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内。

江羽城将江羽希叫来，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喝着咖啡，看着窗外的风景。

“哥，你为什么要对林芳那样。”江羽希受不了那样沉重的气氛。

“因为我爱他啊……”江羽城将眼神收回，嘲讽的看着江羽希道：“那样一个少年多美好。又干净又美丽，你说我怎么能不爱他呢？”

“哥，楚大哥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只喜欢林芳……”江羽希坚定的看着他道。

那一瞬间，江羽城的眼神变得无比犀利。不过旋即，他便笑了起来。

“小希，这十八年我真是小看你了。有没有人和你说，你的聪慧很动人？”

江羽希什么也没有回答，他知识抿着唇看着江羽城。

“呵……”江羽城喝下一口咖啡，而后悠闲的道：“看来我这个傻弟弟喜欢楚天，喜欢的不轻啊，为了一个楚天，连小爪子都露出来了。”

江羽城突然狠狠的将咖啡杯砸下，空掉的咖啡杯发出尖锐的声音。江羽城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

“看来当初用你去换林芳是错的！”

说完后，起身潇洒的走了，留下江羽希一人怔在原地。

chapter23

楚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来是昨晚纵欲的太厉害了。

四处搜寻了一下，却不见那人身影。

“小希呢？”

王叔正在厨房忙活，听见楚天的问话，这才抬起头来。

“江少爷一早出去了。”

“哦。”楚天没再多问什么，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满脑子都是江羽希昨日的模样。羞涩的，性感的，哭泣的，迷离的。

他想自己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叫江羽希的毒。

以前王叔就和他说过，他对林芳的不是爱，是一种对于亲情的依赖。楚天原来不懂这界限是什么，但是遇见江羽希之后，他好像有些懂了。

对那孩子的心情，一点一点的变为甜蜜。对那个孩子的心疼，对那孩子的依赖，对那孩子越来越无可抑制的心动，楚天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江羽希从小就被关在江家，这样孤独的生活，也就只有他这样的小天使才忍受的过来。不过幸好，楚天有些不厚道的想，幸好江羽希一直被关在江家，这样，他才有机会将那份纯真毫不被掠夺的拥有。他想，江羽希那样乖顺的性格，放在外面招蜂引蝶的很。

楚天一直以为，只有林芳毫无保留的依赖能够治愈他五岁时候留下的伤。他没想到江羽希这个傻孩子的爱也可以。偷偷的看着你，温柔的关心着你，无条件的包容着你。这样无往不利的温柔，怎么能叫他不深陷其中。

楚天想，这大概就是爱吧。

他忽然很想告诉江羽希。他不知道那傻孩子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肯定又是傻傻的反应不过来。然后等反应了过来之后，就低下头偷偷的笑。

那表情实在可爱。楚天有点迫不及待。

“王叔，去门口看看小希回来了没有。”

楚天不断的想着江羽希可爱的模样，嘴角咧的有点高。

这时，王叔突然急跌跌撞撞的的跑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我刚刚在门口看到江少爷被一群黑衣人架走了。”

楚天听了，表情瞬间僵硬。他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一把推开王叔，急速的跑到门口，可是门口一片空空如也。

（二十三）

江羽希是被冷水泼醒了的。

这里是间大型仓库，江羽希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水淋在脸上，让他睁不开眼睛。忽然脸被人抬了起来，一张俊魅的脸被放大在眼前。

那人邪恶的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弟弟，你总算醒过来了。”

“哥……”

江羽城夹着江羽希下巴的手用力，将江羽希的脸抬得更高。江羽希原本是跪趴在地上，此刻身体呈90度扭曲，他只觉得腰疼。

江羽城将脸挨近了些，压沉了嗓音说道：“呐，我说过你的聪慧很动人吧。那你现在猜猜，我抓你过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

江羽城不说话，只是挑高了眉看着江羽希。

“哥……楚大哥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只喜欢林芳，你把林芳放回去吧……”

楚天最近很消沉，只要，只要林芳回去就好了，只有林芳可以治愈楚天……想到这里，江羽希不禁有些黯然。

江羽城听见江羽希的话，眼神变得锐利，他眯着眼看着江羽希，而后狠狠的甩开江羽希的脸，站了起来。

“什么不会喜欢我，只有我配得上他！只有我配得上他！”江羽城有些激动的说着：“他不是喜欢林芳那小子吗？那我就把那小子弄脏，那小子在床上可是骚的很！我让他和楚天见面，就是让楚天看看那小子有多脏。可是楚天非但没有嫌弃他，还不断对我的公司动着手脚！”

江羽城此刻的脸显得狰狞，原本美丽的样子变得无限扭曲。

“所以你就对林芳施暴？”

“是啊，我有种毁灭他的冲动呢……楚天的眼里只能有我！只配有我！“

”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活着吗？嗯？”

江羽希浑身都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

他颤巍巍的摇了摇头。

江羽城似乎很高兴江羽希的害怕，他邪恶的笑着，而后蹲下身，对着江羽希说道：“因为你啊，因为楚天现在看着的是你。所以，你就得像林芳一样，被，毁，灭。”

