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股份，蒙沙家族注资3亿英镑。”罗伯特伸出手给出了一个相当优厚的条件。

“这样岂不是要股份调整？”

“那么我代表森特家也追加2亿吧，这样殷你占四成股，我们各三成怎么样？”看着殷子清有所意动，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跟上一句，“这样还是殷你绝对控股，而且火焰的实力也能得到增强不是吗？”

“啧，还真是好主意。”本来以为看戏为主没想到自己倒是演了主角，殷子清忍不住勾起嘴角，“可是那样你们加起来就是六成了啊？”

“亲爱的殷你难道是不放心我吗？我可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啊！”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勾住了殷子清的肩，“而且这样是对火焰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我可完全不觉得是啊。”殷子清眯起了眼睛看向对方，这种条件他答应了的话不是白痴就是傻瓜，合作伙伴？那种玩意儿不是用完了就丢吗？

“哦，那么殷你的意思是？”

“你们两个加起来不超过四成五。”

“……殷先生这样过分了吧？”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的罗伯特笑容微微冷了下来，“据我所知，火焰这几年虽然势头不错，但是因为公司发展盈利并不是很多，最多市值也只能算4个亿，我们给出3亿的资金已经是足够有诚意了吧？”

“我又没说我不追加投资……这样我追加十个亿如何？”殷子清挑眉，说句实话现在的他也看不上这些钱，只是火焰毕竟是他梦想的产物，这群人的所作所为……啧，还真是让人忍不住火大呢。

“……不愧是殷啊。”殷子清的豪气手笔让另外三个人都是忍不住眼神一凝，罗伯特和阿尔弗雷德同时露出了些许忌惮，然后阿尔弗雷德才是忍不住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不过我们可是流动资金啊。”

“我也没说我是固定资产啊。”殷子清挑眉，一手搭在了沙发背上，看着两人越发难看的表情，他忍不住低声轻笑，“我这人啊，其他没有，就是钱多。”

“殷先生说笑了。”罗伯特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只是对方的财力实在是一部分程度上震慑了他，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才是不失风度地对着青年点了点头，“这样吧，合作的事情我会请我的助理去和您公司的专业人士商洽……希望合作愉快。”

“我也希望合作愉快。”忍不住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司年，殷子清明白这是对方服软了的意思，虽然不见得以后他们不再打火焰的主意——只是只怕暂时对方是会适当收手了。

虽然钱不代表任何东西，但是当钱多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算是这些老牌家族动手之前也会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对了殷，”看着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僵硬，阿尔弗雷德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里这次说刚刚来了一批新的舞者，你要去看看吗？要知道，跳舞的人可是……啧~”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阿尔弗雷德再次搭上了殷子清的肩膀将他向外拖去，还不忘暗暗对着殷子清使眼色。

“咱们得给他们哥俩点时间不是吗？”

“也好。”看了一眼沉静如水的司年，殷子清笑得迷人，“说不定还能看见老板跳脱衣舞呢，走吧。”

“……”那种东西应该看不到的。阿尔弗雷德抽了抽嘴角却没有反驳什么，带着殷子清出门的时候他带着冷笑暗自用力锁上了门。

——等到再回来，这里也应该解决了吧？

注意力放在屋内的阿尔弗雷德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青年却也是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再回来的话，这里也应该解决了吧？司年这个男人是多么危险……他可是比谁都清楚啊。

71.

“凯文，我以为你不会来的。”看着阿尔弗雷德关上了门，罗伯特施施然坐到了司年的对面，因为殷子清走了的缘故，他开口的还是英语，喊的也是司年的英文名。

“为什么不来？”看着对方惹眼的金发，司年微微眯起眼睛，“你要摊牌我都不来，你准备的剧本不就没人看了吗？”

“所以说你是一个聪明人，只是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参与进来呢？蒙沙家族不是你们这些来自东方的外人能够掌握的。”看着司年不为所动的表情，罗伯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中国话怎么说——自寻烦恼？或者是自找死路？”

“所以，你们才决定赶尽杀绝吗？”司年推了推眼镜，表情冷淡。

“这是你们逼我的，亲爱的表弟，”罗伯特冷笑，“我完全不明白爱莎姑妈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仅爱上了来自东方的下等人小子，居然还妄想把蒙沙家族交给一个外人！她以为蒙沙家族的骄傲是什么！”

