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代商人(包子)下——羲玥公子
羲玥公子  发于:2015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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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岚轩将他紧张的模样,失笑,“若我说很疼,你还能替我疼不成?”

“我……”花未情覆上他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我是不能替你疼,但你怎能对我隐瞒,默默承受这份痛楚,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夫……”本想说夫君二字,随即改口为“夫人。”

萧岚轩抿了一口茶,看着他,“而后,如今我告诉你了,你又如何?”

疼的是萧岚轩,他确实不能如何,花未情张了张口,“最起码我会替你心疼!”

萧岚轩轻笑一声,眉眼间的笑比这世间的一切都要美。花未情从蕲州回来留在他身边这几年,他笑的次数比他前二十几载的都要多。

两夫夫聊着聊着,又转了话题。萧岚轩道:“外面闹得人心惶惶因你而起,你倒好,整日都闲在府上置身事外。”

花未情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该忙的昨日都忙了,今日也该歇息歇息。”

“你害无辜百姓无处兑银,总该不会坐视不理?”

“自然不会。”花未情道:“陆家当铺颇多,若是卖了必能将亏欠百姓的银钱讨回来。”

“此事已传入皇上耳中,官府下午便将陆氏当铺查封,恐怕由不得外人做主。”

“唔。”花未情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倒是有些难办。”

陆逵将身上一块和田白玉佩给了狱卒,让他上丞相府通个风报个信。姜堰本不想再理会陆逵,但一听报信的人说的话,便又立即改变主意,乘上轿子往天牢去。

陆逵一身华贵衣袍在几米见方的牢房里急促地踱来踱去,心绪不宁,时不时往通道口看一看,见通道口没人,一时来气抬脚奋力踢开旁边的一堆干草,扬起一片灰尘。

脚步声在狭长的通道里响起,陆逵隔着木栅栏往通道入口看,见到狱卒后跟着自家岳丈大人,唇角往上勾起。

“岳丈大人别来无恙?”陆逵挑着眉道。

姜堰颇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你这次闯的祸举足轻重,可别指望老夫还能帮你。”

陆逵脸色一变,深不见底的眸子燃起一丝怒意,“岳丈大人这说的哪的话,帮我不就等于帮了你自己?”

“哼。”姜堰不屑一瞥,“你做了那等混账之事,如今外面人尽皆知,吵着让你兑银的人不计其数,即便你从这里出去,也只等着任人宰割,还不如留在这安稳。”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让我在这地方呆一辈子?”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重复着这四个字,陆逵握紧袖下的拳头,咬牙切齿道:“岳丈大人莫要忘了,我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最清楚不过,我若是这辈子出不去,那你也逃不过。”

姜堰一双眸子泛着戾气,“你想要挟我?”

“小婿哪敢,只不过提醒岳丈大人一句,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若船翻了,谁也不会好过。”

“就算是那也只是以前,当今皇上私底下唤我一声舅舅,群臣面前也要敬我三分,你以为他会凭你的一面之词而对我有何看法?”

陆逵差点咬断牙根,狠狠地盯着外面的人,“你是笃定我不敢供你出来?”

姜堰漫不经心地睨他一眼,“你倒是试试看。”

“呵,小婿倒是今日才晓得岳丈大人这般阔达。”陆逵提步走到木栅栏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外面的人,“若是岳丈大人不在乎,那今日你来这,是为什么?”

陆逵让狱卒传话,原话便是:“岳丈大人想要的月光石雕小婿改日呈上。”

月光石雕便是上一次陆逵承诺要给姜堰的礼物,陆逵此时让人传这句话明显是想提醒他一些事,姜堰一听就明白,连忙往牢房里赶。

姜堰嘴唇颤了颤,兀自镇定道:“不过是念一点旧情过来探一探罢了。”

陆逵冷哼一声,“那还多谢岳丈大人念旧情了,小婿也是个念旧情的人,若是我永生困在此地,也不会让他人逍遥。”

