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高冷技巧(穿越)下+番外——西子绪
西子绪  发于:2015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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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当自己的内力恢复了,第一件要干的事情是什么呢,顾千树很早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是杀了楚天惶还是剁了楚地藏,亦或者是……直接把他们两个都一起杀了。

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的时候,顾千树才发现,他的心同来时相比,已然硬上了许多。

云亭已死,自己面前的是楚地藏,一个从未见过,无比陌生的男人。他背叛了自己,将自己囚禁在囹圄之中,甚至还妄图对自己做出那样肮脏的事。

记忆是否会同化人,顾千树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到现在为止,他也有了一些属于顾麟堂的觉悟——在这个世界里,人命是不值钱的。

“痛么?”剑虽不是好剑,可在顾千树手里,再劣的剑也被重新开了刃,他将剑柄持在手里,锋利的剑刃已经刺入了跪在他面前的男人的胸口。

“……”楚地藏脸色苍白,眼神无比的惊愕,他每日都会来顾千树这里看他一次,却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一天会被暴起的顾千树直接刺入了心脏:“尊上,您……的内力……恢复了?”

“失望吧?”自从知道楚地藏背叛了自己之后,顾千树从没有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同楚地藏说过话,只不过他的表情却在告诉楚地藏,他是在真真切切的恨着。

顾千树的确是恨楚地藏的,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信任的一个是云亭,可是在面对楚天惶时,这个信任的人却背叛了他。

“痛……痛的很啊。”楚地藏苦笑着,他看着高高俯视他的顾千树,几乎就要流出泪来:“尊上……云亭怎么敢失望。”只是不甘,不甘啊!若说顾麟堂是九天神祇,那么内力便是顾麟堂的翅膀,他曾经成功的折断了顾麟堂的翅膀,可是现在……他的尊上终究还是要重新飞回天上,而自己……却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便很难消散,而楚地藏的眼神也在那一刻变得死气沉沉。楚地藏的这番表现,倒是让顾千树生出了几分诧异,在这件事里他本该才是那个发怒的苦主,可是看楚地藏这模样,居然倒显得有几分委屈了。

“……你委屈什么。”顾千树把剑刃往里面又送了几分,冷笑道:“我欠你?”

“尊上……”楚地藏伸出手握住了顾千树的剑刃,也不管自己的手指被割的鲜血淋漓,只是哀声道:“尊上别离开我……”

“……”顾千树不语,也不动。

“云亭陪伴尊上二十二年有余。”楚地藏轻声道:“初见尊上,尊上还是个五岁幼童,而云亭却已经七岁了。”

“尊上幼时不得老城主喜爱,为了练武甚至几乎送掉了性命,这一路到底有多苦,有多累,云亭都看在了眼里。”楚地藏说着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他看着顾千树,眉目间是一片让人心伤的凄凉:“可是都怪云亭,都怪云亭对尊上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尊上之前从未叫云亭同食,也从未那么关心云亭……”楚地藏道:“若是尊上依旧向从前那般,云亭便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镜城的一条狗。”

“可是、可是……”楚地藏已经说不出下了了,他泣血般的看着顾千树表情卑微的吓人:“尊上,尊上……”

虽然楚地藏不说,但是顾千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到头来,反倒是他自己早就了这一切,若他还是顾麟堂,便不会给楚地藏这样的错觉,更不会……不对,就算自己不对他好,那么楚地藏女干细的身份却是怎么也洗刷不掉的!想到这里,顾千树的眼神越发凌厉了起来:“你一直都是背叛者。”

“是的。”楚地藏的气息渐渐弱了下来,他一边咳血一边道:“云亭被送入镜城的时候,就被告之到底该做些什么,可是……若是没有这份逾越的肖想,云亭……这条命……咳咳咳,就是为了尊上送掉……也……”

“……”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话么?听起来那样的虚假,可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在告诉顾千树,他没有说谎。

顾千树本该稳如泰山的手,居然轻微的抖了抖。

“尊上……”楚地藏知道自己已经留不下顾千树了,他惨笑着,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要将他的模样记在脑海里,嘴里叫着那两个已经深深映入脑海的字:“尊上……”

“……”顾千树沉默的看着,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心软,可是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杀了他吧,顾千树,想想他是怎么背叛你的,杀了他吧,顾千树,想想他是怎么侮辱你的,杀了他吧,只有杀了他才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顾千树,这个世界里,人命本来就是廉价的!