江羽希瞪大着眼睛看着江羽城，那个恶魔此刻满脸笑容，却让他觉得通体冰凉。

江羽城却笑得更开怀了，他站起来，在原地踱着步，欢乐的说道：“我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惩罚你呢？”

“像对林芳那样吗？可是我总觉得不对。”

“然后啊，我就不烦恼了，因为林芳那小子给了我一个很好的主意。”

江羽城又蹲下，与江羽希面对面。

“林芳说，找一百个男人弄死他！”

“哈哈哈哈哈……”

chapter24

江羽希已经怕的讲不出话来了。他只能咬着下唇拼命的摇着头，泪水无可抑制的滑落，让此刻原本清秀的脸庞显得楚楚可怜。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我。他看着江羽城，渴求的看着他。可是那个恶魔只是站起来，拂拂衣服上的尘土，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然后江羽希惊恐的看见，那些原本站在旁边的保镖，开始变得蠢蠢欲动。他们贪婪的看着江羽希的身子，那眼神好像已脱光了江羽希身上所有的衣服，猥亵而毫无遮拦。

江羽希不停的摇着头，泪水不停地落，纵横在脸上。可是没有人可怜他，他好怕，可是没有人来救他。

面前是几个一脸猥琐步步紧逼的男人，江羽希挣扎着往后退，后面却忽然有一个人抱住了江羽希，两只手在江羽希的胸口用力的揉捏，惹得江羽希惊声尖叫，扭着身子却解脱不了。那些男人听到江羽希害怕的弱小的声音，笑得更欢了。

他们不再和江羽希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有一个男人直接脱了裤子，将东西塞进江羽希的嘴里。

江羽希哭的更凶了，可是嘴里塞满了肮脏的东西，那人捧着江羽希泪水纵横的脸，在江羽希嘴里忘情的抽插。

下半身开始被无数双手摸来摸去。什么准备都没有的被进入，毫无节制的力度，每一下都顶进江羽希的最深处，容纳不完的经验……

氵壬秽的语言不断，眼前晃着的人脸换来换去，不换的是因为情欲而变得扭曲的表情。

一个又一个……仿佛没有终点。

久得后来江羽希都忘了哭泣，安安静静的任人摆弄。

他对他的妈妈说：“妈妈。我有罪。”

“妈妈，小希变得好脏。小希再也配不上楚天了。小希再也找不到王子了。小希的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没有幸福的一天，孤单单的到死去。”

“可是妈妈，小希真的好不甘心啊。为什么，我考虑每一个人的感受，我乖乖的任人欺负，还是这样的下场。我只是，我只是比较笨，为什么要活得这么惨。我也想去外面看看，可是我除了江家和楚家，就没有走远过。我也想要对着别人撒娇，说无理取闹的要求，可是我连爸爸妈妈都找不到。我也想干干净净的像个小天使一样等我的王子，可是我却变得这样的不堪。我所有的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是谁说的，都是骗人的，谁说的努力善良就会有人喜欢。”

“小希都这么辛苦了，还是没人喜欢……”

江羽希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总是有许多的人，许多的手，许多肮脏不堪的东西。他有一句话好想喊出口，可是到底是什么话，到底是什么话，憋在喉咙口，却总是讲不出来。

好像讲出来，所有希望都会幻灭一样。

楚天找到江羽希的时候，只觉得整个心被狠狠的割了一刀，呼吸有些困难，眼泪不自觉的就开始掉，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那个干干净净的，总是低着头的小天使，此刻却赤裸着，浑身沾满经验的躺在地上。

楚天觉得，命运真是跟他开了个大玩笑。大大的玩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他的小天使。那个傻孩子……他不敢靠近江羽希，只能捂住嘴在原地挣扎。那是他打算放在手心上疼的宝贝啊。他的宝贝，在他人生的十八年里，受了这么多的苦。他才刚认清他的好，刚想让他幸福，命运就这样残忍的扼杀了一切的可能。到底还要那个傻孩子受多少的苦，到底那个孩子犯了什么样的罪。

楚天无法笑着过去告诉江羽希，我来了，没事了。

他只能满脸泪水的走进他。江羽希还是清醒的，他那原本大大的水灵的眼睛，此刻却红肿的厉害，眼神里没有一丝焦点。

楚天颤抖的将江羽希扶起来，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他的宝贝这样安静的崩溃的模样，楚天再也无法抑制。他紧紧的搂着江羽希，放声大哭。

江羽希一直在想，有一句话，有一句话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chapter25

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江山易代，势力重分。而病房里却一片安安静静。

江羽希昏睡已经整整三天，楚天也陪了整整三天。

可是他的小天使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睡着，好像一点不会醒过来的样子。

楚天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江羽希难能可贵的温柔，为什么以为他会包容你的一切就不会有抛弃你的一天。其实他的小天使也只有十八岁，就像他一个人将弟弟拖出雪山的那年，也只有五岁。这个敏感的孩子，哪里会有那么厚实的肩膀，能够独自扛起这一切的孤独和不在乎。

