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那俗事儿 下——惜霄
惜霄  发于:2015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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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山中湖畔呆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清早文景阳和君洛晖便被君鄂麟从床上叫了起来,黑着脸的在他们两人吃完早餐后立刻说道:“行了,没事你们就带着东西滚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们在湖边说了什么,喜欢我这里,还想在这住?哼哼,我说没门!快走快走!”

这话可让文景阳的脸瞬间红了,昨晚晚饭后他们便没有再碰面,哪里知道他和君洛晖昨天在湖边的话都给听了去,这怎能让人不尴尬,在被君鄂麟送回山下河对岸时,文景阳都没敢朝君鄂麟看,这对他来说有些羞人了。

君洛晖倒是只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反正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做,等到时候他有办法让这老头答应。

过了河君鄂麟愣哼了声坐船返回,道别的话可是一句都没有,瞧着君鄂麟远去的背影,文景阳倒是松了口气,看了君洛晖一眼多少还有些尴尬。

君洛晖至少握了握文景阳那在他手掌的手后才转头看向岸边,在他们下船后暗鳞和暗鲟立刻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少爷,昨天到现在从山上下来了好几拨人,我们都解决掉了,寺庙里的人我们没动。”说话的是暗鳞,简单明了的给君洛晖报告了昨天到现在的情况。

听完这话君洛晖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了眼河对面的群山后君洛晖才说道:“走吧,我们回京。”说这话的君洛晖眼里闪过一丝危险之色,他是决定了回京之后一定要把那些碍手碍脚之人全部给清除了,即便是大血洗也在所不惜。

东西既已到手,那他也不需要再像来时那般小心翼翼了,没有再走满是杂草的路,这次他们走的是直接通往太行山上的那座寺庙的山间小路。

这路用时极短,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了这名为鸿霖寺的地方,从后山进入鸿霖寺,刚进门迎面而来的几人便让君洛晖他们停下了脚步。

一青年顿住脚步后朝他们笑着说道:“许久不见,二弟。”

第六二回

君洛晖看着来人,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虚眯起眼看着对方,好半晌才勾起唇角说道:“你还是来了,京里你的家犬舍得让你来冒险么?”

“瞧二弟这话说得,大哥我听说二弟为了取一样珍贵的东西不惜假死脱身,为了二弟的安全,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不来护驾么?”对于君洛晖话里话外的讽刺,君洛海就像没听到一样,脸上的表情还很是真诚。

看着这副一脸真诚的君洛海,君洛晖不由嗤笑出声:“我当这林宓儿那身本事是和谁学的,原来是你啊,这言传身教的想不好都难呢。”话里轻轻点出了君洛海和林宓儿的关系,君洛晖想看看对于林宓儿君洛海会有什么反应,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咦?怎么没瞧见弟妹?当初二弟大婚,大哥我身在远方没得恭喜二弟,如今我回来了正有着贺礼要送给弟妹呢,弟妹人在哪?”说着君洛海还转着脑袋四周张望了下,像真的在找林宓儿的身影一样。

“你想见她?”挑了挑眉,君洛海这么问了句,若对方有心林宓儿还算是个不错的棋子,但……

“怎么会?她可是二弟你的女人,为兄又怎会有这等不堪的念头,看来这礼物只能让二弟你来转交了。”边摇着头边叹了口气的从怀里拿出一荷包。

当君洛海拿出这月白色荷包时文景阳明显的感觉到他身边的君洛晖身体猛的紧绷起来,这让文景阳有些疑惑的看着君洛海手上的荷包,心里更是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君洛晖看到这月白色荷包后微微吸了口气,这东西他又怎么会不任何,他更能确定和君洛海手上的那月白色荷包一模一样的那个正在他怀里放着。

让君洛晖紧张的是,君洛海是想提醒自己,他已经知道了文景阳的存在不成?但这人就在自己身边,他能奈何?

