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白遇上狐妖(穿越)上——彩色豆子
彩色豆子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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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宝面前哪个肯落后,众妖的兴致一下高了起来。

灵龟老向来稳妥,他问道:“七煞锁魂阵中的七煞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恶、妄,每煞有七十二只恶鬼守护,阵眼之处有魔魂兽守护,恶鬼和魔魂兽已是端得十分厉害,何况绿腰也不是省油的灯,长信侯可有破阵的妙计?”

长信侯微微一笑道:“山人自有良策,只是还需与各位合作。”

众妖大多生来散漫,喜各自行事,唯有卧在窗棂上的蚍蜉女皇突然笑道:“我们蚍蜉向来都是集体行事,既然长信侯要合作,我们就与你合作。”

为了法宝,众妖再次统一了。

灵龟考虑得太周全了,他再次问道:“法宝有三件加上北冥老弟要的绿腰不过才四样宝贝,我们怎么分?”

屋子里有十几位呢?众妖互相看看,就又犹豫了。

长信侯此时,哈哈一笑:“琅阛阁还有其它宝物,虽比不得这三样,可也同样是好东西。比如说琅阛阁内的金针虫毒、能生宝石的文玉树、能结果实的玫瑰紫彩盘……足够我们到时按功劳来平分。”

长信侯顿了一下,他的眼睛扫过众妖后,尤其着意地瞄了灵龟老一眼后说道:“我为什么不多叫一些同族?只叫屋子里的诸位,一为交情之故、二为平分宝物的缘故,若是不想拿宝物,尽可以现在离开。”

一席话,说得灵龟老讪笑地退到众妖之后。

入目之处,皆是不同的红,从自己身边由浅至深延伸到远处的一处宫殿。

七煞锁魂阵果然名不虚传,落在阵法中的胡虞臣静立在跌落的地方良久,苦思对策:七煞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妄等七情,如果料得没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在喜阵中。

走还是不走?经历了犹豫之后,胡虞臣终于将脚迈了出去,一条红艳艳石子铺成的路在他落脚的一瞬间出现在地面上。这一条路一直通向那所宫殿。

头顶上是红蒙蒙的一片,好似灯笼里透出的红光,压得人喘不过气;路两边是一派浅红,然而其中又渗透出几丝烟灰色的黑,黑得让人诡异。

周遭静得可怕,静得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终于胡虞臣走到了宫殿面前。

红瓦、红砖、红柱、红毯整个宫殿象被打翻了朱朱红颜料,泼拉得染成一幅睹目惊心的红色画卷,明明该是喜气冲冲的一片,可是落到心里却是凄凉无限。

一队红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口。当中的女子身上的红衣若火,她的头顶盖着一方喜字红帕。

她朝胡虞臣招了招手,如她所愿,胡虞臣踏着红台阶走到了面前。隔着厚厚的红帕,胡虞臣无法看到她的容貌,然而耳朵边一个声音强烈地告诉他:新妇人美得要了命!

他们被身后的一队红衣女子簇拥到了大殿内。

殿内红色的十二根圆柱绘满了一只只金乌,金乌或张着强大的黑翼振翅高飞、或以迅猛之势俯冲向小鸡、或巨喙大开撕咬着血淋淋的猎物……

胡虞臣低头的一霎间,恰好与一只绘在最底处的金乌对视了。那只金乌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睛睁着。它睁着眼珠子突然动了,阴霾的眼神一闪而过。

胡虞臣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堂上两对红色的巨烛,火苗子高高窜起,热烈得象要将这一切都化为飞烟。两人拜天地……送入洞房,在静穆中胡虞臣象一只牵线木偶由着那队女子摆布。

一架红漆花架子木榻突兀地出现在大殿正中,胡虞臣和新妇人被扶到了木榻边。

这里是洞房,眼前的一切诡异得要命,然而胡虞臣还是忍不住莞尔。他抬手要去掀新妇人的红盖头,手却被身旁的红衣喜婆一把架住了。

红衣喜婆一双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胡虞臣,惨白的脸上唯有嘴唇殷红若血,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不能掀盖头。

那队红衣女子退到离木榻一米的位置,随后跪了下来。

不能动就算了,胡虞臣抱臂而立。

新郎不懂吗?新妇噗地笑了一声,打破了殿内的诡寂。她纤纤的十指伸出了长长的红袖,朝新郎贴了过来,肩头、胳膊、手。她一把抓住了新郎的手,将他朝自己拉过来。然而,新郎的手是过来了,却没有动作。

