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绝不写仙侠(穿越 第一、二卷)——翻云袖
翻云袖  发于:2015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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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将离淡淡道:“自然是战,我绝不会败。”

师兄弟两个坐在紫竹林里正说着话,忽然听得竹叶响动,一声极是清柔婉转的女音说道:“此处可是紫竹峰?”那声音虽柔,却又清又脆,直叫人听得心荡神驰,不能自己。

徐岫抬头看去,却见一只玉骨冰肌般的女子左手撩起了竹枝,露出后边一个天仙似得美人来。那姑娘一身鹅黄衣裳,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已是清丽优雅至极,又看她明眸皓齿,双目流转,止不住的顾盼生辉,恰似秋水一般光艳照人;她看见两人也只嫣然一笑,落落大方,竟是凡尘不可多得的明艳脱俗,犹如月宫仙子那样雅致超群。

“此处虽入紫竹峰,却不是紫竹峰,乃是紫竹林。”徐岫归定心神,含笑回道,“这位道友怕是走错了。”白将离只手抚玉吟剑,一言不发,一脸冷淡,似乎红粉白骨,于他都没有什么区别一般。

“原来如此,那倒也是缘分。云琼门下雀影仙,见过二位道友。”雀影仙娇艳美貌,说话又如盈盈春水一般,叫人好生喜欢,“既是有缘,不知影仙可否在此一坐。此处紫竹丰茂,风骨依然,影仙心中很是喜爱,还望二位道友成全。”

白将离坐在小桌旁,玉吟剑靠在他的大腿上,他倒了两杯茶,递给徐岫一杯,只冷淡道:“随你,只是你将发上的金铃摘了收好,我听不得别人吵。”

“影仙省得。”雀影仙受这般冷遇也不反驳,只笑吟吟的看着白将离,双眸流转,仿佛里边有情意千千万,绵绵缠绕。她说完了,倒还真伸手去解系着发的小铃铛,松了丝带系着的地方,收了那银铃入囊中,方道,“如此可使得?”

白将离却不再理她,只是从桌下取出匣子,挑拣出几块香料,放入小桌嵌着的圆形熏香炉中燃焚起来,又与徐岫说起话来:“林胜雪若与慕青华对上,我倒更看好一些慕青华。师兄以为呢?”

美人在侧观望紫竹,徐岫心里实在有点儿小紧张,给自己鼓了鼓气,翻来覆去默念了几次是大白菜大白菜大白菜,才维持住面上谦谦温良模样:“我只懂得炼药制药,你却来问我,不怕闹出笑话吗?”他这句话虽然是客气客气,但白将离却突然冷下脸,转头看向雀影仙的背影,有几分不善。

徐岫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知道他定然是误解了,以为是因着雀影仙在旁,自己才不好开口的。便急忙压住他的手腕,免得白将离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他们二人我也不怎识得,你去看过,却不妨与我说说,兴许我知晓一些了,便能说出几分所以然来了。”

这才让白将离脸色稍霁,倒了茶水到茶碟上,伸手沾了,一边在小桌上细细画着,一边口中为徐岫解说一二。

徐岫凑过去看着,发现白将离画的奇怪,是什么字符一样,他看不懂,索性就不看了,只听着白将离分析两人的实力,不时应一声,心里摸了个底,其实他本也知道慕青华跟林胜雪的实力,刚刚也就是在美女面前客气客气,哪知道被白将离误会,现在好了,非得先听他分析一遍两人的实力。

真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第十一章

“原来是如此。”雀影仙的声音突然在白将离旁边响起,她云鬓花容,侧面极美,伸出一只手来,竟粉嫩如荷,圆润的指甲勾开了一个字,“那这样,便破了吗?”她垂着黑色长睫,声音无限低回婉转,白将离收手不及,指尖触到了她手上柔软滑腻的肌肤,脸上霎时一沉,挪移了石凳到徐岫身侧。

“没错,的确如此便破了。但你能支撑到此处露出破绽却还犹未可知。”白将离淡淡回道,自然无比的从徐岫袖中拿出手帕,拭擦自己沾了水的手指,“方才是我孟浪,对不住。”