然而似乎已经不需要顾千树动手了,跪在地上的楚地藏气息居然就这样微弱下来,他的血液流了一地,将顾千树的鞋子也染红了。

难闻的味道,恶心的腥臭,顾千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痛楚,缓缓的将剑拔出,然后蹲下身,摸到了楚地藏颈项上的脉搏。

已经没有了,就连皮肤也变得冰冷起来,顾千树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没有砍下楚地藏的头颅。

应该砍下来的,楚地藏或许是个和楚天惶一样的怪物呢,顾千树这么告诉自己,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他却都下不了手。

斩首和隔断脖子不同,顾千树再怎么做心里建设……都没办法做到,他到底……不是顾麟堂。

“麟堂……”刚进来屋子里,祝清泽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嘴唇抖动了一下,随即苦笑:“你杀了他?”

“……或许没死。”顾千树眼神冷冷的:“走吧。”

“好。”祝清泽道:“钟沂源似乎被关在别院……我们先去看看他吧。”

顾千树点了点头,拿着剑就往外走,然而还未出门,就发现祝清泽却没有移动步子。

“不把他的头砍下来没问题么?”祝清泽显然是恨毒了楚家两兄弟,他道:“他们可是实打实的怪物。”

“……”顾千树并未说话,只是将手里的剑抛给了祝清泽,意思很明显——你若是想砍下来,那便砍吧。

“……”祝清泽脸色显得有些阴晴不定,然而最终还是下了决定,他似乎知道顾千树接受不了这个场景,于是道:“你先出去吧,我片刻后就来。”

顾千树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屋子。

屋子外面是一片有着奇花异草的院子,若是在平日里,本该是十分吸引顾千树的。可是以这样的方式到了这里,顾千树哪里有心情欣赏这些,唯有现如今内力恢复了,才粗略的扫了扫。

的确是漂亮的园子,顾千树等待了片刻,发现屋子里居然没了动静——他本以为祝清泽做这事情只消几息时间,脑袋一转,就立马明白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一推开门,顾千树就看到了和祝清泽对峙着的楚天惶。说是对峙,算是夸张了,因为楚天惶正十分悠闲的坐在屋子里,而祝清泽,则拿着剑满脸都是冷汗,显然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好手段啊好手段。”看了自己受了重伤的弟弟,楚天惶再好的脾气也得发怒,况且他的性子向来都不算好,他讥诮的看着顾千树,只是笑:“城主果真好手段,凭这张脸,这双眼,就足够让我这个蠢弟弟引颈待戮了。”

“……”顾千树根本不想和楚天惶多说,这个男人诡辩多得很,花时间在和他争辩上面,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脱身。

如果现在只有顾千树一个人,他自然是十分好离开的,可是屋内却有一个武力值不算高的祝清泽,若是他和楚天惶打起来,那么祝清泽免不得受到牵连……而以楚天惶那毒辣的性子,指不定随手就取了祝清泽的性命。

“今日既然已经这样,看来我楚家已经留不下镜城之主了。”出乎顾千树的意料,楚天惶居然做出了让步:“那么就请吧,我就不送了。”

顾千树和祝清泽的眼神里都出现了一丝狐疑——显然,楚天惶这么好应付,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难道城主你是爱上了这里,舍不得走了?”楚天惶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没了气息的楚地藏:“或者,今天非要拿走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的头颅?”

“……走吧。”祝清泽还是下了决定,无论楚天惶有什么阴谋,只要顾千树离开了这里,那么便很难施展开来了。

顾千树犹豫片刻,也点了点头。

“走吧,走的好啊。”楚天惶翘着二郎腿,待二人都离开之后便冷冷的开了口:“你不走,怎么让有些人狠得下心呢,对吧,地藏?”

倒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完全听不到楚天惶的话。

“只有失去了,才能知道有多苦。”楚天惶弯下腰,眼神漠然的看着依旧毫无生气的楚地藏:“不然如何狠得下心,如何手段毒辣,如何想要拥有一切呢。”

“顾麟堂,我便是给你几日自由,倒想要看看,到底你胜了,还是我……赢了。”

49.楚天惶手把手教你黑化

想要得到什么,必先要付出什么。

楚天惶生在楚家,得到的是无双的权势和富贵,可是却有着一个地狱般的童年。

优雅美丽的女人是楚家的女主人,这个女主人本该有着同她本人一样完美的婚姻,然而上天是公平的,在给了她完美的前半生后,却让她的后半辈子生活在刻骨的仇恨里。

楚天惶和楚地藏的母亲叫做齐薇蔚,她的父亲是当代大儒,母亲是江南第一富商的独生女。她漂亮,聪明,本该有着让人羡慕的一生,可是,她嫁给了楚之天,那个在江湖上神秘的如同传说一般的男人。

