神去想,也没有意识去想。

宁封将君迟还给他的天蕴石又抬手打回了君迟的手里去,随着这天蕴石回到君迟的手里,还有一股如带着春雨润泽气息的风扑向君迟,然后从他的眉心一下子灌了进去,君迟几乎要完全失去的理智,突然就被这一股沁凉又湿润的感觉拉了回来。

宁封说,“本座可没有心情在乎你。”

君迟握着那让他心绪平和一些的天蕴石,找了个凳子坐下了,宁封和君晏长得一模一样,除了一双金瞳和发色。

不过此时的宁封估计不是宁封的本体,他的眼瞳并不是金色的,而是黑色,只是发丝里带着紫气和君晏不同而已。

看着宁封顶着君晏的长相,君迟一边不高兴宁封,一边又想多看看弟弟。

他说道,“我也不需要你的在乎。据我所知,你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神混分出来放入别的身体,你又为何不肯把君晏的那部分神混还给我,我想比起被你融合,君晏更喜欢做自己。”

宁封冷笑了一声,“真是好笑,他本就是我的,我为何要把他给你。”

君迟道,“你堂堂天仙大能,何必同我这等小儿计较这么一点事。你看我,我除了求你,也别无他法了。”

宁封道,“本座就是想告诉你,你应当彻底绝了找回柳君晏的心思,本就从没有柳君晏这个人,他只是我的一个分身,不是真实存在的。你是你自己,柳君晏从没有过。如此,你修行自己的道,驱除心魔,定会有所作为。”

君迟说,“我不信你这话。你说从没有过君晏,那是你,对于我,不会从没有过君晏。再说,我也不信你身上没有君晏的影子,要是从没有过君晏,你又何必跟随我,还将天蕴石给我。你为何不把君晏的那部分神混还给我,这样,你也就不用再顾忌同我之间的联系和因果缘分。”

宁封道,“你高估了你在我心上的分量。也高估了这份因果缘分。本座将天蕴石给你,便还了你从前对我作为柳君晏时的照顾,也是不想要你就此因入魔而毁了。你收下了天蕴石,我们之间便已经两清。”

君迟眼里带上了凄凉之色,宁封的眼神深了深,似乎有金黄的光闪过,君迟说,“之前丹乾仙宗的入门考验,对真我和天道的感知,我并不认为真我便只是“我”,反而,真我是我,也是我与这个世界和天道的联系,君晏同我一道在母亲肚子里孕育,之后一同成长,他也是‘我’的一部分,所谓因果缘分,我不认为是你还给我一块天蕴石,然后我们就两清了,我觉得是我们曾经有过接触,现在亦在接触,故而,我们的因果缘分,一直联系在了一起,不可能清掉。恩和报恩,仇和报仇,是因果缘分的叠加,并不是抵消。这是我的道。所以,你除了把君晏还给我,不然,我们之间的因果缘分,便不可能消掉。再说,曾为仙人的你,定然比我更加明白,你因为君晏而和我之间的因果联系,并没有消掉,除非你把君晏还给我。”

宁封甚至有些愕然地看着君迟,说,“若是你去论道,倒是无人能敌,不过只是因为你这是谬论。你体内的元丹乃是一枚外丹,一半为妖,一半为魔。你没有形成自己的元丹,没有真正和天道交感,你又如何明白道。”

君迟说,“既然要形成自己的元丹后才能明白道,那丹乾仙宗你定下的对心性的考验又算什么。你分明清楚,每个人的道并不一样,这些都在人的心里,而不是在别人的嘴里。”

宁封发现自己处在了下风,他在心里更加愕然了,最后只好耍赖道,“既然如此,那在本座的道里,断然没有将自己的一部分取出来送给别人的道理。你就此不要纠缠于我,你是否入魔,本座也不管了。那块天蕴石,已经让我们两清。”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完,袖子一挥,君迟就被他挥了出去,等君迟站稳,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宁封坐在榻上,不由想,收回这些神混,果真后遗症无穷,他本以为自己到如今,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对抗自己天生仙体的缺陷,没想到依然在受掣肘。