说得何其决绝,姜堰最后只得妥协,口头潦草答应七日之内必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夜幕降临,牢房靠着墙角一点黄豆大小的灯火照明,偌大的牢房氤氲着怪味。有了姜堰的允诺,陆逵便没那么浮躁,左右,至多在这牢中再待七日。

他笃定姜堰那只老狐狸会担心被供出来受贿,也笃定姜堰必定会救他。

脚步声渐起,中年狱卒端着饭菜过来,弯腰将托盘上的饭菜放在地下,看了一眼牢房里的人,起身匆匆忙忙走了。

陆逵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牢里的饭菜比不上他在府上吃的山珍海味,但肚子饿得紧,还是起身去端栅栏外的饭菜。袖子里的一点透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在弯腰时漏了出来,掉进了饭菜里头。

陆逵端起粗瓷碗,看着饭菜上的微微发黑的银针,心里一怔,这饭菜里头竟然添了毒!陆逵心头起火,端起饭碗狠狠砸向栅栏外的地板,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

阴暗的牢里靠着忽明忽暗的一点火光照着,朦胧之中带着几分苍凉。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暗处窜出来,奔向撒在地上的饭菜,吧唧吧唧地啃起来。

陆逵靠着墙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溃散,看着老鼠肆无忌惮地吃着被他扔了的饭菜,过不多时,方才还吃得起兴的老鼠便背朝天,四只爪在空中乱划,唧唧地叫个不停,最后毫无声息。

陆逵看着那只毙命的老鼠,瞳孔蓦地放大。心里一阵恶寒,若不是那支银针,恐怕死的那个就是他。陆逵握紧拳头,不想也知道是姜堰那只老狐狸派人做的。可万万没想到最后救了自己的竟然是花未情给的银针。

第二日,狱卒再送来一碗水一个馒头,扫了一眼地上的死老鼠和撒落的饭菜,再看里面躺在地上的陆逵,心中狐疑,不知是死是活,便想开锁进去探一探究竟。

刚开了锁,侧躺在地上的人蓦地睁开眼睛,握在手上的白玉发簪扎向狱卒,毫无防备的狱卒被刺中胸口,吐血倒地。

陆逵将狱卒手上的剑取下,再将他那一身衣裳换到自己身上,佯装成狱卒逃出去。沿着通向外面的通道一直走,遇上两个狱卒,他偏开脸想要匆匆擦肩而过,却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臂,“今日上花楼寻乐子,你去不去?”

陆逵心头一紧,佯装镇定回了句,“不去了。”想要挣开手臂,但狱卒察觉到他胸口的大片血迹,觉着不对劲,“你衣裳这块是……”

陆逵见有人察觉,心虚得很,快速拔出手上的剑向着狱卒挥去,一个狱卒到底,另外一个吓得发抖,连忙退开,“大爷饶命!”

陆逵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小跑出去,牢房门口还有几个守门的狱卒,陆逵将胸口的血迹遮掩住,一路安全出了去。

如今陆氏名下店铺全数被查封,大街小巷都是吵着要让陆逵兑银的百姓。

陆逵逃出去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脱下外袍,一路躲躲藏藏潜进了丞相府。陆逵打晕丞相府一名小厮,将他的衣裳换了下来,用袖子掩着唇,在丞相府穿行,袖子下还藏着一把匕首。

姜堰痴迷古玩,每日都有习惯将他收藏的宝物都仔细地擦一遍。

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手上鸽子蛋大小,闪着幽光的猫眼石,姜堰眸中泛着点点星光,心里轻叹,“果真是稀罕之物。”

突然,脖子后面一凉,姜堰反射性往后看,看到一脸阴沉的陆逵,心里登时下了一跳,手上的猫眼石也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76章:夫妻·情深

“你,你怎么出来的?”姜堰问。

“我怎么出来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条老命还想不想要?”

“你……”顿了顿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将你救出来,你怎能在此时……”

“够了。”陆逵中途打断,满含怨恨地看着他,“做戏也有个度,你现在巴不得我死。”

脖子后面架着一把匕首,姜堰动也不敢动,嘴唇抖了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一笔银子离开京城。”

“仅此而已?”

