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神受(包子)上——菡萏红妆
菡萏红妆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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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丝毫不给方飞辩解的机会,高冷地挂了。

方飞眨了眨眼,看着手机屏上显示的10:35,狠狠抽了口凉气,一边碎碎念着“要死了要死了”,一边手忙脚乱地套着衣服,连口气都不敢耽搁,冒冒失失地便推开了陆恩行卧室的门。

“恩行哥!恩行哥!快起来!钟老师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我们迟到啦!恩行哥!恩行……哥……”

不敲门就进别人房间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方飞一脸惊悚地瞪着床上四肢纠缠在一起的两具人形,当时就震惊得六神无主,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扯住急速逃逸的最后一缕神志,顿时九十度大鞠躬,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猛地关上门,他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先静一静。

骤然而起的喊叫以及轰然的关门声终于扰乱了陆恩行的清梦,将醒未醒之际,英气的眉毛率先拧成一团,满脸都是被叨扰的沉闷和烦躁。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咂吧着嘴嘟囔着,“阿飞……起开……别压着我……难受……”

飞散的意识还没完全凝聚,陆恩行抱怨完,紧接着就没了声响,眼看着又要睡过去,却是猝然之间敏锐察觉到了异常。

不说此时此刻,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全新,就说那擦过自己头顶的若有似无的微凉气息,都能让他瞬间惊醒过来,浑身戒备。

屏息凝神,压抑住狂跳的心脏,双眼陡然睁开,随即整个人都有些懵。

此时此刻他正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的下巴隐隐蹭着他的脑袋,微凉的呼吸便时不时扫过他的发旋,他一只手揽过男人的脖子,而男人的手也是极其自然地环着他的腰,一条腿甚至直接架在了他腿上,缠绕而亲密……

却不是靳航……

不知为何,紧绷的神经顿时便放松了下来,陆恩行急促喘着气,只是还没来得及祭奠这安心落意中忽闪而过的似是而非的失落,整个人突然又不好了。

特么的,就算不是靳航,也不能改变他被个男人抱着睡了一夜的不争事实啊!!不是靳航更惊悚好么,这玩意儿他根本就不认识啊小伙伴们!

“滚你妈的,你特么谁呀!老子的便宜也敢占!给我滚下去!”

陆恩行狂风暴雨地一通怒骂后,飞起一脚将男人踢下了床。

黑长直在地上滚了两圈,渐渐有了清醒的趋势,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缓缓撑开一双惺忪睡眼。

昨夜的阴霾已经彻底散去,今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逆着光,那人看到陆恩行陷在阴影中的一张俊脸充斥着怒气,两只桃花眼里似乎正在熊熊燃烧着两簇火苗,就连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不喜欢。

黑长直无意识地给了个结论,而后慢吞吞地爬回到床上,没捞着陆恩行,便将被子抱进怀里,打着哈欠,懒懒道,“别吵,困……”

陆恩行面色沉郁地看着黑长直一系列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作死行为,一口气咽急了,差点没把自己憋死,脸色顿时又黑了一度。

方飞听见里头的动静,躲在门外也是胆战心惊,他现在已经能够接受大神也许喜欢男人这个事实了,但是他不能接受大神一怒之下杀人灭口的恶行。

听大神刚才差点掀了房顶的怒吼,大概,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吧。

这么一想,不免开始埋怨那个被大神撞了没死的人,好好的,他非要睡大神的床干嘛哟!不作不死不知道么!受了重伤就不要乱跑么!

可为了能够及时挽救一条虽然作死但依旧无辜的鲜活的生命,方飞仍旧鼓起莫大的勇气,敲了敲大神卧室的门。

陆恩行面沉如水地瞪着身边已经迅速睡过去的某只自来熟,一贯沙哑温朗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来,淡淡道,“进来。”

方飞胆战心惊地推开门,冲陆恩行扬了扬手机,弱弱道,“东哥电话,恩行哥。”

第7章:绯闻

陆恩行赤着脚下了床,随手接过方飞手里的手机,擦过方飞时,面不改色说道,“给我丢出去。”

方飞神色一凛,万般为难地在陆恩行坚定如铁的背影和床上安然熟睡的容颜之间来回逡巡,不知所措。

陆恩行头疼地揉着额角,懒洋洋道,“你不是在日本么?”

