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要刷存在感 上——清水嗳
清水嗳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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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璞玥心情复杂的回到王府后,因寻人无果所以也不方便再去见妹妹,走至怡心苑寝房前,只立于门外轻启一道门缝悄声探视一番,见她已安静的睡熟,心下暂且踏实下来。

其实在哥哥离开房间去找诸葛逸之后,南璞瑾便满心欢喜的闭眼遐思等待,结果等着等着便不小心睡着了,待她醒来时,天色已黑了。

这天晚上,诸葛逸早早安歇了,可躺在榻上的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每次想到南璞玥决然离开的一幕,他就心神难安,也不知道那个冰山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便忍不住坐起身来,换了一套夜行服,之后运用轻功便朝陵安王府的方向而去。

天气着实有些冷,路上的积雪已结成冰,一路上,他可算是摔了不少跟头,啃了不少雪,不过没关系,站起来揉揉屁股继续前行,好在月色朦胧,好在行人少之又少,否则被人见了,不说没人识得他,就说他这副赶着投胎的样子,也定会遭人非议。

南璞玥的寝室坐落在万花阁,一向喜欢奢侈的他,当然对自己寝院的装饰及一草一木也毫不含糊,就拿院中的富贵牡丹来说,这若在普通人家根本看不到,而他却种植了上千之多,时值春夏,百花齐放,绽出满院芳华……

美则美矣,贵则贵矣,可其风华却永不及住在此院的主人那般超凡脱俗、雍容绝世。

此时,十日前留下的残雪覆盖了满院的穷奢极丽,留下的只有斑斑白迹。树影婆娑,冰条花枝,池水冻结……没有一处不透露出冬日的寒冷气息。

静则静矣,冷则冷矣,却仍不及院内主人性格的清冷怪癖。

诺大的寝室中,南璞玥还未就寝,从外面隔着昏黄的窗纸望去,只能望见室内油灯灯苗轻晃闪烁,模糊的影像,就算门外之人望穿了双眼也看不太清。

翻墙进来的诸葛逸,只在外边站了片刻便又跃上了屋顶。

屋顶上有积雪,天寒地冻,已然结成薄冰。

他一个轻巧着瓦,即便已经加了小心,却还是及不上瓦片的斜滑,差点就顺着房檐的坡势溜了下来,幸好功夫不浅及时手撑地翻身跃起,否则摔一下事小,被那人发现就糟糕了。

找准目标匍匐在屋顶上,用袖子拂落一小片雪渣,继而稍稍用力掀起一片覆冰的绿瓦,只听轻轻“咔”的一声,瓦片被揭起,放到一边后,很快探着脑袋向里张望。

寝室内,红彤彤的炭炉燃烧的很旺,南璞玥安静的坐在桌案前正翻看着文书,只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面色偶尔露出一丝忧愁,亦或一丝牵挂,不难看出,他根本无心暇看,只是借此打发时间。

某只狐狸趴在屋顶上瞄着眼睛看的正兴致勃勃,这时,月亮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他耳朵一动,立刻起身跳下屋顶,因没时间考虑,以至于来不及看清下方是何处,所以好巧不巧的扎入了牡丹丛中,也幸好是牡丹丛,牡丹本身茎高枝密,这一躲,常人根本看不出来有何异样。

当然,有一个人恰好不是常人。

不出片刻,一个婢女打扮的小丫头走上长廊,来到南璞玥的寝房门前,小心敲了两声后,恭敬开口道:“王爷,长公主刚刚醒来要奴婢前来问您,左相大人可否来此。”

室内之人缓缓放下手里的文书,沉思片刻后,皱眉说道:“你就说人来过,因她当时正好睡下所以没有唤醒,继而大人候到酉时便回去了。”

情况特殊,或许有时候欺骗比诚实更重要,欺骗,未尝不是对别人的一种善良。

第六十八章:不带血的伤更痛

“喏。”婢女施礼离去。

待婢女走远后,诸葛逸正要从花丛中起身,却不料走廊处突然响起了开门声,他立马又小心肝乱跳的蹲了下去。

就在他蹲下身的瞬间,只听“吱呀”一声,从寝室里面走出一个笔直的身影。

晕黄的灯笼下,雪白的毛裘,披散的青丝,发间随意插一根逐月木簪,简单而不失风雅,白玉的面庞,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白色的呼气,像有节奏般从呼出后不久紧接又很快变得透明……总之,不论远看还是近观,一张俊美无双的容颜在此时此景中愈发魅惑人心。

南璞玥站在月夜中,闭眼凝神,远远看去,说不出的清冷,道不说的哀绪。

离他几步远的花丛中,透过繁密枝叶间的点点缝隙,诸葛逸安静地看着他,不晓得他心里的苦,只觉此时的他意外美丽,他想,如果世间真有谪仙,恐怕与他相比,半分不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或许说的就是诸葛逸吧。

就在他转身回屋之际,诸葛逸心下一紧,身体微微一动,忍不住碰到了周边交错的枝叶,枝叶轻晃,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定。

