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要刷存在感 下——清水嗳
清水嗳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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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容易被识破,诸葛逸不在意,依然自顾自的说道:“想看不是不行,只是有一个条件。”

南璞玥扬眉看他:“说来听听。”

诸葛逸忍着笑意,轻咳一声道:“叫一声夫君给我听听。”

有一瞬间的怔愣,继而变成了滚滚火焰,明目张胆的轻薄,毫不避讳的考验他的耐性,南璞玥是谁,他岂会喊出这个?更何况他可是男人,虽然他被男人上了,但骄傲的自尊决不允许他这样取悦人。

知道他开不了口,诸葛逸也不再为难于他,慵懒的说道:“罢了,你是把面具还我,还是我先撤走,你看着办吧。”

此时,真相就在眼前,南璞玥心下捉急,生怕他下一刻就会跑掉,看着他誓死不露面的模样,对他的好奇竟愈加强烈,而他的背影,总是让他产生一些熟悉的亲切感,像是陷入回忆般,闭上眼睛,轻轻揽住他的肩膀。

诸葛逸浑身一僵,这是要施展美男计吗?不过,他若真的……诸葛逸确实很难招架,很有可能因此被他降服。

南璞玥没有再继续其它动作,只是单纯的揽着他的肩。

两个宽厚的肩膀重叠在一起,肌肤相亲,不禁使诸葛逸心下泛起些柔软,但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袒露身份,因为他还不确定南璞玥对自己是何心意,或许,此刻相认更多的是尴尬,再往严重的方面去想,还有可能遭他讨厌而被赶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后的气温有些微凉,南璞玥一手拉过被子,盖到背上,瞬时包裹住了一上一下的两个人。

对诸葛逸来说,这种感觉既温暖又幸福,如果,时间停止,就此一辈子相拥该有多好……

“你知道吗?”

南璞玥的玉脸贴服在他背上,缓缓摩裟着他柔顺的黑发,轻启唇瓣说道。

诸葛逸不知他想说什么,不忍打扰这难得的温柔,趴在他身下,只静静的支耳听着。

这个时候,南璞玥又继续说道:“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你一定不会想到,他是个男人。”

心脏扑通跳了一下,诸葛逸屏住呼吸,紧张的听着他接下来的话,两人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有很强的预感告诉他,他口中的男人就是自己。

“我们从小就认识,那个时候,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差,因为他取笑我是女孩子。”说到这里,南璞玥轻笑出声,停顿片刻后继续道,“他很好动,我很安静,我与他几乎没有共同之处,我处处针对他,中伤他,可是,你知道吗,我那么对他,他却一直对我很好,他表面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他是真的在讨好我,关心我,我不高兴的时候,还总会想办法逗我开心,呵呵,而我呢?”南璞玥自嘲一笑。

诸葛逸眼神黯淡,心里听的很不是滋味,他不希望他为此感到有何歉疚,那样,会让他心里更加难受。

像是再讲一个很美的故事一样,南璞玥放平了心,又说道:“记得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很抵触,很反感,甚至觉得恶心,可是,殊不知我当时的心居然是热的,原来,是我自己把心封闭起来了,我的讨厌只是出于从一开始的习惯,我习惯了排斥他,习惯了吼他,骂他,我放不下面子,以至于造成了今日两人永远的遗憾,这样的结果,让我很难过,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与他说那句话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说完,他将他拥紧了些。

喉咙有些发紧,诸葛逸何止不痛?看着他这般难过自责,他心里更不好过,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悄无声息的将被子拉过头顶,两具高大的身躯瞬时全部没入黑暗之中。