他以为自己使用天生仙体,便已经超脱了天道规则,现在看来,他其实依然在这规则之内。

第二十八章

君迟在自己的房间里站稳,便又想冲回去找宁封,但是到了门口,他的身形就顿了一下,心想也许可以再等一等。

君迟握着天蕴石,身体里的魔气就被有所压制,他的思路也就稍稍清明了一些。

根据之前和宁封的对话,君迟倒发现了一些东西。

君迟回到蒲团上盘腿坐下,开始思考宁封的问题。

宁封作为一位仙界仙君,能力极大,因为修补两个世界而力竭而死,但是并不是完全消散,在之后,他形成了天生仙体,从零开始又重新修炼,天生仙体有很多好处,似乎是可以毫无滞涩地一直修炼下去,速度堪比乘火箭。

据君迟所知,宁封作为现在的宁封,天生仙体从出生至今,只有三千多岁,但是他已经是大乘期的修士了。

对一般天才修士而言,即使运道特别好,要从白板到大乘期,无论如何也要万年以上,但宁封却节约了好几千年的时间。其中有宁封之前已经是仙人的关系,但君迟觉得,更大原因一定与他是天生仙体有关。

所谓天生仙体,据君迟所知,唯有宁封,从没有听过别的某位大能是天生仙体。

那么,这天生仙体有这么大的好处,简直就像是在天道之外开了一个作弊器,天道会允许谁开这么一个作弊器吗。

君迟觉得应该不会。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天生仙体一定在其益处之外有很大的缺陷。

君迟不得不思考要是有缺陷的话,这缺陷又是什么呢?

作为天生仙体,君迟想,一定不存在凡人的肉身的缺陷,例如容纳不了特别强大的神混元神,但是宁封却硬是将自己的元神化为神混,然后将神混分出了一些部分出去,投入了天地轮回之中。

之后又费时费力还很不讨好地将这些神混收回去。

君迟想,只要不是脑残,就不会来做这种无用功。

而宁封看着并不像脑残,那么就说明,这种做法是必须的,他必须要绕这么一个圈子这么做。

虽然分析到了这里,君迟便想不出天生仙体到底有什么缺陷了,不过他总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什么,而以后,他一定能够因此而知道真相。

根据之前宁封对他的态度,他觉得君晏一定在宁封的身体里对他起了一定的影响,不只是因为君晏而和他产生的因果联系,而是其他更多的东西。

宁封也许会因为君晏在他身体里的拖后腿的后遗症而把君晏放出来还给自己也说不定,君迟想到了这一茬,便觉得希望多了很多,也有了念想,于是再一次将丹田里的魔气压制下去。

宁封说要他排除君晏这个心魔,他根本就做不到,不可能做到。

君晏的死,已经完全缠绕住了他,完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完全解不开这个心结,除非君晏死而复生。

他才能彻底从这心魔里走出来

宁封在房间里祭出了一面镜子,并不能看到他掐诀的痕迹,镜子里已经显出了丹乾仙宗宗主的身影。

宗主大约是有些诧异宁封这样的联系的,他说道,“仙君,你不是在闭关吗?”

宁封说,“我的分身在景曜城里查出了一些事情来。”

宗主说,“什么情况?”

既然宁封会联系他,可见这是大事。

宁封说道,“我在景曜城里发现了血咒波轮阵的痕迹。”

血咒波轮阵,乃是一种使用魔力的阵法,相当于是一种定位阵法,魔物或者魔修可以使用这种阵从很远的地方,甚至是异界传送过来。

血咒波轮阵还能和其他的阵法组成更加强大的阵法,总之,出现血咒波轮阵的地方,就说明,一定有魔物或者魔修出没。

宗主道,“难道是魔道有什么大的动作?在下最近倒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排除了魔道,难道是魔界有什么动作?仙君,不知你还有什么发现?”

宁封说,“正是想问你这方面的消息,如若你那里有别人的这方面的汇报,还请告知于我。几个血咒波轮阵,倒不是大问题,就怕会出什么大事。”

宗主道,“如此,我让本宗在外的弟子都打探一番这方面的信息。”

又说,“仙君现在在景曜城?”

