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头又传来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像是宿醉未醒的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事吗？”莫城又问了一声，可是左哲丝毫没听见“我，我们两个昨晚发生了什么？”

“大概就是我们看到的事情吧。”Zoe语气听上去倒是不这么紧张，就像是在说“你吃了吗？我吃了。”的样子。

莫城不禁有些无语，小小的囧了一下“你们干了什么？”

“Zoe！你竟然趁我喝醉了，就……”左哲倒是像是一个满腹哀怨的小娘子一样，惹得莫城扑哧一笑，他静静的听着两个人在那头的对话“你一点也不爷们！”Zoe却大吼了一声。

“昨晚你是故意的！”

“老娘我昨晚也喝醉了！你不想承认？”那头似乎传来了一声脆响，不用想也是左哲挨巴掌了。

“是不是白希律那混蛋出的主意？”左哲突然转移到了希律的身上，说着拿起手机“我这就打电话问问那混蛋，哪有这么坑兄弟的。”

“咦？”左哲盯着手机半晌“刚才……我是和城城通电话来这把。”

“哈哈……”莫城捂着肚子，双腿缩在一起，尽力忍着不要笑的太夸张，可是肚子实在是抽搐的不行了，能够让莫城笑成这样的原因，只有当左哲遇上Zoe，才能变成两大活宝。

“莫城你全部听到了。”左哲突然严肃了起来“不许笑！”

莫城强忍住了笑意“嗯，不笑了。”

“你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左哲对他命令道“特别是不能告诉你那杀千刀的哥明白吗？”

“不明白！”莫城直截了当的回绝了他的意思。

“你！”左哲顿时气短“祖宗，您又想压榨我什么？”这些年他可没少在莫城的事儿上栽跟头，希律一次比一次载的狠，杀猪还要喊一声“来世为人。”希律直接下刀，扑腾一下都没门。

“我没有压榨你呀？”莫城天真的回了一句，左哲立刻觉得自己有些心肌梗塞了，的确这家伙没有，这家伙的哥可是压榨的不少。

“开个条件，不准说出去！”左哲准备谈判一下，和希律必输，但是和这么单纯的小鬼，哪里来的必败？

“我对你也没什么想法，可以保留吗？”莫城诚实的说道，但是也没想过就这么算了“我以后和你算可以吗？”

“好吧，就当你答应了，要是有第四个人知道，城城……”左哲威胁他，但是对莫城丝毫没用“别说了，我答应就是了，你快来我家，我哥病了又不肯去医院。”

“希律那小子病了！”左哲一声惊呼“他居然生病了！”

“你干什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莫城的语气一下子阴沉下来了。

“咳咳……”左哲知道自己失态了又恢复严肃“我很快就来，只要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莫城左等右等，在窗口望着大门半天，终于等到了左哲的车子出现了，他急忙下楼迎接“城城……好久不见又长大了。”左哲看起来各位轻松。

“你怎么看起来没事啊？”莫城直接问了一句。

“我有什么事？”左哲手指晃着车钥匙反问。

“你不是被强暴了吗？”刚说完话，左哲立刻捂住了莫城的嘴巴拖到一边“不是和你说不准说出去吗？”

“嗯嗯。”莫城被捂着嘴点点头。

“还有，动不动心理常识，强暴是可以用在我身上的吗？要强暴也是我强暴她！哥可是男的”左哲气急败坏的对莫城进行了一通“教育”。

“小辛也是男的，可是他天天喊着小白哥强暴了他。”莫城挑挑眉反驳道。

左哲语塞“算了不和你解释，你迟早有这么一天。”后半句语调明显降低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哥那德行不用着急，他打小就这样，自己生病从来都不去看。”左哲摸了摸莫城的脑袋“也就是你回来之后，我才有幸可以在医院里多看他几眼。”

“哥不太喜欢去医院，看医生。”莫城低声呢喃道。

“他小时候，亲生父母，还有继父都是在医院里离开的，我记得他说过，小时候抱着你去医院，看家的时候满身是血的父母，已经走了，后来白伯父也是在医院里因病去世。他怕医院，怕看见医生。”左哲长叹一口气，轻拍了莫城的脑袋“以后你哥生病了直接打电话给我。”

“你快去看看哥吧，我不放心。”莫城推着左哲上了楼。

“哥是最近太忙才生病的吧？”莫城将希律额上的冰袋重新放正“没事吧。”

“没事，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你哥的身体很好不用担心。”左哲倒是一副轻松模样“你说你哥这个人又阴又狠，生活还能这么惬意，真是不公平。”看起来觉得希律病的太轻不解气。

