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为妻(仙恋锦年)——雨疏情浓
雨疏情浓  发于:2015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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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年出去后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回来,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一个托盘,景默弯着眉目看贺锦年先把托盘放到桌上,而后拿了两个凳子放到床前,之后自己坐了一个凳子,另一个凳子则用来放着托盘,托盘上是简单的早餐,不过是清粥小菜,景默却觉得很香。

“吃饭。”

“哎呀,我手抬不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呢?”景默作势抬了抬手臂,结果抬到一半又垂了下去,贺锦年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在装,而且明明出去之前他还自己端着杯子漱口还自己拿着毛巾擦脸,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贺锦年淡然看了景默一眼,然后说:“我喂你。”

不是贺锦年好欺负,是他懒得揭穿景默的心思,也懒得和他计较,无非喂个饭,也没什么难的。

景默刚才的表现太过浮夸,他自己本来就是故意想要看看贺锦年什么反应,所以此刻看贺锦年竟然就这么答应了倒是有点不爽,其实若他扭头就走什么的,景默倒觉得还正常,他这么坦然就说明他不在乎,不在乎也就说明他对所有人都可能如此。

想到这里景默越发觉得有点不舒服,可是他的笑脸正要消逝呢,一抬头就看到贺锦年拿着勺子放到他的唇边,眼神虽然说不上温柔但是至少他的脸让景默觉得舒适,于是他那点小心思就融进了贺锦年给他喂早餐的享受里。

早饭很简单,白粥、蛋饼、小咸菜,外加一个白煮蛋,景默喝口粥说:“咸菜。”然后贺锦年便夹一口咸菜放进他嘴里,景默再说:“蛋饼。”贺锦年便撕一口蛋饼放他嘴里,景默接着说:“粥。”贺锦年便再喂他一勺白粥……

就这样景默笑嘻嘻地吃过了早饭,贺锦年看看托盘上的东西,然后说:“你没吃鸡蛋。”

景默立刻撑着自己躺下,此时也看不出他手臂不能抬了,躺下的动作流畅异常,接着他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哎呀,吃过饭就困了,怎么办呢,睡觉吧。”

贺锦年依旧坐在床边:“你没吃鸡蛋。”

景默的鼾声就这么响了起来,贺锦年无语,景默继续打鼾,直到感觉贺锦年差不多该走了,他才从被窝里冒出个头,结果一冒头就看到贺锦年竟然依旧在床边,他声音清冷,但是明显带着一丝不悦:“吃鸡蛋!”

景默投降,“好好好,吃。”

景默又撑起身子坐起来,鸡蛋已经剥了壳,贺锦年端着小瓷碟递到景默面前,景默无辜地看一眼贺锦年说:“你喂。”

贺锦年盯着景默看,就是不动手,景默终于在他这个眼神里缴了械:“好好好,我自己来。”

景默接过小瓷碟,然后不情不愿地拿起鸡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跟受了多大罪一样。

贺锦年看着他这样,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景默依旧一小口一小口地折磨自己,贺锦年就这么看着他,仿佛怕他把鸡蛋给扔了一般,就这么一小个鸡蛋,景默生生吃了一炷香的时间,到最后贺锦年都快看不下去了。

终于把鸡蛋吃完,景默故意皱眉做悲苦状说:“锦年,这是千年以来我吃过的第一个水煮蛋。”

贺锦年把景默手里的小瓷碟收了,回过头他问:“你不喜欢吃?”

景默摇头:“不是不喜欢,简直就是讨厌,非常非常非常讨厌。”景默完全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反倒是觉得既然是相处就该直接一点,他不喜欢拐弯抹角,当然也不喜欢委屈自己,他是真的不喜欢吃白煮蛋。

贺锦年这才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本来以为他只是任性,而且现在他也确实需要补身体,结果没想到他对鸡蛋竟然是这般厌恶。

“为什么?”

“因为蛋白没味道,蛋黄很噎人,而且很腥。”

“可是你吃的蛋饼里也有鸡蛋。”

“我只是不喜欢水煮的但是其他的又不讨厌。”

“好,我知道了。”

“恩,所以以后你就不给我吃水煮鸡蛋了吧?”

贺锦年端着托盘起身准备离开,听景默的这么说,忽然心血来潮说了一句:“以后每天早上一颗。”

景默的脸瞬间扭曲了,贺锦年心情大好,虽然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转身他却发现他似乎连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贺锦年其实也需要好好休养,他是元气大伤,虽然可以自由行动,但是毕竟还是虚弱的,只是他不习惯躺着,而且也不至于躺着,于是他便按着景默教给他的方法开始打坐并且引导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运行。

景默则不只是元气大伤,他是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所以贺锦年出去之后,景默便躺在床上,小心地整理自己的经脉还有身体的状况。

景默的师傅是晨光仙子,所有的皇子里唯有他的师傅是个女子,可是晨光仙子却不输任何上仙,虽然在打斗的修为上弱了一些,但是她的治愈能力却是所有仙人都不及的,而且后来晨光仙子带着景默又拜了清风真人为师,清风真人从不收徒,但是终究还是收了景默,原因景默不知道,反正结果就是后来景默成为所有皇子里最强大的一个。