“来人,把这荷包呈过去给我二弟,想必弟妹一定会喜欢我的这礼物的。”说完君洛海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听到君洛海特意凸出弟妹二字,君洛晖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在对方的侍从把月白色荷包拿过来后,君洛晖脸色有些阴沉的把荷包从那侍从手里抽了出来,二话不说的就打开。

从月白色荷包里掉出的是一缕黑发和一个玉佩,这玉佩君洛晖完全没见过,但在君洛晖把这玉佩拿起来时,他身边的文景阳立刻便把他手上的玉佩抢了过去,一声似带着些颤抖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爹的玉佩!”

文景阳在看到那荷包里掉出来的玉佩后便觉得有些眼熟,待看仔细后心里就是一惊,‘这玉佩不是他父亲经常佩戴的那个又是什么?这玉佩是父亲和娘的定情信物,轻易不会离开周身,如今在这里,那他父亲……’这么一想文景阳脸色有些些苍白。

“君洛海!”君洛晖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字,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君洛海的打算,这让君洛晖脸色阴沉到极点。

“直呼大哥的名字可是不礼貌的哟,别生气嘛二弟,你是不是好奇我是如何得知?呵……女人嘛,第六感有时是很强的,宓儿弟妹这一路上可给我传了不少信息呢。”君洛海笑盈盈的向君洛晖解释着,完全不怕他会担心让君洛晖知道一样。

而这时的君洛晖在听完君洛海这话后脸上再没有了生气的模样,就像刚才那咬牙切齿的人不是他一样。之间他握了握文景阳的手后往前走去,嘴里同时说道:“你不就是想要这东西么?”

边说着边把提手上的包裹拎了拎,那样子就像他手中的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

君洛海的视线随着君洛晖的动作移动,而后听完君洛晖的话后笑道:“弟妹果然喜欢为兄送的礼物么?二弟这是要替弟妹回礼?那为兄可就不客气了。”

这时君洛晖眼眸微微闪过一丝狰狞,然后就看到他在君洛海身前五步处停下,随后说道:“想要?自己过来取。”

君洛海打量了下君洛晖,视线更是往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三人看了下,不管是文景阳和暗鲟、暗鳞,此时距离君洛晖都有着一段距离,问他的身手虽不是很高明,但这么短的距离他也能保证自己的全身而退。

随后君洛晖便也往前走去,两步过后君洛海便走出了那从开始就一直站在他面前做保护姿态的侍从身边,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文景阳看到这一幕简直心脏有种爆掉的感觉,难道真的因为自己,而让君洛晖失去这重要的皇权象征么?这他又怎么能承受得起?不由的文景阳在看到君洛海开始走向君洛晖后叫了出来:“君洛晖!不要给他!”

而这会儿听到文景阳声音的君洛晖回过头看着文景阳,看着这人第一次毫不恭敬的直呼自己名字,看着文景阳那满面担忧的表情,君洛晖只觉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朝着文景阳咧嘴一笑后回过头的君洛晖神色再次冰冷,嘴里说出的话更是如冰渣一样。

“申淮,你再不动手,老子绝对把明天就会到你手上的药物拖个十年八年你信是不信?”随着君洛晖的话音落下,一根细针便已悄无声息的刺入君洛海的后颈。

君洛晖看着那已经走到自己眼前的人,满脸震惊的在他面前倒下,那双一直微笑着的眼眸里此时充满了惊怒之色。

而就在这一刻,连同君洛海,他带在身边的五个侍从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在君洛海他们队伍里唯一站着的是那一直站在刚才君洛海右前方做防护状的侍从。

“哎呀哎呀,我这不是一不小心看戏看入迷了么?皇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说明天到手的东西,明天就要给我哦。”那侍从的嘴里此时传出轻浮的声音,声音里还有着丝笑意。

“哼。”冷哼了声,君洛海转身往回走,走到文景阳面前时眨了眨眼说道:“放心吧,你父亲没事的,洛羽会把人弄出来,你刚才可是直呼我姓名呢,胆子不小嘛。”

前面一句话让文景阳喜形于色,而后一句却让他心下微微一跳,刚才情急之下,没注意便直呼君洛海的名字了,但没等他说什么,君洛海继续说道:“文景阳大逆不道!朕罚你……以后称呼朕只能叫朕名字!”