“我哥其实也没把你怎么样不是吗？”莫城坐在床边望着对面沙发上的左哲“是你自己太笨了不是吗？”

“我？你哥一句话就把我拉入水深火热之中，害的我到现在都不能脱困。”左哲说起来动作极其夸张，看起来就像是希律杀了他全家一样。

“Zoe挺好的，大家都喜欢他，你就看见鬼了一样。”莫城心里不禁为Zoe叫屈，这么一个大美人，热情奔放又专一的“她爱你十几年容易嘛？”

“哎呀，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情。”左哲靠在沙发上，一副头疼的样子“你还小。”

“我十八岁了。”莫城死死的盯着他“还是说，像我哥说的，你性别男，爱好男？”莫城难得一见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露出两个平时隐藏着的小虎牙，盘腿坐在希律的床边。

118.没有意外

“小孩子胡说八道，哥哥我性别男爱好女，别以为谁都和他们似得。”左哲扔过去一个枕头“别听你那混蛋哥哥瞎说。”

“可是……”莫城抱住了枕头“Zoe姐就是女的，多好啊，你也不喜欢。”

“她是女的吗？”左哲不禁扩大了音量“除了生理方面，哪里还具有女性特征了？”

“不许大声说话，把哥哥吵醒了。”莫城微微鼓起脸颊，把枕头扔了回去“小声点。”

“你哥吃了药睡的比猪还死。”左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降低了音量。

莫城低头想了想“可是你们不是已经……”莫城突然意识到什么，跳过了那个字眼“你决定始乱终弃？”

“那有什么啊，露水情缘懂吧。”左哲显得十分不在意，好像他和Zoe之间不在意这一个晚上，和自己一个人睡了一觉没什么差别似得。

“可是你不是第一次吗？”莫城问的一针见血，左哲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了“谁告诉你的。”

“我哥，我哥说你是‘去当牛郎都嫌没经验的世纪老处男’。”莫城一模一样的复制了希律的话转述给他。

“白希律！”左哲看着床上的白希律，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我杀了他。”他说着就要扑过去了，被莫城一把拉住拉出了房间“快出去，我哥要休息。”莫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愤怒的左哲拉出了房间，塞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城城你为什么不趁他睡觉的时候闷死他，这样的混蛋！”左哲被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莫城一把推到沙发椅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吗？至少说明你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嘛。”

“你是想说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左哲斜眼问道？

莫城摇摇头“要看人。”非常诚实的回答道。

“其实……”左哲开始静下来，缓了语气“我也不是不会喜欢Zoe，只是……”左哲低下了头靠在莫城的椅子上，莫城为他递过去一个苹果“那为什么这么躲着她？”

“小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一起长大，她总是比我厉害这么一点点，高这么一点点。”左哲回想着过去和Zoe的一切，他不禁无奈的长叹“特别是还没有发育之前，总是他保护着我，她帮我打架，她替我爸妈管着我，她比我高，什么都比我行，在我眼里她比其他女孩子都要来的恐怖。”左哲托着下巴“虽然她很漂亮很出众，但是一见她就想起小时候，做朋友没问题，但是要我在一起，我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原来是Zoe姐太强悍了你才害怕的是吧。”莫城恍然大悟“可是你现在也很厉害，你完全可以保护她不是吗？”

“现在她有什么弱小的地方吗？她实在是太强悍了，我已经无法掌握了。”左哲想了想浑身抖了一下“Zoe是有点可惜，可是我就是怕她。”

“女人自立点不是很好嘛，虽然是厉害了一点没错，不过这又不是借口，她这么喜欢你，你总是躲着会伤她心的，还浪费了她的感情，你总是要面对面谈谈的，不能这么躲着。”

“我想也是时候了，哪天约她出来谈谈吧。”左哲也只要这么做了。

左哲走后，莫城便一心一意的呆在希律房间里照顾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去了厨房开始准备熬粥等到希律醒过来的时候就可以喝到热得的了。

到了下午三点半左右，希律才恍恍惚惚醒过来，正巧遇上莫城再替他擦身子，睁眼就是莫城见到他醒来而露出的笑脸“哥，你醒了？是不是感觉好多了。”莫城轻声询问。

“嗯。”希律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但是清醒了很多“早上左哲哥来看过了，喂你吃了药，等会喝了粥才吃一次。”

“你就一直在这里。”希律的视线一直随着莫城的移动而移动“幸苦你了。”

