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白遇上狐妖(穿越)上——彩色豆子
彩色豆子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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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阿洛瞥了肩头的百灵一眼:“它又不碍你什么事!”

百灵小声喝道:“它是累赘。”

阿洛将小当康兽朝怀里又塞了塞,他也不怕闷死它,随后对百灵道:“它又不重,我揣着它。”

小当康兽的头部只余了一双乌圆的眼睛的上半部在衣服外,它头在阿洛的身前蹭了好几下嘟嘟地又撒了两声娇。于是阿洛轻拍拍它的头,决定完全忽视百灵的意见。

百灵气得撇头哼哼了两声后,就只有无可奈何地接受阿洛这个二货的决定。

长信侯等被绿腰拖入了七煞锁魂阵内,等他们清醒过来,就发现四周伸手一见五指。有准备长信侯不慌不忙地拿出身上的火拆子,点燃了火把。

然而火把的那一点光茫却越来越衬出周遭缭缭的黑,远处的天地好象黏在了一处是永夜的孤寂。

长信侯挨个看去,北冥怪、赤蛇妖、寅将军、灵龟老、蝮子怪蠹妖……妖们大都到齐,只是那个绿腰不见踪迹。

入眼的橙色将绿腰的脸染上了绯红的艳色。进入的是怒煞阵,平躺在地上的绿腰想支起身子,然而四肢、灵力被毁,他成了废物。

他停止了挣扎,静默片刻后他决定招唤出怒煞。他轻唤了一声,然而足足等半个时辰,阵内还是一派死寂。难道胡虞臣正在其它煞阵中同鬼煞们交手或者他已经……

手上的密钥能够控制七煞,绿腰倒是不担心鬼煞会杀了胡虞臣,至多会将他打伤。唯一担心的是守在阵眼处的魔魂兽,但阵法的限制那兽只能待在阵眼,何况那兽一直在沉睡中,至今自己也没见过它。

胡虞臣不会真的闯入了阵眼吧,绿腰立即又否定了这个答案,阵眼藏匿于绝密之地,那会这么巧就让他找到。

他待再次召唤怒煞,就在这一刻空间突然动了,七十三只鬼影飘了出来。鬼影穿着橙红的衣裙,为首的那个正是怒煞。

怒煞带着七十二只鬼魂跪在绿腰身前道:“怒煞见小主人来迟,望小主人恕罪。”

绿腰道:“怒煞扶我起来。”

小主人常常出人意表,这么躺在地上好象也在情理之中。怒煞上前扶着绿腰坐了起来跟着她就发现了事实,怒煞声音平平地问道:“小主人受伤了?”

绿腰斜睨了身后的怒煞一眼,笑道:“便是受伤了,也收拾得了你们这群小鬼。”

怒煞用一只手支起绿腰的背,在他身后垂眸道:“小主人,怒煞仅是好奇。”

绿腰答应了一声后就闭目养神。

怒煞低着眼睛但余光的范围扩展得越来越大,她在后面细致地打量主人。主人手脚全废,可是他的手为什么要古怪地插在腰间,她是如此的聪明立即猜到了什么。

她眼中的流波亮了,随后灵机一动在后面问道:“小主人,用不用怒煞扶你到猗橙亭休憩?”

绿腰只是摇头道:“不忙。”

怒煞又道:“小主人是要到其她姊妹那去吗?”

绿腰没有回答她,他们之间沉默片刻后绿腰似思虑好了,这才问道:“你们是不是和胡小公子起了冲突?”

身后响起了怒煞银铃般的笑声,怒煞笑言道:“怎么会,胡小公子现在就在怒煞的猗橙亭内。”

我们之间是什么?是你说的不是爱吗?绿腰的心里装着打碎的琉璃瓶,纷杂的碎片一抽一抽地刺着疼,爱是他唯一的救赎如果再不抓住就只有彻底地陷落了。

他犹豫了好久才缓慢地说道:“去看看他吧。”

