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白遇上狐妖(穿越)下——彩色豆子
彩色豆子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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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去向黑山妖王邀功了。”艾草冷冷地望向凤璎宝珠:“不过,他知道我恨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凤璎宝珠眨巴眨巴眼睛,又笑道:“何况他是一个要我命的家伙。”

对于废话的人,艾草直接撇开目光。

“我可以帮你除掉他。”

凤璎宝珠声音不大,但字字都惊了艾草的心魂。他不动声色地扭头,仔细瞅着对方。

“我一个将死的家伙,何苦作弄守夜使。”凤璎宝珠目光清澈。

“不用你,我也办得到!”

“但用我,可以快得多。”

“你自身难保!”

“自身难保,才要拖着黑山妖王一同下水。”

这话何意?艾草沉思起来。

凤璎宝珠突然低声道:“我要告诉你们震惊的消息。传说中的上古真神其实是一个异界的修仙者,当我到达异界,沿着他留下的足迹,寻到他的陵墓,发现他留下的冥文时,我是完全震惊了。冥文上说:我们跟异界是镜子的两面,异界是实,我们是虚。上古真神在无数次穿越后得出一个预言,因为镜面裂缝的存在,我们的世界会最终在某个时刻陷落,从此不复存在。”

“那你回来做什么?”阿洛送了个白眼给凤璎宝珠:你傻啊!

胡虞臣是将信将疑,艾草是不置可否。

面对众人的表情,凤璎宝珠唇边滑过浅浅的笑意:“裂缝可以修补,我回来正是为此事。”

“怎么修?”胡虞臣眉头微皱。

“用我的灵力修异界的一面,用这个世界强者的灵力修这一面,这是冥文的原话。”

“你要黑山妖王的灵力?”艾草盯着他问:“你怎么做?”

凤璎宝珠道:“他一定会带上我再次去破界,这就是我的机会。”

“要我做什么?”艾草问。

“冥文上记录了一符咒,两仪混沌化灵咒。只要我在裂缝中抓住黑山妖王,念动符咒,他的灵力就会尽数汇聚到裂缝的这边,随后我再将我的灵力送出到那边,裂缝就会修好。只是修好后,南柯和异界从此就永远分离。”

“明白了,我会助你完成此事。”

“失去灵力,你会死吗?”阿洛有点担心。

“不知道,冥文上没有说。”凤璎宝珠对着阿洛笑道:“破界的那天我会送你回去,再把你的身体还给你。”

“不成!”胡虞臣抓紧了阿洛的手臂,他带着几分恼怒盯着凤璎宝珠:他承认自己有私心。

“你是谁?”艾草目光冷清地瞥向胡虞臣:“听了这么半天,就是死也够本了。”

“别动手,他是同伴。”凤璎宝珠转向胡虞臣道:“此事关系重大,想来你也会帮我对吧?”

胡虞臣一点头。

“那日,我需要你们在周遭帮我拦阻冥灵。”凤璎宝珠道:“你的人手越多越好。”

“你……”阿洛注视着凤璎宝珠,他觉得有一个问题自己问出来傻,不问却也搁不住。

阿洛表情一目了然,凤璎宝珠瞅着他微微一笑:“我没你想得那般高尚。我本不是人,我能象人一样感知一切和拥有强大灵力这本生就是偶然。我从有感知开始,就陷入了不停地逃亡中。后来我到了异界走过许多的城市,每到夜晚我会一个人坐在河堤上,看着暗夜的水缓缓地流,整夜整夜我都不能入睡,整夜我都在回想南柯。原来我喜爱南柯,超过我自己,虽然这样很傻,但它一种本能吧,何况我未必会死。”

“我们竭尽一切帮你。”胡虞臣的手依然将阿洛抓得紧紧的。

“过来。”凤璎宝珠对阿洛道:“我怀里有一只铃铛劳你取出。”

阿洛走过来掏出铃铛,他晃晃道:“是这个?”