他只是太善良，善良的不知道，这世界远没有他想象的好。

现在他知道了，所以他开始以最残忍的方式，报复不珍惜他的人。

江羽希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醒过来的，可是他的情形一点也不好。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吃饭，整个人像被掏空了灵魂。

楚天叫来医生，医生和他说，江羽希是得了癔症。

“癔症会导致意识范围的缩小。患者只肯将自己局限在想要的回忆里。身体上没有器性损伤，但是有一些身体机能却会丧失。这种病具有很强的暗示性，没有什么好的物理治疗方法，要看患者自身的意识。”

楚天看着床上像孩子一样纯真的人，心里犯疼。

后来楚天将江羽希接回了家。既然物理治疗也没用，那回家也是一样的。

江羽希不会吃饭，他就喂他吃。江羽希不会洗澡，他就帮他洗。江羽希不会说话，他就说给他听。

他的天使还是天使，无论发生过怎么不堪的事，还是个善良的傻天使。

有时候楚天也会觉得绝望，因为江羽希好像永远也不会恢复了一样。他很怀念那个总是低着头的人，那个幸福了就会傻傻的笑的人，那个不管你怎么对他他都会包容你的人，那个永远不懂为自己争取的人。

现在的江羽希，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却是一样的乖顺。乖乖的听楚天的话，任楚天摆弄。

楚天这些天也很辛苦。在公司，因为击溃了江家，自身损伤也很大。在家，他要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江羽希。不过所幸，情形还是有所好转的。

那一天，楚天像这些天一样，耐心的哄着江羽希吃饭。然后他听见江羽希低低的说了句话。

楚天拿下碗筷，江羽希拿着大眼睛单纯的看着他，脸上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欢乐笑容。楚天看着他的嘴瓮合了两下。他呵呵的笑着，说。

“妈妈。”

然后，楚天觉得拿着碗的手忽然使不上一点力气。眼泪又开始压不回去的往外冒，他实在不想在江羽希面前哭，可是这孩子总是让他这么心疼。

他抱着傻傻的笑着的江羽希低低的哭。

chapter26

楚天以为情况有所好转，至少江羽希会说话了。可是渐渐的，楚天发现，这种好转停滞了。

江羽希只会叫妈妈两个字。只要你对他好点，对他耐心点，他就会叫你妈妈。

楚天喂她吃饭的时候会，帮他穿衣服的时候会。连王叔帮他整理房间都会。楚天越来越受不了。

晚上，楚天在江羽希的房间里帮他洗澡。江羽希的身子肤色很白，衬得他身上的伤痕更加的明显，那些都是那日留下的伤痕。淤青散的慢，每一次楚天帮江羽希洗澡都是一种折磨。每一日重温江羽希那日受的苦，每一日了解江羽希复原的无望。

楚天帮他洗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这时候的江羽希总是会傻傻的笑着，然后一声一声的叫着妈妈。

每一声妈妈都叫得楚天心里难受。终于楚天再也受不了了。

他一把扔下手中的沐浴球，大声的吼道：“不要再叫了！”

声响很大，江羽希明显受到了惊吓，他颤抖着将身子蜷缩起来，开始小声的，重复的叫着，妈妈，妈妈。

楚天见他瘦小的样子，懊悔自己做错了事，可是又恨他嘴里那一声声的呼唤。气愤终究敌不过心疼，楚天弯下腰，轻轻将颤抖的人揽入怀中，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裸露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小希不怕。”

这样重复了好久，江羽希才慢慢停下颤抖。可是眼神里已不复这几日的信任。

楚天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再取得他的信任。

晚上，楚天总是搂着江羽希睡觉。江羽希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很不安，就算楚天搂着他睡，也总是睡不着。后来，渐渐的，能在楚天怀里熟睡。

黑暗中的江羽希睡得很安详，真的像个天使一样。可是楚天却失眠了。

他不喜欢江羽希一声一声的妈妈。江羽希是在潜意识里认为对他好的人就是妈妈，会对他好的人只有妈妈。江羽希口中的这个妈妈，自然不可能是林芳和江羽城的妈妈。那是江羽希心目中的，他的亲生妈妈。可是这个亲生妈妈，江羽希根本就没有见过。

楚天承认自己是嫉妒，嫉妒的发狂。可是他觉得自己的嫉妒很愚蠢，他嫉妒一个江羽希甚至不曾见过面的人。他嫉妒那样一个假想的存在能得到江羽希全身心的依赖。而他也深感无力，原来在江羽希的意识里，并没有楚天这个人。

楚天有时候想，江羽希到底是不是爱自己。他爱的是楚天这个人呢？还是一种关于感情的执念。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所谓了。他都已经不可能放开手了。这个孩子满身的伤痕，满身的痛，都已经与自己连体了。剥开的话，会痛不欲生。

chapter27

经过上次发脾气的经验，楚天发誓，他再也不朝孩子凶了。那次在浴室吼了他之后，有一阵子，江羽希对王叔比对自己还亲，害王叔受了好几个楚天嫉妒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