心思缜密如南璞玥,即便这么小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他斜瞄着眼睛淡淡一扫,平日牡丹丛上的积雪本是整个连成一片的,现在看去,晃动的那一方已经塌陷了,而且明显折断了好几株,此时那方不是有人是什么,凭感觉,他认为可能是诸葛逸,但也不是特别肯定。

但此时不管来者是谁,他都没有当场揭穿,只心思一转,嘴角扬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如就先试他一试,这样想着,他便转过身,负手而立,接着开始从容的在走廊中来回踱步,他速度很慢,只踱出两步后,便换做一副忧郁的神情沉吟道:“夜色良宵心揪揪,念系佳人徒增忧;晓知岁末结连理……”说知道这里微微一顿,他眼睛悄悄瞟向那丛间,继而继续吟诵道,“翘首以盼切莫愁。”

尾音刚落,那方便有动静了,明显是被惹恼了的景象。

再说这首诗词,这不仅仅只是一首表达思念之情的情诗,而且还是一首藏头诗,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一读,无疑是“夜系小乔”。这么直白的抒发,几乎只要是个略知他身世背景的读书人都能听出此间蕴含的寓意,更何况是靠文学才华做上一国宰相的诸葛逸。

竟敢背着自己爬墙,诸葛逸又怒又痛,身下攥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出来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要他,听他断断续续的呻吟,然后大声告诉他:以后给为夫我记清楚,你爱的人是我!

不过,想想就得了,一动则乱,乱则无法收场矣。

而一直暗中观察的南璞玥,凭着这些动静反应,也几乎肯定了这人便是诸葛逸,心下顿疑,实在弄不明白他大晚上的来此做何,难道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自己?那看什么呢?看自己有没有被他打击的一厥不起,还是说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一时想不开而拔剑自尽?

显然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没空琢磨他偷偷来此的目的,此刻见他也算沉得住气,索性下点猛料,不仅可以报今日被羞之仇,而且还能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后成全妹妹,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也不知诸葛狐狸那厮若知道本王曾经只是故意戏耍与他,他会不会为此炸毛?”说着又一叹,“哎~无奈,本王并无龙阳之好,一切不过与他逢场作戏罢了,不求原谅,只希望他将来能够忘掉自己。”

语气沉稳,说的似真非真,听在某人耳朵里,就好像是一根根杀人不见血的毒针!虽不带血,但更痛更致命!

这一刻,连同花茎都变得浮动不安了,枝叶乱晃的花丛间,气息止不住的怒喘,喘息中,甚至都能听到他那细碎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看来,诸葛逸是真的火了,而且真真已经被某人的欺骗与薄情伤透心了。

南璞玥不以为意,他慢悠悠的走至廊边,沉默片刻工夫后,见他还不主动出来而只在那方暗烧闷火,心下没辙,也懒得再和他继续做戏刺激他,于是转身准备回房。

就在他相信那人独自生过闷气定会离开的时候,只听身后不远处响起“咔嚓”一声。

心下一紧,他转过身望去。

隔着十步之遥,诸葛逸也同时站起身来,抬手再次折断身前碍眼的枝干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与他对视着。

此时,谁也没有尴尬,南璞玥只平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而从诸葛逸的眼中不难看出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但待到怒火燃尽,更多的是失望和受伤。

就这样,不知时间就此停滞了有多久,两人到底僵持了有多久,南璞玥这边终于沉不住了,他轻启唇瓣,开口语带珠玑道:“大人果断好兴致啊~天寒地冻,良辰美景,在家坐不住,就跑本王这里赏花来了?”说着轻声一笑,“不知左相可否赏够?”

是啊,他是赏花来了,不过赏的不是室外之花,而是室内那朵,那朵除此之外世间绝无仅有的一朵。

强使自己镇定下来后,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诸葛逸抿紧自己有些干裂泛白的唇瓣,继而心情有些沉重的走上前去。此时,一脸严肃的他板着邪俊的脸孔步步朝他逼近,那冰冷强大的气场,那浑然天成的架势,那睿智深嵌的眼睛……无论以哪个角度看,仿佛都像来自地狱的魔君。

若是换做其他人,不出意外,定会被其危险的气息震慑住,可面前之人偏偏不是其他人,他是陵安王,更是南璞玥!心性清冷,性格怪癖,没有之一!

诸葛逸走至他面前,他就那样沉着的与之对视,不慌不乱,不动声色,简直平静的不能再平静,树影婆娑,灯盏幽幽,平静到以至于将周边的一切衬托的都有了些许诡异!

