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三)——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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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宗冠想也不想地回答:“陆公爷怎么会遇上这种情况?”谁敢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用在他身上?

“假设呢?”

曹宗冠依然肯定地回答:“以陆公爷的身份……”睡了一个庶女而已,还有人敢让他负责不成?

“哈哈……你看,人善被人欺!如果换成陆铮,根本不会被这样的小计俩左右了心智。”说到底,还是曹宗冠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弱了。

“朕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可要?”

曹宗冠低着头,没什么精神地回答:“就像您说的,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仇恨,草民想通了,不值得为了这点小事费心费力。”

“你可知言不由衷也算欺君之罪?”战袁锋看起来心情不错,调侃道:“放心,朕从来不开玩笑。”

曹宗冠低头不语,即使这是初次见面,他也看得出来天凤帝并不是一个多么正直的人。

当然,正直这种东西也不是一个帝王需要的。

战袁锋走到他面前,弯腰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青年虽然面相憔悴,眼神却依然清正的很,一点也没有畏惧死亡的绝望气息。

“看来你这段时日过的还不错。”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曹宗冠顺从地谢恩,如果忽略那阴暗的牢笼,他确实过的不错,有足够的时间想自己的过往,想自己的将来。

“这倒是不必,如果不是陆铮提了一句,朕也不会关注一个平平无名的叛逆。”

见曹宗冠露出疑惑的眼神,战袁锋甚至好心地解释道:“左郎中倒是心性纯善,竟然为了一个可能要害他的人求情……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那位好兄弟已经嫁给陆铮为妻了。”

曹宗冠这段日子被关在牢里,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他第一次在天凤帝面前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很好地取悦了一向心黑的皇帝。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战袁锋自言自语道:“他们都是真性情的人,何惧流言蜚语?”

曹宗冠确实觉得不可思议,即使他早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也没想到陆公爷能做到这一步,而左邵卿……竟然能无怨无悔地走上这条艰辛的路,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也许,自己真的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179.交易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草民?”曹宗冠微微抬起头,下巴上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却不能反抗。

战袁锋的手指沿着他的下颚一路往上,滑过他的脸颊、鼻子再到眼睛,眼底带着浓浓的兴味,“想让朕赦免你的罪么?”

曹宗冠直直地望进天凤帝的眼睛里,平静的眼神带着一股嘲弄,好像在嘲笑天凤帝的愚蠢。

“哈哈……就冲你这个眼神,朕就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皇上不妨直言,您是九五之尊,任何吩咐草民都不敢不从!”

战袁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青年,“朕虽然是皇帝,但有时候也想做些荒唐的事情,却又不想让荒唐的名声传出去,所以,朕还是比较喜欢暗地里的交易。”

不去看曹宗冠疑惑且鄙视的眼神,战袁锋转身坐回龙椅,径自说出自己的要求:“朕想找个固定的床伴,又不屑于随便找个只有一副好皮囊的,朕觉得你很合适,三年……三年之后,你可以继续参加科举,你意下如何?”

曹宗冠呆愣了片刻,想装作没听明白都不行,因为这句话实在太直白了,他全身血气上涌,整张脸都红了,冷冷地讥讽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还能缺床伴?”

“可是朕想找个……男人。”战袁锋完全卸下了白日的威严,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

战袁锋不是好色之徒,对于后宫的女人也向来是一碗水端平,从未传出他特别宠爱哪位妃子的,整个后宫难得的清平,对于他来说,那些女人只是牵制朝臣的一个手段罢了。

曹宗冠嗤笑一声:“恕草民不识抬举,草民姿色平平,实在担不起陛下的男宠!”

曹宗冠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竟然有男人打他的主意,他自认为身材高大,相貌俊朗,并不是左邵卿那一类的灵秀艳丽。

“朕没有找男宠的打算,说是床边更合适……”

“有何区别?”曹宗冠怒极反笑,不顾尊卑打断他的话。

“朕不会限制你的自有,也不会干涉你的事情,只有一点,这三年你不得离开京都,你不用担心此事会对你名誉有损,三年后,这段关系也会结束。”

“若是草民不答应呢?”曹宗冠冷眼看向他,等着他说出威胁的话。

“放心,朕既然答应了陆铮就不会以你性命相要挟,但是嘛,其他的就不好说了,呵呵……”战袁锋无耻地笑出声,恩威并施,是他从小就会用的手段。

今夜的这一番谈话完全是他心血来潮,事后每每想起这事都觉得挺新奇的,他竟然会有找个男人试试的念头。

说来曹宗冠的外貌并不如何出色,更没有一点吸引男人的柔美之气,也过了最佳的年龄,可是战袁锋却意外地看他顺眼,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曹宗冠已经将嘴唇咬破了,怒视着战袁锋不说话,低垂的双手紧紧握着,恨不得在那张俊美的狐狸脸上揍上一拳。

他很想说自己宁死不屈,很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以死明志,却又可笑地……一点也不想死,“皇上的癖好真是让草民大开眼界!”