“只是照顾你有什么辛苦的，你以前不也是这么整夜的照顾我吗？”莫城擦完身体将他衣服拢上，又温柔的盖上了被子“感觉好多了，就喝点粥，生病的人不能不吃东西。”

“嗯，好。”莫城将希律扶起来在后面垫上了一个靠垫，跪在床上帮他打理好，把床头柜上的热粥端过来“我喂你吧。”

勺子舀了小小的一口，轻轻的吹了一下，跟着碗送到了希律的嘴边“尝尝我做的。”

希律微微低头吸了进去“小家伙手艺越来越好了。”声音有些轻，有些哑，看起来还不是很有精神。

“那就多喝一点，你都好久没吃东西了。”莫城接着喂了几口，希律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城城，如果哥不在了，你会不会害怕？”

莫城的勺子立刻掉进了碗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不许胡说，怎么会不在。”语气中慌张又有些怒气。

“呵呵，哥哥只是开玩笑的，人总有意外嘛。”希律却不禁笑出声来，虽然笑容还有些苍白。

“没有意外，你不要让我这么害怕。”莫城的声音越来越轻，反倒是带着一丝微微的哭腔，有一种强忍着的伤感。

希律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就是怕如果有了意外，哥哥不能照顾你，你该怎么办？”希律怕，他比莫城更加担心，人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没有他在身边的莫城，该怎么去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莫城还会这么开心幸福的活下去吗？

“我一定会好好的。”带着哭腔强忍着眼泪看着希律，可是他的眉毛和嘴唇都已经泛红了，莫城从小就这样，一哭就会泛红，希律的大手覆盖在他的脸颊上“那就好，哥哥多希望你可以一直开开心心的老去。”

莫城沉默了好久，默默的放下了碗，扑进希律的怀里，双手紧紧绕住他的脖子“你答应过不会不要我的。”

“是……”希律轻轻的抚着他的发丝“好，哥哥一定努力守在你身边。”

“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莫城坐起来，脸就这么近的贴着希律，眼泪虽然没有落下来，但是他的睫毛已经被打湿了“我会很害怕的，除了你我没有别人了。”他哽咽着。

“哥哥吓着你了，对不起。”希律双手捧着他的脸，慢慢贴近，就在他反射性的闭上双眼之时，一个吻轻轻的落在眼睛上，像是在吸走他的泪，随后慢慢的下落，落在了他的鼻尖上“以后哥哥不说了好吗？”

“嗯。”莫城头轻点。

“小傻瓜。”希律贴近的看着那柔和的面容“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是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好吗？”莫城的眼睛如同流水滑过，瞳孔中像是星空中万点繁星闪烁“不要有其他人的。”

“好，只有我们的。”希律搂过他的腰肢，揽入怀中“我爱你，城城。”

“哈，我也爱哥哥。”莫城俏皮的一声笑“不一样的那种爱。”

119.回忆的旧礼

“哥……”莫城被希律遮住双眼不知道带去了哪里“你带我去哪里？”

“很快了，宝贝儿一会儿就好。”希律将莫城搂在怀里，一步一步的带着他向前走去，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莫城觉得他都被希律抱的悬空了。

“什么地方这么麻烦？”莫城紧紧的抓着希律的手臂“到了吗？”

他似乎听到了哪里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我们在哪里？”

“到了。”希律轻快的一笑，摘掉了莫城的眼罩“这就是哥哥的礼物了。”

莫城过了好久视线才慢慢清晰起来，自己和哥哥已经身处在某一个地方的公寓里了，地方不大，家具也很朴素，丝毫不见华丽之处，但是却又着特别的的温馨和熟悉，莫城走到了房子中央“这里是哪里？”

“不记得了？”希律笑着问道“这就是我们以前的家。”

“不是被二叔卖掉了吗？”莫城有些吃惊和诧异。

希律从后面拥住了他“哥又买回来了，这里有好多我们的回忆，哥舍不得。”

“和以前一样的吗？”莫城伸手忍不住去抚摸了一下“但是不太可能吧。”

“哥哥费了好大力气，从照片里看背景，凭着记忆，让人把家恢复的和以前一样。”希律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虽然人可能不太齐，但是每次坐在这里都感觉他们依然都在我们身边。”

“其实你也很想他们对不对。”莫城依偎在他的怀里说道“我记不太清楚了，模模糊糊的，但是感觉很快乐。”

“每次想起来哥其实都觉得自己很幸运。”希律看着墙上那张复原的全家福“幸亏当初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我叫爸爸了，如果我一直和爸爸闹别扭，可能五年之后我就要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