新郎是傻了吗?新妇略一迟疑就继续捉着新郎的手,一点点地教。新郎配合着解开了嫁衣的第一颗布扣、接着第二颗。

新妇似嫌他慢了,放开他的手,自己将余下的全解开了,然而仅是扣子松了,嫁衣却没有打开。新妇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新郎动作,于是她只有自己一点点地打开了外面的嫁衣,露出了粉白的香肩。

新郎从颈部开始朝下看,细长得脖颈、细致的锁骨、削瘦的香肩、再下面是红锦上衣,纤腰以下是若火的红裙。

新妇突然吃吃地笑了,她再次捉住了胡虞臣的手。四只手交缠着一拉,汗巾儿松了,红裙滑落到了地面,里面是一条红艳的裤儿,她的白生生的小腿露了出来。

新妇拉着新郎的手,自己慢慢地朝木榻上躺去,在彻底躺下去的一霎间,她放开了新郎的手,随后两只脚象蛇尾一样缠到了新郎的腰部。

她的两只赤足,生得十分小巧可爱,象两只白色的小猫儿一样,活泼得四处乱动。两只小猫儿隔着衣裳在新郎的岙前挑衅够了,随后朝新郎的窄腰跑去。它们不听话地在腰上点来点去。

就在腰带被两只小猫儿捉住的一霎间,新郎顺手捉住了两只小猫儿,他配合着得重地捏了捏。

新妇吃地又笑了一声,两只玉足便挣开了新郎的手,缩回了木榻上,这是要拒还迎的架式。整个过程,红盖头就跟被遗忘了一样,始终都盖在新妇的头上。

这场景诡丽得艳丽。

新郎站在木榻边,好久都不动,直到新妇不耐烦之际,胡虞臣出手了。

电光火石间,新妇的红盖头被掀掉了!

第三十三章:鬼新娘

掀开盖头的一霎新妇消失了,红漆花架子木榻只落得一身红妍妍的嫁衣,那红变得好似被火焚过的朱砂血,暗得发紫。

而身后的那队红衣女在他转身之际,也全然无影了。

胡虞臣握着吴钩在大殿内行走,在一派死寂中唯有他空落的脚步声于大殿内回响。

圆柱底座的金乌在他目光扫来的一瞬间,两只眼睛突然动了,换成了左眼睁、右眼闭。金乌睁开的那只眼睛似乎笑了,应当是没有说话声音的,然而他却真的听到了那句话:你会死在这里的!

胡虞臣盯着那只金乌,片刻后他笑了:“画在墙上的乌鸦能说人话?”他收回了视线,就在他转身之际,吃吃的轻笑倏然从他身后传来,是那个鬼新妇!

他猛地一个转身,握着吴钩急若闪电般劈向了方才出声之地,然而就在千分之微秒间,他突然将吴钩抛向了身后。疾光电影间,吴钩截住了他身后致命地一击。

偷袭者一瞬间收回了水袖。

胡虞臣调过头来,就见榻上的空嫁衣鬼气森森地直立在身后的远处,长长的水袖做出准备凌空出击的架式。

胡虞臣一抬手召回了空中的吴钩,他手握吴钩望着那件嫁衣,冷冷地嘲笑道:“七煞中的喜煞鬼就是这幅藏头藏尾的模样?”

嫁衣静默不言,一息间嫁衣动了,一只水袖若急飞的流云杀气腾腾地冲着胡虞臣奔袭而去。

手上的吴钩亮了,在水袖沾身前一刹间,胡虞臣侧身朝后飞跃,同时右手上的吴钩若宰首般割向水袖。

在吴钩割来的一息,水袖突然软了下去。吴钩就如同碰到了一团棉花,劳而无功。

那知胡虞臣的吴钩仅是佯攻,不待水袖再袭,左手上掐出的金钢诀灵力就朝对方打了过去。

金钢诀生猛而刚直,最能压邪驱鬼。果然被击中的水袖从中断掉,嫁衣吃疼地叫了一声,一刹间下剩的半截袖子象蛇一样唰地一下收了回去。

胡虞臣凌空甩了甩左手指,傲睨地望着嫁衣道:“我们再来过。”

站立不动的空嫁衣突然吃吃地狂笑了,就好象里面有一个人一样,她做足了前俯后仰的姿势。就在她弯腰的一刹那,她的两只水袖倏然地朝着胡虞臣飞扑而去,这一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一倍多。

