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一)——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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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这之后,道上的人怎么传又是怎么忌惮于他就不关他的事了。

左邵卿暗骂一句:老狐狸!然后扬起笑脸,“我和二叔是一家人,当然是向着二叔的,可是陆爷那边也不能不给个交代啊。”

“那你的意思是……?”

左邵卿不答反问:“二叔觉得,如果咱们能和镇国公府一起做生意,可行否?”

左韫阳瞪大了双眼,双脸的肥肉激动地抖了抖,“侄儿是想将漕运的生意挂在镇国公府名下?”

“这只是侄儿的一点想法,行不行的通一来要二叔同意,二来嘛……也得看那位爷的意思。”

左韫阳一点就通,心里迅速分析利弊,他当然明白,以镇国公府的地位,想依附上去的家族多如牛毛,自己只是一介商人,要入对方的眼恐怕还得有熟人说项。

不过,有镇国公府这棵大树遮阴当然好,可这盈利所得又该如何分配呢?左韫阳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二叔才是生意人,侄儿可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如您自个和陆爷商量?”

左韫阳眼神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但激动之余又难免有些踌躇,和那位爷商量事情,他恐怕只有听命的份。

但有这么好的机会,左韫阳怎么会放过?

夜里,左邵卿候在左府的侧门,看着陆铮在月色下缓缓走近,竟然有种半夜幽会佳人的感觉。

奈何佳人身高太高,气势太足,左邵卿仰着脖子说:“因家父不喜晚辈经商,所以只好委屈陆爷半夜出行了。”

陆铮骂了句:“迂腐。”然后面无表情地从左邵卿面前穿过。

左邵卿摸摸鼻子,再次确定陆爷对书生有着强大的偏见。

左邵卿约的地方正是左韫阳给他的那间铺子,他索性将铺子里的管事也叫了来,打算见见这位未来的财神爷。

大生杂货铺的管事年纪不大,刚过而立之年,他个子矮小,皮肤粗黑,长的实在寒碜,嘴巴上还留着八字胡,一双猥亵的小眼睛闪着精明的光。

见到左邵卿,他略微弯下腰做了个揖,谄媚地道了声:“三爷安好!”

左邵卿眼角抽了抽,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管事真的就是将来名震商界的柯有良。

“柯管事不必多礼,二叔将这个铺子送给我,我也不会经营,以后这铺子里头的事情你全权做主就可以了。”

柯有良嘴角一撇,状似乖巧的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着:果然如他所料啊,这么位只会埋头读书的少爷哪会做生意?

左邵卿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只管说:“虽然我不懂经商,但也知道咱们铺子里卖的东西太过寻常了,尤溪镇就这么大,客源有限,正巧二叔在做漕运生意,我就想着向二叔借两条船,跑跑海货,不知道柯管事可有本事驾船出海?”

柯有良惊的挺直了腰背,第一次认真地看向左邵卿,“东家的意思是……咱们铺子要换营生?”

“这就要看你能不能从海外弄到好东西回来了。”左邵卿神色淡淡,仿佛根本不在意这间铺子赚不赚钱,只是提议说:“如果想去,人手最好在年前找齐,东西也备好,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你了,要用银子先从账上取,我只等着看结果。”

柯有良万万没想到左三爷竟然是这么硬气的一个人,这明显与传闻的不符,他心知越是这样的人越难对付,因此也撇开了最初的轻视,正经地和他商量起来。

“出海是好的,只是海上风险太大,十不存一,恐怕东家得准备不少安家银子。”柯有良为难地看着左邵卿,“这铺子的盈利老爷分文未动,但也是不够的。”

“差多少,你给个数,不够我可以向二叔借。”反正他还有三成利呢,先问二叔支点不过分吧?

柯有良一听这财大气粗的话就心里有底气了,详细地给左邵卿列了个单子,什么东西要多少东西,都列的一清二楚。

左邵卿满意地点头,看来柯有良之前就有过出海的念头,只是没找到好时机汇报给二叔罢了,现在铺子易了主,正好便宜了自己这个新东家。

真想看看,将来二叔那后悔的表情。

柯有良汇报完就拿余光打量着这位新东家,虽然东家说铺子里的事都由他做主,但看得出来,这位主子心里头的主意正着呢,每一条都问的清清楚楚,绝对不像个甩手掌柜。

现在自己的卖身契掌握在他手里,可不敢大意了。

左邵卿确实不懂经商,只能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给他提供一些建议,饶是如此,也够柯有良心惊胆战、受益良多的,态度陡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从铺子里出来,左邵卿仔细观察了一下陆铮和左韫阳的神色,前者回了他一个冷眼,让人看不出心思,后者则面色复杂,喜忧参半,看来谈的不算太顺利啊。

辞别了左韫阳,左邵卿跟在陆铮身后走在寂静漆黑的街道上,酝酿了半响才敢问:“陆爷和二叔谈的如何?”

