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金主之离婚夺子(包子)下——锦重
锦重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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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啊。我想让他帮我改了霸道的臭毛病,没想到,他就会胡说,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是怎么帮你的?”

冬简试水温的手一顿,敏锐地察觉出方安的不对劲。他回答道:“还能怎么样,就是平常心理医生的做法呗,问几个问题,开点药。”

“只是这样?”

“当然。”

方安说话的时候已经站在床上,掂起脚往墙角摸。杨卢说这里曾安了个摄像头,是他给安的,冬简不让在卧室装监控,就给强行拆了,但拆的时候只拆走了摄像头,墙上留了个手指粗细的孔座,和墙壁一个颜色,而且并不突出,就算是仔细看也不一定能看出来。

他仔细摸了摸那一片,没有任何东西。是杨卢在骗他,还是冬简后来给拆了?依冬简的细心,回头就给收拾干净了也有可能。

忍着疑惑和怒火过了一夜。第二天方安居然没按时起床,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自从补课班开学,他几乎每天都要早起赶到学校处理事情。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晚上的睡眠出奇的好,基本都是睡一觉,第二天仍旧精神饱满。今天他居然睡到了下午两点多,他昨天十一点多就睡了,到现在差不多睡了十三四个小时。

正常人会睡这么长时间?

方安几乎要被巨大的疑惑给吞噬干净。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一片白雾之中,周围什么都分辨不清了。他努力寻找出口,但每次得到的都是一片白茫茫。

走到玄关,打开鞋柜,最上面一层放他们家各种钥匙。昨天晚上他存了个心眼,把冬简的钥匙悄悄换了个方向,就是让钥匙的尖头对准了鞋柜的里面。

本来他想今天晚上回来,再查看冬简有没有出过门,说不定还能借此推断冬简会不会骗他。

今天没出门,索性就先检查了。方安打开鞋柜后,看见钥匙整整齐齐摆放在鞋柜子里,险钥匙的尖头对着鞋柜外面的方向。

“冬简,上午怎么不叫醒我,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有意思么?”方安故意问。

“难得你睡的熟,舍不得叫你。”

“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开车兜兜风也不错。”

“你们都在家,我出门干什么,又不是工作的事。”

方安道:“你一上午干坐着就没干别的事?”

“对。”

方安不吭声了。过了会,他跑去问赵阿姨有没有开车出去。赵阿姨笑着说没有时间,蔬菜已经在昨天买好了,她今天忙着洗衣服。而王兰不会开车。

他的疑惑越来越深。线索太多了,但每条线索都是查到一半就给断了。

可能是临出门前,他的脸色一直不大好,让冬简起了疑心,跑过来关心他,问东问西地想套他的话。

无心应对冬简,方安匆匆出门。他开车到一处公园,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了两个多小时,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

他越想越不对。冬简已经不是只有一个大秘密了。

先是那个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能说出来的秘密,然后是大学时期的事情不告诉他,再后来还有监视他的事情不肯承认,以及各种细碎的却充满了欺瞒的小事情。

很多事,他不去想,也就强压下去了。但事情压得多了,他再一想,思绪就如同洪水决堤似的,把他的理智全淹没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对冬简的怀疑、不信任。

就在这个时候,杨卢打电话过来。

“方安,刚才郑徐跟我说,冬简他学过心理学,真的么?”

“我不清楚,好像是真的。”

“什么叫做好像。如果他真学过,我怀疑他从一开始就在误导我,他在利用我。”

方安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杨卢似乎自言自语:“怪不得在我以为对你的性格有了判断之后,每次见你,你却都会刷新我对你的认识。但换种思路,如果一开始冬简跟我描述你性格的时候,就已经在误导我对你的认识了,那我对你们的感情判断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我才没办法帮你们修复好关系。”

第一印象其实很深刻。如果冬简在语言上有技巧的引导他,去错误地认识方安,那么他对方安的错误印象,就很难改正过来。

“你只是怀疑,别说的那么肯定。他大学是修过心理学的课程,但他都忘了……”

“你傻啊,冬简什么脑袋瓜儿,他能忘了?”

方安紧握着手机,说不出话。他没有怀疑过冬简到底记不记得心理学的知识了,因为他以为在这件事情上,冬简并不仅是针对他。或者换句话说,他以为这件事情无关他们的感情,他已经被那个大秘密给弄得头疼地要命,所以下意识就想回避这个问题。

可现在,他回避不了了。

第47章

要说方安是急性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不过方安也不完全是慢性子,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方安做出不可逃避的估算之后,就会埋头猛往前冲。

他听杨卢说,怀疑冬简运用一些手段利用杨卢来拯救他们的感情,不,完整来说,冬简在拯救他们感情的同时,也在一步步引导他跳入冬简精心编制好的笼子里。

冬简根本不是在为了他做出改变,而是制造了一种假象,让他感动,让他放弃之前的执着。

他有些呼吸不上,手指顺着树皮用力划下,脸颊涨的通红。

电话那头的杨卢久久听不见方安说话,担心问道:“你害怕了?”有人处心积虑地算计你,而且还是身边人,换谁谁都会怕。方安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怕。”他只是愤怒,除了愤怒连伤心都没有了,还哪里有害怕的精力。

方安又问他:“郑徐为什么突然跟你说这个,他还跟你说什么了没?”

