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三)——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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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邵卿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随口应道:“有空一定登门造访!”他也想看看江府后院能闹成什么样。

不过他得来的消息,似乎这半个月来左淑慧一直很安分,每日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而江澈的正妻也表现的很大度,倒是传成了一段姐妹和睦相处的佳话。

眼见陆铮带着一个白胡子老臣走过来,江澈朝左邵卿微微点头便先一步离开了,一转身,他脸上的笑容便完全收了起来。

他根本无意让左淑慧做平妻,这不仅是他的耻辱,也使得他和岳家的关系紧张了起来,而这一切,都是镇国公府促成的。

陆铮走到左邵卿面前,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问:“和江尚书谈了什么?大老远就看到他身上散发的怨气了。”

左邵卿“嘿嘿”一笑,很正经地回答:“只是关心了一下大姐和姐夫而已,毕竟是亲戚嘛。”

陆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然后将身边的老臣介绍给左邵卿,“这是李尚书,以后就是你上峰。”

左邵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李大人安好!久仰大人在治河上功绩显着,造福了多方百姓,往后还要大人多多提携。”

李尚书是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眼神浑浊,走两步喘一下,看着并不像个精明能干的人。

“不敢当不敢当,左郎中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能来工部是工部的福气。”李尚书笑呵呵地称赞道,露出几颗仅剩的白牙。

左邵卿知道他这是给陆铮面子,但心里依然对这个老头喜欢不起来。

他之前就了解过工部的现状,知道这个李尚书年轻时确实做了几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否则天凤帝上位后半可能不拿他开刀。

只是毕竟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而如今工部真正的顶粱柱是个叫粱齐的年轻人,外界对此人知道的不多,左邵卿还是从陆铮口中得知,近些年兵部改良的兵器多是出自这人之手。

据他所知,工部尚书的接班人呼声最高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是李尚书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分管全国土木建设,而粱齐分管则是这械器具。

左邵卿辞别陆铮,跟着李尚书去了工部的府衙,偌大的官署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与之前路过的户部吏部大相径庭。

李尚书亲自给他介绍了工部的官员,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左邵卿的疏离,而其余人有样学样,表面上对他热情无比,实在笑不达眼底,左邵卿甚至看到有人眼底没掩藏好的轻视。

他明白,作为一个嫁入镇国公府的男妻,确实很难让人亲近起来,能保持面上热情就不错了。

六部的编制大体相同,一个尚书,两上侍郎,五个郎中,下面还有偌干员外郎和主事,以及排不上品极的官员。

左邵卿并没有见到那个被陆铮挂在嘴边的粱侍郎,倒是见到了李尚书内定的接班人柯城。

柯城是个相貌端正的中年,很容易赢得人的好感,只是左邵卿实在无法对轻视自己的人产生好感。

李尚书介绍完一圈人,疲惫地坐下,接过柯城递给他的茶杯,润了喉才质问道:“粱齐呢?又没出来?”

“启禀大人,粱侍郎已经五天没露面了,听说是在研制千里眼。”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也不让他先出来认认人?”

“这……”柯城支支吾吾地解释:“前段时候,粱侍郎改进了一款弓弩,被皇上重赏了,如今正忙于研制千里眼,说是皇上急着要的。”

李尚书“哐”的一声将茶杯重重放下,转而对左邵卿笑道:“左郎中见笑了,这粱齐总是这样,一忙起来就忘乎所以。”

左邵卿忙道:“不敢!粱侍郎如此兢兢业业,下臣该多多学习才是。”没想到这清水衙门内的斗争也不少啊,左邵卿猜想,这位柯令郎平时肯定没少给粱侍郎穿小鞋。

166.初入青楼

李尚书坐了一会儿就眯着眼睛睡着了,柯城让下人小心地将人扶进内室休息,自己开始认真处理公文。

左邵卿第一天来,李尚书也没分派公务,柯城随意丢了把钥匙给他,让他先去看看历年工部处理过的档案,美名其曰,先了解工部的日常事项。

左邵卿心知他这是不乐意让自己分权,也没我说什么,接了钥匙独自去看文献,等看到那一屋子满满的书柜时,他觉得这样的安排也不错。

整日徜徉在纸堆里,左邵卿的日子过的还得惬意,工部的官员起初还担心这位是个爱折腾的主,冷眼旁观几天后发现,这是乖巧善良的少年啊。

左邵卿占了个面貌上的优势,见人三分笑,很容易就激发起男人的好感,尤其是家里有儿子的,总是忍不住拿家里的皮猴子和左邵卿对比。

这一对比,想不夸左邵卿两句都不行,哪家十四岁的孩子就能连中三元的?哪家的孩子能在十四岁当上五品官的?

