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钻心透骨的疼痛令任平生有一瞬间的清醒,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肌肉忍不住震颤起来,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站在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想要剥夺他尊严的人。任平生当下便咬破舌尖,靠疼痛来阻止自己逐渐模糊的意识。他不能昏沉,就算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他的臣服在他的身下。
孽天将手里粘着皮肉、浸着血迹的白布扔在地上。捏住任平生的下颚,视线与他相对:“怎么,不服气?”
“不,我只是觉得可笑。”
“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本尊听听。”
“我只是笑自己一世问心无愧,却落到今天要被狗咬一口的下场,难道不该笑么?”
“你——!”孽天本来想发火的,但转念一想,若自己发火,岂不正中了任平生话中之意,便调转话头道:“你这样激怒本尊,难道就不怕本尊杀了周成么?”
任平生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下唇咬得死紧,侧过头去,竟不再说话。
孽天只觉得胸口堵得慌,问道:“周成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凭什么值得你为他这样做?!”
“至少他心地善良,这一点你永远也及不上他。”
“你喜欢他,就只是喜欢他的心地善良吗?如果他变得和本尊一样呢?你会怎样?”这一刻孽天竟迫切想要知道任平生的答案。
“变得和你一样无恶不作,滥杀无辜?”
“告诉我!你会怎样?!”
“我会亲手杀了他!”但后面的一句话任平生却没有说出来,是的,他会亲手杀了他,然后再去阴间陪他,一辈子都不要分离。
“好——!你要杀了他,你竟然想杀了他!”任平生,你够狠!
孽天只觉得胸口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险些喘不过气来。抓住任平生双手的手掌更加使力,甚至能听到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嘴唇再度覆上,阻止着那张形状完美的嘴唇再吐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按住任平生的双手强行将他翻转过去,孽天压在任平生的身上,用健壮的大腿格开任平生线条流畅的双腿,勃发的欲望瞬间便捅进了任平生的体内!孽天死死压制住任平生,另一只手抓住任平生的头发,使劲的拉扯着,随着凶猛的撞击,一字一句道:“我叫你杀了他、我让你杀了他!”
深深的绝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肆意的挥霍着任平生对周成的爱,并一直想要将他驱逐出自己的生活。却从没有想过若任平生放手,自己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对任平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一刻,当任平生想要放弃对魔生的感情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并不能接受任平生的离去。
不是那么的爱吗?为什么又不爱了?
还是,从来都没有爱过?
任平生的身体脱水严重,不停的痉挛着,孽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恍然未觉。
他只爱魔生、他不爱自己;不,他连魔生都不爱了,他要杀了他!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斩断魔生和任平生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他就要做到了,心却这么痛?!
不,他必须爱他!
“啊——!”孽天低叫一声,将浊物尽数洒在了任平生体内。
发泄后的孽天却觉得更加的空虚,就好像身体被人挖走了一大块,怎么填也填不满。松开任平生的双手,闭上眼睛,想要远离这个世界,忽然眼前银光一闪,脖子上渗出了丝丝凉意。孽天睁开眼,却见任平生手里捏着一把小刀,动作流畅的划过自己的颈项。
又来这招吗?他倒忘了任平生有着趁对方分神的时候杀人的习惯。上次的那个魔兵不就是这样被杀了的么?
“你难道不知道本尊是杀不死的?”
“知道又如何,杀不死也得杀。”任平生冷冷道,垂下眼睛准备承受着孽天的雷霆之怒。
然而想象中的暴怒并没有到来,却看见孽天重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许久才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重新睁开眼睛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本尊放过你?”说着竟恶意的用又挺立起的孽根顶了顶任平生的腹部。
任平生愕然,如果说他能明白孽天折磨他是因为他将他封入镇魔珠的缘故,那么他现在对他赤裸裸的欲望又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认为这是孽天突然转了性,这一刻他万分确定这药物定是孽天所下,他不过是想要看见他臣服在他身下的丑态罢了。
任平生胸堂上的皮肉因为粘在布条上的原因都被扯掉了,露出了狰狞不堪的血肉。孽天不满的看着不停浸出血丝的胸膛皱了一下眉。手掌抵在任平生的胸膛之上,血肉以看得见的速度重合着,片刻便止住了血。虽然没有全好,但看着顺眼多了。
