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话物语+番外——夏季柠檬草
夏季柠檬草  发于:2015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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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1、

“我去同他说说。”苏喻双手握着路芸烟的手如此说。

“同我说什么?”没料到白祈正好从身后走过。

路芸烟被吓了一跳,见了白祈,只说:“白公子来了,那我先下去了,官人,你们好好聊。”

路芸烟真是算得上大家闺秀,虽然比不得京城大户人家里面出来的女子,可她身上贤良淑德样样具备,女红刺绣无不精巧,长相算不得俏丽,可容貌也算端庄可人,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苏喻也好,不嫖,不赌,甚少喝酒。婚后已有半年,路芸烟肚子还未有消息,到处有人劝他纳妾,他只说:“既她不生,我今生也不娶他人。”

白祈看他们两人,仿佛天上人间,只此一对璧人。

那日,苏喻留白祈在湖心小亭中喝酒,谈事。

白祈现今成了苏喻的师爷,两人一起办公,文武搭配,算得上影形不离。

苏喻看着池中看得莲花,一口饮尽杯中酒,他同白祈说:“我瞧你年纪也不轻了,也该成个家了。”

苏喻此言一出,白祈就抢话道:“原来你们夫妻俩就在商量此事啊,我还以为你们在做什么好事呢?”

2、

“哪家姑娘看上了我?”白祈直言不讳。

白祈如此高傲的问苏喻,苏喻倒不与他置气,见他有点兴趣,还凑上去同他说:“芸烟的表妹,你之前见过的,路寒姑娘呐。”

“哦。”白祈听了,只轻轻应了句。

“你觉得她如何?”

“人美,琴好,诗妙。”白祈回。

苏喻听了这话,心里想这事成了一半,紧接着追问下去。“那,那婚事你想何时定?聘礼你倒不用担心,我帮你想法子……”。

苏喻没有说下去,因为白祈用那冰寒的眼神盯着他。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翘,他伸手去拿苏喻面前的酒壶,他拿起酒壶,将壶嘴直接对准自己的嘴巴,灌下去,也许是太急了,他咳了几声,然后酒顺着他的下巴,流出来。

猛然,白祈,起身,开口:“我不会娶他。”

苏喻着实觉得奇怪,只问他:“刚不是说她人美,琴好,诗妙的吗?怎么突然就……”。

白祈再次开口道:“我不会娶她。”

他再加了句:“就算她是天仙下凡,我也不会娶她,你叫她死了那份心吧。”

3、

“呜呜呜。”只听一女子站在白祈身后哭哭滴滴。哪里料到,路寒突然来路府,偏生听见这番话。

“路寒。”苏喻见状跑过去追她,却被白祈一把拽住。

苏喻生了气,一把甩开白祈的手,他眼泪含着泪,破口骂道:“白祈,她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你不愿娶谁也不求着你,可你那番话,未免太过火。”

白祈面无表情,只是拿出白色的帕子,塞在苏喻手中,他回苏喻:“我会走。”

他不再说其他的话,转身就走,正好刮风,苏喻泪眼婆娑的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那白衣男子穿梭在红色的桥上,轻的像一片羽毛,好似随时随地都能被刮走。

夜间。

苏喻睡不着,走出屋外想白日里面的事情。

路芸烟拿起披肩为他披上,苏喻看着月,伸手握住女人的手,女人柔声说:“路寒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早就知道,他八分是不情愿的,可还让你去问……”。

“芸烟,我与白祈吵架不是为了此事,他真是……他个性真得改改,若他真不喜路寒,也不用那样疾言厉色,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他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把谁也不放眼里,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这样,要是他今后娶妻……”。

苏喻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芸烟的手抽离了他的掌心。

女人的心思敏感细腻的让人看不穿。

路芸烟只在寂静的夜里与苏喻说:“我有了。”

“什么?”

“你要等爹了。”

“几时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

“大夫说我胎不稳,所以……”。

“那你快回房躺着,别在这里站着,凉了怎么办。”

“我一人怎么睡得着。”

“那我陪你进去。”

“恩。”

4、

白祈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谷亦从身后莫名出现。

“走吧,还有活没干呢。”

“狐狸你抓到了?”白祈问谷亦。

跃潮听见这番话,汗毛立马竖起来,躲到苏喻身后。

“没呢。不然怎么来找你。”谷亦又道:“你别跟着那男人了,他已娶妻生子,前世姻缘,他半分也记不得了,这就是人啊,白祈,畜生还有三分情呐。”

“你看他,得知娘子怀了孩子,哪里还想着你。”

白祈不说话,只和谷亦说:“走吧。”

跃潮看到这里,气得跳起来,怒骂道:“死谷亦,臭谷亦,没想到你千百年前就那么惹人厌,自己孤身一辈子算了,还要挑拨苏喻和白祈的关系,坏东西。”

“还说要扒我的狐狸皮,我看是我扒了你的皮还差不多,你才畜生呢,呸呸呸。”