听得出安阳东正在急促地敲着桌子,这表示他的怒气已经到了需要借助这些小动作来消耗压制的地步,陆恩行不免挑了挑眉,似乎刚才的不愉快都愉快了些。

“陆恩行,我看你还有命愉快地玩耍到什么时候。”安阳东的声音带着罕有的冷酷和凉薄。

陆恩行无所谓地耸耸肩,混不吝道,“我最近很听话了好么,协议签了又不是白瞎,啊,对了,昨天甩了一帮跟屁虫,哦,还有,离开剧组的时候没穿长裤,这也要被念么?喻可欣不在状态,难道还要我这大神陪着瞎耗时间?”

安阳东顿了顿,压抑道,“我约了钟老师晚点再录歌,你先看我给你发的网址,不许现身,不许留言。”

钟文是专门搞音乐的,创作人,今年刚四十,所谓男人四十一枝花,他这支花却是早十年前就开得鲜艳欲滴,至今都是芳香馥郁,多少热爱音乐之人做梦都想着洗白白等老师临幸,若真能得老师垂青,便必然能在硝烟弥漫的歌坛立有一锥之地。

正是歌坛的风向标。

只不过人一旦成名后,他的才学连带他的脾气通常都是一起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大神完全没资格嫌弃别人,但不可否认,钟老师脾气并不好。

安阳东一句轻轻松松的“约了钟老师晚点再录歌”,陆恩行瞬间便领悟了这其中的九九八十一难,安阳东肯定甩了不少脸皮,丢了不少节操,难怪心情这么差,他还以为是便秘呢,挺遗憾的。

可是还能有什么事情,会严重到安阳东情愿没脸没皮去求钟文更改行程也要他现在去处理?又不是世界末日了整这么紧张兮兮的。

陆恩行满心困惑着打开电脑,自动登录的msn弹出了安阳东的头像,他点了进去,好奇地打开了他发过来的一串地址。

“天王巨星疑似出柜!金桂影帝陆恩行昨夜与某神秘陌生男子飙车兜风形容亲密!”

网页一打开,一行醒目的猩红大字便陡然窜入了陆恩行眼中,效果果然是杠杠滴,大神表示他和他的小伙伴当场就震惊了。

方飞就是那个小伙伴没有之一。

“恩、恩、恩行哥!这些这些!那些人怎么能这么乱写一气呢!”方飞陡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非常暧昧的一幕,质疑的话不禁都有些理不直气不壮。

陆恩行却是认认真真地翻看了起来。

嗯,言语虽然夸张,感情戏皆为杜撰,可总归是没毁了他的英姿飒爽,照片经过了极为缜密而精心地处理,方飞整个人都被P掉不说,刻意挑选的这一组照片,时不时能感觉到他和那黑长直眼神交汇的意味,完全就是那种形容缱绻一往情深却又暧昧朦胧似是而非的唯美感觉。

陆恩行一张一张翻着照片,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自得的笑容,“人长得帅果断什么都能HOLD住,阿飞,你过来看,这张都要晕开了,竟然还能看出我这么帅的侧脸,啧啧啧,帅哭了我操。”

方飞张了张嘴,忧心忡忡了好一会儿,谨慎问道,“恩行哥,你不生气么?”

陆恩行回过头,浑不在意地看了眼方飞,道,“为什么要生气?又不是把我拍丑了。”

方飞咽了咽口水,难道真因为大神是同性恋,所以才会觉得出柜什么的完全没压力么?

可,可那是出柜啊!事态很严重好么!要不然东哥怎么这么着急?难怪之前接电话时,东哥说要恩行哥不要带帽子和墨镜,还说恩行哥招了好多记者云云,原来他说的就是这件事啊!

