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初吻
睁开眼睛的刹那面对着眼前俊美的脸孔，完美得另所有人倾倒，只见那双深邃的瞳孔里倒影着自己的样子，他开口道嘴角有浅浅的沟壑，
“不许其他的愿望了？”
摇头，真的想不到了。允曦怔怔的望着子阳。两人之间隔着燃烧着的蜡烛。
“不希望你的米兰设计展成功吗？”
摇头，咖啡色的柔发在脸旁晃动着。“这个，可以努力实现的。”
“那这个呢？不能实现吗？”心跳被撞击了一下，子阳却仍旧无动于衷的笑着。
“……”沉默了一小会儿，允曦回头望着燃烧着的烛光，乌黑的瞳孔里晃动着红色的火光，炽热得甚至连子阳都能感受得到不由的疼痛起来。
“和子阳每年都过生日，我想，这个即便我再怎么努力都是很难的。我清楚，我生日的这一天，同样也是雅琪的忌日。像今天这样你能够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所以，我只是想，或许很忙的上帝也会抽空听听我的愿望也说不定……你说呢？在……”
还没说完，话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彻底终止了，不如以前的，这次允曦能感觉到子阳双臂的用力，被他抱着的身体都快被捏碎般吃痛，垂在两旁的手不知道该停在哪里苍白的停在半空抖动着，“子阳……”
“不要说话，听我说。”霸道的抢过他的话，子阳继续说着，“以后，我会陪你过每一个生日，不管任何事情都会陪你，明白了吗？老天他太忙了，怎么可能会看得到你这个傻瓜，这个愿望就由我来实现。”
允曦挪了挪了唇，声音柔软得有些沙哑，“……可是，你怎么去实现，你不要雅琪了吗？”
……[你要怎么忘了雅琪？]允曦的声音似乎还飘荡在耳边像电流渐渐流遍子阳的全身，最后停在指间。温度在退却后后只剩下冷淡的冰冷。害怕这种及至的温度会感染到他怀里拥着人，不能让他再为此担心。于是放开他，离开他的身体，子阳的手一时找不到原点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被他放开，允曦仿佛觉得随着子阳离去的手也同时抽走的是他的灵魂，怔怔的望着他，婴孩般清澈的瞳孔里弥漫着无言的迷茫和淡淡的忧伤。丰润的唇瓣动了动，
“子阳……”
“……”子阳仍旧没有看允曦若有所思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是被允曦的话震撼住还是思考着怎么回答他，反正，这一刻他的视线空洞得无法正视允曦迷茫得眼神。
“子阳……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允曦的手还拽着自己的衣角，他的手是那么的小心意意的试探着自己，不敢再用力也不敢松开，子阳以前就记得这双手是多么倔强的，纤长而骨感优美的手指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最好看得一双手。停在半空的手覆上这只比自己还冰冷的手，想要给他温暖即便少得可怜。
“我们吹蜡烛吧。”
“恩”允曦顺从的点点头，准备吹灭那些已经快燃了一半的蜡烛，火苗刺痛眼睛，却又忽然不想那么让它熄灭。矛盾在允曦心里充斥着。偏过头嘴角向上牵了牵，笑得如同玎玲花，
“我吹灭了蜡烛后，会有礼物吗？”
……
“……”子阳无话可说，头一次被允曦问得几乎没有开口的能力，甚至不敢面对他坦诚的眼神，带笑的脸颊，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惩罚，一个痛。
没有得到回答，允曦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他早知道子阳不会有答案，可是还是忍不住向他要礼物，或许，这样才有失望的理由，才是完整的生日。于是，允曦没再说话，抿着唇毫不犹豫的吹灭了蜡烛，很快，只是一瞬间，快到一下子身体僵在了原地，仿佛过去的二十年的记忆都一一的浮现在眼前然后很快的被一大片白色所淹没，浩浩荡荡奔向盛大的死亡，不再回来。
这样就应该知足了吧。
子阳惊讶允曦竟然那么快就吹灭了蜡烛，快到他都来不及给他唱生日歌，快到他都来不及给他个最好的答案，快到他觉得允曦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恍惚起来……看着他愣愣的站在那里盯着冒着烟的蜡烛，似乎整个灵魂都被抽走了似的。
“允曦。”
“……”这次没有回应是他。
“小曦。”很少这么叫他，是什么时候这么叫过他的呢？就连自己都记不得，现在又是为什么想这么叫他……对了，子阳想起来……他想——扳过他的肩膀好让他面对自己，趁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将唇覆上那张柔软丰润的唇瓣，然后温柔的润饰它的每一寸冰冷，毫无疑问，这将是一个吻。一个比刚才还要温柔的吻，舌头撩开他的牙齿伸入，缠住，温柔的，细致的，小心的，允吸着他嘴里甜甜的柠檬草味道。
被着突如其来的吻给迅速封住了口的允曦起初还想反抗，却不由自主的随着子阳回应着他，双手也渐渐抚上子阳的后背……这个吻比刚才那个半真半虚的吻更真实更温柔，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滋味……天旋地转到缺氧……直到重新呼吸到氧气，苍白的双颊早已被红晕爬满，羞涩的垂着眸长长的睫毛轻颤着。被润饰的唇挪了挪，