跃潮骂骂咧咧的,不知为何谷亦突然停下,看了看跃潮站的地方。

跃潮以为结界被发现了,立马跳掉苏喻身后,幸好谷亦只是看了眼,就离开了。

5、

半年后,路府。

白祈办完事情回来,可一切物是人非了。

路府到处挂上了白绸。

苏喻当官过于正直,遭人陷害,丢了官帽,他岳父活活被气死,而路芸烟几日前,难产死,孩子和大人都没有保住。

苏喻重病躺在床上,白祈不知说什么,不敢上前,病榻上的男人却喊他的名字:“白祈,白祈,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是,是我。”半响,他才吐出这话。

他抱住他,他也抱住他,然后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直到苏喻“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就像是洪水冲过了堤坝。

他对白祈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死了,你才来……”。

他说:“芸烟死了,孩子死了,官丢了,你都不在我身边……可我要死了,你为什么要来?来看我这副惨败的模样吗?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才来?”

苏喻叫嚷着,然后猛烈的咳嗽,他的怨恨如春蚕吐死从心脏蔓延纠缠着白祈,让他痛彻心扉,自愧的想死。

后,苏喻不再有力气讲话,他只是躺在男人肩头,低喃着什么,就咽了气。

白祈就连那句:“我在下一世等你”还来不及说,他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他与他仿佛永世都只能这样,错过。

(六)

1、

第三世。

京城的某个巷子,腐烂的菜叶,泥泞的地上跪满了衣衫褴褛的穷人,他们身上挂着牌子,写着卖身做奴的价格。

苏喻正当奇怪,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一身着华服的男子就踏入了这个腐败的地方。

他与这个污浊的地方是那样格格不入,洁净的白色鞋子,每每迈开一个步子,就溅起一片黑色液体,他一进入这个巷子,周围卖身的奴隶就像狗一样哄上去,趴在他腿上,冲他哀求:“买我吧,买我吧……”。

那跌宕起伏的声音连绵不绝回荡在巷口,而那男人却丝毫不理会那些趋炎附势的男男女女,而是直接走到巷中最深处的角落。

他的步伐停留在他前面,他不敢抬头看他,低着眼,只能看见男人脚下雪青色的绸缎衣料。他想:这个贵气十足的男人怎么还不离开。他终于抬头,杂乱的黑发遮挡了大半个脸,抹布似得衣服碎挂在身上,露着腰际的肌肤,不能抗衡任何的寒冷。

而来人,气质如玉,眉宇带柔,嘴角含笑,五官柔中带硬,恰到好处,多一分就嫌不完美。他那样不染一丝尘埃,而他那样污浊不堪。那男人像是一道光,刺得苏喻睁不开眼。

他伸手,与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和我走。”

他甚至来不及谈价格,来不及说不,就那样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对方的手,跟从他离开。

也许,这个男人天生有种魔力,让他——苏喻为之神魂颠倒。

从第一世不愿投胎开始便是如此。

2、

苏喻看到这里,问站在一旁的跃潮:“这一世,我是他买来的奴隶吗?”

跃潮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回:“你自己看下去不就不知道了么。”

苏喻有些不解,只觉得跃潮那笑真奇怪。

白府。

苏喻被人带下去,梳洗干净,换上干净的服饰。白府,对于苏喻来说无疑是从地狱来到了天堂,只不过那新衣服无疑是有点轻薄,白色的纱织衣衫,风一吹,都能看见他身体的轮廓。

苏喻虽觉得这新衣过于单薄,不能御寒,到也没有挑剔,与他来说,这已是他梦想中的归属。

梳洗完毕,有小厮带他来到白祈的书房。

他不知到底要做什么,只站在门外,不敢敲打书房的门,生怕打扰屋里的男人。

可不知为何,屋里人发现了他,在屋内喊:“怎么不进来?”

苏喻这才推开门。

来到屋内,白祈也不抬头看他,苏喻抬头偷看男人,白祈左手卷着书,下巴微抬,一目往下端倪。那认真的模样,令苏喻慌神。

“过来。”白祈的声音响起。

苏喻听见,误以为白祈叫他过去要喝茶,就端起桌上的茶杯,走了过去。

“主人,喝茶。”苏喻初来白府,不知如何做下人,只是随口喊了白祈一句:“主人”。

白祈听他如此喊,放下手中的书,看他。

他不说话,也不去接苏喻手中的茶杯,苏喻不知白祈在想什么,只是一味的想,把茶递与他。

“茶……”苏喻的话未完整,男人便开口道:“过来。”

苏喻小步上前了些,其实他离白祈已经很接近了,再过去就要挨到男人身上了。

“我叫你坐到我的腿上。”

