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话物语+番外——夏季柠檬草
夏季柠檬草  发于:2015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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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你们说什么呢?”恰巧这刻,白祈同谷亦走了过来。

苏喻就闭嘴了,倒是跃潮怕白祈同谷亦告了他的状,乖巧的凑到谷亦身边,环住谷亦的手臂,问他:“那死滑头,找你做什么?”

“他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叫我陪他去抓鬼灵,你同我一起去吧。”

跃潮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撅起嘴,冲白祈说:“你这人,竟是欺负我家谷亦好说话,总把什么脏活累活扔给我们。”

白祈听了这话,只笑着看着谷亦,说:“哟哟哟,可不了得,还没三媒六聘呢,你家跃潮就护夫起来了。你也不管管?”

跃潮听了这话,气极了,他虽然不计男女之事,不过就是厌恶别人说上下事情。他这个人其实心气也挺高,虽是狐狸化身,男人里也只栽在谷亦手里面过。他虽觉得与谷亦床弟之事无碍,只是他堂堂一九尾妖狐,被斩妖者日日压着,说出去只叫其他妖狐笑话,失了颜面。

若是他日日压着谷亦,说出去可就威风了。哪有妖精敢压斩妖者的?

“是谁护夫,谁护夫,你才是女人呢。”

跃潮骂骂咧咧的话,惹得谷亦,苏喻,白祈都哈哈大笑。

(四)

1、

D市。

南山家里一下热闹起来。

一会儿是苏喻和白祈来,一会儿又来了谷亦和跃潮。

跃潮为妖物,所以对鬼魅之事情有通灵能力。他一看就说隔壁房里住了“鬼”。

所谓养鬼灵,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养小鬼①,泰国叫做“古曼童”,马来西亚,香港等地均有此等风俗。但是最原始的养小鬼一说来自道教。

苏喻也不太懂这种事情,总觉得这种事情可怕的紧。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把早已死去的孩子留下来?他问白祈,养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

白祈回他:“当然有用处,若是小鬼戾气重,能让养鬼者,心想事成。”

“可在那屋里,我看见的是一个成年女子。”苏喻造实说道。

“大小鬼皆可供养,男女亦可,小可保家安宅,大可害人性命,财源滚滚,平步青云,都不是问题。”这话是跃潮对苏喻说的。

苏喻听了这话,汗毛直竖起来,吓个半死。他反问跃潮:“怎么会有人愿意养这种东西?他们可是鬼啊?”

跃潮露出狐狸的獠牙,回苏喻道:“这话应该问你啊,你们人类,为了钱,势,什么做不成来,岂能用一个贪字概括。为了养这种鬼娃,即使好好活着的孩子,也能白白害了性命的。”

“好啦,好啦,你别吓唬他了。”白祈出面干扰,不让跃潮说下去。

2、

只见跃潮露出笑容,冲苏喻吐着舌头,笑道:“都20多岁的人了,还这样胆小,真不害臊。”

跃潮刚说完这话,就听谷亦站在其身后,对他道:“跃,今晚子时,你同去抓他回来。”

“子时?”跃潮听了这话也心虚了,他虽是妖物,可也不喜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人家底细,这样贸然进去可不好吧,再说了子时阴气最重。”

“又不叫你嫁给他,需知什么底细。”谷亦立马反驳的跃潮无话可说。“我是斩妖师,还需你告知我子时阴气重?不过大白天去人家房子里抓鬼,还不吓死平民百姓,要是闹出个什么事,又要上头条了”。

苏喻见状,先关切的问白祈:“今晚你去吗?”

白祈点头:“我去瞧瞧,你也知道他们靠不住。”

苏喻一听这话,立马改口,说:“那我也去。”

白祈吃了一惊,说:“你不是怕吗?别去了,这事不同往日里面那些事情,煞气重,怪血腥的,你在南山家等我回来……”。

白祈的话未完,苏喻偏就开口抢话了。“我偏不,我要同你一起去。”

白祈拗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

3、

那座古宅,是姓徐的大户人家造的。听说那户人家有个儿子叫做徐楷,长得颇为花哨。他父亲是个大官,叫徐山。

这话是沈念柔对苏喻说的,苏喻又把这话告诉了白祈他们。

白祈一路人怀疑屋里那鬼是“徐楷”。但苏喻三番四次强调自己看见的是个女人,倒是也让白祈他们打消这个念头。

还是跃潮是个实诚性子,他立马就说:“争什么争,进去见了不就知道了,我活生生一个狐仙,还怕一个鬼不鬼,人不人的灵体不成。”

跃潮说了这话,就推开了徐宅。

果然屋里飘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通俗来说,红衣鬼一般都是厉鬼,通常都是怨气重,害人不偿命。可眼前女子虽面色苍白,半身漂浮的在屋里游荡,见跃潮进屋来,到也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转过身看向跃潮,他沉默不语,只是突然开口道:“快走。”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是男声。面貌如女子,也穿了女人的服饰,可嗓音分明是位成年男子。

苏喻也吓了一跳,只是紧跟着白祈。

只见此刻,从屋里走出一个道士模样的男人,他握着长剑,厉声对骂道:“来者何人,你们可知,这是私宅,快快出去,饶你们一条狗命,看见什么,休得到外面胡说。”

跃潮听了这话,脸上即刻不悦,怒视的冲着那道士骂:“来者,你天皇老子是也。你个破道士,败坏良心,好端端的勾了这男人的魂魄,有何居心?”