“不然,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能给我?”

姜堰沉吟半响,斜眼看了看脖子后闪着金属光泽的匕首,“你要银子我取给你,你且把刀拿开。”

“谁晓得你这老狐狸会耍什么花招?”说罢,匕首又往姜堰的脖子边靠近了些。

脖子后的刀刃抵着皮肉,姜堰打了个冷战,颤着声音道:“不,不会,我这就去给你取银子。”

陆逵将匕首比在他的身后,一只手钳制住他的手臂往府库走。到了丞相府放置金银的地方,陆逵将姜堰的双手双脚绑住,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布巾。在府库里装了一包袱,大概有上千两黄金,顺带一些贵重饰品,这些足够日后在他乡隐姓埋名东山再起。

丞相府陆逵并不陌生,从府库出来,他便佯装成府上的小厮,驮着一袋东西不紧不慢地往后门而去。后门人少且离府库最近,出了后门再走半个时辰便能到码头。

只要到了码头上了船,出了京城也就没人能认得出他。

人算不如天算,陆逵刚打开后门的门,外面就几十名官兵持着兵器等候,带头的厉声喝道:“将犯人拿下!”

陆逵瞪圆眼睛看着面前的官兵,背后的一整袋金银珠宝都掉落在地……

花未情事后跟萧岚轩说起,“陆逵背后有姜堰撑腰,从牢房里出来轻而易举,若是陆逵从监狱逃走,必定要去丞相府避避风头,所以我早早安排眼线,等他一逃就让官兵上丞相府抓人。”

萧岚轩淡淡喝一口茶,“听闻这次陆逵能逃脱,全凭自己,你倒是说说,这和他与姜丞相撑腰有何干系?”

“这……”花未情沉吟半响,轻笑一声,“撇开怎么逃脱不说,就说他逃走后,京城之中谁人不识他,他身无分文且无处可去,就只得上丞相府。”

萧岚轩轻飘飘看他一眼,似笑非笑,“说得倒有几分理。”

花未情啧啧地笑,“那是,不然尘儿怎会那般聪明。”

萧岚轩曲起食指和中指,在他头上轻轻一敲,“尽会耍嘴皮子。”

陆逵逃狱半日之内便又重返牢狱,心知无路可逃,便将姜堰受贿一事全数供出来。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怒,趁着此时,几名早已看不惯姜堰所作所为的大臣联名上奏,恳求皇上秉公处理姜堰受贿一事。

皇上与几名大臣商讨如何处置姜堰。议论来议论去,大臣们各抒己见,一时也难以定夺,一个说丞相为朝廷劳碌半生,该从轻发落,一个说大臣犯法与庶民同罪,当照我朝律法处置。

念在姜堰当初助他登上皇位有功,皇上革去他丞相一职,贬为庶民。其家财全数充入国库。

陆氏商号在短短几日之内迅速淡出各省各地,举国上下千万百姓吵嚷着兑银。两日之后,皇上颁布圣旨,陆氏名下所有店铺家产全数变卖,换成现银兑还百姓。

花未情此时站出来,将陆氏名下一半当铺收归名下,挂上花氏字号,再将当铺中部分到押当期的古玩转卖他人获取白银。

白银一进一出,正好能添补空缺时段,而如此一来,花氏商号从最初的丝绸皮毛到酒楼茶肆,再到如今的当铺钱庄,涉及范围不断增广,日进金银无数。

一月之内,陆氏钱庄先前欠下的银钱全数还完。但大昊所剩钱庄寥寥无几,于不愿携带过多白银的商旅而言委实不方便,花未情便一鼓作气,决定将陆氏名下的钱庄一间一间收归,经营起了钱庄生意。

花未情此举令商贾界为之一震,人人都讶然于花未情惊人的胆量。有了陆逵的前车之鉴,此时此刻再来办钱庄难以深入人心,走这路等于是重蹈陆逵覆辙!

