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代商人(包子)下——羲玥公子
羲玥公子  发于:2015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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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情将视线投向举手的伙计,“是谁?你可还记得模样?”

“模样倒是记得,是个书生模样的,他当时说找错了地方,不知湘味楼如何走,后来还是小的亲自领他去的。”

花未情凝思想了想,再问:“那后来客人可有在楼里用膳?”

“大概是有的,我带他去之后,那儿已有人在等着他。”

花未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是有人在等,那是真凶的几率大大减小,倒也不完全排除。花未情再问:“可还有人见到外人进主楼的?”

“老板,小的也看见过一个。”

“嗯?”

“我是负责打水的,今日打水时,见一个蓝衣公子在井边,我过去问他,他说是想借水洗把脸。”

花未情心头一亮,“后来呢?”

“后来,我打了水,那位公子却不见了。”

花未情眉心蹙起,“你可记得那人模样?”

负责打水的伙计摇了摇头,“不记得,若是当面认,倒是能认得出。”

如此,要找出真凶相当于大海捞针。花未情再问可有外人进来过主楼,还有一个也说了,是个大汉,给内子要咸菜的。

这三个人之中,最大嫌疑的便是第二个伙计口中的蓝衣公子。只是,那人到底是谁,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来,与登天无异。

萧岚轩和花未情两人回到府上时,已是深夜,府上大多数人都歇下来。宋柯打了水让萧岚轩和花未情洗漱,累了一天的两人也寝下。

花未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能睡着。他静静躺着不动,是生怕惊动身旁的人。

对于这几年来都一帆风顺的花未情来说,今日发生的一切委实是晴天霹雳。聚缘楼开张不到两个月,连本钱都没盘回一点就出了这事,即便查出真凶短时间内也不能开张,百姓都心有余悸,恐怕开了张也只会门可罗雀。

身边的人翻了个身,顺手给他提了提被子,“别想太多,好好歇息。”

“嗯。”花未情微微将脸凑过去,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翌日,花未情早早出门,先是命人将聚缘楼主楼里的水井封了,这水被下了鹤顶红,再也不能用。

昨日中了毒的客人,花未情也命人将他们一一送回家中。昨日经大夫诊治,毒性有所削弱,但仍旧需要后期调养。

花未情从萧家药铺调出一大批补药,吩咐伙计将补药一一送往昨日中毒的客人家中,再赔偿白银十两,以作歉意。

花未情亲自携着补身子的药和安胎药前去昨日在楼里砸东西的大汉家中。那大汉名为邹平,乃京城威震镖局的人,身上有点功夫,家中妻子身怀六甲,昨日在聚缘楼用了膳身体不适,将他吓了个半死,他心里积了气,就横冲直撞跑进楼子里砸东西。

花未情赔礼道歉的态度算好,邹平却是一直撇开脸,都是他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妻子应声,“昨日外子在楼中砸了不少东西,花老板看都值多少银子,过些日我便将银两送过去。”

花未情赶忙道:“万万不可,昨日夫人在聚缘楼中毒,花某已是过意不去,又怎敢问夫人要赔偿。”

皱夫人笑了笑,“这也怪不得花老板。”

邹平鼻子重重哼出一口气,“这聚缘楼他是老板,不怪他还能怪谁,怪咱们去错地方?”

皱夫人扯了扯自家夫君的袖子,小声道:“你怎能这么说话。”

邹平皱着眉头道:“夫人,你身怀六甲,昨日若不是我早早送你去看大夫,还不知会有何后果,你还帮着他说话?”

皱夫人对花未情赔着笑,道:“外子性情鲁莽,还望花老板不与他计较。”

花未情心里尴尬,脸上却从容,“怎会,花某倒是谙熟皱兄为人夫及为人父的心情。实不相瞒,内子近日也有了喜,若他中了毒,想必花某亦会坐立不安。”

皱夫人平和笑了笑,“原来花老板也是有家室之人。”

说着说着,便将话题说开了。

花未情不计较他砸了多少东西,该赔多少银两,将带来的药材和银两交给了皱夫人,便离开了邹家宅子。

聚缘楼投毒一事传到皇帝耳中,皇帝将花未情召入宫中,询问事情来龙去脉。花未情一一如实相告,并恳请皇上做主。

皇上命大理寺卿主查此案,刑部辅助。一时之间,京城上下议论纷纷,私底下都在议论着这花氏商号的花未情与当今皇上到底有何渊源,为何将外海贸易特权从陆家手中转给他?还出动大理寺卿为他查案?