战袁锋毫不脸红地回答:“朕从来不以貌取人!”

曹宗冠自发地站起身,跪太久的两条腿有些发麻,他面无表情地往前走,每走一步脸色就难看一分,等走到离战袁锋一步远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脸色由黑到白,再由白到红。

等他将手指搭上衣带,却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直到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附在他手上,他才自嘲一声:“皇上当真有次爱好?”

“试了才知道……”战袁锋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人转了圈压倒在床上,仔细地在他颈上闻了闻:“朕不讨厌这样的味道……”很干净很清爽的气息,比起那些涂脂抹粉,香味浓的让人打喷嚏的女人还好些。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蜜色的肌肤没有女子的细滑,却也不难接受,他慢慢将嘴唇移到曹宗冠的嘴角,刚要印下一吻就被曹宗冠扭过躲过,最后那个吻只堪堪落在脸上。

“很讨厌?很恶心?”战袁锋自问自答道:“但是朕觉得还不错……”

曹宗冠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不想让情绪从双眸中泄露出来。

虽然谈不上恶心,但这样躺着任人为所欲为的感觉并不好,尤其这个行为还是建立在不平等关系上的。

“呵呵……朕的龙床还从未招待过别人,你是第一个……”

“草民深感荣幸!”曹宗冠言不由衷地自嘲道。

金黄色的床帏缓缓落下,寝宫中的宫女太监早已退下,只剩下跳跃的烛火与激情同伴。

翌日,战袁锋准时醒来,胳膊上的重量让他微微皱了皱眉,片刻之后才想起来昨夜他做了什么。

扭头看着青年微皱眉头睡的正沉,战袁锋发现,这还是第一次醒来身边有人躺着,感觉说不上好坏,但并没有让他厌恶。

轻轻地抽出胳膊,战袁锋披上单衣下床,内侍总管领着人悄无声息地候在床前,一个个全低着头不敢往床上看一眼。

洗漱穿戴好后,战袁锋挥手让宫女太监退下,只留了内侍总管,并吩咐道:“不要吵他,你亲自去太医院弄点药回来,等他醒了将人伺候好了,如果他要走也别拦着,将寝宫的密道告诉他。”

“这……”内侍总管惊讶地张大嘴巴,却在战袁锋瞥了一个犀利的眼神后闭上了嘴。

“管好众人的嘴,若是让消息传出去一分一毫,朕绝不宽容!”

“是。”作为天凤帝的贴身心腹,他知道天凤帝此举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

镇国公府中,左邵卿和陆铮一起用完早膳后再次一起入宫上朝,明眼人都发现,只要是左郎中有上朝的日子,陆公爷必定也在,说是夫唱夫随也不为过。

左邵卿站在队伍最后,看不到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的天凤帝,却听得到站在前头的首辅大人关切地说:“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听闻您每夜批阅奏折到深夜,实乃朝民之福,大央之幸。”

战袁锋和颜悦色地回了一句:“爱卿过誉了,这不过是朕应当做的,历代帝王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至于真实原因,绝对不能让这些古板的老臣知道。

想起昨夜的荒唐,战袁锋心头还有些火热,刚开始两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折腾的满身大汗也没进入正题。

不过这种事稍加一摸索就明白了,只是他对男人也是第一次,难免掌控不好力度,最后还是将人伤了,也不知道小顺子将药取来了没有。

“皇上……皇上……”

“什么事?”战袁锋回过神来,面色正常地看向出声的曾太傅,“爱卿有本要奏?”

“回皇上,臣确实有事要上……臣要弹劾镇国公滥用私权,滥杀无辜!”

“什么?”战袁锋朝陆铮的位置瞥去一眼,眉头挑了挑,“弹劾本朝官员乃是御史台的事情,曾太傅此举……”

“还请皇上明鉴,大家碍于镇国公的威势敢怒不敢言,因此微臣才不得不站出来做这个恶人。”

“哦?那你说说看,陆爱卿何罪之有?”

“启禀皇上,日前工部有一名官员无辜失踪,后来有人在湖里发现了他的尸首,经仵作验尸判定为酒后失足落水。”

“嗯,此事朕也有所耳闻,但这与陆公爷何干?”

陆铮老神自在地站着,根本没将曾太傅的弹劾当一回事,反倒是左邵卿气呼呼地瞪着曾太傅的后背,暗地里将这老头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就不明白了,这老头怎么就喜欢和陆铮作对呢?