凤璎宝珠点头道:“破界的一切黑山妖王必定做得非常的隐蔽,这只铃铛是传音铃,它不会被风吹动。你们在浑夕山范围内,只要听到这只铃铛响,必定是我在通知你们。”

“知道。”阿洛将铃铛收入怀中。

凤璎宝珠又朝向艾草道:“放他们俩走。”

艾草盯着阿洛没有说话,恨意还在他心头翻滚,然而比起杀黑山妖王,这点恨他还能忍,所以当胡虞臣带着阿洛消失在夜色中时,他没有动手。

阿洛被伪装成一个要处理掉的凡人侍者,被胡虞臣拉着朝外走。

“我们去哪里?”黑山沉沉的夜罩在他们头顶,在一处三叉路口阿洛问道。

“去相安居。”时间耽搁不得,还有事要寻陈留婆,胡虞臣加快了脚步。

相安居作为秦楼楚馆,即便坐落于冷漆漆的黑山,也会显出几分夜色的迷离。胡虞臣带着阿洛在街上快步走,从半开的门里飘出的一段咿呀唱腔总让阿洛恍若人间。

“那是?”阿洛突然指着前面街边半开的门道:“里面……”

是彭二姐跟彭四儿,胡虞臣盯着从屋子里冲出的两只鬼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招呼一声。

彭二姐手上拎着一只麻袋,她半蹙着眉头道:“我本来该杀你的,但是你是中山老鬼的小友,那就先随我来。”

“走!”彭四儿露出恶鬼本色,张开腾蛇剪在他们后面催。

虽然不是打架的时候,但是胡虞臣的吴钩铿锵一声架住了腾蛇剪。

“莫惊动冥灵!”彭二姐低声喝道。

“莫伤自已人!”最后一个从房里出来的陈留婆,冲到他们面前。

“原来留婆认识。”彭四儿倒也爽快,手上一晃,收了兵器。

鬼花坊内,阿洛吃惊地盯着从麻袋里倒出来的宁道长:对方满身伤痕,一张腊黄的脸上失血过多。

“他的两只手?”

“莫同情他,他罪有因得。”陈留婆瞥向阿洛道:“他用人炼丹,彭二姐就是因为这个而死,她自然……”

“我的事有什么好讲的!”拎着口袋的彭二姐突然出现,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阴霾地押着宁道长朝下面的暗室走去。

陈留婆望着她的背影长叹一声。

宁道长炼丹,阿洛是见过的,于是他问陈留婆道:“婆婆,她是被宁道长杀死的?”

呸,陈留婆咒了一句道:“那个破道士,哪里是二姐的对手。”

“那是谁?”

“昔年妖王战胜天在竹源山屠杀十万生灵之事,你们都听说过?”陈留婆缓缓说道。

“我受人之托,正想打探此事。”胡虞臣朝着陈留婆揖手道:“但请婆婆说来。”

“彭二姐就是那十万之一,只是她本事高强,最后关头,魂魄逃了出来。”陈留婆徐徐道来:“她一直怀疑此事是有人嫁祸妖王战胜天。”

“她找出了原凶?”

陈留婆点头道:“我们今日本来是惩处宁道长的,那知这厮没有出息,把知道的全供出来。这厮自那日向黑山妖王献计能炼长生丹后,黑山妖王就特许他出入黑山的炼丹之地。这厮还是有几分本事,凭着黑山丹室内残存的一些蛛丝马迹,猜到了昔年之事。”

“是黑山妖王。”阿洛道。

“十有八九是他。”陈留婆肯定道:“当时除了妖王战胜天,就只有黑山妖王有这个能力。杀人者用的灵力是白的,但妖王战胜天的灵力却是黑的。没有谁见过黑山妖王的灵力,他的灵力是黑的,还是白的?无人知晓,所以他最值得怀疑。”

也算帮竹源山的冤死鬼查出真相吧,胡虞臣一面想,一面又提及另一件事:“中山先生让我转告婆婆,当年杀人的是蒋高功,主谋是黑山妖王。”

阿洛奇道:“又是什么当年之事?”