那道士仗着自己颇有本事,拿出符咒,冲跃潮念着,再将那符咒往跃潮脸上一扔,跃潮一下现出真身,露出毛耳朵和尖牙齿,吓得那道士屁滚尿流。

4、

“啊哈哈,你个狂徒,悠着点跑。”跃潮见状,仰起头哈哈笑着。

“好了,跃潮,别去追了,办要事要紧。”谷亦在适当的时间开口。

而此刻,苏喻居然离开了白祈的周遭,他走到屋内的大厅里面,这房子盖在水边,之前又是坟地,阴气自然重的很。即使快5月天,苏喻穿了薄毛衣,还是透着寒气。

屋里阴沉沉,有窗户,也透不过光亮,气派的大堂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摆着一口棺材。棺材早已被钉死了,而不知苏喻哪里来的底气,居然猛地叫了白祈,把他打开。

钉子落掉地上,苏喻推开棺材,只听见那鬼喊了句:“不要。”

棺材里面的男子面容还是露在苏喻面前。浓眉大眼,四方面孔,棱角分明,面目清爽,小麦肤色,着了女子红衣,身上泡着不腐化的药水,所以半点不觉此人早已去世,也无什么异味。

苏喻见他手里揪着一个红色锦囊,正好奇里面装了什么,拿起来一看,就被那鬼从面前蹦出来,吓了一跳,整个锦囊落在地上,里面滚出来一根长条物体。

白祈见了,立马上去捂住苏喻的眼睛,“苏喻,别看。”可那早已来不及了,苏喻瞧见了,那是男人的命根。

就连活了几百年的跃潮看见了,也愤恨的开口道:“到底是何种深仇大恨,要人死还不可,还得断人子孙根,实在阴毒。”

5、

只见那红衣男子开口道:“罢了吧……”。

“怎的罢了?被人扣住灵魂当恶鬼养着,做尽恶事,以你在人世这几年做的坏事,如何再次轮回投胎,下辈子怕是要做牛做猪狗不如的畜生,岂能一句罢了能了事的。再者说了,世间魂魄,有我们管束,人死,自当送走,他们改变常态,欺瞒上下,将你魂魄锁住,按我这性子,跃潮,你说说,如何办理才好?”谷亦这个黑面神,何时说过这样的长篇大论,跃潮见了,也知道他生了气。

还是白祈是个灵活人,他开口问红衣男子:“你姓甚,名谁,家中还有何人,为何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你可记得?是得罪了权贵?还是早年病逝?”

只见他回:“我叫魏涛,D市人,是孤儿,我是徐楷的高中同学……”。说到这里,他不在说下去,苏喻好似知道了什么似得,立马追问道。

“为何你死?与那姓徐的有何干系?”

“我……我喜欢他,高中毕业典礼上,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就发生了那种事。”

“你玷污了他?”苏喻这个人不喜一点半点的不真实,追根到头的问着。

魏涛不回。

跃潮见状,追问道:“这事又如何,不就和一男人睡了吗?当被狗咬了就成,怎么的还要杀了你不成?”

魏涛回道:“我的错,我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之后,跃潮和苏喻再如何问,他也不说话了。

只是白祈一言道破,他反问魏涛说:“你与徐楷的事情,徐父怕是知道了吧。你睡了他儿子,他怎会轻易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①控灵术的一种,指收养已经已经死去人们的灵魂,而常收养夭折婴儿或早逝的小孩的灵魂,然后以符咒法术来控制他们,并会以血液(台湾茅术)或食物(泰国)来收养,养鬼术主要来说以泰国为多,这种法术一般被视为邪术。在灵界人士里稍微有功德的都不习练,因为过于阴损,有伤功德。

(五)

1、

魏涛见被白祈一言打破前程往事,倒也不再有顾忌,说起与徐楷的曾经。

那是七年前,那年魏涛只有16岁,他如常骑着脚踏车从滑坡上冲下去,扒开双腿,仰着脖子,年少气盛的他,总觉得这样骑车的自己,很炫酷。正值夏秋季节交换,道路两旁树干上的不知名白色大花,缤纷而至,落得他满脸都是。

“砰”一声,如各位所料,他连人倒车摔了个狗吃屎。这还不够,他还撞了人,当然若按照偶像剧情节来看,剧情该这样发展下去,他不当心撞了个楚楚可怜的大家闺秀,他们一见钟情,二见倾心。魏涛也期待这样,只是当他爬起来,看清楚倒在地上的男孩,心就化了。

他一样穿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大家都知道学校分发的白衬衫是什么业界良心,皱巴巴的,怎么难看怎么节省布料怎么挣钱怎么连夜赶出来。这种校服就是用来遮体的,哪能用审美观来评判。