投毒案转交给了大理寺卿,花未情也没闲着,一方协助大理寺卿办案,一方照料自己的生意,还要在府上多陪自家夫君和儿子。

此案真相虽未查出,花未情心里认为十有八九是陆逵在背后指使。这些日已想出了对付陆逵的办法。

陆氏商号以当铺钱庄为主营,遍布各州县。花未情下了命令,花氏商号所有商铺,收到陆氏钱庄的银票后,立即前去当地陆氏钱庄兑换现钱,再将现钱囤积。

陆氏的生意靠着钱庄敛聚的钱财周转,花未情用这一招恰好将他敛聚的钱财挖空。

花氏生意遍布天下,丝织坊、染坊、染料、皮料、药材等一家独揽,日进千金,而这日进的千金所收银票都在陆家换成真金白银。这一招短期内还看不出成效,过个一年两年,陆氏钱庄就会遇上瓶颈。

陆氏靠着钱庄维系当铺生意,若是钱庄遇上瓶颈,当铺生意自然也会受阻。花未情的生意越大,陆氏钱庄的现银就会越少,直到将整个陆氏钱庄挖空,再拿不出现银兑换。

陆府。

一身蓝衣的萧召昀提步进了书房,看着书案后坐着玩弄手中两颗琉璃珠的陆逵,道了句,“皇上出动大理寺卿和刑部彻查聚缘楼投毒一案,你竟还这般悠闲。”

陆逵背慵懒地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想我整日惶惶不安,自露马脚不成?”

萧召昀深呼一口气,“你要如何不关我事。”

“那是当然,你还管不了我。”

听着陆逵心高气傲的语气心里十分不爽,但也只得忍气吞声,直奔主题道:“你给我一笔银钱,我要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怎么,你怕被查出来?”

“呵,你不怕?”萧召昀看着他,“幕后指使是你,此事既然牵动皇上,被查出来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你这陆家上上下下恐怕都要遭殃。”

“这么说来,若你被抓了,就会毫不犹豫将我供出来。”

萧召昀微微眯起眼,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就要见仁见智了,若陆老板给我应有的,与陆老板两不相欠,我自然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

这话说得明白,陆逵唇边带着意义不明的笑,“也好,你出京避避风头,我给你这辈子花不完的银子。”

“陆老板果然是聪明人。”

萧召昀从陆逵那里得到大笔银票之后,便打算离开京城,决定日后都不会回来。临走之前,他在京城之中还有一个人放不下,便想着带他一起走。

那日夜晚,他先是借看望爹娘回到萧府,在菊园用了晚膳,跟爹娘小聚了一些时辰。等到晚上,便从菊园悄悄潜到梅园。

……

第69章:强求·不得

从前,他多次偷偷潜到梅园在暗处窥探魏灵溪的一举一动,对梅园的布局熟识得很。在烟花柳巷风流惯了的人,庸脂俗粉看得太多,心里却只能容得下魏灵溪。

魏灵溪还在书房临摹,听到窗边有响动,侧耳一听觉着不妥,抬头看向窗口,问了句,“谁?”

此时,窗外跳进来一个人,一个穿蓝衣的人。

“灵溪,是我。”

魏灵溪面色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你来作甚?”

萧召昀直直看着他,迫于解释,“灵溪,上一次是我不对,过了这么多年,你该原谅我了,我……我向你保证,日后再不会强迫你。”

魏灵溪淡然,“过去的事我早已不记得,大公子不必专程来赔礼道歉,请回。”

“灵溪,你听我把话说完。”萧召昀一步一步靠近,“我明日便要离开京城,恐怕再也不会回来,这京城之中我没甚牵挂,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你……你跟我一同离开,可好,你放心,我定会善待你。”

“大公子不必多说,我不会跟你走。”

“灵溪……”

此时一声开门声响起,方才萧召昀声音太大,把附近巡夜的韩宥引了过来。开了门,站在门口的韩宥先是唤了句,“魏公子!”再一看萧召昀这个禽兽在书房,右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冷声问:“你要做什么!”

萧召昀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若是你敢乱来,那我就不得不管。”

萧召昀暗骂半路杀出程咬金,恨得咬牙切齿。魏灵溪对韩宥道:“莫起争执,请他出去便好。”

萧召昀看向魏灵溪,心里狠下决心,快步过去牵起魏灵溪的手,道:“灵溪,求你,跟我走!”

韩宥从腰间拔出长剑,直指萧召昀,喝道:“放开他!”

萧召昀切齿看着韩宥,“我就不信你会杀了我!”

魏灵溪紧蹙着眉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公子,你这是何苦。”

萧召昀满脸苦涩,从袖子里亮出一把匕首比着魏灵溪的脖子,“你说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否则,我宁愿亲手毁了你!”

韩宥看到魏灵溪脖子上的匕首,心里一惊,暗恨自己方才没能及时压制住萧召昀。

魏灵溪闭上眼睛,声音与深山泉水般,“既然如此,你动手罢。”

“你……”萧召昀心里撕裂般的疼,“你宁愿死也不愿随我走。”

“人活一世,若不是由着自己心所向,一辈子受制于人,跟死有何区别?”说话的语气淡如水,脸上没有一丝惧怕之意,仿若这人生来便不知何为畏惧。

萧召昀手上的匕首叮当一声掉落在地,声音格外清晰,韩宥趁机跃身上前,趁萧召昀不备将他打了出去,而将魏灵溪反射性护在怀里。

萧召昀被踢中胸口,后退了好几步撞上墙才停下,口中吐出一口血。双眼圆睁,脑海里不断回响魏灵溪方才的话。

韩宥低头看着怀里的魏灵溪,不断收拢双臂想要将他抱紧,“可有受伤?”