一只水袖击荡向胡虞臣的脸部,一只水袖则突向他的身后,一心想将他裹入水袖中。

千钧一发间,胡虞臣原地飞身高跃,避开了身后裹来的水袖,随后他掷出手上的吴钩。

吴钩刀身内的密语符咒倏然闪亮,它在空中一分为二。奔雷迅电间两只吴钩分别劈向了水袖。

嗤啦两声脆响,一前一后的两只水袖顿时被劈开了两个冒着青烟的大口子,可见吴钩的刀锋之利、体内的符咒之强。

两只袖子瑟抖地朝后一缩,嫁衣坚持不住就要朝后仰倒而去。

胡虞臣从空中落回地面,双手执吴钩,就要再次攻向嫁衣。

恰在此时,嫁衣舞了起来,她翩翩而动,两只水袖若风中的杨柳一样围着嫁衣来回轻巧地拂动。

在两只袖子退回的一瞬间,惊变发生了。胡虞臣诧然地发现他的周遭突兀地出现了长身而立的无数件红衣,每一件红衣都舞动了长长的水袖。

他运起全身的灵力,一面暗自戒备,一面冷笑道:“喜煞中的七十二鬼都出来了,真是一个不少。”

嫁衣张狂地哈哈笑,她出声道:“新倌人,留下命来好好陪我!”

胡虞臣哂笑道:“一只陈年老鬼也想新倌人,真是可笑,陪你?问过我手上的吴钩再说!”

嫁衣被他彻底激怒了,她恨声道:“你命中就是我的新郎!”

话音落时,大殿内的水袖舞得越急,张扬之间似掀起惊涛骇浪。无尽的红色从水袖中飞溢而出,象雾一样四处弥散。

转瞬间,大殿内已是红的海洋,唯有胡虞臣用灵力控制的周身一圈还是一派青白。

随后嫁衣用甜腻腻的声音引诱着说:“服从了我吧,我们七十二个都会陪你在一起,快快活活的日子,君就不想吗?”

此言一出,胡虞臣不禁嘿嘿一笑道:“可惜某只对男人有兴致,等你去往阿鼻地狱转世投为男身,某再做考虑。”

嫁衣翻脸怒道:“那你就去死吧!”随后她身上的水袖舞得益急。

周边弥漫的红雾必然是极厉害的杀着。不能再等下去,胡虞臣将右手上的吴钩朝上空抛去。

飞到大殿上空的吴钩,刀柄内的符咒闪爆出极亮的火花,刀刃之上跟着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刹那间驱鬼杀魔咒的咒语化为天火象天女散花般从空中落下。

嫁衣女鬼见状冷笑道:“天火?怕了你不成!”她的水袖一扭立刻由起伏不定的舞姿改为抖动,跟着一百四十四只水袖齐齐抖动,漫天的红雾瞬间化为幽红色的冥火,在大殿内四处漂浮。

一霎间,咒语所化的炙热天火于冷森的冥火激烈地相撞了,它们吞蚀、僵持、毁灭……整个大殿沦为了修罗地狱。

胡虞臣运用起白色的灵力护住全身,时机已到,他左手执另一只吴钩猛然地朝嫁衣方向冲去。

幽红色的冥火在遇到他欺身而近的一息间被他身上白色的灵力所灭。他一路披荆斩棘就要杀到嫁衣旁。

然而就在此际,那七十一件红衣掀动着一百四十二只水袖突然转向,层层叠叠地朝他攻来,最前面的水袖被胡虞臣身上的灵力杀得退后,后面的的水袖跟着疯涌而至,好似卷起的浪花,风卷残云般一浪高过一浪。

笼在胡虞臣身上的白光渐次弱了下去。千钧一发间胡虞臣大喝一声:天火咒,电光飞猛焰,雷火烈天庭。号令传三界,诛伐用六丁……

空中的吴钩再次剧烈地爆裂,一道道不灭的火花若闪电般在空中盘旋,少顷最亮的那道火花闪现之后,数道火花化生成一块块燃烧的鳞甲,朝吴钩身上汇聚,那吴钩在空中翻了个身,眨眼间成了一只火龙。