怒煞笑道:“我这就带小主人过去。”接着她召唤了手下的两只女鬼过来抬绿腰。

怒煞空着的那只手在绿腰身后抬高了,在两名女鬼靠近绿腰身前的一霎,她的指尖上忽然一动,那两名女鬼立时就朝绿腰身子撞去。

在后面的怒煞佯怒道:“你们两个疯了!”声音还未落,她的鬼手倏然从后面伸来。绿腰的心思一直被前面两只女鬼吸住,不防插在腰带上的那只手倏然间就被她抓出了腰带,连带着那把密钥也一并滚落到地面。

得手后的怒煞直接地一松手,绿腰便又直挺挺地仰面倒下。怒煞从地上捡起七煞锁魂阵的密钥,在绿腰的目光中趾高气扬地一步步走近了他身边。

她的脚尖踏着绿腰的手用力地一踩,随后她弯下腰身,从上到下俯视着绿腰的脸嘲讽道:“小主人,我该怎么报答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呢?”

绿腰闭着眼睛不说话。

怒煞低下自己的脸,直到她的脸快要贴到绿腰的脸上。这时她不再是美丽的,嘴里冒出一颗颗尖锐的獠牙,她凶恶地说道:“把你的妖惑之力给我,否则我就将你的肉一块块地咬下来。”

给了你,我就变回蜘蛛了我就是死也不能给你,绿腰咬牙不说话。

得不到妖惑之力她就只能永远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气的怒煞将一口恶气喷到了绿腰脸上,她盯着他说道:“主人你已经完蛋了,再不答应怒煞就要动手了!”

绿腰睁开眼睛轻慢地瞄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你杀了我吧。”

怒煞的脸扭曲得暴戾恣睢了,她的獠牙磨擦得咯咯作响。也许尝一顿新鲜的血肉也是不错的选择,做出选择的她獠牙大张凶悍地朝绿腰的脸上咬去。

然而她的牙咬了一个空,绿腰整个人以闪电般地速度从她身边掠出。她突然紧张地站起来,在抬头的一息间她的脸又恢复成美丽的模样,她的两只手死死地交握住,掩住惊惶之色道:“怒煞见过主人。”

段红景的一只触手卷着绿腰轻柔地放到自己身上。他庞大的乌贼体盘踞在怒煞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道:“怒煞你还要装模作样吗?”

骤然间怒煞亮出了马鞭,她忿然地道:“怒煞不装了!主人尽管放出手段。”

段红景神情莫测地一笑道:“怒煞,当年不是我将你收入阵中你这只恶鬼早就魂飞魄散,为什么今日要恩将仇报?”

怒煞拿着马鞭俏生生地站着,嗔目切齿地对段红景道:“自从主人的魂魄上了魔魂兽的身后,我们七个每日都是尽心尽力地服侍主人。但是主人又是如何待我们的?胡小公子灭了喜煞她们逃往阵眼,主人明明可以将他杀掉为她们报仇,然而主人却故意放走了他。主人你真是太让我们寒心了!”

段红景不以为意地问道:“就为了这个?”

怒煞怒极而笑了,她笑得发指眦裂:“主人你都说怒煞是恶鬼了,恶鬼当然只会以怨报德!”言毕她大喝一声,手上的马鞭狠决地朝段红景抽打过去。

段红景对她的力量太了解了。在她马鞭抽来的一息,段红景一只触手缠住她的马鞭一拉一拽,马鞭就裂成了碎片。段红景再一挥触手,身前的怒煞便被打成了几段青烟立时魂飞魄散了。

下剩的七十二只鬼魂唬得刷地一下会跪伏于地,口称:主人。

段红景没有理那群女鬼,他用触手抱着绿腰跟着就转入了阵法内的另一个空间。

绿腰脸上血液会都退走了,他面如死灰。他用死沉沉的腔调命令道:“放我下来,你这个肮脏的……”

悲愤憋闷在身前,几乎让他说不出话。

这是秋日午后的林中,蓝天、阳光、树叶绚烂了整个世界。段红景幻化成人的模样,他小心冀冀地将手上的人放到红毡毯上,怕对方平躺着不舒服,他又将一个枕头垫在了绿腰的头下。

他就这么内疚地审视着他,已经十年了,他又可以近距离地看到儿子,那一刻不该有的幸福象电流般从心尖飞掠到了指尖,他激动得满脸泪水。

绿腰对上他的目光后随之一怔,他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章:绿腰之死

斑驳的光影在他们身边流动,世界是如此的安静,安静得只剩下父与子。

我出卖了你,我真的做错了,那一霎他想象一个父亲一样拍拍他,然而手却僵硬地停在了空中。他无力地叹道:“我毁了你的一生!”

