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金主之离婚夺子(包子)上——锦重
锦重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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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太阳毒得厉害,现在又是中午一点多,方安跑两趟,就觉得眼冒金星,站不稳了。

就在方安考虑要不要跟他妈求情的时候,离开的小马突然又回来了,着急忙慌说要用车,也不让方安把东西卸下来,开着车就跑。

方安顿时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猛吹空调。王兰凑过去,问他:“去超市花了多少钱。”

“两千多点吧?”具体数目,他早忘了。往家里买东西,在方安眼里,那是必须要花的钱,花多少他都不在乎。

“花谁的钱啊?”

“冬简的呀。”方安理所当然道。冬简给了他卡。

王兰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你还有脸说。给我买的东西,为什么要花冬简的钱?”

方安差点说出,因为他俩有婚姻关系,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他一直想要的所谓自由、自强,不就是想要有自己的经济来源,能够养活自己,甚至为这个家,为冬咚做点贡献。可他光想想,钱也挣了,但后来还是花冬简的钱。

之前动过花自己钱的念头,却被冬简一句话给打消了。连他想要花自己钱孝顺王兰,让王兰花的尽兴的心思,也因为已经养成的习惯给忽略了。

“冬简对你有多好,你自己知道,我就不啰嗦了。就说你的问题吧,可能你自己感受不到,从我这里看,你根本就离不开冬简,我不是说你没有自己生存的能力,而是你已习惯依赖冬简,你和他已经密不可分了。”

“日子最磨人了。就算它把你们的爱情给磨没了,在不知不觉中,它会让你们产生一种比爱情更为深厚的,比血缘关系还要坚固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大于亲情。如果上天要把你关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能让你挑选伴侣,你会选谁?”

会选谁,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方安想起了当年,他和冬简最神奇也最荒唐的那一年。当时他在手模界只是小有名气,没接触过多少上层社会。他还傻傻的以为,有钱人不就是有点钱,没什么了不起。可等冬简把他禁锢在一个小岛别墅时,他才真正明白,人有了钱,就会拥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附属品。

他对冬简的依赖,最初是从恐惧转换而来。在他害怕冬简会杀了他灭口的时候,冬简却对他好的不得了,陪他一起吃饭、睡觉、发呆,从不打他骂他,不饿着他,还会跟他聊天,逗他开心。在整整一年的时间中,冬简对他的好,从不间断。当时,也只有冬简对他好,陪着他,照顾他。

如果能选一个人带走,他不带王兰,王兰年纪大了,不能适应无人小岛的生活。不能带冬咚,冬咚还小,还需要适应这个社会。所以只有冬简了。

就算他不用排除法,第一个想到的也还是冬简。

王兰的话,让方安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他对冬简的依赖,不,他对冬简的感情,一开始正常么?如果一开始就不正常,那,后来的感情,是真的么?

……

周末,冬简从公司解放回家,谈成了一笔大买卖,要合家庆祝。他从酒店订了一桌美食,还买了几百个气球,吹好了扔在地上,让冬咚踩着玩。冬咚因为零花钱被罚光的事,还对冬简憋着气呢,在王兰跟前,冬简不得不花心思讨好冬咚。

“你最近很忙?”方安试探问。

“你有事?”冬简心里一惊。难道方安知道了?他确实不忙,每天去公司的时间不长,大多时候都跟在方安屁股后面。

方安道:“要是不忙,明天上午能不能腾出来,陪我去个地方?”

“能能能……能!”冬简松口气的同时,也激动坏了,这是要约会的节奏啊。王兰也很满意,这必须是儿子开窍了,知道要拯救和冬简之间的感情了。冬咚怒了:“带我一块!”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了。

吃完饭收拾厨房的活,就留给了冬简和方安,王兰带着冬咚离开。冬咚撅着小嘴跟他奶奶告状,说最近两个爸爸都不管他,中饭好多次都是留在学校吃,特别可怜。

王兰睨他:“你个没远见的小东西,你俩爸爸要是离婚了,你早中晚饭都得在学校吃。”

冬咚就不说话了,半天才闷闷说:“老爸怎么也不追着我爸爸了,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他那是迂回战术,你爸爸不是不想让他帮忙么,他就不明着帮,偷偷的帮。”

“哦,他俩真无聊。”冬咚伸个懒腰回房睡了。第二天起床一看,家里居然只剩下奶奶一个,两个爸爸不知所踪。他气坏了,给小马打电话,要小马把班花接到家里来,他要在家里早恋给大人们看!

方安带着冬简去了一家心理诊所。新开的一家,还没正式营业。方安跟人家已经联系好了,要求院长亲自看诊,且要做好保密工作。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冬简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说道。

进诊所之前,冬简抓住方安的手,质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觉得他改的挺好啊,这几天他都没有惹方安生气,绝对给了方安自由。好吧,他是偷偷摸摸的帮方安做事了,但是,他是借别人之手。干涉方安的是别人,不是他,他绝对不会承认错误的!