“他之前觉得冬简修什么课程,都没什么,我们聊天的时候,没提起过。后来,他当着你的面说起冬简修心理学,你居然不知道。他看你俩的神色,就觉得不对劲。又过了几天,冬简竟然……方安,这话可能会破坏你跟冬简的感情。但是我必须说,冬简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

“你说吧。”

“他让郑徐多找些人给你面试,让你整天都忙得不得了。郑徐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冬简这么做的用意,他怕办了坏事,所以才找我咨询冬简的用意。”杨卢道。要不是郑徐找他询问,他也不会想到冬简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他只是猜测,但离肯定也差不了几分了,就怕方安不信,仍然傻乎乎地放任冬简这么做。冬简这是病,得治!

方安神色呆滞地挂了电话,他马上打给冬咚,问冬简在家没有。冬简这段时间其实根本没有好好在家呆着,他睡了一上午,车钥匙被人动过,赵阿姨没出去,王兰不会开车,冬咚更别提,那就只能是冬简开车出去了。

可他问冬简,这家伙跟他说没出去。今天出去,骗他说没出去,那之前呢,冬简肯定没有在家好好养伤。

不只,就连那伤也是故意制造出来的。明明只是骨裂,却偏偏弄得半死不活。为什么,还不是冬简自己不吃不喝,非要工作才弄成这样!

骨裂的事,八成就跟老房子里的照片有关系。对,还有那个相册。他为什么会把这些事都给忘了,都不拿出来计较一番了。

欺瞒、自我伤害,这应该是恋人之间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才对。他为什么会不追究?

为什么?因为他不想离婚?

他为什么会害怕离婚?因为他爱冬简?

可他之前闹离婚的时候也爱啊。

为什么后来他就不想离了?

方安抱住脑袋,他的头很疼,像要炸开似的。他听见手机里冬咚在焦急地喊他,一声又一声,小家伙都哭了。是啊,他在跟孩子打电话,居然走神了,不能吓到孩子,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些。“我在听,刚才信号不好。”

“哦,爸爸你哭了?”冬咚听到隐忍的哭泣声了。

他哭了?方安一抹脸,满手都是泪水,他竟然哭了。明明没感觉到有多伤心,眼泪为什么会往下掉?

“没有。”

这两个字鼻音太重了,冬咚多聪明,听到之后,还能不知道方安在撒谎?小家伙没有反驳,静静等着方安说话。

“你老爸在家没?”

“没有,他说奶奶出门的急,忘带东西了,就出去给奶奶送了。”

“我妈没在家?”

“嗯。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走的很匆忙,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方安哄了冬咚两句,大意是让他在家乖乖的,他很快就回去。给冬咚打完,方安立刻打给冬简。他必须立刻跟冬简谈一谈,不管结果怎么样,此时此刻他不想独自待着胡思乱想。

打通的时候,方安突然把想质问的话咽了回去。他打心底不愿意相信杨卢说的话,他得再试探一下。他问冬简:“冬咚在家乖不乖啊?”

“乖着呢,这会正写作业呢。我看着他,你不用操心。”

“……你盯着他呢?”

“盯着呢,你放心吧。我这就去厨房给他端个酸奶吃,你好好忙工作,早点回来。”

“……好。”

方安直接开车回了家,他到家的时候,冬简还没回来。冬咚跑来告状,说冬简坏话。冬咚挨了罚站,跟冬简的同盟关系彻底破裂了。

“他一直教我怎么骗你。”为了讨好方安,冬咚把前段时间冬简教他做的事情全说出来了。冬简怎么装病,怎么教他扮演听话懂事的小孩,怎么博取方安的同情,怎么浇灭方安的怒火,一件不少地全告诉方安。冬简的很多心思,冬咚并不明白,但这不耽误冬咚全背给方安听。

这下不用猜测了,冬简说忘了心理学的知识真他妈是谎话!

这一步步的,不但让他对冬简做的各种错事,生不起气来,甚至还让他成为苦苦挽留婚姻的那一方,什么都不敢跟冬简计较!

多贱呢!

冬咚见方安眼神直愣愣地,神色越发的冷,小孩子最敏感,察觉到方安的不对劲,冬咚就不敢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冬咚低着头小声嘟囔:“其实他也就是欺负欺负我,对你还是很好啦,你千万不要跟他离婚。”

“好,我知道了。”方安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孩子,只好逃到屋外,站在院子里等冬简回来。

冬简确实对他好,可这种好以一种欺骗的方式来呈现,让他不知该如何接受。冬简没害他,却在剥夺他的自我意志。

他的心里渐渐弥漫一股悲凉,取代了愤怒。他不再想怒气冲冲和冬简大吵一架,只想和冬简谈谈,谈他们还能继续走下去么?