绿腰闭目沉默就如同死去了一般。

你小时候就长得不象男孩子,身子细细小小的,脸只有巴掌大小。那是个玉蝉花开得迷醉的春日,我抱着你在山间闲走。你穿着白衫子腰上系着一条绿带子,摇摇晃晃地要去摘玉蝉花。那丛玉蝉花早成了妖怪,怎肯让你摘,你回头歪着小脸拿眼睛瞪我就是不说话。那一霎我就起了把你当女孩子养的心思,回去后我就给你取名绿腰。

我知道你要入阵,故意放走了那个什么胡小公子,你恨我吧,绿腰!

秋风籁簌掀开绿腰的紫色衣袍的一角,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里衣朝上微卷露出一点点肌肤。应该是很温暖的天气,然而段红景却象怕儿子冷到一般,小心地替他将衣衫掩住。

他的动作再轻巧,还是惊怵了绿腰。绿腰慢慢地睁开眼睛沉默地望着他,段红景在他的目光中居然瑟缩了。

风卷过绿腰的鬓发,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明丽的阳光里,然而再灿烂的阳光也抵不过此刻,或是永生的悲伤。

妖死后会化为尘埃回到沧澜之海,就让我回去吧。绿腰死了,他用体内的妖丹自断了全身的血脉。

是我毁了你!段红景脑子只剩下这句话。痛如潮水,让他无处可逃。

学道宗向道长这一次聪明了,带着本门弟子进了乾门就老实地待在门边那儿都不去。他学会了以逸待劳,等着别队传来破阵的好消息。

他安闲地坐在松树下碰着光溜溜的下巴自觉主意拿得十二分的好,然而最好的是这回没要散修之流跟着,不然此事传出去他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本门弟子都是他的亲信自然好处理得多。

本门弟子也是十二分的听话,除了放哨的都在树下梦周公去,然而他们的周公梦才做了一半,世界就撼动了。

是阵法动了,有人破阵!向道长兴奋地一跃而起,他的大手一挥正待招呼弟子们。这时一道极亮的强光从他们身后闪过,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地摇动,好象天和地都要倒过来一样。

向道长再也顾不得形象他和弟子一样抱紧大树这才避免了摔得狗啃泥的命运。

好在震动时间不太长,就恢复了平静。天亮了、阵法消失了,让他们惊诧的是他们直接就到了琅阛阁。

“梁道长。”向道长朝旁一瞥就发现了林边上站着的一队人马,紧跟着他又依次张见了聂道长、江仙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阵法就破了?莫名其妙他们怎么跑到琅阛阁门前?这一切好象是有人故意为之。琅阛阁的大门静静地朝着众人敞开,从外面望过去里面静得诡异,众人满脸疑问地面面相觑了。

须臾后江仙子咯咯地娇笑两声道:“琅阛阁在妖界屹立了几百年传闻阁内留下不少宝物,且不说那独一无二的凤璎宝珠了,单是这些宝物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了不得的宝贝。现在胜利果实就在眼前,诸位若是不想进去也就罢了,反正我问水阁是要进去的!”她说完话手一挥,一马当先地就要带着问水阁的人杀进了空无一人的琅阛阁。

向道长自诩为众人的头,江仙子如此单独行事让他十分的不爽,他直接冲到了江仙子的前面,伸出一只手拦住江仙子的去路微笑道:“仙子,咱们还是统一行动的好。”

江仙子退后半步将混天绫搭在手上冷嘲道:“向道长,什么时候成了我派的阁主了?”

向道长顿时尴尬,好在他素来老练立即道:“我也是为了江仙子的安全,琅阛阁实力岂容小觑,而如今阁内空无一人难道江仙子不认为对方在唱空城计吗?”