雀影仙美目之中柔情更盛,手抚着鬓角,衣袖轻然滑落,露出半截皓腕来:“道友说哪里话,是影仙唐突了。只是影仙却有一事不明,道友是否果真有如此实力,能够撑到此处。”

白将离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套话,却也不转开话题,神色倨傲,答道:“自然能够。”

卧槽啊这种电灯泡的下意识赶脚。

尴尬的徐岫闻着不远之处雀影仙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真想抓住白将离的肩膀把他的头给摇下来,边摇还要边咆哮:你这个猪头三啊你在想什么啊人家这么一个大美妞啊!!!小时候被你救过一次就念念不忘啊!!!知道你喜欢的是有实力的强者就拼命的修炼啊!!!你居然就这么把她忘记了,忘记了也就算了,你剑道不是佛道的啊!搞鸡毛色即是空啊!!!!

雀影仙跟林胜雪不一样,后者是在比试时倾心,可雀影仙却是因为幼年与师父同来玉英宗观摩时,被白将离英雄救美救下后一直念念不忘到现在。她天资极佳,比之林胜雪也不遑多让,生性外柔内刚,因白将离曾说过他喜欢不会哭又有实力的女孩子而一直刻苦勤奋至今,一直忐忑幼年的白哥哥会不会变了模样,却在剑会结束后,被白将离折服,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一腔情意。

这时候雀影仙忽而抿唇一笑,弯起双眸如新月皎皎,艳若海棠,又纯如白莲,微微一仰身子,她坐着的竟是一张不知何处生起的藤蔓小凳。这时底下的藤蔓倏忽动起来,除去雀影仙坐着的,中心竟是空的,娇小且翠绿的藤蔓越长越长,似有意识般得依靠着最为粗壮的紫竹蔓延而上,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动,便交织成了一条秋千,嬉闹着缠绕在雀影仙的手腕与足部,翩然一荡,藤蔓一收,雀影仙已经离开小桌数十米左右,藤蔓这才放下撩开竹叶的手,任由美人风姿遮掩在紫竹之后,影影绰绰,令人怦然心动。

徐岫刚要赞叹,却见白将离眉峰一皱,神色很是有几分不喜:“何必如此哗众取宠,虽是好看,却也浪费灵力与时间。”

“又能用得多少灵力,说不准是药藤,与她亲密,自发行止。你自己刻薄自己便也算了,与人家道友却不能这么说,没得被记恨。”徐岫哑然,随即一笑,轻轻拍拍他的背脊,“你虽有情有因,心中是好意,但人家却未必领你这个情。不如不说,也不妨不说……”

“她与我本无干系,我还有些恼她烦人。只是总觉得她有些面善,便想说就说了。不过这种小伎俩的确并不适用,何必花费时间琢磨学习。”白将离虽生性冷淡,可徐岫却是除了师父外与他最为交心的人,实在不愿他误解自己的这“多此一举”,便不由解释了一番。

徐岫便笑:“你呀,真真是不解风情,常人观来都觉得奇异美丽,不免赞叹。偏生就你觉得浪费时日,毫无用处。”白将离撇撇嘴,不置可否。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徐岫便见着紫竹林后有佳人身影隐隐约约,悬于空中,长裙流摆,双手捂心,神色有几分落寞难明。再一看却已不见,倒也不知是不是雀影仙听见了话在伤心。

竹林谈话告一段落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雀影仙,直至大会开始。

大会由主殿连接试炼台,接来盘龙玉柱,加以禁制符箓,排开九宫八卦模样,中间太极两仪为擂台,共有四大擂台,分作几批,如此才一一上阵。

徐岫坐在九宫离位之上,白将离与玉英还有雀影仙是一个擂台,三人紧连,分别是二十至二十二,由雀影仙开始、白玉英则是最后。他们这处打完了,余下的弟子便可以不看,转去看林胜雪跟慕青华,他们俩各占了一个擂台,林胜雪要早些,慕青华则抽了最后的牌子,是最后一场垫底的。

若无意外,这几个重要人物,谁也可以不用落下。

雀影仙的对手是个憨厚的大汉,看不出以什么入道,但很是沉稳,大抵也没有练什么法宝,稳打稳扎得与雀影仙缠斗了半个时辰后,终究抵不过女子耐心灵敏,被雀影仙钻到空子,玉簪化剑,划开一道水河后,打落下台。