“我自己想不通……很多事……来问问或许好点。”方安鼓起勇气看冬简,把自己心里话说给冬简听,“我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可是我不想跟你离婚,我想让医生帮我度过这个坎。”

虽然听不懂方安话里的意思,但是冬简听方安说不想离婚,看到方安的态度,他兴奋地差点就要把方安就地正法了。

诊所的护士出来把他们带到院长室,看到屋里坐着的人的那一刻,方安和冬简同时拔腿往外走。

杨卢:“……”他追上去,拽住两人胳膊,“诶诶,走什么啊。这是预约好的,两个小时一千块呢,不给钱也得让看病啊,我免费行不?”

方安诧异地看冬简:“你往外走什么,你认识他?”

冬简:“……不认识!”

“当然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你,你是小饭桌老板,我是那天的家长。”杨卢热情招呼方安,半拉半扯地带着方安往屋里走。

预约的时候,方安倒是听了护士报院长的名字,但当时他重点听得是,院长有多牛有牛,谁知道还是个骗子。

杨卢得意地给冬简使眼色:你不是不让老子看,哼,如今你媳妇都落老子手里了?进了老子的门,就是老子的病人!

第19章:金主要离婚

冬简想了很多可能,比如方安来询问他们婚姻出现问题的症结所在,再比如请心理医生来治疗他的霸道,哪怕是要求将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他都不会动怒。

但当他听方安吭吭哧哧把问题说完,窜起的怒火,几乎要把他的理智烧没。说不清到底更生气,还是更难过,他一连几次深呼吸,终于把伤心和怒火压了下去,最后全部变成无力感。

方安问的是,他们俩之间到底有感情么?一开始因为胁迫而产生的感情,是真的感情,还是一种病态的想法?

没想到方安竟然在质疑这个,冬简侧过头,强抿着嘴角,眼睛疼得厉害,还好没掉下眼泪来,他才不会在方安跟前丢面子。

他已经听不清楚杨卢在说什么了,起身往外走。杨卢追上去,质问他:“说不定这才是你们俩之间最大的问题,方安都有勇气约你来一起解决,你就不敢面对?退缩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冬简……”

“别拽着我。”冬简本来克制住的脾气,因为外人的一句话,而全线爆发。如果是方安说他懦弱,他也能忍住。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知道带了种什么效果,让冬简觉得自己付出的感情已经成了一种笑话。

他扭头指着方安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就不该惯着你。我越退,你越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他不断的让步,方安就各种找事,先是要自由,要自强,后来又不论他做什么,方安都说受到了干涉,现在可好,居然连老本也翻出来了。

好,那就继续问吧。看看谁脑子烧坏了,能因为害怕而喜欢上一个人这么些年?

等冬简怒吼着出门,杨卢轻轻把门关上,回头看方安脸色还好,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他不由问:“他经常这样吼你?”

方安摇头:“不经常,只不过有时候说话难听点。”爱威胁他。

“那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有时候跟他吵。”方安道,“大部分情况下,我不理他,他就自己好了。”

杨卢想了想,又问:“如果是别人吼你呢,别人欺负你,你会怎么办?”

别人欺负他?方安努力回想,他这几年已经很少跟别人接触,更何况是坏人。在没有遇到冬简以前,他是学生,学校的小混混顶多截住他收个泡泡糖的钱而已。遇到杨卢那天,楼上邻居倒是挺坏,当时他什么反应来着?

“我一般能不吵就不吵,看见不讲理的,我就报警。”

“为什么不愿意跟人吵,怕吵不过。”

方安回答的很慢,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来之前觉得心理医生无所不能,但是真正坐在这里,只觉得医生很强势。也或许不是医生强势,而是很多事情,他面对起来并不开心。

“吵不过是一部分原因吧,我,我懒得跟人吵架。”

“那你跟冬简吵架呢,也是吵两句就报警,还是负气出走。”

“不会,我跟冬简……”方安愣住。

……

夏天不刮风的时候,像是走在一个蒸笼里,热的人从里到外都快要熟透了。方安看着家门口漆黑的铁门,有点发憷。

不过他不后悔带冬简去诊所,他既然想通要跟冬简在一起了,就要勇敢的面对他们之间的问题。哪怕最后他明白自己当初不是真的喜欢冬简,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份感情。

方安轻轻摁响门帘,开门的是王兰,看他一眼,没说话,侧身放他进来。他往里走了两步,看见冬简安静坐在沙发上,手指在茶几的玻璃面上无意识地敲着,茶几上只放了一张纸,离冬简不远。

他没什么错,有问题就要解决,不能怪他。方安自己给自己壮胆,走过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中午想吃什么?”