“说的好,我正有此疑问。”梁道长走近两人道:“我派掌教在出发前曾猜测此次的凤璎宝珠之事可能是个骗局,如今九宫八卦阵破得莫名其妙,破阵后好多妖族都不见了,现在又是空无一人的琅阛阁,如若真是计我们不但拿不到宝珠,反要白白地送掉命儿。”

江仙子未尝不疑惑,只是这次若能立得大功自己在本派的地位就会越加巩固,也能越好地打击处处强过自己的无耻之人贺仙子。于是她板着脸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若是不想要凤璎宝珠又何必千辛万苦地跑到琅阛阁来,过宝山而不入岂不是傻子一个,至于向道长说的安全,我问水阁也同样屹立几百年不倒,难道就怕它琅阛阁不成?”

此话一出梁道长再不好说什么,他甚至不同诸人告别,返身带着玄宗的人离开了琅阛阁。

他们这队人刚一入松林,就张见长生门的赵高功。于是梁道长上前掬手道:“高功可是要去琅阛阁?”

赵高功指了指脚上浸透过水的鞋和裤脚后笑言道:“我那有那个功夫,我的包裹在徒弟身上,我要寻他换身整齐衣服。”

梁道长其实是个极通透明达的人,他会意地笑道:“我玄宗就此离去,山长水远、有缘再见。”

说完话两人皆放声一笑,笑声未落赵高功身影一荡倏然消失在松林中。

身边的弟子成棋不解道:“弟子不解,明明就要寻到凤璎宝珠了,师父和赵高功为什么要离开琅阛阁。”

梁道长收了笑容微微一叹道:“来之前掌教让我见机行事,宝物虽要紧,我玄宗众人的命益加要紧,可惜这世上是宝物之利盅惑人心啊。”

成棋未必真明白,但他还是乖乖地退回了队伍中。

琅阛阁外江仙子和向道长两人僵持得越发厉害了。没人再出来相劝,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在他们身后清晰可闻。片刻后江仙子突然又发出银铃般地笑声:“现在连宝物的影子都没见着,我问水阁又何必跟学道宗计较,既然向道长想当领头羊,我问水阁让道就是。”

如此被说向道长的面了颇有几分挂不住,他打起了哈哈……

只是他刚打了两个意外就发生了。地面开始了上下晃动,象是要让他们全都倒下的架式。

地面象发狂的波浪般剧烈地一起一伏,高大的琅阛阁如抽筋般抖个不停,窗户和门咣当咣当地来回撞击,楼顶上的瓦片如同下冰雹般砸下来,阁内的桌、椅、屏风唏哩哗啦地从敞开的大门冲了出来,一直冲到了众人面前。众人要尽量站稳,又要防头顶瓦片,还要防冲出门的家俱:这是怎样一个狂乱的世界。

片刻后震动停止了,众人才刚吁了口气,倏然间明亮的天空就黑了。一朵朵黑色的云压满了天空,快要倾塌的琅阛阁在黑暗中孤寂地屹立在他们眼前:天降异象、凶多吉少,众人惊魂的心都快跳出心窝。

就在此时强烈的吼声惊天动地响起,随后琅阛阁的墙面突然亮了,有胆小者指着墙面尖声地惊叫。

墙上的光影里,赫然出现一个似乌贼似人的彩色怪影,那怪影正是段红景。

向道长随着众人看去,他原是识得段红景的,也见识过噬魂兽,且不说段红景昔年就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单是那生于九幽之地历来凶狠的噬魂兽已是让人万分可怖,这么个怪物组合真是让他心惊肉跳。

那影子开口道:“诸位修仙门的来得太好了。”

众人不解尤其是聂道长,他大着胆子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个东西?我们来得好又是什么意思?”

众人骨头悚然地瞄见那影子在墙上笑了。那影子淡淡地道:“我是什么不重要了因为我快死了,你们来得好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妖陪葬,就差修仙的人陪葬了。”

接着众人听到一阵哗啦啦铁链子的锵铿声,一队带着镣铐的人马骇然出现在墙面上。那队人马抬着一具棺材,他们被影子用一根铁链控制住,表情全都是呆滞的。

别人兴许不认得,但向道长还是识得一两个的,那打头的不是骊山长乐府的长信侯吗?连他都着了毒手,可见这个怪物本事有多高强,他在惊恐中拼命地思索逃跑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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