这话把文景阳弄得一愣,抬眼看着君洛晖眼里的笑意便知道这人在闹自己玩呢,耳朵有些微红,避开这话题文景阳说道:“皇上,先看看他吧。”

听着文景阳的话,君洛晖也收起了脸上那温柔的笑意,现在确实不是调情的时候,转过身君洛晖一步步走到瘫软在地上的君洛海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君洛海,虚眯着的眼让人看不清此时君洛晖眼里是什么色彩,随后听到君洛晖说道:“你当真以为什么都掌握在你手里了?嗯?”

君洛海躺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他仰面朝上看着君洛晖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没有了那让人觉得和煦的笑容,只有这阴沉和冰冷,而君洛晖的话在说了小半会儿后他回道:“君洛晖,你走十步我能算到后续二十步,你身边所有人都在我计算内,你以为你这个太医我会不知道么?但我却真没想到,本应该被我送走的人竟会出现在我的护卫里,连我的专属医师都没发现被换了人。”

对于这种话,君洛晖完全不在意,他倒是很有耐心的听着,他想听听看君洛海到底想要说什么,“哦?然后呢?既然算到了,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利益计算我从没输过!我一向认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不管是谁,我都能让他为我卖命,但让我意外的是,你和这太医接触也才半年不到,你和他之间竟有利益砍不断的友谊?”说道最后,连君洛海都觉得有些荒谬了。

“喂,你少恶心了好不好,什么友谊不友谊的?我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先一步反驳的是申淮,本来以为有什么有意思的能听,却没想到听到这种让他起鸡皮疙瘩的东西。

对申淮的话君洛海没有反驳,只是这么盯着君洛海看着,眼里闪过许多许多,但最后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他输了,输在太过自信。

君洛晖看了眼不再说话的君洛海,挥了挥手让暗鳞他们把人全都绑了起来,随后君洛晖拉着文景阳往鸿霖寺里走去,鸿霖寺里发生这种事都没人过来,这寺在君洛晖看来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一路往前走,申淮也跟了上来,而这时候文景阳才朝君洛晖问道:“你是一早就算到了?”仔细想想,他们在上这太行山时申淮就没有跟上来,当时他也以为申淮有什么别的任务,没想到竟是卧底到了太皇子身边,他其实挺好奇的,到底君洛晖是怎么知道君洛海会在他们取了东西后出现的呢?

“是啊,一早申淮就和我说大皇子有联系他了,既然这样我便将计就计,但你可别听那谁乱说,什么友谊,还不是我拼了老命的给他寻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么,还签了不平等条约。”说着这话的君洛晖感觉似乎是在向文景阳告状。

“喂……是你求我的好不好,我当然要足够报酬啊,什么不平等条约,说得好像我在讹诈你一样。”一直跟在他们旁边的申淮听到这话不愿意了。

而文景阳这会儿却不由的笑了出声,随后却暗自叹了口气,这一趟他总觉得他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有种累赘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不是太舒服,心里更是不自觉的想:‘他真的能够资格站在这男人身边么?让这人为自己遮风挡雨?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没感觉到此时文景阳心里的变化,君洛晖拉着人已经走到了鸿霖寺的主殿,踹门而入的他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大殿,除了烟雾缭绕的香火外,这里是一个人都没有,看了眼香炉上还燃着的香烛君洛晖道了句:“走得还挺快,也不知是自己走的,还是让人给强制撤离的。”

文景阳这时指着那香案上说道:“看,那边有封书信。”

第六三回

香案上的信笺文景阳先一步的拿了起来,看信封上的字,这是一封谢罪书,拿着信笺文景阳有些讶异,没有拆开直接拿给了君洛晖。

君洛晖接过信封瞥了眼信封上的三个字后直接把信封拆了开来,手一抖那折的整整齐齐的信纸立时散开,君洛晖拿着信纸从头一路看下来眉头皱得死紧,但最后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写了什么吗?”瞧着君洛晖的那模样,文景阳有些好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文景阳本以为看完这信君洛晖会有些不愉快,但没想却似乎无奈更多一点?