方飞怨念地恨不得扑到门框上去挠一挠,幽怨提醒道,“可是,可是,恩行哥,他们说你是同性恋啊,你不应该生气么?”

“啊,嗯。”陆恩行依旧沉浸在那气势磅礴的行文中,随便敷衍着。

方飞小心肝猛地一颤,大神,大神这就是对着自己,这么轻描淡写地……出柜了??!!

“恩……”

“同,同性恋?!”

方飞想要劝大神再考虑考虑的话被大神猛然射过来的炯炯有神的目光给震了回去,就看大神刷得一下子站到他眼前,横眉竖目道,“谁是同性恋!阿飞,你看到我上了哪个男人了么!你在讲什么七龙珠!我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

抵死不要承认。

这样自己同那个男人那快有四年的爱恨痴缠才会成为一场荒诞的梦,不是么,他都不喜欢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跟靳航,这个男人,有任何纠葛?

自欺欺人也好,逃避不理也罢,反正他是没有任何心情,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躲到一个没人发现的角落里舔舐伤口,慢慢恢复,所以干脆否认到底就好。

只不过方飞看在眼里,却不是真如陆恩行所想的那样就能安然接受。

根据“读懂大神心得总结”第七条,每当大神努力否认一件事,并动用同“七龙珠”相关的词汇或组合,比如“你在讲什么七龙珠”时,就足以证明,大神正在竭力掩饰着,兵荒马乱。

当然,方飞不会笨到去激怒已经炸毛的大神,心惊肉跳道,“我知道你不是,可是那些记者不知道啊,捕风捉影不正是他们的强项么?东哥让我们看这个,肯定是希望我们能够再谨慎一些的,恩行哥,气大伤身,消气消气。”

陆恩行眼色阴沉难定地俯视着方飞,直把方飞瞧得心虚不已,才淡淡移开目光,坐回到电脑前,一身肃杀之气。

方飞盯着那背影看了片刻,终于百分百肯定,他们恩行哥,绝壁是个GAY。

这人有时候就是单纯直白地让人无力,看来东哥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毕竟同性恋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异类,和异性传出的花边新闻还能因为炒作的原因存活期长一些,可同性之间的绯闻,如果不是本人真心实意想要出柜,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绞杀掉,压根活不到第二个头版。

不屑一顾的否认不正是大神洒脱不羁或者说是耍大牌的作风么,而且也是最有效遏制风声的办法,本是简单的事情却让东哥这么紧张,足以证明他的推断。

这下,可如何是好?

一旦民众认同了大神有这个倾向,他敢担保,不出两天,包括大神的青梅竹马、师兄师弟等等有所关联的同性朋友都会被拉出来兜兜风,继而一个一个排除截获大神的现任或是前任。

毕竟他们恩行哥实在是单纯得一目了然,再加上看图说话本就很暧昧,到时候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的!

至于要说为什么他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这些暧昧,那是因为他一个纯正直男|根本不会去想大神有可能是个Gay好么!

就在方飞思绪乱飞、忧虑不堪的时候,陆恩行不慌不忙地翻完了整篇报道以及那些爆棚的评论,又不甘心跑去论坛刷了好几页留言,终于彻底黑了脸。

“阿飞。”

大神清凌凌的召唤猛地惊醒了神游的方飞,他赶紧凑过去,连连应着,“恩行哥,什么事?”

陆恩行敛着桃花眼里的杀气,起身站到床边,指着自己的脸,又指了指那睡得人神共愤的某只黑长直,阴森森道,“你说,我跟他,谁更帅?”

方飞整个人都傻了。

他应该庆幸面临这样举步维艰境况的人是他们恩行哥么?为什么大神的思考回路永远都跟他们不在一个次元呢?为什么每次当他们为了某件事而殚精竭虑的时候,大神永远都能找到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操碎了心肝呢?这究竟是为毛呢!