宁封说,“正是,我还要在这里继续探查血咒波轮阵之事,会将此事解决了再回宗门。”

宗主道,“如此,有劳仙君了。若有什么需要,本座便派人前往。”

几天之后便是宏德山庄庄主庆宏的生辰,因他的生辰,景曜城里的修士一下子就多了很多。

不少势力前来给庆宏贺生,还因庆宏豪爽,他的生辰,到时候前去祝贺者,都能在宏德山庄大吃大喝几顿上好灵食,而且还有别的好处拿,更甚者有些本事的,也可以被庆宏招揽,所以不少很一般的散修为了混些好处,也都来了景曜城。

就连君迟他们住的这个处在稍稍偏僻一点地方的客栈,也在庆宏生辰前的最后几天爆满了。

刘禹北找了办法弄到了五张二等请帖。

庆宏虽然对客人来者不拒,但是,这些客人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拿了宏德山庄请帖的,自然要比没有请帖的待遇高些,当然,要是修为奇高,没有请帖,也会受到好些的待遇。

而这拿了请帖的,请帖也分成好几等,据说是四等,第一等最好,都是贵客,有些甚至比宏德山庄的势力还要大很多,第二等的也是贵客,但总归就没有第一等矜贵,也是针对修士个人的,第三等和第四等就要次很多了。

根据客人所拿请帖等级不同,到时候也是在不同的地方被接待。

刘禹北将请帖分发给了大家,便说,“这次前去宏德山庄,即使不为抓捕柳明淮,咱们去看一看别的有能为的修士,也是好的。据说,到时候还有一个切磋大会,前面的名次,宏德山庄会送出几瓶珍贵的丹药,里面还有一枚珍贵的塑灵果,对重塑灵根有作用,不少修士,都是冲着这塑灵果前去的。”

四人倒是都对这塑灵果没有意思,不过前去看看其他修士的较量,说不得会有一些对修行有助益的体悟,也是很不错的。

君迟注意着贺骅彰,发现他又变成了原来的贺骅彰了,要是他不知道这人是宁封所化,简直就无法在这种时候怀疑他不是本尊。

君迟想,难怪当时的弟子招收大会第四关会是变成他物的考验,实在是宁封自己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和这方面的爱好者。

刘禹北又说,“到时候抓捕柳明淮之事,并不是难事,大家听我号令前去就行了。我已经在宏德山庄里探好了门路。”

汪俞便给刘禹北拍了几句马屁,不过君迟觉得大家的确应该好好奉承一下刘禹北,刘禹北这些天一直在一个人忙忙碌碌,要说抓到柳明淮,刘禹北一定是可以占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功劳,其他人都是跑来这里蹭贡献点的。

几人到了宏德山庄的大门前,此时只见不少修士已经前来,正根据手中的请帖排队进入宏德山庄。

宏德山庄里又有不少管事在接待这些客人,要是是宗门或者山庄大家族等势力前来,宏德山庄里便也是重量级的人物前来迎接的,要是是那种名声十分显赫的代表个人的修士,也是受到了重量级人物的迎接,不过君迟他们一来修为不高,二来也没有打着丹乾仙宗弟子的名号,所以也就只是地位高些的管事把他们迎接了进去,然后让漂亮的侍女带着他们到了一座待客的大殿里。

大殿里已经有了一些修士,这些修士虽然没有元婴期的——元婴及以上的都在另外的殿中——但修为也没有太低,甚至有好几位金丹真人。

有些修士便互相认识,已经在寒暄和谈话。

刘禹北他们虽然是丹乾仙宗的弟子,但是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宗门苦修,还没有开始在外面历练,也就是还没有闯出一点名头来,故而倒是无人认识他们。

大殿里流水一样地上着灵果灵茶,大家有说有笑地吃喝了一阵,也就到了给庆宏祝贺的时间了。

于是,又有宏德山庄的门客前来请他们前往宏德大殿,庆宏在此处接受大家的祝贺,并且之后的修士切磋比斗,也是在宏德大殿前的广场上。

不少修士都是冲着那切磋比斗来的,为的是奖品,所以听说切磋比斗定下了时间和地方,大家也就兴致高昂了起来。

到了宏德大殿,君迟只见大殿十分雄浑高阔,和一般的宗门大殿也不遑多让,里面恐怕可以容纳万人,不过此次能够到殿上来为庆宏贺生的倒没有万人之多,所以殿里倒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刘禹北小声地给几人介绍着殿中的一些势力,例如那是上元郡陈家,那是玟章城的邱家,那是烟雨宫,那是青木门等等,让君迟觉得这庆宏的确有些本事,可以笼络这么多的势力,结交这么多的朋友。

庆宏已经出现在了大殿主位上,君迟看过去,只见是一个身材高壮的爽朗的汉子,土单灵根。

作为化神期的修士,他身上自有一股强大雄浑的力量,就像厚重的大地,给人包容之感,但是又有很大的压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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