孽天便搂住任平生,将他强行抱下床。任平生徒劳的挣扎着,却不能撼动分毫。孽天信步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外面的光线顺势洒了进来,将屋里的一切照得明明亮亮。
察觉到孽天意图的任平生不禁剧烈的挣扎起来,看向孽天的眼神中竟充满了哀求。
孽天却仿佛没看到似的,将任平生按倒在窗子面前,脸朝着窗外。孽天顺势贴在任平生线条流畅的背上,衣裳未解,却将任平生剥得精光。
窗户外面正对着大道,只要有人经过,便能轻易的看见屋内的景色。孽天掀开下摆,露出孽物,猛地捅进了任平生的体内,剧烈的抽动起来。任平生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随着孽天的抽动摆动起来,晃乱了窗外的景致。
孽天顶动得更加有力,强烈的快感和羞耻不断的折磨着任平生,他的孽根甚至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抖动着着射了出来。任平生只觉得羞愤欲死,却被孽天看见了,嘲笑道:“舒服么?”紧接着孽天也顺势泄了出来,尽数的洒在了任平生的体内,这盛载不下的白浊顺着任平生的大腿滴滴答答的跌落下来,掉在地上后瞬间四分五裂。
身体和灵魂的极度反差,就这样不停的折磨着任平生。
冷无言好不容易才将还在休息的御用鬼医请了过来,连忙朝厢房走去。
任平生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孽天摇散了,浮浮沉沉的,就像快要溺死的鱼一样,抓不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却和冷无言看向窗户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一瞬间,任平生只觉得血液从身上汹涌的褪去,竟连站都站不稳了。
第二十四章:心似双丝网
但是冷无言只是朝这边投来了一个没有起伏的眼神,就越过了任平生的视线。
“呜呜——你放开我!”任平生近乎是在哀求了。
“本尊都还没有尽兴,怎么可能放开你。”孽天的声线毫无起伏,如果任平生能够回转头去的话,一定能看见那满眼的妒意。
粗糙的大手重新顺着任平生的背部滑了下去,落在了那两片紧实的臀瓣上面,重重的揉捏着。
“你就那么在乎冷无言,该不会是喜欢他吧”孽天的声线很低,却带着一股压抑着的酸味。
任平生刚想反驳,就听见门口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孽天顺势挤进了任平生的身体,喘息道:“你最好不要发出声音,要是让冷无言听见,就怪不得本尊了。”
“你——”任平生虽然满心恼怒,却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房间里交织着肉体碰撞的声音,却被掩盖在了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下。
“任公子,请你开一下门!”
孽天伴随着敲门声无情的律动着,就好像是要把任平生的身体顶穿一般。
任平生惊恐不已,只得压低声线道:“快放开我,无言他马上就要进来了。”
“无言?叫得那么亲热?”随着孽天的话语又是用力的一顶,孽天喘息的声音更加明显:“或许他也很想看我们表演呢,你说他要是看见你这样氵壬荡不堪的样子会怎么想?嗯?任、公、子?”他故意重复着冷无言先前对任平生的称呼,就是要看任平生羞恼的样子。
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能真正掌控任平生心跳频率的只会是他。
任平生的坚硬的外壳瞬间被打碎,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去死!”
冷无言敲了半天门,并不见任平生出来开门,不禁急道:“平生,怎么了,你在不在里面?!”
他问完后却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声响。
孽天也停止了冲撞的动作,伏在任平生耳边道:“他应该会推门进来了吧?”
“平生,你在没在里面,我要进来了?”冷无言试探着问道,任平生的神经都绷得像一根快要断掉的弦一样,痛苦道:“你不要进来。”
然而冷无言竟像没有听见一般,还是传来了他推门的声音,这一瞬间,任平生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不要想、不要看、不要这一切发生!
“不——!”任平生凄厉的惊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直直的朝窗外喷去!空气中却像是有堵无形的墙在阻隔着这一切,一滴滴鲜血沾在上面,缓慢的往下坠去。任平生这一刻终于看明白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设了结界?”
孽天的声音充满了玩味:“当然,本尊可不希望本尊的房事被外人看去。”也就是说,结界里面的人能看见、听见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的人却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怪不得冷无言对他熟视无睹,明明知道他在里面还问他在不在。任平生顿觉心力交瘁,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一瞬间便被扯断了。情绪大起大落,残破的身躯却支撑不起这样浓烈的惊吓,有一瞬间的意识空白。
冷无言推了一下门,却并不能推开,这才看见房间的周围被人设了强大的结界,连他也冲不开。
孽天往任平生体内重重的一顶,这才心满意足的泄了出来。脱下赤红色的长袍,将任平生裹了个严严实实。空间瞬间扭曲,孽天强行将任平生夹在腋下,穿了过去。孽天所设的结界也瞬间消失不见,冷无言连忙闯了进来,却并没有看见任平生的身影。眼角的余光一瞟,只看到了地上碎裂的衣裳和任平生用来裹伤口的白布。
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平生,他去了哪儿?