“主谋果然是黑山妖王,也不枉我在此隐忍数年。”陈留婆沉默良久,才怅然而叹道:“当年的事,俩位娃娃一定很好奇,且听我一一说来:我和梅师兄是夫妻,我们与中山先生也就是曲师弟是同门师兄妹。我们在衡定山寻宝时,同灵宝派一道遇到一披发的男子坐于一群蛇妖中练功。男子生得十分俊朗,他周身环绕的气息时黑时白,煞是让人惊奇。灵宝派中有一人说他的相貌跟派内收藏的一卷画上的男子十分肖似。这本没什么,然而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也许让那男子知觉。我们出山之后,都对那男子产生怀疑,大家相约在水落石出之前三缄其口,并相约每年聚会三次,把查来的讯息交换。半年后,长生门要选新的掌教。我那外子突然起了做掌教的心思,可惜他功劳甚小,说什么也轮不到他。”

唉,陈留婆突然一顿,才又道:“他、他,十载夫妻他居然起了歹毒心思,他向当时暂代掌教之职的方师叔举告,诬灭曲师弟与我勾结灵宝派,意欲争夺掌教之位。方师叔震惊之下,我那外子为了抢功又自告奋勇前来捉拿我们。那晚是我们与灵宝派交换讯息之日,我们自然没逃掉被杀的命运,更可怕的是死后连魂魄也被追杀。我的魂魄藏在一棵树中,我那外子手执追魂索在树林中四处搜寻。我亲眼见到他被突然飞来的一记刀光所杀,那一刀下去,他连魂魄都没有剩下。”

“婆婆的意思是你那外子定是受了别人诱惑才做出此等事来,而最有可能的便是那神秘的披发男子。”胡虞臣道:“那是因为,你们对他的相貌起了疑心才动了杀机。”

“是的。”陈留婆微一点头。

“那么他是谁?”

第九十八章:女郎花妍妍 纷纷开且落

“肯定是黑山妖王。”阿洛斜斜地瞄向身旁的:狐狸精脑子进水了?

“那人是黑山妖王,但是黑山妖王又有什么背景,我想这才是婆婆说那么多的缘故。”胡虞臣摸摸阿洛的头,就好象他是家里的小狗一样。

“可笑,我那外子自以为得计,却是替蒋高功做嫁衣。”陈留婆接着道:“那晚逃出的魂魄只有我和曲师弟,可怜灵宝派几位道长的魂魄就此烟消云散。”

“他们没有来世?”阿洛问

“你道一颗能长生的凤璎宝珠为什么南柯界趋之若鹜,那是因为修仙者没有来世。修仙的死后,魂魄若撑不过,就会永远消失。”陈留婆瞥了阿洛一眼道:“我和二姐之所以还在,是因为不甘心。”

“婆婆已窥到真相?”

“快了。”陈留婆不肯多言。她转而朝向胡虞臣道:“等我片刻,我书信一封,劳你带给曲师弟。”

胡虞臣点头道:“婆婆客气。”

陈留婆遂挑门帘入内室,俄尔后辄转来道:“你们速回,只是彭二姐的水路已经走不了,让我想想走哪条路好。”陈留婆眉头微蹙。

“中山先生说实在无路就走旱路,骗过黑山的关口,闯石精阵出去。”胡虞臣将陈留婆递过来的信收入怀中。

“不成,此路凶险,何况你还带着人闯。”陈留婆眉头皱得越发紧,静思片刻,她拿出一支香:“也只有求求她了。”

“求谁?”