这么一想,大家对左邵卿的戒备心就越来越弱了,甚至还有人回家拿左邵卿树立典型教育自己的儿子。

不过这样的典型显然是不成功的,因为只要儿子反驳一句:“父亲是想将来也把儿子当成女儿嫁出去么?”各位大人就哑口无言了。

但这并不妨碍左邵卿和大家关系的缓和化,除了个别格外注重传统道德的卫道士,其余大小官员渐渐开始和左邵卿活络起来。

这日,左邵卿看了一整天的档案,揉着酸涩的眼睛从纸堆里抬头,见酉时快过半了,便开始整理东西归位,然后锁上房门准备回家。

刚走出衙门,迎面就见一个身影急匆丛地跑来,左邵卿因为对方邋遢的形象愣了一下,没及时躲避开就迎面撞在了一起。

此时不少官员也正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惊呼一声,然后冲过来将左邵卿扶了起来。

这位可不是一般皮糙肉厚的主,金贵着呢,万一撞坏了陆公爷怪罪下来整个工部都好不了。

左邵卿还没娇弱到被人撞一下就散架的地步,自己站了起来的拍拍衣裳上的尘土,还未开口就听到对方语气善地问:“哪里来的奶娃娃?”

正扶关左邵卿的两位官员停下动作朝对方行了一礼,“粱侍郎,这位是工部新上任的郎中,本届科举的状元朗。”

那人以为这样介绍应该明了了,哪知道粱齐比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还落伍,皱着眉头打量左邵卿,“这一居的科举人都死光了?竟然被一个奶娃娃夺了魁。”

左邵卿眉心一跳,想法从“原来这位就是粱齐粱侍郎啊”跳到“原来粱侍郎就是这样的货色。”

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致礼:“粱侍郎谬赞了,下官已经十四岁了。”

粱齐挠了挠糟糟的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拉着其中一个官员说:“大家都散衙了没?”

那官员显然不是第一次和粱齐打交道,挤着眼睛回答:“李尚书和柯侍郎已经走了,其余的也走了部分。”

正说着又有几个官员走了出来,看到粱齐乖乖地行礼问安,然后就见这位粱侍郎牛气哄哄地说:“别多礼了,既然大家都在,那今晚本官请大家乐呵乐呵去……娘的,在屋子里闷了这么多天,全身都臭了。”

左邵卿退后一步,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难怪他就说刚才怎么一股怪味,感情这位大人还真是不拘小节啊。

不过其他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尤其一听粱齐要请客,一个个笑着附和:“那多不好意思啊,每次都让粱侍郎破费!”

“别叽时咕噜的,哪回你们不是玩的尽兴了?”

其余人纷纷解释:“那是粱侍郎俸禄最高啊。”不宰白不宰。

粱齐挥挥手,也不进衙门了,带着人就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几步发现左邵卿还站在原地,倒退回来拉着人问:“你怎么不走?”

左邵卿注意到大家的眼神立即变了,小心翼翼地盯着粱齐握着他的手,甚至有几个欲言又止。

左邵卿心想,难得见到这个人,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于是抽出手说:“下官自己会走。”

粱齐搓了搓手,刚才那滑不溜秋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老相好,不过对方是个白嫩嫩的姑娘,他嘿嘿一笑,氵壬邪地问:“小子知人事了没?”

左邵卿嘴角一抽,“粱大人何此一问?”

粱齐揽着他的肩将人带了两步,“咱们要去的地方你要不是个男人去了也没意思,所以本官当然要问清楚,总不能大家乐呵的时候你干坐在一边吧?”

左邵卿再傻也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了,眼看那几个同僚一直朝粱齐挤眼睛,很豪气地点了个头。

有人顿时感觉不好了,过来拉开粱齐,隐晦地提醒:“粱侍郎,左郎中年纪还小呢,咱们还是改天再了聚吧?”

“嘿,你没听他说他已经知人事了么?小什么啊?说不定房里都藏着几个娇妻美妾了!”

那官员脸色怪异了起来,心道:别的少年十四岁的时候有没有娇妻美妾他不知道,但这位肯定是不会有的。

见粱齐没听明白,他正准备再提醒他两句,就被左邵卿插口道:“各位大人多虑了,难得见到粱大人,小可也想去凑凑热闹。”

众人推拒不过,只好带上这个令人头疼的同僚。

等站在京都就有名的春风得意楼门外时,左邵卿望着那奢华的装潢,听着里头传来的欢声笑语,两辈子第一次上青楼的左三爷突然就心生退意了。

这要是让陆公爷知道他上青楼,不知道会不会写下休书休了他!

粱齐误以为他是震惊于这春风得意楼的富丽堂皇,洋洋得意地自夸道:“怎样?不错吧?这楼可是本官亲手设计的,绝对算得上京都最有特色的青楼楚馆。”

左邵卿呵呵一笑,心道你一个三品的官员居然给青楼设计图纸,这真是值得炫耀吗?

“这春风得意楼可了不得,生意遍布整个大央,里头的姑娘燕瘦环肥,各具风味,放心,本官看你是第一次来,一定给你挑个鲜嫩嫩的雏儿!”

周围听到这话的官员无不眼角抽搐,甚至有人想着是不是该让人去镇国公府报个信,否则等陆公爷捉女干在床,他们这些个“帮凶”不场堪忧啊。

没等他们行动,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出来,扭着小蛮腰靠近粱齐,“哟,粱大人,您都多久没来了?是不是有了新的相好了?”