君洛晖伸手把信笺递给了文景阳,“你看看吧,这帮和尚写的这封东西,让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疑惑的看了眼君洛晖,文景阳把信笺拿了过来细细从头看下来,直到看完他才知道为什么君洛晖脸上尽是无奈了,因为信中写了罪责和他们的苦衷,还真是让人看得都快替他们委屈了。

“那少爷是想如何处置他们?”同样叹了口气的文景阳这么朝君洛晖问到,即使真如信笺上写的那样,就文景阳来想,不处置是绝对不行的。

沉吟了下,君洛晖四顾了下这个香火并不旺盛的大雄宝殿,随后说道:“回宫再议吧,但这鸿霖寺是没必要再继续留了。”东西拿到手了,这离君鄂麟他们最近的人群聚居地,君洛晖确实是不想让这里再存在了。

“怎么说这寺庙也存在了好些年,你就这么拆了不怕遭报应么?”说话的是随他们一起走进来的申淮,虽然他没看到那信笺,但听到君洛晖的决定还是不由的这么说道。

“你瞧这里,像是有人常来么?本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寺庙,那么事情结束,他的作用也就完成了。”摆了摆手,君洛晖回头看了眼那被供在香案上面的佛像想了想,心里倒是有了个想法。

三人再次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此时君洛海一行人已经让暗鳞和暗鲟两人分别绑好了,而被双手绑在身后的君洛海这会儿是闭上了双眼,完全就一副不想理会任何人的样子。

从大殿内出来的几人走到君洛海他们面前,君洛晖看了眼闭目的君洛海轻笑了声道:“别一副认命的样子,你做出的这模样说实话我还真不信,直到回到京城前,我一定会好好看好你的,大哥……”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君洛晖叫君洛海大哥,文景阳诧异的看了君洛晖一眼,但想了下现在君洛海的遭遇,文景阳大概有些明白了。此时的他也注意这君洛海,看到因为君洛晖的话君洛晖眼皮下的眸子有着些微的波动。

似乎也不如他表面上的那样完全不在意呢。

一行人离开了鸿霖寺,在他们这群人离开后整个鸿霖寺是彻底的荒无人烟了,寺里寺外完全的没有了一个人影,这一现象第二天就被君洛晖和文景阳在茶肆中遇到的那对父子发现了,两父子惊恐于鸿霖寺一夜间空无一人,连带着这太行山下的穆家镇对这山上的鸿霖寺都流传出许多荒诞的谣言,当然这便是后话了。

……

回京的路上文景阳他们不用再骑马赶路,加之有这五个绑手绑脚的人,索性便弄了两辆马车,马车很小,就是普通人家的那种,与皇家的马车当然是没得比了,车厢狭小不说,除了坐在里面可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但不管怎么说,有马车总比骑马强,文景阳那大腿内侧的擦伤总算能让他彻底结疤了,不然要是和之前那样赶路的话,这刚刚结疤肯定又会被重新蹭开了。

马车走得很慢,来路需要五天的路程,他们整整走出了一倍的时间,十天后文景阳他们一行总算回到了之前和君洛羽他们相聚的那座大城,在城里那被君洛晖买下的院子里住了一宿后他们才再次启程。

当然期间少不了打听消息,在把君洛海和其他几人关在厢房内后留着暗鲟盯着,便吩咐着暗鳞出去看看京城方面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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