诸葛逸翻过身来,捧住他的脸,呵护般亲吻着他,吻着他的额,吻着他的眉,吻到了他轻闭的眼睛,湿湿的,竟然是泪……

诸葛逸心疼的抱紧他,发不出一言。

良久,胸口包扎处,有些温热的湿润流出,两人几乎是同时察觉到,南璞玥警醒的支起身,被子被他的姿势撑开一条缝隙。

一刹那间,淡淡的光线,泄入被子里,同一时刻,南璞玥便彻底呆住了。

忽明忽暗的光,照射在诸葛逸邪魅英俊的脸上,那么不真实,甚至有那么一刻让南璞玥的心脏骤然停止,一切,恍若隔世。

所有的时间在两人的耳边呼啸而过,有谁的心,遗落在遥远的当年。

自己早该猜到的,蓦地,南璞玥就笑了,笑容很短,也很苦涩。

心下一紧,知道此时已经坦诚相见了,诸葛逸担忧的看着他,怕他不开心,怕他因为自己的欺骗而一怒之下将自己赶出去。

然而,南璞玥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与他对望着,有一些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着的东西瞬时间破冰而出,露出了冰山一角,气氛骤然冰冻,两个人的呼吸有些低沉,却谁都说不出话来。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般长久,南璞玥终于坐起身,从容的穿好衣服,之后开口说话了。

“起来吧,你伤口裂了,我给你上药。”

语气无波无澜,不喜不怒。

第一百三十章:袒露心迹

这反倒让诸葛逸更不安心了,顾不上胸口处的血迹,他抬手覆上他的肩膀,恢复自己真实的声线唤了一句:“玥。”

南璞玥对他的话不予理会,面色不变,长身而起,起身就去拿药箱。

“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

几步开外,南璞玥拿着药箱向他走来,也没正眼看他,皱了皱眉道:“又流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玥,都是我的错,我承认自己骗了你,可是……”

“将腰板挺直了,否则没法给你拆纱布。”

“你听我说。”

“这么半天了,压到伤口也不知道说话,你可真傻。”

“南璞玥,你听我说。”诸葛逸将他拉到眼前,直视他说道,“你怪我也好,讨厌我也罢,我欺骗你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告诉你,有人要害你,我要留下来保护你,而我留下来又没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所以我只能隐瞒起自己的身份,以此做你身边的贴身侍卫。”

话音刚落,南璞玥一把甩开他的手臂,转身就要离开。

诸葛逸一惊,一把拉住他,大声叫道:“玥!我……”

“玥玥玥!你还有完没完,我是欠你钱吗?!”

南璞玥顿时回过身来,狭长的眼睛望着他,好似能喷出火来,一步步逼近他愠怒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口口声声说保护我,你说的都对,做的都没错,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诸葛逸叹了口气,心情很是沉重。

南璞玥抓住他的肩膀,继续道:“这半年多以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继而眼神里染满巨大的愤怒和无法掩饰的压抑,他的眼睛漆黑一片,幽幽的看着诸葛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他吼道,“你个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

诸葛逸紧紧抿起唇瓣,不发一言,他确实不知道,而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伤透了他的心,解释再多都为时已晚。

说到这个份上,南璞玥深深吸了口气,已然尴尬了,不再看他,转身就往外走,似乎极力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见他要走,诸葛逸连忙追上前去,不料心急之下牵扯到了伤口,闷哼一声,顿时捂住胸口靠在了榻上。

南璞玥连忙回身,几步上前,看着他额上冒出的涔涔冷汗,面色难看的好像要杀人,不容多想,将他小心扶起,靠在自己怀里一层一层的拆起纱布。

其实早在刚刚的床上运动中,诸葛逸便因动作猛烈而牵动了伤口,本以为没事,所以他也没说出来。

“疼吗?”