“所以你才对我的父亲下手的吗？不……或者说是你的爷爷？”司年眯起眼睛看着罗伯特的目光格外森冷，“只是为了这种理由？”

“这种理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你们中国的古话吗？！”罗伯特冷冷一笑，“你难道不是因为这种理由才来到英国的吗？”

“如果我说不是呢？”

“你以为我会信？”

良久的沉默，比起罗伯特的敌视司年显得风轻云淡，倒是反衬地罗伯特多少有些气急败坏。看着男人略微发红的脸，司年摇了摇头。

“这个话题已经没有意义了，罗伯特，你今天的意思是摊牌吗？”

“没错，”看着司年，罗伯特的眼睛越显深邃，“看在爱莎姑妈的面子上，如果你现在退出的话还来得及。”

“这句话不应该由你说，从你请了温特兄弟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和谈的可能了。”看着罗伯特，司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温和而带着残忍，“今天确实会有一个人出局——而那个人只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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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上夜店了。”死死抵住卫生间的门，阿尔弗雷德一脸冷汗，这货都招的什么人啊这是？！

“呵。”殷子清把烟蒂丢在垃圾桶里，好在是高级夜店，卫生间里一点异味都没有，否则他是实在呆不下去的，“今天你是失算了吧？”

“……什么意思？”阿尔弗雷德一愣，忍不住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让罗伯特入股然后掌股火焰的事情，”殷子清眯起了眼睛，将烟气吐在了男人的耳畔，“准备一把把我和司年一网打尽是吧？”

“殷你是在开玩笑吗？”阿尔弗雷德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啊！”

“合作伙伴？这笑话真不错。”勾起唇角的殷子清猛然眯起眼睛，然后突然便是一脚踹在了阿尔弗雷德肚子上，“你当小爷我是傻子吗？”

“殷子清！”被踹了个正着偏偏又是背抵着门，阿尔弗雷德只能硬生生承受了所有的力度，顿时一阵表情扭曲，只是怎么说也是黑手党出身的少爷，阿尔弗雷德也不是吃素的，猛然闪过了殷子清的第二拳，他的表情狰狞，“你疯了吗？”

“我可是一点都没疯，”看着阿尔弗雷德躲过了他的一拳，殷子清却也没有继续逼迫，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领，“我这个人啊……最讨厌别人惦记我的东西了。”

“我只是和你合作……”

“这个理由我可不信啊。”在阿尔弗雷德猛然收缩的瞳孔的倒映下，殷子清擦了擦枪口，然后微笑着将枪对准了对方，“所以我很火大啊——”

“你疯了！”冷汗顺着鬓角滚落，阿尔弗雷德将手悄悄按在了门把上，“你冷静！枪是会走火的！”

“我没疯……我只想告诉你，GAME OVER。”看着阿尔弗雷德的动作，殷子清勾起了嘴角——然后并不意外地被阿尔弗雷德猛然推开，然后夺路而逃。

“切……我本来就没想脏了自己的手啊。”朱利奥杀了阿尔弗雷德是家族内部问题，他动手就是对着森特家族宣战了，他没这么傻。

“不过这个时候——朱利奥也该解决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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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面对着罗伯特的尸体，朱利奥依然能够谈笑风生，“这一次，我们都是在各自的道路上扫平了障碍不是吗？”

“不过也算是投名状吧？”在阿尔弗雷德冲进来的瞬间他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对方替他解决掉罗伯特自然意味着他也必须做什么，虽然是摆平了罗伯特，但是现在的状况下却也代表着他必须被绑上了朱利奥的船，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做了个亏本的交易。只是以他的处境而言，这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朱利奥在森特家族还是相当得人心的，这从阿尔弗雷德的手下毫不犹豫反水就能说明问题，而他——连到美国带的保镖都没能逃过罗伯特背后的影子。

“我们会是永远的合作伙伴不是吗？”朱利奥笑得意味深长，然后才看向了施施然从门外走进来的殷子清，“我亲爱的殷，我以为你会来得更早一点。”

“刚刚遇到店长小帅哥了……虽然差点被他揍，”揉了揉腮帮子的殷子清耸耸肩，“我可是个文明人，不想看打打杀杀的不是吗？”

“啧，文明人。”朱利奥忍不住嘴角抽搐，然后才是看向了一脸错愕的司年，“嗯，亲爱的司，也许我需要重新介绍一下，虽然你认识他的样子——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最大的资助方，殷子清，火焰的老板，也是‘断罪’的老板。”

“——断罪？！”司年猛然瞳孔收缩，而他的视野中，殷子清好整以暇地对着他招了招手，笑意盎然。

“那么我亲爱的，我们来讨论一下合作事宜吧，关于——在英国的合作，怎么样？”

72.