但花未情却不着急。如今正是商贾繁荣期,钱庄生意无论如何都是能做得起来的,且他不急于求成,一间钱庄打理好了才开始下一间钱庄的经营,陆氏先前留下掌管钱庄的人,他也毫无忌讳地继续重用。

花氏商号扬名天下,大昊乃至周边之国也渐渐熟知花未情这号人。他的事迹广泛流传,百姓都说他是经商奇才,千载难逢。

半年多前派出去的海船从南洋回来,带回诸多真金白银,添补了钱庄的银库。去南洋回来的总管对花未情说:“南洋此时鲜有人卖丝绸瓷器,我们的船刚踏上南洋国土,便有许许多多商人想要货物。他们都愿出高价,但我最终还是按照老板先前定下的价格卖给了其中一名商人。”

可想而知,这一段时间,陆逵的抬价对于南洋而言的冲击有多大。此次花未情派人前去南洋,赚取银钱为次,多半是为了广而告之,吸引外海人再次踏入中土进行海贸。

花未情的生意已然能与有百年家底的萧家媲美,花氏商号名下的伙计足足能凑齐一座城的人数。

花未情的生意做得越大,他忙得却越少,许多事情都有他一手栽培出来的掌柜管事,小酒也帮着他管,若是一些大事,他才过问。

多出来的时间,他都腻在萧岚轩身边,一会儿给他捏捏肩膀,一会儿给他剥个橘子解渴,一会儿又要亲自去厨房取安胎药给他喝下,做足了为人夫以及为人父的本分。

萧岚轩的身孕已有七个多月,从两个月前,他穿衣便不系腰带,松松的袍子罩在身上,恰好遮掩住腹部的凸出。

魏雨辰也是在两月之前抵达京城的,现下住在魏灵溪的梅园。将近六年未见,魏雨辰在鼻梁下留了一些胡子,看着更为沉稳。与魏灵溪并肩走时,一个恍惚,还以为那一青一蓝的身影是一对父子。

魏灵溪自从半年前受过重伤,身子就一直不大好。魏雨辰给他开了好几副补身子的药,嘱咐他每日喝下,近日脸色好了许多。

花未情刚从外面回来,给尘儿带了一个风车,亲自交给他后,便去照顾自家孕夫去了。萧岚轩这几日只在府上处理生意上的大小事务,不得不出门的事便由花未情代劳。

这个时候,萧岚轩一般都在书房。花未情心情极好地往书房而去,步履十分轻快,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岚轩?”

里面许久没人应,花未情脸色微变,赶忙推开门。萧岚轩脸色苍白地靠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只手扶住小腹,一只手紧紧抓着书案的边沿,满脸的细汗可以看出他此时多么痛苦。

花未情急忙过去,将他揽住,轻抚着他的头,“可是又疼了?”

萧岚轩声音很低,“不打紧,忍忍就过了。”

花未情委实心疼,一手揽住萧岚轩,一手去探他的腹部,耐心安抚,“宝宝乖,莫要闹腾爹爹。”

萧岚轩苍白的唇间有一丝笑,低声道:“他怎么能听得到。”

花未情的手掌贴着他的腹部轻抚,“我去给你倒杯茶。”

“唔。”

花未情转身出门去倒茶,温热的茶恰到好处。花未情喂着萧岚轩喝了一口,看着他咽下,用袖子为他擦去唇边的茶汁,柔声道:“再来喝一口。”

萧岚轩听话地再喝一口,花未情将茶盏放在书案上,再将萧岚轩揽住,像宝贝一样抚着。当初吵嚷着要萧岚轩再生一个,全然不晓得蓝翎男子孕育是这般辛苦。又想起当年萧岚轩怀尘儿那会,他不在身边,恐怕疼的时候都是自己默默忍过去的。心里不免又愧疚。

“好些没?”花未情轻声问。

闭着眼睛的萧岚轩渐渐觉着舒服不少,便应了一声,“好多了。”徒然间觉着不妥,想起先前好几次,花未情见到他疼时都会给他倒一杯茶,喝下茶后,便会舒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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