陆铮冷冷回了他一句:“无商不女干!”

“呃……”左邵卿低头憋笑,尽量委婉地说:“女干商才好赚钱,反正都是给您赚钱的,自然越多越好。”

陆铮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的财迷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邵卿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太市侩了遭人嫌,于是腆着脸解释:“陆爷家大业大,要养活的人数以千计,钱财乃是不可或缺之物。”

陆铮不咸不淡地下了一句评价:“你若为官,必是贪官!”

左邵卿心里咯噔一下,羞赧的满面通红,期期艾艾地看着陆铮,“陆爷……您冤枉晚生了……”

陆铮瞥了他一眼,成功堵住了左邵卿的嘴。

左邵卿又咯噔了一下,他竟然从陆铮的那一眼中看到了调笑的味道,这是天太黑眼太花了么?

快步跟上,左邵卿一路都在试图挽回自己的正直清廉形象,从史上贪官污吏的危害讲到当今清官难当的现状,最后总结出:入仕为官当讲究权衡之术,不可过贪亦不可过于清廉。

051.不辞而别

夜色正好,将陆铮二人的倒影拉的老长老长,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慢慢移动。

藏在暗处的隐一听着左三爷头头是道地分析着为官之道,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家主子独独对这个书生不同了。

开始他以为只是因为救命之恩,现在看来,这个书生确实有别于时下那些以“治国安邦”标榜自己的书呆子。

至少,他敢在面对陆公爷时,直白地说出自己的野心,说他想做官首先是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其次才是为国为民。

快到左府侧门时,陆铮突然转过身问左邵卿:“你真想为官?”

左邵卿正说到自己的政策见解,冷不伶仃被打岔了一句,思维有些转不过来。

陆铮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敲,重复道:“你想考科举?你想入仕为官?”

左邵卿傻傻地点头,他当然想啊,上辈子想,这辈子也想,可以说,除了报仇外,这是他最大的执念了。

“先皇有命,左家后人不得踏入京都一步。”

左邵卿呆傻的脸色慢慢染上一层灰白之色,摇头苦笑道:“是啊……晚生……晚生只是……”

他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更加清澈,看起来更加绝望些,前一刻还口齿伶俐的少年顿时变成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松鼠,看起来可怜至极。

左邵卿一边等着陆铮的善心大发,一边漫无边际地想:如果陆公爷不打算格外开恩,他是否还要继续促成两家的联姻呢?

会不会因为他的原因,导致这一世左家无法改变命运?导致他也无法参加会试?

等他回过神来,惊觉那个本应该善心大发的人竟然撇下他一个人自己先走了。

他深深吸进一口冷气,拍了拍发僵的脸颊,瞪着陆铮的背影在心里将陆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然后快步追上去。

眨眼的功夫,前头的陆铮就失去了踪影,左邵卿撇撇嘴,趁着四下无人,同样运起轻功,越过那道不高的围墙,准确无误地落在围墙内的一棵大树上。

回到院子,罗小六正坐在门槛上支着脑袋打瞌睡,左邵卿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穿过,回到屋子洗漱一番,换了衣服才走过来一脚踹在罗小六的后背上。

罗小六扑腾一下跌坐在地板上,眯着眼睛喊:“谁?……三爷已经睡了!”

左邵卿弯下腰拍了拍他泛着迷糊的脸,“去睡吧。”

罗小六眼皮子勉强睁开一条缝,乖乖地“哦”了一声,然后木然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下。

左邵卿敢肯定,明天早上罗小六一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去的。

在院子里吹了会冷风,左邵卿想了很多,如果陆铮没有给他开个方便之门,他该如何抉择?

一觉醒来,左邵卿有些疑惑地摸着胸口,昨夜他做了个梦,依然是带着颜色的春梦,可是这一次,梦醒之后他竟然看到陆铮站在他面前,而不是和之前那样每次完事之后就瞬间消失了。

他翻了个身,用脸颊蹭了蹭枕巾,手指突然在枕边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

他吓了一跳,将东西拿到面前一看,竟然是一把带着鞘的匕首,青铜色的剑鞘上刻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蛟龙。

左邵卿将匕首缓缓抽出,乌金打造的匕首显得暗沉无光,可却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锐利感,和自己先前那把中看不中用的匕首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惊诧地看了看四周,一切都和他睡前一模一样,就连窗户也是从里面锁着的,那对方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将东西毫无声息地放在他枕头边的呢?