好吧,大概这就是大神之所以是大神吧。

方飞绕了好几个弯,才压制住自己想要掀桌的冲动,勾起嘴角笑道,“恩行哥,你在说什么啊?肯定是你帅么!”

陆恩行牢牢盯着方飞心虚地弯起来的眼睛,一本正经道,“阿飞,人有时候是不能说真话的。”

方飞当即改口,“他比你帅。”

陆恩行皱眉,“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方飞忽闪着眼,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琢磨了一通,遗憾地叹着气道,“说谎,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陆恩行顿时扬起嘴角,笑得形容灿烂,不屑地冲黑长直冷哼了一声,凑过去欣赏地拍着方飞的肩膀,高兴坏了,“本来么,说假话是很痛苦的一件事,那些人还非得逼着自己累觉不爱也要说这人比本大神帅,还叽叽喳喳着不知道哪一国来的神攻,真是无可救药的一群傻蛋,切!”

方飞不动声色地抿起嘴,默默地错开视线,他实在顶不住大神那火辣辣的视线。

“现在几点了?”陆恩行关了电脑,心情很好地问道。

方飞看了看手机,说是已经十一点多了,陆恩行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抬头说道,“让东东带车来接我,我录完歌就去片场。”

方飞一愣,“去片场,我可以载你去啊,东哥现在肯定在忙着处理绯闻的事。”

陆恩行古里古怪地笑着,“让他带车来,就是为了说清楚绯闻的事,你告诉他不用他多费心思,本大神自有妙计。”

方飞满眼疑惑地看着陆恩行胸有成竹地抬脚走了出去,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也不敢耽搁,不管大神靠不靠谱,都得给东哥报备一声。

只不过电话才说到一半,外头骤然响起了大神凄厉的吼声,“阿飞!!你怎么把我冰箱里的东西都啃成这样啊!!你给我过来!”

方飞心头一颤,三两下跟安阳东交待清楚,脚下生烟迅速站定到陆恩行眼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打开的冰箱,顿时整个人又不好了。

里头但凡没有包装袋的东西,比如面包、水果之类的都被啃了一口,无一幸免,至于裹了包装袋的,袋子也都被撕扯得面目全非,一看就是用牙啃咬撕扯出来的,破败不堪地塞在冰箱里,袋子里的东西却也只被啃去了一口,便都丢在一旁,特别像某人吃了一口后发现不对味便舍弃了一样。

整个冰箱里头除了硬纸盒的酸奶幸免于难,其他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被临幸了一回,残败而诡异。

方飞咽了咽口水,无辜地抬眼,望着面色阴郁的陆恩行,辩解道,“不是我,恩行哥。”

陆恩行颤抖着手拿起已经被毁了清白的菠萝面包,满目悲切道,“究竟是哪个混蛋,竟然这么胆大妄为地动老子的菠萝面包,啊……”

“啊……”

几乎同一时间,方飞和陆恩行不约而同想起了一张脸,两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同道中人的流光溢彩。

此时此刻,尚自搂着被子睡得香甜的黑长直,似是有所察觉般,不安地翻了个身,咕哝着,“不好吃……本尊要吃鸡……鸡……”

第8章:威胁

岛国和我大兔子之间那点时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当方飞心惊肉跳地钻进安阳东开过来的车里时,浑身还是哆嗦了一下。

安阳东的脸色已经不能单纯地用难看来形容,尤其是在他扫了眼坐在陆恩行身旁的黑长直之后,那种像是巫婆正在熬练毒药的诡异和阴沉顿时将他的脸侵蚀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陆恩行倒是淡定得像是去郊游,翘着腿无聊地打着哈欠,半眯着眼转瞬就能睡过去似的,再一看那黑长直,那就更淡定了,淡定得几乎是面无表情,早就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甩手模样。

方飞坐在副驾驶,用生命感受着来自安阳东的煞气,内心更是疯狂地埋怨着大神的不作不死,紧张不安地眼神乱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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