两人咫尺之距,很快再次陷入僵持。

片刻后,诸葛逸先开了口,他神情有些受伤,声音有些沙哑的质问道:“你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第六十九章:同陷危情

艰酸的说完整句话,那个“爱”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那不如就此彻底断掉关系,想到这儿,南璞玥表情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没错,本王从来就没有对你产生过任何爱意,你听好,我爱的是小乔,以前是,现在也是。”

诸葛逸心一凉,他可以说将来未必是吗,呵呵,多么讽刺,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怨不得别人,怪只怪自己太自作多情。

时间静止,世界无声,这一刻,只有彼此的心是跳动的,如同秋风吹落了红叶,没有制造很大的声响,却满带凄凉……

心一横,诸葛逸试探性的慢慢倾身过去,眼见他的唇瓣就要碰触到那张亘古不变的扑克脸,结果,如预料般一样,南璞玥面色淡然的将头撇开了。

温润的气息暖暖的洒在南璞玥完美的侧脸,两人近乎贴身的距离,只差一步,他便一亲芳泽了,可是,他没有继续,而是突然止住这种面上看似轻浮的动作,继而自嘲一笑,身子拉了回来,紧接换上一副无比洒脱的笑容,似开玩笑,又似恰有其事的说道:“呵呵,陵安王好生有趣。”说着吊儿郎当的走出两步后靠在栏杆上撩袍坐下,一腿前伸,一腿半屈的继续潇洒说道,“其实微臣和你一样,只是觉得有趣才和你玩玩,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

这话一说出口,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欲擒故纵,点到为止,不试怎知,反正已经事与愿违,何不换个形式。

是吗……南璞玥心里喃喃道,对于这种话,若是换作别人说出来的,他或许会信,可是,这话可是一只了解的不能再了解的腹黑狐狸说出来的。对此,他似信非信,不管真假,无心争辩,转身信步走进寝室。

发觉气氛不对,悠闲而坐的诸葛逸扭头一看,顿时愣然。

而这时,某人关门前还不忘故意嘱咐道:“既是这样,本王困倦了,天色已晚,天气甚寒,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话落,寝室门“吱呀”一声合上。

……

果然够冷,诸葛逸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回过神来,大脑一片混沌,这实在是跟他预想中的有些出入啊,看来他还是小看他了。

此时空气明明很新鲜清澈,却硬生生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对!

一定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陷在危情与迷茫中的诸葛逸顶着一头的疑问走回自己家中,一直到坐回自己的榻上都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通,这其中总觉的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这日,天气终于有了一丝暖意,积雪悄悄融化,街上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热闹的景象充实人心,尽显一片其乐融融。

京淄城历来是繁荣与太平的,此时也是一样,百姓安居乐业一如往常,只是今日朗朗明空无端多出了几只乌鸦和喜雀,时而哇哇,时而唧唧,不知其预兆到底是丧气还是喜庆。

将军府膳厅内,周叔兴正与一家老小围坐在榻边用着午饭,像平日一样,安静而不失温暖,可是,众人还没吃进几口,这时,周乔便感到不适了,她不过刚咽下一片菜叶,无意中瞥到对面的二娘正嚼着肥腻腻的猪肉片,心下顿生恶心,忍不住掏出手帕掩上口。

貌似很平常不过的拭嘴,因此没有人留意到她这一举动,而她却开始心下不安了,之后强忍想吐的冲动,随意扒进几口饭后,便起身向父亲报称自己身体不适回房了。

无人起疑,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大家不以为意。

走出膳房,她悄声支退了贴身婢女,接着婢女刚离开不久便再也掩饰不住的呕了起来,只是干呕,肚子空空,实在吐不出什么污秽之物,因为几日来她根本没吃进多少东西。

稍舒服一些之后回到寝室,谨慎的关好房门,周乔背身靠在门板上心里噗噗乱跳,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就在刚刚用食时,她只差一点就没把持住呕了出来,幸好溜得快,否则真不知如何收场,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日前也发生过,那会儿她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可今天,她实在恐慌了,每次想到那两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夜晚她就变的更加敏感!

恨意增生,可恨来恨去又找不出那个人让她痛快泄愤,日增一日,神经明显衰弱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点反常她就特别在意,甚至特别容易紧张。

就拿两日前来说,那时母亲见她精神不太好,于是关心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她心中一惊,连忙摆手称不用,还尽力掩饰的笑称是母亲太多心了,可事后离开,不知什么时候起,手心里已满满的都是冷汗了。

此时,强使自己稍作镇定后,她目光一沉: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要努力争取一把。

没错,她怕了,女人最看重的清白她已经没有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出现一个孩子,那么她,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南璞玥,还有何尊严活在这个世上,赌一把,或许还有转机。

像无数有心机和迫于压力的女人一样,她不能在坐视不管、得过且过了,事情既然还没到最糟糕的一步,那么,她就还有机会力挽狂澜。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一个很老套的计策便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了。

这日晚上,她难得一次主动去找南璞玥,出门前既没有告知父母,也没有惊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像平日看她不顺眼的二娘,还有一个已经嫁为人妻的姐姐,这些爱嚼舌根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她尽量能躲则躲的瘟神。

夜深人静,月未央。

南璞玥听到侍卫禀报称周小姐来访时他正准备解衣入塌。

此时,他一怔!停下手中动作,心下奇怪道: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第七十章:使计引诱

但既然人都来了,他总不能像打发别人一样随便找了借口将她打发走吧,这可是他一个月以后即将迎娶过门的王妃啊,于是出于人之常情与基本礼貌,下令将她请了进来。

见到周乔时,难免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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