二十岁的她是温柔的,同四十岁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二十年,齐薇蔚善良的连蚂蚁都不愿意去伤害,后二十年,她可以一边微笑一边把细细的针插进自己儿子的臂膀。

“背啊天惶。”齐薇蔚慢声道:“我昨天不是吩咐你,今天要检查功课了么。”

才五岁的小孩因为疼痛哭的喘不过气,可是却不敢发出声音,他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不想被母亲用针扎嘴的话,最好还是别出声。

“母亲、母亲……”那时的楚天惶还是弱小的,即便是被这样对待,也能瑟缩了肩膀抖成一团,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对不起、对不起……”厚厚一本书,哪里可能一晚上就背下来,面对这样的苛求,楚天惶却连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楚家做主的是楚天惶的父亲,但是管教他的,却是他的母亲齐薇蔚。

本该是在生命里无比重要的人,在楚天惶的记忆里,这两个人却变成了不愿意提及存在。

楚之天是厌恶他的,而齐薇蔚也是恨他的。

在楚天惶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爱这个字眼。谁敢爱他?谁又配得到他的爱?

被送入镜城的楚地藏从某种程度上比楚天惶要幸运的多,他虽然是楚家之子,在镜城里过的却是十分平静的日子。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楚天惶从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他身边没有出现过什么温暖的东西,从幼儿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再从青年长成现在大人模样,楚天惶从未觉的自己生命里缺了什么东西。

一个永远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从未看见过阳光,有要怎么去追寻阳光呢。

咒骂和厌恶,无时不在的疼痛,如同自虐一般的练武,几乎就是楚天惶童年的所有。

“傻弟弟。”在顾麟堂走后许久,楚天惶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楚地藏的脸,笑道:“你知道自己错了吧?”

“……”楚地藏依旧安静的躺在地上,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不抓住他,他就会跑掉。”楚天惶道:“你想看着他笑——怎么可能呢,他看见你这样恶心的人,怎么会想笑呢。”

“做人啊,有时候不能太贪心。”楚天惶继续道:“想要他的心,又想要他的人,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看吧,贪婪的你,最后得到了什么呢?他的剑够利么?刺进你的心脏疼么?若是我不来,你怕是头已经从身上掉下来了……”

楚地藏终于睁开了眼,没有焦距的瞳孔和满是血污的脸都让这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可怖。

“不要装好人了。”楚天惶笑了:“楚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若是舍不得,当初也不会同意我的计划了。”

“……“楚地藏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楚天惶,他的表情漠然一片,浑不似一个活人。

“可怜虫,啧啧啧。”楚天惶眼神无比的怜悯,嘴上却嘲讽道:“可惜就算这么可怜的模样,也别想让那个人同情你一分,楚地藏,和我坦白吧,你是不是心里还在奢望着,他能够原谅你,甚至爱上你?”

有机会实现的叫做希望,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便是奢望。

“我哪敢。”楚地藏居然回了话,不但回了还送楚天惶一个嘲讽的表情,他本来就和楚天惶长得一模一样,这笑容没有了平日的生涩,居然和楚天惶有几分相似,让人更分辨不出来他和楚天惶了:“这样想法,我自己都觉的恶心。”

“所以呢。”楚天惶平静的看着楚地藏。

“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心么。”楚地藏依旧笑着,只不过他那好无神采的眼睛却让人觉的有几分不忍:“……我知道他对我一点情谊也没有了,如何,满意了么?”

“我哪有。”楚天惶诡笑:“地藏,你难道不好奇么。”

“早就知道了答案的问题,有什么好好奇的。”原本十分明显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楚地藏歪了歪头:“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哪里能是鬼主意呢。”楚天惶道:“只是好不容易这么有意思的对手,若是轻易的捏到了手里,反而觉的遗憾。”

“轻易?”楚地藏嗤笑一声。

他们的父亲楚之天对上一任的镜城城主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到最后落得个人亡剑断的结局,于是花了整整二十年,甚至不惜毁了一个儿子,来布下这样一个局——如此这般,也能叫做轻易?简直就是个笑话!

“楚家人都是疯子。”楚天惶淡淡道:“我是,你也是,若是觉的自己不够疯,那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

楚地藏懒得去理楚天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有多偏执:“顾麟堂人呢,你该不会真的那么好心把他放走了吧。”

“你居然叫他顾麟堂?”楚天惶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叫他尊上的云亭已经死了。”楚地藏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是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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