手机响了,方安接通,是冬简打来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工作,我在家都等的无聊了……”冬简美滋滋从车上下来,一回头就看见神色冰冷的方安,站在他后面定定地看着他。

冬简一瞅方安神色不对,立刻收起笑容,眼睛一眨,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方安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及早表态就能先震住场面!

这两行眼泪把方安的话给堵了回去。方安还没张嘴质问呢,冬简就哭了,作为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也太难看了吧。

“我们谈……”

“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冬简吸吸鼻子,抬起头做了个把眼泪逼回的动作,呈现出一种“我看着很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你要爱护我”的复杂状态。

他看向方安,努力给出个微笑:“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能不能原谅我,我都尊重你的意愿。我知道我自己的毛病可能一辈子都改不好了,如果你真的过不下去了,就离开吧。想带走什么都行,可以的话,把这套房子留给我,什么时候你想回来了,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

方安:“……”他想好的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看着冬简这样,他心疼,很多尖锐的话被他遗忘在了脑后。他差点想开口安慰冬简,还好及时醒悟过来,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能心软,这家伙不就是利用他心软这一点,一直在逃避应该给出的解释。

“之前说好的离婚协议书呢,你打了么,签字了么?拿过来我看看。”方安摊开一只手。

冬简继续哭着微笑,像一朵残阳下的黄菊。他进屋打开电脑迅速将离婚协议打好,态度爽快到让方安吃惊不已。

但是在签字的时候,冬简突然趴桌子上痛苦起来,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

方安不信,刚才好好地,说哭晕就哭晕过去了?这种欺骗的举动,简直在侮辱他的智商!他朝冬简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冬简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装,信不信我糊你巴掌?”

“喂,踹你了啊?”

“冬简,冬简!”无论方安怎么揍人,怎么喊,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他这下可信了冬简是真晕过去了,赶紧的扶着冬简往外走。

趴在门口偷听的冬咚跟在他身后,懂事地帮他打开了车门。他急匆匆将人送到医院,挂了急诊,隔着玻璃窗看着几名医生围着给冬简做检查。

他靠着医院白色的墙,满心都是担忧。冬简怎么成了这样了,他只是要一下离婚协议,还没真说离婚呢,冬简就能给哭晕了!这要是他真说离,冬简会不会哭断气?

冬简的精神是真的有问题吧?一遇事,太容易焦躁了,情绪说激动就激动,无法控制。

他不能放任冬简这样下去。如果是病的话,还是及早治疗的好。

至于他跟冬简是否还能继续走下去,这个结果方安也想不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一锅美味的汤,里面多了只苍蝇,很小一只,但就是碍眼。有人不计较,喝了。有人受不住,扔了。他此刻就是在喝与扔之间,犹豫不决。

扔吧,舍不得。喝吧,实在堵心。哪有冬简这么办事的!喜欢一个人,难道就能各种手段、各种欺骗的招呼他?

“医生,怎么样?”方安看见医生出来,凑过去问。

“没什么大问题,急火攻心,一时间情绪太激动了,所以才会晕过去。建议你们最近不要刺激他,多让他休息,听些舒缓的音乐。”

方安追着问:“如果再刺激他,会怎么样?”他必须要跟冬简把话说清楚了。就算这次冬简哭爹喊娘,他也要说,绝对不能再被冬简蒙混过去。

医生薄怒:“再刺激下去人就傻了,你看着办吧。”

傻、傻了!方安犹豫了。

第48章

等到了半夜,冬简才醒过来。那时方安趴在病床边上睡过去了,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哭,他迷迷糊糊揉了揉耳朵,想要接着睡,但哭声更清晰地顺着耳朵钻进他的脑子里,不胜其扰。

方安睁开一只眼,看见冬简将头埋进枕头里,身子抖的不成样子,他瞬间就清醒了,睁大眼看着冬简哭。

“喂。”又哭,还是个男人么!

听到声音的冬简像是受了极大的精神,猛地抬头看他,一双眼睛已经红肿的厉害,大半夜突然瞧见这副模样,能把人吓个半死。

还好方安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冷静地去给冬简倒热水,等他转身回来的时候,冬简脸上已经没有半点泪水了,眼睛虽然仍是通红,但已恢复往日的精明神采。

“谈谈吧。”方安说。

冬简点头答应,一开口声音沙哑,嗓子又干又烧的难受,张嘴就是火辣辣的疼。他连喝了半杯水,这才好受些。

“我主动交代。”冬简爽快道,“我今天出去了,除了给你妈送点东西外,我还去见了郑徐。”先坦白赢得方安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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