“子阳……为什么？”他想问这个吻是为什么，是什么意思，可是舌头像是打了结怎么也说不清楚。脸烫得连自己都不敢碰。也不敢看子阳一眼。允曦觉得此时的自己肯定是很丢脸的。
“你是问我为什么吻你吗？”
点头。
“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哎？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子阳，没有笑容的脸颊格外的严肃，让人无法置疑。“允曦。”
“恩？”允曦看着子阳眼里的自己，心猛烈的跳着都快崩出胸口了。子阳，到底要对他说什么……
“……从此以后我会陪你过生日。每年都会。”……呼～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子阳懊恼着却不动声色，[我喜欢你]这四个简单的字以前除了对雅琪说过外就再也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难道是太久没有这样急需表达的时候所以才会又说不出口，心想，还是下次找机会再说吧。
仅此这样，允曦虽然有些失望却仍旧感动的一塌糊涂，羞涩混杂着欣喜汇成最绚丽的粉色，虽然仍然没有明确的字眼却已然是个告白，是子阳的告白。允曦觉得似乎自己是否已经走进了子阳的心头，走进了那个他无法触及的白雪世界里与那个她并行着，只是并行，就已经足够。扬着眸，嘴角挂着抹浅浅的勾，
“那可是我的初吻，你会负责的吧。”
“一辈子都要？”子阳的脸颊也荡起了涟漪。
“你不是说以后都要陪我过生日的？”允曦也不觉得一个吻在子阳的心中到底算得了什么，比起他们的曾经似乎一个睡梦都能忘记，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完整的吻，二十三年来第一个吻。因此，总是想听到子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即便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但还是想听。
“是啊，我只说要陪你过生日，可没说要对你负责一辈子吧。”双手抱胸，子阳突然很想逗逗允曦，欣赏着他脸上比翻书还快的表情变化着实是一种乐趣。
“子阳！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的初吻啊！”果然，允曦又是跳脚又是皱眉嘴巴还撅得可以挂油瓶。
看着这样的允曦，子阳又是想笑又非得装得无所谓，撇撇嘴，
“只是一个吻而已，把初吻给我的女生多不其数，伦排队你也得等上好几十个世纪咯。”一边说一边看着允曦粉红的双颊由红变百再变紫，最后再变白。白得竟是让他有些心疼。
“……”允曦很想说什么来反驳子阳的话，但想想，子阳说的没错，那些模特，那些好看漂亮的女生蜂拥而致的围绕在子阳身边，一个吻又能算得了什么，如果像他说的那样，恐怕自己还真的要等到好几十个世纪。而那个世纪就连拌着两只手指都算不出来。
面前的人突然安静下来，若有所思的凝望着空气中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那么深刻，深刻到眼底都漫上了落寞，落寞到子阳觉得自己错了。于是收回先前的戏弄转眼变成了温柔的宠腻，揉着他的咖啡色头发，
“别愣了，我骗你的，傻瓜。”
“哎？”似乎是听到了子阳说“骗”字，瞪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
看来允曦还没有完全的从刚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子阳无奈的叹了口气，每次他的戏弄结果某个人认真某个人心疼。这样的事情总是反反复复却又乐此不疲。
“好吧。我负责就是了，负责一辈子。这样行了吧。”完全哄小孩的口气。
这次，允曦听清楚了，不确定的问了遍，“你说真的？”
“恩。”
“不是说一个吻也没什么的吗？”
“可那是你初吻，怎么会没什么，我做的事情，我会负责的。”子阳坚定得就像在演历史剧。
“一辈子哦。”
“不然我们拉勾。”不晓得为什么会在允曦面前想起这么幼稚的起誓方式。不过，子阳心想允曦似乎挺适合这种方式。
“好。”允曦伸出手，停在半空等待着。记得这是小时侯和小朋友一起许愿结伴的方式，却没想到二十三岁这天竟然还会做同样的事情，看来自己还是没有长大。要不，怎么会相信就这样和子阳一辈子连在一起了呢。
……另一只手伸向这边，拇指按拇指，交叉在一起……允曦心想，即便这样，他还是愿意相信。
第一百零九章：傻瓜，我喜欢你
人都是因为喜欢才会变得贪心
因为贪心，所以成不了佛。
生日的那天，子阳虽然和允曦立下了约定，但毕竟那几个重要的字没有亲耳听到心头总是空荡荡的没着落。本来是不应该这么贪心的，可是却还是耿耿与怀，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子阳不确定，允曦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脸庞依然还保留着刚来到这公寓时的生涩却在未知的时候逐渐流露出俊美的五官，眨眨眼睛，细长的睫毛轻颤着在眼底投下一排暗影。抿抿丰润的唇瓣，配着咖啡色的头发纯真中夹杂着淡淡庸懒的妩媚，对于这样的自己允曦觉得自己该惊喜，可是惊多些还是喜多些呢，想想……似乎得不出答案。这样的自己，子阳是喜欢的吧，“喜欢”……的吧。