粱齐顺手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嘿嘿地贼笑:“开什么玩笑?放眼整个京都,有哪个姑娘比得上咱们的花娘的?”

那花娘娇嗔一句:“就你嘴甜,那还站在门口干嘛?快进去歇歇,奴家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您赶紧洗一洗这一身的怪味吧。”

粱齐没脸没皮地凑上付出索了个吻,“敢嫌本官臭,一会儿让你哭着求饶。”

左邵卿心里对这个粱侍郎越发的看不上了,心想着如果陆铮一会儿找过来,就把罪名推到粱齐头上,谁让他带着如此纯良的自己上青楼呢?

大央并不禁止官员嫖女支,一脚踏进门,左邵卿就看到几个认识的朝官,一个个放浪形骸,与平日的严肃正经大相径庭,心里为这些官员的妻妾们不值。

也有人一不小心看到了人群中的左邵卿,摇晃着晕乎的脑袋想:肯定是眼花了,镇国公夫人怎么敢来这种地方?也不怕陆公爷劈了他?

左邵卿一路好奇地左看右看,直到坐进宽敞舒适的雅间,还有些不确定地想:自己真的上青楼了!

粱齐这些人没少来,大部分有老相好,因此也不用挑人了,直接让花娘将人唤来,只是到了左邵卿这边的时候,花娘惊叫了一声:“哟,粱大人,您怎么把这么小的孩子也带来了?可别祸害了人家正经的好孩子!”

那花娘不知道是不认识左邵卿还是没把人认出来,大部分的人即使看到他也会自我麻痹,没人觉得堂堂的镇国公夫人会上青楼。

左邵卿羞涩的笑笑,坐在一旁不说话,他敢进来已经是胆大包天了,要是真敢要女人,明天这春风得意楼恐怕就得歇业了。

167.仗势欺人

梁齐一只手搂着一个妩媚的女子,一只手端起酒杯纵情地喝酒,看着只默默吃菜的左邵卿嘀咕:“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到上青楼吃饭的嫖客!”

左邵卿不理他,尝了几样菜都觉得不错,便直接让人上了米饭,准备在这用完膳再回去。

一起来的官员有些已经搂着貌美娇娘独自开房去了,剩下的也喝的迷迷糊糊的,和怀里的姑娘当众调起情来。

时下文人狎女支风流而不下流,甚至被引为时尚,对着这样你情我愿的场面,左邵卿也没觉得多不堪。

左邵卿两辈子都没近过女色,因此也不知道男女之间你侬我侬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不过看着这些人的作为,并没有血气上涌的感觉,反而对着陆铮的时候,情欲能被轻易点燃。

梁齐将怀里的女子推开些,挪到左邵卿身旁,状似不经意地说:“看来左大人之前说的话是假的吧?”

“哪句?”左邵卿放下碗筷问。

梁齐朝他的下半身瞄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男人嘛,能坐怀不乱的只有两种人。”

左邵卿知道他想说什么,斜了他一眼,给自己斟了一本酒,自饮自酌起来。

梁齐也不介意,一只手“啪”的搭在左邵卿肩膀上,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一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有一种……就是宫里面的那些,嘿嘿……”

左邵卿将他的爪子丢下去,气定神闲地回答:“不,还有一种。”

“嗯?”梁齐酒精上了脑,反而比平时慢了好几拍。

左邵卿侧过头,仔细地打量着他,发现梳洗整理过后的梁齐意外的白净,原先满下巴的胡渣被刮的干干净净,蓬乱的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加上身上换了一套丝质长袍,地地道道的风流书生一个。

他往梁齐面前靠了靠,就在两人鼻子即将碰上鼻子的时候,梁齐突然反应过来用力将人一推,结果没把左邵卿推开自己反而跌坐到地上。

左邵卿看着他那副受惊后的衰样,拍着桌子大笑起来,“梁大人……哈哈……不用下官明说了吧?”

梁齐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半响才从地上爬起来,坐会凳子上捏着左邵卿的下巴将人左右看了看,啧啧有声:“可惜……可惜啊,如此好的相貌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禽兽。”

左邵卿眉头一挑,自动将最后两个字代入陆铮身上,顿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嘴角挂着邪笑说:“梁大人,难得一聚,不如陪下官喝几杯如何?”

梁齐一听要喝酒,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招手让人送了一壶上好的佳酿,“来来来!今日不醉不归。”

左邵卿闻言轻笑了一声,手执酒壶替两人各倒了一杯酒,开始还一人一杯的喝着,到后来,他便直接假意碰一下酒杯,全身心投入到灌醉梁齐的大业中。

别说,这梁齐的酒量竟然出奇的好,三壶酒都空了之后,他才摇摇晃晃地倒下。

左邵卿丢下空酒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梁齐之前选的姑娘,在她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这……”那姑娘面露不忍,看了几眼醉死在桌上的梁侍郎,“万一明日侍郎大人醒来……”

“放心,你尽可说是本官交代的,让他有本事来找我。”

有这句话,那姑娘就淡定了,起身走出门外,没过多久就带着另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大人,您看她行吗?”那姑娘小心地避到一边,让身后的女子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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