南璞玥终究是不忍,关心问了句。

他抿起苍白的嘴唇,剑眉微拧在一起,摇头不语。

披散着长发,胸膛上是斑斑血迹,那个清晰地刀口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渗着血,此时掺合着早上涂抹的金疮药,看上去竟是意外狰狞。南璞玥心下发紧,怒声道:“疼就是疼,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话落,小心翼翼的为他擦干净伤口周边的污血,之后以药刷一层一层的将乳白色的药膏擦在诸葛逸的伤口处。

药刷是细蜜的兽毛制成,贴在肌肤上激起一层细细的麻痒,诸葛逸舒适的靠在他的肩上,南璞玥俊美的轮廓近距离放大在他的眼里,蘸着药膏,一层,又一层,神情很是认真。

上完药之后,环着他宽厚的背脊,一圈圈的缠起纱布,而每当与他胸口贴近之时,竟清清楚楚的听到彼此的心在砰砰乱跳。

房内静悄悄的,一阵清风隔着没关好的纱窗拂过,有花香与青草香迷惑人心。

缠到末了,诸葛逸突然将他轻轻拥住。

南璞玥有瞬间的怔住,但很快,他抬起手臂,犹豫了一下,终于落在了他的腰上。

喉咙似乎被郁结住,堵塞着,连呼吸都不再顺畅,诸葛逸不知用何种词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南璞玥的眼神有些许阴郁,没有说话,头脑中有万千风景一一闪过,那些过往的青葱岁月,那些年少的荏苒光阴,不知如何表达的青涩,还有那一场大火之后,两人天涯相望,失之交臂的幸福。

“如果还是不肯原谅我,那你就打我好了,我……”

话没说完,一个热切的吻覆上诸葛逸的唇瓣,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个吻来的很突然,仿佛有熊熊的烈火在胸腹间燃烧,他的吻那么深,那么用力,诸葛逸整个人都傻了,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息之间,男人的气味像是藤村的枝叶无处不钻,笼罩着他,席卷着他,包围着她,身体是炙热的,血液是炙热的,那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吻,有太多无法言说的感情在里面崩溃倾泻,此时肆虐的流淌而出,带着愤恨、炽烈和不甘的力量,炙热的吻在诸葛逸的唇上,似是有许多委屈一样,要将全部不快发泄在唇齿之间,一时间,两人吻的昏天暗地,不可开交!

怕再次牵动他的伤口,很快南璞玥气喘吁吁的终止了这个热切而绵长的吻,之后长长舒出一口气,见他失神的看着自己,于是美目流转,游移开去,微撇开头,抬起手背轻掩在鼻息下,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与羞怯般,平静说道:“你是病人,刚上过药,还是先好好休息下吧。”

这与刚才的行为举止简直判若两人,仿佛刚刚的热吻不过是个错觉,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诸葛逸好笑出声,而后道:“好,不过……”拉着他坐到榻上,定定的望着他说道,“我们一起。”

话落,没待南璞玥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被诸葛逸扯到怀里,紧接两人一起跌倒在榻上。

咫尺间,有淡淡的药膏味道扑鼻而来,这个伤口是拜自己所赐,南璞玥心里不安,挪了挪身子,环住他的腰肢,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如月般的男子,如仙般的气质,望着南璞玥漂亮而柔和的眉眼,诸葛逸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与安心,拉过被子将两人身体盖好,之后青丝流泻,妖娆了满榻的荣华与美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你过的快乐吗?

其实两人有好多话没有讲,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了一个无声的拥抱,不知道这一刻能昵留多久,此时,两人心照不宣,只是静静的拥着彼此,什么都不去管,什么都不去想。“

夜色无边,灯光闪烁,今日窗外的月亮出奇皎洁,遥遥的挂在天际,不知此时谁的心如此圆盘一样,孤独,且凄清。

寝室内,夜风带着海棠的香气徐徐吹来,芳香熏人,帷帐垂地,桃红色的丝绦零落在两侧,月光凄迷,四下死寂。

周乔一人立于诺大的衣柜前,手指在众多彩衣上一一滑过,这些,全部是南璞玥平日送她的。

终于挑出一件淡蓝色的轻衫,上面绣着五层繁复的鸾圄,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裙底蓬松,一层一层的缎带叠起,好似层层云烟,这是进贡之品,只有贵妃王后那样的高贵身份才有机会穿,而南璞玥,得此一件后毫不吝啬送给她的。