火龙的龙头高昂、五爪列张,通体被鲜艳的烈火所覆盖,它咆哮地从空中俯冲而下,飞腾闪跃间大殿内的冥火被它强大的龙身一齐卷飞,殿内的冥火追风摄电地灭了一大半。

火龙盘旋而下,渐次迫近了跳舞的红衣,它的龙爪一扫,倾刻数件红衣在它的爪尖裂成了碎片,碎片飞散,一顺风地化为了飞烟。

红衣水袖被火龙一搅攻势趋弱,胡虞臣身边的压力一减,他冲到了嫁衣面前,左手上的吴钩飙发电举地刺中了那件红嫁衣。

红嫁衣发出一声尖利的嚣叫,立时委顿于地,在落下地一霎间,嫁衣突然朝前俯倒,她长长的水袖一搭,就穿过了灵力的保护圈一顺风地搭在胡虞臣的一只袖子上,然后她的水袖就黏在了胡虞臣身上一样。

刹那间大殿的地面平空消失了,整个大殿的地面变成了一个强大的黑洞。

胡虞臣被嫁衣拖着一起飞速地坠向了深渊之地,深渊之下的阴寒之气厚重地扑到他的脸上,抽打得他的脸活生生的疼。他一直在下落,好似黑暗的深渊没有了尽头。

嫁衣疯狂地在他身边尖叫道:“去死、去死,下面是魔魂兽的地盘,你伤了我,你就只有去死!”

胡虞臣压住内心的一丝惊惶,他没被缠住的那左手一召,一路追下的火龙霎间变回吴钩回到了他手上,两只吴钩合二为一。

他抄起吴钩左手一挥,那件红嫁衣刹那间就被挥成了两半。嫁衣尖叫声一下飙高,从胡虞臣的右边袖子上截落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朝着深渊堕去,稍后就不见了踪迹。

下落还在凌厉的阴风中继续,胡虞臣咬牙叫了一声:幻彩蛱蝶。

那只蝶儿便出现在胡虞臣的脚下,只是它的头部有一处被烧红了。幻彩蛱蝶带着胡虞臣朝高处飞去,渐渐地他们离亮光越来越近了。

突然一个沉甸甸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入七煞锁魂阵者必死,灭其身,拘其魂,永为七煞之鬼!”紧跟着一只黑糊糊地触角从黑洞的深处摇曳而上,电光火石间已飞至他们近旁。

幻彩蛱蝶被触角的尾头一扫,在空中一个剧烈的趔趄,胡虞臣站立不稳,立即被甩飞出去。

他再次朝着深渊落下,幻彩蛱蝶随在他身后,几次想将他救上蛱蝶,都被那只触角拦住。那只触角好似作怪一般,并不着急取他们生命,只是强迫着他们不停地下坠、下坠。

风声在耳边呼啸地掠过,黑暗中时间好似被夸张地拉长了,在经历漫长的折磨之后胡虞臣的脚终于落到实地上。幻彩蛱蝶象一个可怜的孩子一样呼地钻进了他的袖子,这里本能地让它感到害怕。

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借着那么一点光,他看清了他的落脚之处是一块大石,大石以外好象全是烂泥,这是一片沼泽中。

他落脚到石头上,是那只触角故意安排的,他瞬间明白过来,抬头望去然而那只触角已经消声匿迹了。周遭是死一般寂静,静得他好象可以听到自己血液在血脉中流动的声响。

这里是魔魂兽的地盘,阵眼的所在,处处暗藏危机,生死仅在一线之间。他握紧手上的吴钩,严阵以待。

第三十四章:琅阛阁老阁主

斗然一道炫目的亮光毫无征兆地刺入他的眼中。胡虞臣被激得一眨眼,然而就在这毫秒间他再一睁眼,眼前的景物已换。

他立于一处秋日的山林边,时间应该是午后的某个时刻。层层叠叠的阳光在寂然中铺满了整个林间,最斑斓的色彩杂乱地染就于树梢、泥地、草丛以及林边枯涸的溪涧里,风乍起,于是越来越多的落叶象落花般飘零了。

一长串轻佻的笑声从林中传来,胡虞臣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举步入林。

穿过数十株桦树,他来到了林中的空地上。一张大红猩猩毡毯占满了十丈的空地,毯中堆满了果子和美酒,一位国字脸的男子气宇轩昂地斜靠在毡毯的腰枕上,他的身边围坐着六名女子。

那六名女子分着橙、黄、绿、青、蓝、紫六色的衣裳,个个雪肤花貌、殊丽非凡。

那男子年约三十如许,一本正经的国字脸上居然长了一双星目。猛然一打眼有一点似曾相识,然而再一细看却又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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