不过当魏涛看见穿着白衬衫的徐楷,就在那刻,他想,哪有人能把白色校服穿得这样好看。他的刘海延伸在眼睛的一侧,鼻梁上挂着银框眼镜,黑色的发丝穿过眼镜架,顺在耳际,一脸柔顺。

魏涛瞧见自己把少年的白衬衫溅的满是淤泥,轻皱眉头,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日,才磨叽用手掌往少年的衣服上拍打,只是校服料子轻薄,又是夏季的服饰,不良厂商喜好偷工减料,魏涛轻轻一碰,少年身体的轮廓就显现出来。

2、

“没事,没事。”徐楷见男人这样紧张,开口道。

“都脏成这样了,门口查纪律的老师不会放你进去的,要不我把衣服脱下给你,你和我换换?”

徐楷抬眼打量一下少年的体格,在瞧瞧自己的体态,虽然都是高一的新生,不过相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他笑着,反问道:“我的衬衫是小号,你穿得上吗?要不你光着进去?”

“啊?”这下轮到魏涛吃惊了,他哪里想到这个看似温顺柔弱的少年能说出这番话。

“我包里还有衣服,你帮我拿着书包,跟我来。”徐楷说着,魏涛捡起一旁的两个书包,他是一个盗版耐克旅游包,人家的是牛津质的棕红色双肩包,差异多大,不用人多说。他跟着徐楷走到学校周围的草丛里。

魏涛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话,就见徐楷解开扣子,从上头把白衬衣套了出来。他背对着他,魏涛看了眼,只觉得瘦。身上没有任何疤痕,连爪印都没有,他的背,如冬日的初雪,不染杂色,伸手触摸,任由雪花从指缝中飘走。

魏涛看男人,头一次这样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一转身,一对丰腴的乳房对着他。

“喂,把包里的衣服给我。”

“哦。”他慌忙从包里翻腾,然后把衬衣从混乱的包里一点点抽出来,递给对方。

徐楷见状,缩了缩手臂,转过身,他的脸被绿叶衬的异常粉嫩,他伸手去抓衣服,却抓住了魏涛的手指,一个慌张,魏涛松开手,把衬衫落到地上。

3、

徐楷从地上拖了过去,套了进去。他整了整衣领,走到魏涛身边,对他说:“你好,我是一年四班的徐楷。”

“什么?隔壁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刚转来的。”徐楷含着笑,回魏涛:“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列?”

“哦,魏涛。”魏涛一个紧张,走着路居然突然停下,伸手面对徐楷,要与他握手。

少年见状,带着笑颜,冲魏涛道:“你当你是主席列,什么时代了,人家初次见面都打kiss了,你还握手。”

“你这意思我们应该打kiss了?”魏涛只是被徐楷带了过去,顺口就说了玩笑话,说完,才发现很不对劲。人家外国人也没见男人和男人见面,一通胡亲的。

魏涛不再说话,只是把少年的书包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徐楷也不再说话,只是走过校门后,与他说了分别的话。

徐楷拿过后座上的书包,回魏涛:“我走了,再见。”

魏涛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离去。

直至魏涛的同班同学从身后蹿出来,问他:“看什么呢?发什么春,走啦,走啦,早课迟到,小心那女人发狠不让你吃好果子。”

“哦。”魏涛应了句,心早就被人掏空,偷了去。

4、

魏涛与同学推开教室的门,就看见了他站在讲台上。

同学由于迟到,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着班主任,偷偷溜回座位。他坐到座位上,抬头见魏涛还站在门口。

本该面对众人的少年由于开门声转身看向魏涛,他看到他,冲他嫣然一笑。如做了一场梦,置身于樱花散落的春节,见到徐楷,他的心上堆满了一层层的花瓣。

直到班主任看不下去,打破了这一画面。“还站那里做什么,魏涛,天天迟到,你好意思么,脸皮厚的连钻头也打不穿了呀……”。

那些话,魏涛压根不放在心上,只是满心欢喜,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座位上走,还不时回头张望少年。

“砰”。教室的书桌摆放的窄,他的腿不小心就碰倒了一个女生的书桌,书落了一地。班级里面的同学都看过去。

只见他蹲下,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对那女生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帮你捡,我来捡……”。

‘哦哟~”。那女生长得颇有姿色,是班花,班里男生们见了,瞎起哄着。

他则不在乎那些,只是一边捡书,一边回头看站在讲台上的少年,冲他傻笑。

“瞎起哄什么,快回座位去,魏涛。”老班一开口,众人不语。

5、

“好了,好了。”老班咳了咳嗓子,班里无人再说话,她接下说:“接下来,认识一下,新转学来的同学。徐楷,你自己介绍吧。”

“我叫徐楷。”他只这么一句话,底下人就彻底安静了。

老班见状,只是对他说:“也太简单了吧,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吗?会什么才艺啊?来个表演吗?”

徐楷听了老班的话,低吟道:“春日游,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他吟诗一首,对着一年五班的所有同学。只是班主任是教数学的,自然不懂诗句中的情怀。只是胡乱的拍了拍手,然后班里的同学也随波逐流的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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