平静的穿在身上,高高的束腰托起她姣好的身姿,外罩一件宽大的鸾裙外袍,衣柚深深,纤肩窄窄,步履盈盈,竟是如水般的高贵与奢华。

周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久久不动。

只见镜中的女子娇媚动人,眼眸如星,明明艳美四射,偏又有几抹黯淡神伤的情怀。

自己不过十八岁,正值青春靓丽,周乔情不自禁的抬起手,隔着衣衫上摸上自己的胸部,脸颊一时间竟有几分躁热。

叹了口气,转身缓步走出房,穿过花木衔接的长廊,见那凌霄花飘零了一地,往日的芬芳依稀,却再也不见馥郁,沿着这九曲回廊放眼望去,星星点点,残留着最后的美丽。

在回廊矗立了片刻,抬头去看树间的斑驳光影,蓦然,心中被什么牵扯了一下。

高大的树干之上,有道红色的纤长身影正望着自己,安静而妖冶,明艳而忧郁。

周乔就那么与他遥遥对视着,不远亦不近的距离。

眼神凝固,有些朦胧,她很想问,是为她而来的吗?她还想问,为何而来……

而自己,到底是恨还是爱?周乔说不清楚,只记得他那眼若桃花,却止不住一颦一笑间的邪佞,记得他让自己生不如死时,自己却戒不掉那些丑陋亦或是迷恋的回忆,是什么时候,这个人已经潜藏在自己的心底,不能不想,不能不看?

是自己沉沦在他胯下听他的yin音浪语?是他一次次强迫自己之后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关心?是那次发簪之痛博得了自己所有的怜惜?还是在他的瞳孔中感受到了他埋藏起来的温暖?亦或是自己已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全部解析?

或许,只那眼角一颗泪痣,就将自己的心轻易俘获了去,一寸一寸,夺的干净,彻底……

久久凝视,林倾尘跃下树干,自淡淡的月光中缓缓而来,夜色氤氲下,繁星绰影,飞花轻灿,渐稀渐近,他的模样那样确切却又如此的虚缈,渐渐揪紧了周乔的心。

待他走到自己面前,周乔深吸一口气,渐渐将眼神里的不安紧张羞怯通通隐藏下去,终于,她咽下所有的情绪,沉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林倾尘就那么看着她,久久,他淡淡说了一句:“好好打扮一下,倒也能入眼。”

原来和以往一样,只是来挑刺的,周乔冷冷的反唇相讥:“你这手法倒很是熟练,相信在烟花之地混的久了,早已练就成精。”

他也不反驳,只强作笑意说道:“我能将你的话,听成是你在吃醋吗?”

周乔斜睨他一眼,揶揄他道:“未曾喜欢,何来吃醋?”

林倾尘继续保持微笑,却愈发笑的苦涩,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喜欢自己,转移话题说道:“我想问你,你过的快乐吗?”

被问到痛处,周乔眯起眼睛,直视着他,自己快不快乐,与他何干?于是咽下委屈,故作轻松的笑说道:“快乐,我当然快乐,看我身上所穿,整个京城有哪个女……”

“你不用骗我了。”

林倾尘沉痛打断她的话,他实在听不下她自欺欺人的话了。

既然什么都清楚,周乔也不再掩饰了,干脆利落的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你看到了,请回吧。”话落便要转身回屋。

林倾尘一把抓住她的手,周乔回身一怔!

他讪讪的松了开,周乔站在原地始终未动,心里颇不平静,只是拉了一下手,就将她的心也挽住了。

见她呆住,林倾尘自嘲的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既而冷冷一笑,“终是我自甘下贱。”

室内烛火如炬,但是却似乎有暗淡的光笼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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