“我们离婚吧。”冬简面无表情把茶几上的纸推到方安跟前。

方安拿起来一瞅,怔住,这是离婚协议。他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冬简的做派,个个都是霸王条款,钱不给他,房子不给他,公司股份不给他,儿子也不给他。他绝对是净身出户,这份协议,法律这关都不能过。不过冬简真狠得下心来,也不是办不到。

方安不吭声了,冬简这是要发脾气了。

冬简这家伙脾气相当不好,说话难听点,已经是很好的表现了。在很多时候,冬简还能做出让人震惊到爆,或者吓个半死的事来。方安虽然爱吼人,但他可不敢在冬简发脾气的时候往上冲。

“有问题求助别人,我不认为我做错了。”方安试图讲道理。但是冬简已经不肯跟他讲道理了,冬简从沙发后面拖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扔到方安跟前。

“你走吧。咱们从现在开始分居,等什么时候我工作不忙了,咱俩就去办手续。”哼,等着吧。

“……分居?”方安站起身,气的手指都在抖。冬简这算什么,当年硬逼他进门,现在倒要赶他走。

没什么了不起的,真当他离开这里就不能活了!方安恼的厉害,也不管冬简生不生气了,拉起行李箱就去找他妈。

“妈,我们走吧。”方安十分愧疚,“可能要让你跟我住一段时间的酒店了?”

王兰抬头看他一眼,漫不经心:“你住酒店就行了,我不搬。”

方安诧异得都忘了要生气:“我俩在离婚……”

“不关我的事。”王兰越过方安,问冬简还能不能收留他住在这里,冬简点头。王兰就笑眯眯夸冬简好。

方安:“……”这绝对不是他亲妈。

他拎着行李箱往外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冬简。他跟冬简这么些年,吵也吵过,闹也闹过,从来没有像这次,他竟然会被赶出家门。

太憋屈了。虽然不图冬简的钱,但是方安还是忍不住说:“从法律上来说,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你不能赶我走?”王八蛋,再给你一次机会,快点挽留我。

“能,新婚姻法保护我赚的钱,这房子是咱俩结婚前买的。”冬简脸色冷硬,手插在裤兜拧着自己大腿上的肉。混蛋,求饶啊,认错啊,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认错就让你回来。

方安心里知道冬简不是来真的,要不然也不能让他妈留在这里,但是被赶出去,他心里还是不好受。他好不容易想开了,要和冬简过日子,没想到,就因为他的一个想法,冬简反而要和他离婚。

他拉着行李箱,握住门把,紧紧握着,好一会,才松开手指,转身对冬简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或许能冷静下来处理问题,也能借机会证明,我没有你,也能活得人模人样。照顾好孩子,我走了。”说完,潇洒离开。

等人走了,王兰着急了:“他最后那句话,我听着不对劲。你别真把他惹恼了,到时候他再吵着跟你离。”

冬简:“只要冬咚在我手里,他想离也离不了。我吓唬他呢,绝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段时间,方安出去的次数多了,在家里的地位也高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也就多了起来。人的想法一旦多了,就容易出事。

而且,让方安出去适应下社会也好。方安连他们的感情都质疑了,真是闲的。如果和很多人交际周旋,或许就能发现他们感情的珍贵。

“你吓唬他,也不用赶他走啊,他出去住哪儿?在外面吃苦怎么办?”

“妈,你放心,他那行李箱里有十个格子,吃穿住行什么都不缺。他可以去住小饭桌,嫌那里破,可以去住酒店,钱、银行卡、身份证都在里面。”

不只这些,还有方安的枕头、手机、干净的被罩、牛奶、泡面、拖鞋、牙刷牙膏,以及冬简的美照一张。

当然,这些也不能包括住行李箱中的东西。

方安打车到了小饭桌,跟两个孩子挤一间屋里。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发现里面被贴了无数小纸条,都是冬简的笔迹,很潦草,是冬简赶时间写出来的。

第一张:不要住上铺,晚上没睡醒去厕所容易踩空。

第二张:晚上睡觉记得关手机。

泡面必须煮着吃。

记得刷牙,牙疼的时候含口醋。

不许吃辣椒。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耳塞在第二个兜里,孩子们吵闹的话,不要生气。

……

不要想我和冬咚,离婚了,就看不见我们了,请尽早适应。

合上箱子,方安暗骂了声“事妈”,特意选了个上铺,随便铺了张报纸就要睡。他一觉睡到晚上,看见天黑了,就闭眼接着睡。到了后半夜,怎么睡都不舒服了,手和脚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

唉,他已经习惯了被冬简搂着抱着。

“你不是要自由?真贱,人家放开你,你反倒不舒坦了。方安,你就不会找根绳子代替冬简。”他自言自语完,真找了根绳子把自己捆在上铺的护栏上。

接着睡。又过了好一会,方安迷迷糊糊被尿憋醒了。他想上厕所,而且憋得很厉害。他动动身子,发现坐不起来,胳膊腿儿都被绳子绑着。

能绑就能解开,他的手能够到绳结。但是很快方安发现,他竟然绑了个死结,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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