“不曾。”魏灵溪双手撑在韩宥胸膛,想要拉开距离。韩宥反应过来,才知自己逾距,立即松开魏灵溪。耳朵红得似要滴血。

过不久,萧岚轩和花未情赶来。

萧岚轩握掌成拳,看着被打得爬不起来的萧召昀,咬牙切齿。怎么萧家就出了这么个混账!花未情心知萧岚轩将魏爹爹看得很重,萧召昀一而再再而三潜入梅园意欲对魏灵溪不利,他定然想将萧召昀送入官府,但迫于他二叔的情面不能狠下心来。

花未情道:“我看,还是将他交给官衙,否则,他不会悔改。”

萧岚轩不动声色,“等二叔过来,看他怎么说。”

“嗯,也好。”

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萧召昀再怎么错,那也只能是家事。萧政勋过来后,在旁边的梅树下折下一根树枝就对着萧召昀往死里抽,萧夫人爱子心切,一边制止一边哭喊着:“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召昀也是你的血肉啊!”

萧政勋面目狰狞,“我没他这种儿子!”

“好,好,你没他这种儿子,他是我儿子,你要打,就打我!”

“夫人!”

一家子将平日里清净的梅园闹得鸡犬不宁,萧召昀被打得半死,身上满是伤痕,最后被萧夫人带走。

萧政勋心里也愧疚,对萧岚轩道:“岚轩,这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罢,那孽障三番四次做出这种事,我这老脸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就当是从来没生过。”

萧岚轩倒吸一口气,“这本就是萧家家务事,既然二叔教训过了,我没必要再为难。”顿了顿,他继续道:“此事,就这么止了罢。”

深夜时分,梅园才恢复平静。魏灵溪房里的灯还亮着,韩宥便捧着剑坐在他房门外的阶梯上。春天的夜里有些凉意,韩宥穿着单薄,缩进了身子。

身后的门开了,魏灵溪一身青色中单站在门口,面色平静,仿若先前的事不曾发生。韩宥起身看着他,从门缝射出来的光将他的身影照得清晰。魏灵溪开口,“时候不早,韩公子去歇着罢。”

韩宥点了点头,“等会便去。”

魏灵溪抿唇回了个浅浅的笑,而后打算关门。韩宥连忙叫住,“魏公子。”

魏灵溪关门的动作顿住,看向他,“嗯?”

“今日,让你受惊了。”

眉眼如平常般含着笑意,“都过去了。”

韩宥看着这样的他,开始觉着自己的手不知如何放才好,面带羞色地看他一眼,“你早些歇息。”

“嗯。”

那扇门缓缓合上,里面倾泻的那束光也被合上。韩宥站在原地久久不动,一直等到房里的烛火熄灭。

他多想,可以寸步不离地保护他……

花未情和萧岚轩回到桃园,洗漱过后就歇下。花未情像平常一样伸手过来摸他的小腹,“日后可要少动怒,对胎儿不好。”

“你见我动怒了?”

花未情的手掌隔着亵衣轻轻摩挲他的小腹,“你虽没溢于言表,但你隐忍样子比大发雷霆还要伤身。”

萧岚轩不语,缓缓合上眼睛。他是一家之主,即便有些事忍无可忍,也只能咬紧牙关忍着。

花未情摸完了小腹就去摸他的胸口,给他平复平复心情,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轻声道:“快些睡罢。”

陆逵派了眼线跟踪萧召昀,自然也晓得那日他入了萧府,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陆逵心里气急,便动了杀戮之心。

萧夫人那日将萧召昀带走后,便将他安置在客栈,遣了两个丫鬟照料,也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府上的补药和伤药她大把大把地往客栈送。

萧政勋见到了,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他心里再怎么恨,那也是自己儿子,那一日打得实在不轻,事后也有些怕就这么被自己打死了。

这件事过去两日,第三天有丫鬟在桃园的柴房发现了萧召昀的尸首。此事立即引起轩然大波,花未情那时还在聚缘楼协助刑部的人办案,听到萧召昀在桃园被杀,立即往回赶。刑部官员以及几位伙计都跟着赶了过去。

回到萧府时,萧夫人已经泣不成声,到后来晕了过去,萧政勋也痛心疾首。官衙的人过不久就赶了过来,清查此事。

花未情回去后,看到了用白布盖着的尸首,心里一惊,看着萧岚轩,“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晓得,方才丫鬟进柴房时发现的。”萧岚轩眉头紧蹙,这些天接连发生事故,他心里恐怕也是十分烦躁。

花未情握了握他的手,“先看看官衙的人怎么说。”

经过官衙的捕快调查,萧召昀是昨夜被杀的,虽然身上有多处伤痕,但致命伤是他胸口的刀伤。他身上血迹斑斑,但柴房的地上却没甚血迹,说明他是死后被移到此处的。

当刑部官员将白布掀起来,花未情身边的一个伙计大叫,“老板,他……他就是,那一日误进了主楼的蓝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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