难得的是雀影仙不骄不躁,一身鹅黄如凡尘仙子,胜了之后,还客套两句,关怀那憨厚大汉可有伤到,直叫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汉子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回了句甘拜下风后转身干脆利落的走了。

云琼门则爆发出了欢呼,尤其女子之声居多。

雀影仙盈盈的向众人行了一礼,手中玉簪一晃,再别于鬓发之上;而后足尖轻点,翩若惊鸿,身似清风,无踪无痕,眨眼再看,女子已经落座于她师父身侧,垂眸低首,极是温婉可人。

“你觉得如何。”徐岫问身旁的白将离。

白将离面上尤带赞许:“胜不骄,气度非常,极好。只是未免心软,她若真正出手,那人在她手下绝走不过三招。”

“我倒不这么认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真的初上场便打下去,只会叫人觉得这雀影仙出招过于骄纵霸道,她这般缠斗也无伤大雅,赢了之后,反而人家都道她极好,生性温和内敛。”徐岫笑道,“她的风头,怕是要到最后一场才能全部出来,让众人目瞪口呆,心服口服。”

白将离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些弯弯绕绕是极为不耐烦的。

第十二章

因着雀影仙比试的时间并不长,白将离便在她后边上了场。他黑发青衫,上场前嫌外袍累赘,顾自解去给了徐岫,只余一身短打,虽失几分稳重大方,却显出青年风华正茂的精神气来。

这时空中霞光一闪,却见一名女子神色含羞带怯,手握桃花枝,御风而来,翩然而落。引得众人纷纷喝彩。

徐岫在上边却看得清清楚楚,白将离脸上的神色是失望,连握着玉吟剑的手,都失了力道。

“云柔还请白师兄手下留情。”那女子脆生生道,桃花枝在手中一转,无端出现了满天的桃花,纷纷扬扬,好似秋雨连绵,凄婉而落。

“客气。”白将离冷冷道,玉吟剑自鞘中而出,直冲云霄,碧光乍起,剑气竟形若实物,化作寒霜袭来。他心中并无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对方又不是什么好对手,自然不愿多耗一分一秒,只为速战速决。

只见寒气急追桃花,漫天花雨瞬间化为冰晶,只听破碎之声响起,竟是空中洒落点点碎冰,晶莹之中带一点红沁,甚是好看。

云柔的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上那枝桃花的花瓣也掉了不少,却还是待玉吟剑归鞘后,盈盈一屈身:“多谢师兄赐教,云柔认输。”她单手抚着胸口,缓步走下台去了,凌云霄自有弟子来安慰她,女弟子将她半抱半扶着走了。白将离颔首应过,跃下台,往徐岫这边走来。

观望台上,徐岫身边忽然出现一名着月牙白衫的男子,握着一筒竹卷,不住的往手心里敲着:“啧,世上竟还有如此不知怜香惜玉之人。”

徐岫转头看他,心中顿时了然此人身份,也只一笑,并不答话。苏移光坐在他右手边,见人不理,也不沮丧,只道:“难道你不觉得吗?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男子,美若天仙的雀影仙与冷若冰霜的林胜雪却对他刮目相看,可不是世事不公。”

“师弟。”

这时白将离已经上了离位,玉吟剑别在他腰间,光华流转,剑吟清然,似有不平之意。徐岫起身迎上,将外袍递还予他。

苏移光怔然:“哎呀,难怪我道,怎得你不与我同心,原来不是不同心,是偏着心呀。”

“她实力一般,我不想浪费时间,只是方才那一剑击求速,恐怕伤了她的灵台几分……”白将离话中留有三分余地,直直看着徐岫,半眼没分给苏移光,披上外袍后便坐在徐岫身旁,系起衣扣来。

徐岫知他心意,便温润一笑回道:“师兄明白的。”