重生之后,他的警醒度提高了许多,应该不至于有人进来靠他那么近都发现不了,除非那人的武功已经高到令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了。

他知道这把匕首绝对是陆铮送的,其他人绝对不可能给他这么个东西。

摸着匕首上刻着的三个小字,左邵卿嘴角勾起,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一物抵一物,陆铮弄坏了他的匕首,赔他一把也是应该的。

至于这两把匕首的价值差距,被他选择性无视了。

小心地将匕首贴身放好,左邵卿起床穿衣,洗漱过后换上一套他最得意的衣裳,然后去芜衡院请安。

等众人在芜衡院聚齐后,一如既往地耐心等陆公爷起床。

卯时已过,那边却还未有动静,左韫文在房里走来走去,让老管家亲自过去看看。

又等了半刻,老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呼:“老爷,不好了……”

“怎么了?可是陆公爷那边出事了?”如今左府上下最关心的莫过于那位贵不可言的镇国公了。

十几双眼睛焦急地盯着老管家,等着他的下文。

“你倒是快说啊!”左邵陵不耐烦地催了一句。

“是……是……陆公爷不辞而别了,福月楼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候在门外的丫鬟小厮们只会傻愣愣地等着,没人敢进去,这才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啊……走了?”众人的表情大同小异,惊讶中带着紧张,惊讶于陆公爷的不辞而别,紧张于他是不是因为对左府不满才不辞而别。

左邵卿无端地升起一股失落来,虽然他知道陆铮迟早有一天会走,可是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不是……”老管家终于喘匀了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左韫文:“老爷,这是在福月楼的厅里发现的。”

左韫文急忙接过那封信拆开,众人只见他的脸色由红到黑再到红,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手上的那一页纸。

“老爷,陆公爷写什么了?快说啊。”薛氏不悦地催促道。

“爹……”左淑慧见左韫文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兴奋地问道:“陆公爷说什么了?”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左韫文愣了半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形似癫狂,“哈哈……左家复出有望了!列祖列宗在上!左家复出有望了!”他笑着笑着,眼角不可抑制地流下几滴泪来。

左邵晏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不顾尊卑地抢过那封信,迅速浏览了一遍,同样狂喜地笑起来。

左邵卿往后退了一步,不爽地撇撇嘴,昨天晚上陆铮明明什么都没对他说,却给左韫文留了信,真是让他们捡到大便宜了。

左韫文的兴奋劲过后,拍着大儿子的肩膀嘱咐道:“邵宴啊,赶明儿起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准备准备,年后就出发去京城,三月的会试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来。”

左邵晏喜形于色,本就俊朗的面庞散发出自信夺目的光彩,“是,父亲!”

052.酒后乱性

好事成双,这天午后,左府的老管家再一次欣喜地冲进前院的书房,“老爷……老爷……中了……中了……”手舞足蹈地汇报:“老爷,三爷中了……”

左韫文还没反应过来,停下手中的笔,将画稿吹了吹,不咸不淡地问:“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毛毛躁躁,成何体统?中什么了?”

老管家面色潮红,激动地汇报:“三爷中了解元,乡试第一名!报喜的人已经进镇了。”

“什么?”左韫文手里的画稿哧溜一下掉到地上,人也有些呆呆的,“邵卿……中了……中了解元?”

老管家狠狠地点头,“是啊,错不了,报喜的人一路囔囔着过来的。”

“快快!快去准备!”左韫文回房换了一套酒红色的长袍,满面春风地候在大厅,报喜的官差带着谄媚的笑走进左府,朝主位上的左韫文深深做了个揖,“恭喜左老爷了,左府三爷高中解元,以后定然前途无量啊!”

左韫文大笑着谦虚一句:“哪里哪里……竖子尔尔,好运罢了。”心里却早笑开了花。

陆公爷真是他们左家的福星啊,上午刚解了左家的禁,下午他家三子就中解元了,没想到人到中年,竟然也能体验一把双喜临门的快感。

后院的薛氏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左邵卿高中解元的消息,脸色阴沉地摔碎了一地的茶壶茶杯,“那个孽种!竟然有这种好运!”

左淑慧倒是没什么特别不高兴的,甚至安慰薛氏:“娘,他就算中了乡试头名又如何?大哥都中举人这么多年了,论资历论文采哪是才十三岁的毛头小子能比的?”

被薛氏瞪了一眼,左淑慧顿了顿,继续说:“您放宽心,就算他有大造化,始终也是姓左,始终得叫您一声母亲,您还怕他敢不孝不成?”

薛氏当然明白这个理,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被一个庶子比过去了,让她怎么顺的了这口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薛氏的理智还在,淡定地分析道:“如今左府有了会试的资格,明年你爹是一定会让那孽种你和大哥一起上京的,到时候不管是谁高中,我们都有了举家进京的借口。”

“娘,您的意思是……咱们要全家搬到京城么?”

薛氏露出回忆的眼神,“是啊,好不容易能回去了,咱们怎么能继续龟缩在这方寸之地呢?京都,那才是多姿多彩的地方。”

“娘,您说陆公爷是真的有意要结亲么?”左淑慧微微红着脸问。

薛氏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不管是不是,你总要争一争,与其在这等着陆公爷的消息不如主动出击,再不济,上了京后凭着左家当年的名声也能找一户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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