此刻景默有点庆幸她的师傅是晨光仙子了,至少他知道如何自己有效梳理自己的身体。

景默现在才有精力看清楚自己的脉络,惊吓了一番之后景默开始认真整理自己的身体,并且开始排除体内的垃圾,两个时辰之后景默休整一下,觉得浑身疲乏,想要坐起来喝杯水,可是因为梳理经脉太过辛苦,此刻他竟然又浑身无力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景默心想自己这一次可是输得够惨的。

贺锦年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景默的那声轻叹,走到床前他才发现景默竟然额上都是汗,带着点紧张贺锦年问:“你没事吧?”

景默笑道:“锦年啊,我手臂又抬不起来了怎么办啊?”

贺锦年看看他说:“你想坐起来?”

景默点头,贺锦年过去扶他,结果没想到景默竟然是真的浑身无力。

扶他坐好后,贺锦年问景默:“怎么回事?”

“喂喂,先给我喝口水啊,我都渴了一上午了。”

贺锦年回头给景默倒了杯水,递给景默,景默却没接,只是故意闪着眼睛看着贺锦年,贺锦年愣了一下才想起景默刚才的虚弱,于是便把杯子放到了景默唇边,小心的侧了一下杯子,水便流进景默嘴里。

这样喂了景默整整两杯水之后景默才长舒一口气说:“唉,又活过来了。”

“你……”

“放心,我没事。啊对了,要是我就这样了怎么办呢,锦年你照顾我一辈子吧。”

“……”

“可以吧,你也不亏啊,至少我会老老实实在家陪你啊,是不是?哎,锦年,锦年,你去哪里?”

“给你端饭。”

蓝色身影消失在门口,景默心情甚好,他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果然是挺舒服的。

第七章:久违的誓言

晚上景默在调整了一天之后浑身都不太舒服,毕竟身体内的污物被排除,经脉重塑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清洁身体的过程,不过这一整天过后,他倒是有了点力气,至于吃饭,如果有人喂,景默何乐而不为呢?

贺锦年在看到景默一头的汗之后还是拿起了筷子一口一口地喂,景默完全当自己两只手是摆设了。

景默的晚饭依旧很简单,不过是两个素菜和两个馒头外加一小碗蛋花汤。

贺锦年把托盘端到床边的时候稍稍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景默伤重,他却只是弄了清粥小菜而已,要是论补身体还是肉食好一些。

景默倒是不以为然,仙界之人即便是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在凡间因为灵气不足,所以不得不通过食物来弥补一番而已,而且仙人其实本来就忌油腻,所以景默依旧吃得挺香,吃过一半之后贺锦年才说:“抱歉,园里只有这些菜,不然明日我出园去买点肉回来。”

景默吃一口贺锦年喂到嘴边的青菜,不以为然地说:“我喜欢吃这些。”

贺锦年又夹了一筷子菜给景默,景默一抬头便看到门口的黑炎,于是他笑着对贺锦年说:“不然你给我做顿狗肉吧,反正有现成的食材。”

贺锦年一愣,回头就看到黑炎又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只是贺锦年没让他进去他有点不敢进屋而已。

贺锦年知道景默又开玩笑,于是回头看到景默张着嘴等吃的,他那筷子上的青菜就转了方向:“来,黑炎,给你吃。”

黑炎小心地进了门,通体乌黑的毛色油亮顺滑,走到贺锦年身边张开嘴,贺锦年就这么把青菜喂到了黑炎嘴里。

景默张着嘴,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食物就这么喂了狗,而且用的是同一双筷子……

贺锦年再回过头,景默就表现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就连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都带着点点泪光,若是不认识景默,肯定觉得这人是受了什么委屈。

“锦年,我的菜……”

贺锦年看看托盘说:“还有很多。”

景默看看筷子,然后说:“筷子……”

“怎么?”

“脏了。”

“你才脏呢,我都没有嫌你脏。”黑炎平时并不会变成人的模样,所以景默对着坐在床边的那只黑狗说:“我是仙,你是狗,你为什么嫌弃我?”

“我是地狱猎犬。”

“犬者,狗也。”

“你……”黑炎总是说不过景默,于是只能转头看向贺锦年,“主人,他太过分了。”

贺锦年安静惯了,他平均半月才出一次清竹园,有时候半个月就那么一句话都不说,现在听着这两人吵闹,本该觉得烦闷的他却生出一分喜悦来。

景默看着贺锦年,明明依旧是那样一副样子,面无表情,可是景默就是能看出他是高兴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会察言观色,毕竟就贺锦年那表情,撑死了也只能叫汗毛动了动。

贺锦年把筷子放下,起身去拿了一副新的筷子回来,一回来就看到景默抱着托盘大口大口地吃饭,边吃还边说:“就不给你,这是锦年做给我吃的。”

贺锦年感到有点无力,明明是个神仙,明明还是仙族里尊贵无匹的皇子,为何会这般小气,竟然会跟一只猎犬争东西。

贺锦年走回床边坐下,景默一愣,然后讪讪地放下托盘,贺锦年看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于是回头对黑炎说:“黑炎,出去。”

“哦。”

黑炎出去时还回头瞪了景默一眼,景默装作没看见。

贺锦年把托盘放到一边去,然后口气平淡,似乎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般简单。

“怎么不嫌筷子脏了?”