白将离点了点头,阖起眸子来,不再说话了。

“你们师兄弟感情这么好的,倒也少见,只是打哑谜打的,我却是糊涂了。”苏移光频频被两人无视冷落,也不着恼,似是满不在乎的嬉皮笑脸着凑了上来。

“你当真糊涂?”徐岫狭促道,苏移光少见这般不给面子的人,竟脸上微闪过红云,有几分讪讪起来,只道自然不是。

这时已经轮到白玉英与苏移光了,白玉英从徐悦那儿跑回来,上场前想让徐岫鼓励她两句,好让自己胆气壮一些,哪知一眼就看见了苏移光跟徐岫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一惊,便急急忙忙跑过来,娇声道:“师兄,你与他说什么呢。”

“玉英道友。”苏移光笑眯眯的一拱手,落落大方。

“哼,苏·色·狼!”白玉英冷哼一声,撅起嘴来,“不准你跟我师兄说话。”她说完又鼓着脸,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徐岫瞧得好笑,却不能不做表面功夫,只能辛苦忍下笑意,沉了沉声音,斥道:“玉英。”白玉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着低下头,小声的道了歉,面上犹有愤愤不平之色。

下位却有名着黑裳打扮的女子接了话,娇媚万千的掩着口吃吃笑道:“哟,奴家可是第一次瞧着,苏郎君也有这时日呀。”苏移光讪讪笑了,却是口生莲花,三言两语哄得那黑裳女子眼波带媚,转过头去不再取笑。

“你们快些下去吧。”徐岫道,又转头看向玉英,“方才准备时间也叫你们打闹的差不多了,现下自去吧。”

白玉英跺跺脚,没得师兄一句安慰夸赞不说,反倒跟苏大色狼道了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她小女儿心态,又如何能忍得。可她却也的确是敬畏徐岫的,便不敢再多言,只心里决定要在台上好好将苏移光教训一顿。

这么一来一去的想了,白玉英才方算顺心,捏着法诀踏上乾坤云光图,便要往台上飞去时,忽觉得画卷一沉,却是苏移光半点不客气的坐在画卷边侧,还赞不绝口的抚摸一二,只差捶胸顿足,摇头叹息如此好的宝贝不能收入自家怀中。

“你!你上来做什么!”白玉英又气又怒,不由大声喝道。

白玉英浮在半空中,如同仙子一般,众人看她本觉佳人翩然,但再看她身后坐个对宝物垂涎欲滴的苏移光时,皆是纷纷大笑起来。

“哎呀,玉英道友不要这么小气嘛。”苏移光笑眯眯道,“你这宝图这般大,载我也不差啊,你看我身无长物的,总不能叫我御椅子而行吧,这样你那师兄可无处能坐了。”

“你偏生与我师兄的椅子过不去做什么!最好你是真的身无长物……”白玉英意有所指的瞪着苏移光手里竹卷,突然乾坤云光图抖了两下,重心往下边一沉。

苏移光一时不慎,哎呀叫了两下,险些翻下去,正要跃起身来踩在云光图上时,被白玉英抄过手中竹卷,他心中叫苦,却不料抬头看见白玉英笑靥生花,顿时惊艳不已,沉醉至极。他心中还有些如在云端翻飞般的不切实际,半点不防,这时头上忽然传来一阵被敲击的疼痛感,便掉了下去,他一落下,心神就归了位,干脆利落的翻身落在了台上。

倒不说苏移光还在云里雾里,却是众人看得清楚明白,这白玉英借云光图震了苏移光两下,又夺过他的竹卷,倒是小姑娘心善,也没用上灵气,只是出出气,光靠力气砸了苏移光十余下。

这时苏移光抬起头来,看白玉英居高临下的握着他的竹卷,满面洋洋得意之色,不由扼腕,但他平生最是怜香惜玉,也不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类的话,只哀哀道:“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众人看他滑稽的可怜相,不由捧腹大笑起来,白玉英似也有忍俊不禁之意。

这时乾坤云光图徐徐降之,只待白玉英落在台上,才流转起来,护在她周身左右。白玉英将竹卷丢给他,娇斥道:“看你可还敢乱说话。”

“移光岂敢。”苏移光故作捧心状,连连退后两步,伸手抓住空中而来的竹卷,“唉,移光句句皆是发自肺腑呀!玉英道友这般清丽可人,娇而不作,柔而不弱,心底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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