陈留婆朝阿洛示意噤声,随后她点香、插炉、又合掌拜拜,神态煞是认真。

说来也怪,那香燃起的袅袅白烟在上升须臾后,突然朝阿洛他们飘来,围着他们结成圈。时间维系了十息后,白烟凭空消失了,再看香案之上,未燃尽的香从中间断成两截。

“成了。”陈留婆的声音刚刚想起,一个灰色的影子就从墙壁之内冒出。

陈留婆即道:“劳烦,无须鬼。”

无须鬼朝胡虞臣和阿洛一点头,转身钻入东墙。

“快跟上。”在陈留婆的催促中,阿洛满脸胡疑地被胡虞臣拉着挨近墙壁。

我会傻到撞墙!阿洛在这个想法中,被胡虞臣带入了一片灰茫茫。

是遇见过的鬼,无须鬼在前面飘,胡虞臣拉着阿洛在后面跟。跟上次的景致一样,杏花、竹篱、茅舍,无须鬼把俩人撂在外面,径直入内。

良久以后,迎接他们的只有花树阒寂的甜香。

“怎么办?”入目皆是水红的光,这个地方跟黑山一样诡异。

“进屋找人。”时间不多了,胡虞臣拽紧阿洛的手,迈过门槛。

屋内高大阔朗,条幅木椅与俗世并无区别。

无人,胡虞臣和阿洛对望一眼,胡虞臣的目光随即朝空落的四壁看去。

“请过来坐。”幸花姑的声音从正中的屏风后徐徐传来。

屏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一进屋没有看到?胡虞臣和阿洛绕过满绣杏花的屏风,眼前的景致让他们大为谔然。

微亮的天光中,杏花树由近及远云蒸霞蔚了一片。屋内连排的木门一顺风地全敞开,朗朗清风混杂微甜的花香盈满一袖。

木地板从屏风开始一直铺到门边,小供桌边的幸花姑明眸善睐,拈花不语。

“不知,幸花姑因何召唤我们入内?”胡虞臣揖手为礼。

“因为这里是山花无心开,着意留春后。”幸花姑一笑而言。

“何解?”

幸花姑淡淡地笑着,又捡古词吟道:“留客山花意,请君驻足观。”那枝杏花于她手中妍妍生灿。

“碧叶有连枝,从风时偃仰。”回她一句后,胡虞臣抓住阿洛的手臂微微一笑。

幸花姑不着意,随口再吟:“女郎花艳艳,留伊怀袖中。”吟声中,那枝杏花忽然落到胡虞臣怀里。

胡虞臣执花,恼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再还她一首:“女郎花艳艳,生于云罗山,别有意中人,约会在秋天。”

闻言后的幸花姑,目光随即怅然若失,她缓缓吟道:“山树生崖间,风吹花盛开,寂寞无人至,纷纷开且落。”

数十息后她抬眸再次望向胡虞臣,表情似嗔似笑地道:“你拒我,我不恼、也不缠你。但你可知,他并不是这里的人,凤璎宝珠会送他回去。”

“幸花姑真是洞悉一切。”胡虞臣蓦地一顿,他的眼敛微微下垂,于半睁半闭间瞥向身旁的阿洛:“你会回去?”

“我想回去。”

阿洛回答得多么诚实,只有胡虞臣知道自己的心似无数的野蜂蛰过,痛得他说不出话,只是面色苍白许多。

杏园内,三人都没有再说话,淡淡澄寂于他们间索绕。

半晌后,幸花姑打破沉寂,她似笑非笑地朝向胡虞臣道:“烦你转告中山老鬼,我随后就会去拜访他。”

胡虞臣微一点头。

“无须,送他们走。”幸花姑的声音一落,眼前的幻境即刻消失,唯有无须鬼的背影立在灰蒙蒙的远处。

“这个幸花姑好怪。”阿洛的手被胡虞臣拉着朝前走,他其实想说:你们说了半天,我似懂非懂。

“你不用懂。”惆怅似无声的风溢满一怀,胡虞臣想停下来摸摸阿洛的头,他想问:你为什么还想着回去?

然而无须鬼的脚程快得厉害,他只有放下所有心思,才能带着阿洛跟上步伐。

“初棠,我们真的下到凡间!”两位粉衣白裙的仙娥,似花瓣般从空中飘落。虽然这里是荒郊野岭,初桃还是一脸的兴奋:须知成为高贵的仙娥后,是不能再落入凡尘的,她们这是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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