“……其实也没多脏。”

“手怎么抬得起来了?”

“……吃饭吃了一半,有力气了。”

“……”

景默看贺锦年不说话,于是伸手去拉贺锦年放在床边的手指,只是刚碰到他的指尖,贺锦年就盯着景默问:“有意思?”

景默又把自己的爪子缩了回去,撇撇嘴,似乎还想了一下才回答:“有点。”

贺锦年彻底无语,景默看贺锦年不说话,但是却明显没有生气,大概是对自己根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吧,或者,景默偷偷想贺锦年可能挺喜欢自己这样的。

景默刚才还带着点担忧的心情瞬间就被自己的想法治愈,带着点邪气的笑容又这么挂到了自己脸上,慵懒的调子缓慢的语速,景默笑道:“锦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呐。”

贺锦年一愣,他是个内敛温润的人,话也不多,可是面前这个人虽然总是慢悠悠地说话,轻飘飘地调笑,可是他是这么个直接的人吗?

贺锦年似乎非常不习惯景默的这句话,景默将他怔愣的样子收在眼底,心里的笑意愈发的甚,“锦年,不然我不回天界了,如何?”

贺锦年这才回神,“不要胡说。”

“咦,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啊,和锦年在一起我很高兴,所以不回天界也无所谓呀。”如果是个正常人说这话,听的人大概总会误解那么几分,可是景默那份慵懒的样子倒是让他的话给人的感觉是十成十的玩笑。

贺锦年起身,景默笑眯眯地看着他,“哎,我说真的呢。”

“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擦身换药。”

“哎?我的话就这么被你无视了吗?”

贺锦年说:“刚才你骗我手臂抬不起来,我还没原谅你呢。”说罢贺锦年便出门了,留景默在床上捂着嘴偷笑。

贺锦年其实在听到景默说喜欢和他在一起时也是有点感慨的,毕竟他从小便是独自一人,后来有了师傅,结果师傅也是个不着调的,说起来他的师傅和景默倒是有点像,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唯一一点不同,大概就是师傅是带着看破红尘的绝望,而景默大概确实是本性如此吧。

贺锦年又想起他那个不着调的师傅,不自觉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贺锦年端着温水回来,景默想着起身坐过去,结果一起身不要紧,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贺锦年伸手扶住他,景默苦笑一下:“哎呀,锦年,我这辈子就败了这一次,然后就遇到了你,然后就出了这一生所有的丑,你可不要说出去哟,小心我杀人灭口。”

贺锦年扶着景默坐到凳子上,像昨天一样,又在他身后放了一张桌子,景默回头有点无语,昨日确实是虚弱不堪,今日虽然好不多少,但怎么也不至于倒到后面去。

贺锦年帮着景默把衣服脱了,景默身上那些伤口便直直映进眼里,贺锦年心里一跳,不知为何心里就升起了一把火。

把毛巾沾湿,一边小心地为景默擦身体,贺锦年一边问:“是狼妖吗?”

景默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贺锦年的问题,于是笑眯眯地回答:“是升了级的狼妖。”

“升了级的狼妖?”

景默点头:“妖界有自己的秩序,一般天界不会干涉,除非是连妖族自己都无法解决的天界才会出手,这一次的狼妖是整个狼族失控。”

“狼妖全部失控?”

“恩,小妖倒是无所谓,但是我那天遇到的是狼妖的首领,可就算是狼王对我来说也应该不成威胁。”

“那到底……?”贺锦年疑惑,忽然想起来黑炎那时候遇到的也是狼妖,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不知道,我猜大概是有神器协助,不然就是药物,总之狼族不可能转眼间就变得这么厉害。”

“神器?”

景默看贺锦年微微锁了眉头,于是笑道:“怎么,想要给我报仇?”

贺锦年没说话,心里却真的开始算计起来,他本来就是捉妖人,对于恶妖他当然不想放之任之。

景默却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认真说:“锦年,不要插手,这一次的狼妖不是你能对付的。”

贺锦年低低头,景默接着说:“天界不会罢手,而且,你……”

贺锦年出声阻止:“我知道。”

景默心里咯噔一下,贺锦年生气了。

确实,只要是男人,谁都不愿意被说不行吧,尤其贺锦年这种虽然冷淡却骄傲无比的人,更是激不得,可是景默是真的不想他涉险,那些狼妖不只是凶残,还有着连仙人都不及的彪悍,那是在除非修行万年否则无人能及的法力基础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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