孽天到达了自己的卧室后连忙小心翼翼的将任平生放在床上。任平生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孽天两指一点,点中他的昏睡穴,满意的看着任平生挣扎一下便沉沉的睡去。
白皙的脸庞依旧俊秀无双,长长的睫毛在颧骨处洒下浓浓的剪影。薄唇紧闭,如花般娇嫩。鼻梁高挺,敛去了平日倨傲的神色,生出一丝脆弱出来。脸颊上那个黑色的‘天’字莫名增添了诡异艳丽的感觉。玉手枕被,黑发铺床,美丽得就像一副珍藏的绝世画卷。
孽天的手指忍不住在那个字上面流连,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是属于他呢。
这个认知令他的心情莫名的大好,取过棉被细心的替任平生盖上。
其实,只要任平生今后不再忤逆他,他倒不介意把他当作一个宠物来豢养。孽天心中想到:甚至他连他封印他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他自认为这是极大的荣宠,薄唇一勾,气定神闲的修炼起来。
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时辰,却听见有魔兵来报,说噬魂求见。孽天便披上外套去了议事厅。相比于冷无言,其实孽天更加宠信和依赖噬魂一些。在他的眼里,冷无言行事过于的温和,不太符合魔界的身份,反倒是噬魂的行为很多时候更加合他的心意一些,所以就算噬魂有时候处理起事情来过于心狠手辣,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噬魂早就在堂下等着了,见着孽天忙道:“尊主,属下探知了仙界再过三天会举行一场百花宴,所有位列仙班的人都会参加。军队已经操练得差不多了,要不要趁机一举攻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孽天本想说个“好”字,眼前却不知怎的浮现出任平生绝望的神情出来,若他真的现在就毁掉仙界的话,那个人一定会一辈子都恨他吧?
不,他现在已经恨他了。
孽天头痛的揉了揉额头道:“还是等一下吧。”
“尊主,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若错过了又得等好多年。”噬魂还想再劝。
“本尊说等一下便等一下,还是你现在已经听不懂本尊的话了?”
“属下不敢。”
“这件事就这样,以后不必再提。”
“是。”噬魂嘴里面答应着,眼神里却浮现出一股凶狠之色,浮浮沉沉后消失在阴沉的双眸里面。
不行,他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他要曾经欺负他的神仙全部都受到惩罚,一个都不要留。
孽天也不再看他一眼,径直朝内堂走去。
噬魂朝着旁边一个擦着花瓶的魔兵悄悄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离去。
谁都不能阻止他复仇的脚步。
孽天,你还真以为你是魔界的一切么?少了你,这个魔界依旧会转动。干枯冰冷的手指渐渐的捏拢,噬魂的脸变得扭曲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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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刚刚转醒就看见孽天脸色阴晴不定的坐在床边,忙不悦的起身,却被孽天按住双肩道:“这么急着去哪里?”
“当然是去干活,还是请尊主高抬贵手。”
“你以后不用去做那些活了,只要好好伺候本尊就行了。”
任平生拍掉肩上的两只熊掌,不悦道:“只怕任某高攀不起。”说着就打算起身来,偏偏后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令他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孽天于男男情事并不熟悉,所以事后也没有叫人替任平生清理。感觉到后庭的疼痛与粘腻,任平生的心情就更糟糕了。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披着孽天的外袍,一阵恶心,又浮现出被孽天压在身下的画面来。
“滚开!”任平生语气不善的想要拍掉孽天重新伸出来的右手,却没想到被孽天紧紧扼住了手腕。
“你不要太过分!”
“怎么,受不了了,装不下去了?孽天,你少在我面前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我看了恶心。”
“啪!”一个耳光毫不犹豫的甩在了任平生的脸上,将他俊秀的脸庞打出五个鲜红的指印。任平生的头被打得偏向了一边,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却也不擦一擦,只是满含怜悯的看向孽天。
孽天打了任平生之后,也微微觉得有些后悔,道:“你最好想清楚后再说话,不要自讨苦吃。要不然不要怪本尊不怜香惜玉。”
“呵,怜香惜玉?”任平生嗤笑一声,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善了。
任平生吐出一口血沫,抬起手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角。玉色的手指上沾染了一缕鲜血,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美感出来。
孽天不禁看得痴了。情事过后的任平生显得格外的慵懒,眼神里虽然凌厉依旧,却偏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动人风情,轻易的挑逗起他的欲望。
孽天不禁哑声道:“你好美。”说着又想伸手去触碰任平生艳色的唇瓣。
当手指与唇瓣相触碰的那一瞬间,任平生毫不犹豫的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这凶狠的牙齿当然伤不了孽天分毫,但是却成功的使孽天从情潮中清醒过来。毫不犹豫的扼住任平生的下巴,孽天用手指轻轻敲击着任平生的牙齿:“信不信我可以一颗一颗的把它们全部都掰下来?”
任平生斜睨了他一眼,分明没有一丝妥协。
“只不过那样的话,就不好玩了。”孽天用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着任平生洁白的牙齿,笑道:“有时候本尊都想试一试,你到底有多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