看着坐在对面的殷子清，司年只觉得自己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是——忍不住发冷。

为什么会是断罪？

这是一个二十年前就兴起的组织，一直低调而又神秘，可是在地下世界没有谁没听说过这个组织的名声。因为它的能力就是出卖消息，出卖一切所有你能给出价钱的消息。

——那么如果殷子清是断罪的老板，为什么当初又会沦落到那样的地步？就算说是故意接近他的话，这样也是行不通的，以断罪的力量，区区司家只是个笑话。

——但如果他不是……朱利奥又怎么会这样说？

“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看着司年一脸的微妙，殷子清笑着对着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荣幸？”

“……我们需要怎么合作？”没理会殷子清的抽风，司年直奔主题，看现在的状况他自然知道对方并非是在开玩笑——而这场合作的主体只是他和殷子清，而非是朱利奥。

“我帮你夺下蒙沙家族，而你的话——所需要的是帮我做一件事情，现在我还不可以对你说，但是不会是为难你的，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不是吗？”一句话出口让朱利奥目瞪口呆——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的样子？貌似……略吓人啊？

“……嗯。”自然知道对方必定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听到殷子清这样说出来，司年还是忍不住心里微微一沉，而说句实在话，对方给出的条件他无法拒绝，他的处境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事实上就算罗伯特死得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必然会被长老会逼宫，没有一个蒙沙家族的人想看到蒙沙家族落进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手里，就算是他的外公也是一样，“那么……”

“这次合作的表面是你和森特家族合作，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一切你需要的帮助，不管任何时候。”殷子清勾唇笑，“等你在那边的形式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去英国。”

“我明白了。”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后，司年抬起头看向了殷子清，“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说。”

“你什么时候成为断罪的老板的？”

“这种事情？”殷子清挑起眉，“如果我说我也记不清了呢？”

“……好吧，那我没有问题了。”看着殷子清一副明显不想说的样子，司年却没有了追问下去的意思，“那么就按照这样说的定了。”

“那么我就不送司少了。”微微勾起唇角，殷子清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司年挥了挥手，“司总一路走好。”

“……殷子清，”走到门口，司年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殷子清的眼中带着几分担忧还有几分迷茫，“你还会回中国吗？”

“不会了，”将手中酒杯放下的青年看着与自己的面貌其实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你知道的这个世界很大。”

“嗯，我明白了。”点了点头的男人阔步走出了房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这样的答案却是告诉他，他们从此以后唯一的关系却只能是——合作伙伴。

——但是这种事情啊……又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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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司年，殷子清也实在没有继续在杀人现场呆下去的兴趣，驱车到了海边，他深吸口气终于是忍不住给自己点上了根烟。

“所以我才讨厌司年这家伙啊——”

戳人那叫一个准。

断罪的存在，自然不是他能够掌握的，他之所以成为断罪的主人，也不过是一场等价交换而已。

当初刚刚到达美国的他就算有着朱利奥的帮助也逃不过“举目无亲”四个字的形容，而对于那个时候的朱利奥而言，他虽然还有价值，却不值得他付出更多。而偏偏那个时候殷子清的手上，有着太多被人垂涎的东西。

真的到了这么个地方，他才知道关于好莱坞错综复杂的说法并不虚假，他手上的东西太多人想要，他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那个时候的他甚至比在国内还要更为艰难。

只是幸好遇上了系统的第四次升级，而这一次升级他得到的唯一的功能就是等价交换。

以自己所有的东西交换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交换不可逆。

他换到的是“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势力”。

而失去的却是他根本都没预料到的东西。

看着调出的系统桌面大片大片的灰白色图标，殷子清将剩下尾部的烟蒂丢进了大海。

——不管怎么说，虽然是超乎意料，却也没能影响到他所想要的，不是很好吗？

“老板……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打了十几个电话好不容易才接通的帕克有种顺着电波爬过去掐死自家一点谱也不靠的老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