这时镜子里又冒出个栗色的头来，“喂，你愣在这里干什么？”
眼睛一移镜子里另一张美到无懈可击的脸蛋出现在里面，奇怪这张好看的脸皱着眉的样子竟然可以那么恐怖。看到那双紧皱的眉宇，允曦总是条件反射想到是不是自己又给他惹麻烦了，还是哪里做错了……真是很没出息但也无能为力的条件反射。
“……没，没什么。”
看到允曦傻忽忽的样子，子阳无奈的叹了口气，眉头一松嘴角下撇，本来他们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聊着那天生日，突然允曦说要上厕所，结果一去就去了半个小时，见他还不出有些担心于是去洗手间看看，发现门居然没锁，踏进一看就是刚才的那幕……难不成这个傻瓜就这样对着镜子发愣了半个小时……顺手拉过他的手把他拽出洗手间回到明亮宽敞的客厅里，把他按进沙发里，摸摸他的额头，虽然温度低了点凉了点但还算正常，但还是不放心，关心的问他，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胃又痛了？恩？”
允曦对于子阳一系列的动作不是不反应而是来不及反应就被带进这个光亮的地方，看着子阳焦急的关心着自己问东问西的样子，被他呵护的感觉真的……好幸福。于是，头一次有了很小很小的坏念头——没有回答子阳的问题，顶着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允曦自己不知道此时他眼里的光芒摇曳足以激起面前人所有的涟漪。他只是很努力的把自己装扮得弱了些，再弱了些，弱到身体都颤抖，呵。韩允曦啊，你果然适合当演员呢。
果然子阳立刻流露出比先前更焦急的担心，稍微舒缓的眉又聚拢起来，
“胃又痛了对不对？我去拿药给你！。”允曦不打算否认，也不承认，抓住子阳的手望着他，
“不用了，子阳。”允曦没说不痛也没说痛，他觉得自己突然很聪明了，这样一来留给子阳思考的问题更加复杂。“我没事。”
子阳想去拿药给允曦，手却被允曦拽着不得离开，问他的声音柔和的就像流水浸进允曦的心里，“要不，去床上躺躺？”
任性的摇摇头。他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子阳，以前都是他戏弄自己，现在该换角色了。
习惯了做导演的子阳，若想甘愿成为演员，那这部剧就一定是允曦导的。陷进剧本里，真情流露，心疼的把允曦搂进怀里，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轻抚着他的背，让允曦一时嗅到了妈妈的味道，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恩？”
“就这样吧，我已经好多了，真的。”
“恩。”应许允曦的话后子阳重新换了个姿势让他可以舒服的躺在自己怀里。理理他凌乱的额发，手指触碰到他光洁的额头，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俯视着怀里人，轻轻闭上眼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均匀的颤抖着，微张的嘴带着些须的呼吸声……心头一热，子阳真想覆上这张唇品尝那里的甜美，可是，又想到自己的行为又会把允曦吓到，咽了咽口水，硬是把那迅速上串的热流给活生生熄灭。而此刻，怀里的人突然有了动静，声音柔柔的像风铃一般清脆悦耳，
“子阳。”
“恩？”
“我喜欢你。”
……子阳有些惊讶允曦会突然对自己表白，虽然他早知道，但听到他直接的表白还是会心脏漏跳，“恩，我知道。”
“那，你呢？”
“我？”呵呵，明白允曦要问什么了，原来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子阳仍旧不动声色的和允曦一问一答。
“你喜欢我吗？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
子阳抱着允曦的手臂不知不觉加重了力气，嘴角向上扬了扬，“我都不是向你告白了吗？”
“可是，你都没有说过喜欢我的话。”
“那几个字就有那么重要吗？一定要说出来？行动不就够了。”
“可是，你以前一定对雅琪说过的，现在……也可以对我说啊，”允曦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所以错过了子阳嘴角的笑容和柔和的眼眸里大片的宠腻。“说那几个字又不会怎样？……”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傻瓜，不说你也感觉得到啊。”
“……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你说。”
“就是不一样……”
……
……
结果两人一问一答的对话直到允曦在子阳怀里沉沉睡去才算终结，而这个问题，只有子阳才能够解决。此刻，他小心的把睡着的允曦抱回床上，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