3、

苏喻明显吃了一惊,他自然没有坐上去,只不过身子被白祈一揽,就直接倒在了男人腿上。白祈一手抱着他,一边开口说:“你以为我买你来做什么的,端茶递水的么。”话不带一丝诱惑,却羞得苏喻满脸绯红。苏喻自然懂白祈话中的意思。

“可,可……我不是那种人,我再穷也……您误会了,我不卖身……”。苏喻反驳白祈的话,然而他那番话并没有说完整。

白祈把苏喻放到书桌上,扯掉了他的薄裤,书房的窗半敞着,微凉的风吹拂着庭院中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苏喻只觉翻江倒海,指尖揉搓着桌上的宣纸,嘴里反抗着嚷:“放开我,放开我……”

没过多久,他就变成:“主人,主人,放过我,放过我吧……”。

接着又变成求饶:“主人,主人,苏喻,知错了,求您让我,让我……”。

白祈拍打着苏喻的屁股回:“知错了,那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和我讲道理是谁?难不成没人教你,不能反驳主子说的话么,不教训你一顿,不料你哪天你爬到我头上来。”

“不,不敢,再不敢……主人,我……”。

苏喻看着自己腿成八字,含着它,下半身银丝透明的挂在身上,如蜘蛛网一般下坠到地上。

“他,他……他在做什么啊!”苏喻气得说话结巴,怒气冲冲的质问跃潮,却发现的一旁的苏跃正看得津津有味。

跃潮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回苏喻道:“用英文就是sexy,中文就是……”。

跃潮没说完,就被苏喻捂住嘴巴,不许他再说,他还挡在跃潮面前,不许他看他被迫和白祈情爱的场面。

4、

跃潮则一手挥开苏喻的手,走到了书房外面,苏喻跟了出去,跃潮对他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都看过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在第三世的时候遇见的哦!”

这下轮到苏喻抓狂了,书房里面发出不明所以的呼喊声,苏喻羞愧的想要找个地洞把头埋进去。

而书房内,则是一片混乱。

跃潮还不忘走到苏喻身边揶揄他:“果然是一百年牵一次手,一百年接个吻,一百年上床呐,有眼福咯。”

“你……你……这臭狐狸……”。苏喻骂不出什么,只说了这么句。

跃潮往前走,不理会苏喻的话,只是冲身后的苏喻说了句:“你还不进去看看自己有没有被白祈五花大绑,说真话,你家白祈床上功夫看上去可真不错,我去街上逛逛,顺便找我的真身。”

跃潮此言一出,吓得苏喻立马进屋,幸好,白祈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只是搂着他在榻上休息。

5、

白色薄衫揪在一起,散在地上,他颤颤发抖,通体没有一丝衣物,白祈用自己雪青色的缎袍罩在苏喻身上,再将他搂在怀里,就像搂着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在怀里的苏喻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红红的,泪是流不出来了。他以为自己从人贩子手里出来今后日子变会变得好过起来,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糟糕。

白祈的手臂微微揽着他,手伸入那雪青色的袍子中,揉弄他的乳,唇靠近他的后脖,一股热浪袭来,苏喻初经人事,自是把持不住,想要又羞于启齿,理智就要崩溃。而男人并不放过他,舌尖一路从脖颈舔到耳根。

白祈在苏喻耳畔低语,魅惑道:“喻,乖,我要你。”

苏喻听了大惊失色,刚才的情事已不是他能所承受。

他在男人怀里挣扎着,喊:“不行,会死掉,不能再做了……”。

就在苏喻说话间隙,白祈就着那个姿势再次入了苏喻,又免不了一场烟雨翻滚。

苏喻不懂男人的热切,他怀疑对方要拆掉他的骨头,要吃了他的肉,而这个男人已经为了等今天这刻,已足足等了三百年了,与他来说,如何狂热的触碰都是不足以填补那些没有他的日子。

他要他,不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那样急切的,热烈的,痛彻心扉的感情,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向苏喻宣泄。

(七)

1、

苏喻差不多日日看到自己躺在男人床上,以不同的姿势。

苏喻纵欲过度,成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白祈见他如此,就带苏喻外出去集市逛逛。

苏喻连日来没晒过太阳,身体无力,集市上到处都是叫嚷声。

“这个怎么样?”白祈见他没什么表情,开口询问苏喻。

苏喻看着那串红色麝香珠子,摇头。

“那做些衣裳吧。”白祈说着就要带着苏喻去裁缝店。

苏喻小声嘀咕:“我哪里需要穿衣裳,反正要脱。”

白祈听了,心里也不好过,只是甩开苏喻的手,问他道:“那你想要什么?”

苏喻想说:“我什么也不想要,就想离开你”可那些话他又不好说出口,就在此刻,集市发出“嗷嗷嗷”的叫声。

苏喻寻那声音而去,就看一只橘色皮毛的狐狸被锁在笼子里面。那便是跃潮,他连日来被谷亦追赶,体力耗尽,无奈,被猎人抓住了。

“我能不能买它。”苏喻指着跃潮问白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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