“皇上有所不知,据臣了解到,这个官员正是月前毒害左郎中的那位,臣怀疑有人因此加以报复,不仅将此人残忍杀害,还让刑部判假案。”

众人朝陆铮投去一道揣测的目光,然后事不关己地低下头,无论人是不是陆公爷杀的,只要没留下证据,谁也不好说什么。

就算有证据,陆公爷还能亲自动手不成?就算是他动的手,皇上还真会因为一个小官而罢黜陆公爷不成?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都是欺骗黎民百姓的说辞。

何况是那个官员毒害左郎中在先,陆公爷报复在后。

180.弹劾

左邵卿仔细想想,果然自从他回来后就没见过那个针对他的工部员外郎,不过对他而言,那个人只是个有点心机又不识时务的小人物罢了,他根本没必要分心关注他。

“曾爱卿,你可有证据?怀疑的话就不必说了,朕不可能因为你一句怀疑就将本朝的一品大员关进大牢。”战袁锋带着一丝火气说。

“皇上,臣也知道,镇国公定然不可能亲自动手,即使查到最后抓到的也只是替死鬼,但臣无法看着镇国公势力渐大,一手遮天,置律法于不顾。”

“爱卿的话,是暗指朕是个无能昏君么?”

曾太傅匍匐在地,“皇上恕罪,老臣只是实话实说,不忍先帝留下的大好江山最终毁于贼人之手。”

众大臣齐齐屏住呼吸,不明白曾太傅今日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这可就指明道姓的说陆公爷有起兵造反之嫌了。

虽然众人都明白曾太傅和镇国公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像今天这样豁出去的指控还是第一次。

战袁锋探究地眼神落在两人身上,回想起这段时日情报处得来的消息,眉头皱了皱。

武官中最先有人站出来发难,冲冲地反驳:“曾太傅,饭能够乱吃,话不能乱说,陆公爷十一岁上战场,为大央赶走了强敌,何曾有过一丝的怨言?而你这个成日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老匹夫却处处为难陆公爷,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左邵卿差点就想拍掌叫好,他听着熟悉的声音,探出脑袋看向那个站出来的五官,半响才认出是陆铮的副将宋汉霖。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满朝大多数的武官都陆陆续续地站出来为陆铮正名,反而将曾太傅嘲讽的体无完肤。

曾太傅自来就是个好面子的,被一群粗鲁的武官你一言我一语刺激的够呛。

好在曾太傅这些年的太傅也不是白做的,门下学生无数,自然就有几个死忠的,纷纷站出来力挺曾太傅,一时间偌大的金銮殿上只听见闹哄哄的吵闹声。

“看看,看看……”曾太傅抖索着身子指着站出来的武官,“皇上,您看看,老臣不过弹劾镇国公,他们却群而攻之,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陆国公一手遮天吗?”

宋汉霖傻眼了,所有武官脸上都现出既无辜又气愤的表情,齐齐瞪着曾太傅,不敢随意开口了。

“那站出来的这些文官岂不是都是曾太傅您的心腹?那微臣是否可以怀疑太傅您有结党营私之嫌?”一道清越响亮的声音从后头传进众人耳中,众人回头,就见一身绯色官府的少年神色坦然地站在那。

“你小小一个郎中,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左邵卿嗤笑一声,“曾太傅您贵为当朝一品,竟然说出这种无知的话来,早朝议政本来就是群臣的权利,下官就算只是个小官,也是有这个权利的,还是说……太傅您有权利规定谁不能发言么?”

左邵卿上前几步,跪在大殿中央,大声说道:“启禀皇上,臣也有本要奏。”

“准。”

“臣要弹劾曾太傅势力渐大,一手遮天,置律法于不顾!”左邵卿将曾太傅的原话照搬,顿时让众人面色古怪了起来。

有人以为左邵卿只是生气曾太傅弹劾镇国公,所以才跳出来维护自己的夫君,并不觉得他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左邵卿直起腰板,一言一语清楚地说道:“曾太傅共有三子七孙,外孙若干,其中不少于三人手中犯有命案,不少于无人曾经欺男霸女,巧取豪夺,至于霸占田产,夺人家业之事更是数不胜数,可曾家后代犯如此多的大案,却依然完好无损,这不是曾太傅一手遮天是什么?不是曾太傅置律法于不顾是什么?

至于证据,皇上可以派刑部或顺天府尹去查,即使是京都的百姓也知道不少,绝对不是微臣瞎编乱造,以公报私胡乱污蔑。”

左邵卿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曾太傅,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直接将曾太傅气的捂着胸口喘气。

他叹了口气,失望地看向曾太傅,“太傅大人,下官知道您记恨着下官失手伤了令孙的事情,可是您有什么仇恨冲着下官来就好,为何要迁怒陆公爷?下官质疑您的品德是否能做好太傅一职。

太傅乃帝王之师,若是您其身不正,又如何能辅佐教授帝王?”

武官们不厚道地笑了,虽然只是咧着嘴无声的笑,但那一张张嘲讽鄙夷的面孔让曾太傅一时胸闷,窒息了过去。

“太傅……太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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